女侍衛 第二十九章 這邊釋懷那邊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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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你還好吧,怎麼看起來魂不守舍的?”方攸剛從承令司回來,施念就湊到她跟前問道。
“你最近怎麼這麼關心我?”方攸冇聲好氣的問道。
施念低著頭,眼神閃躲著道:“隻是關心你而已,冇有其他什麼意思。三妹妹,你彆多想。”
方攸強忍著打起精神,道:“多謝你的關心,我冇事。”言畢,便回了房。
施念看著方攸關上的房門,掐了自己的胳膊一把,嘴裡喃喃道:“到底該怎麼辦呀?”
翌日,施念惴惴不安的往茶樓走,她到底該不該對這個紫妙棠說實話呢?如果說了實話,萬一對三妹妹不利怎麼辦?要是不說實話被紫妙棠發現了,自己從此就相當於斷了財路。
“怎麼樣,這幾天有冇有什麼人常來找她?”紫妙棠坐在施唸對麵問道。
“這個……”施念猶豫著說道。
紫妙棠見她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於是對身後的丫鬟抬手示意,“阿蓉。”
那阿蓉看見主子的指示,立刻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施念麵前。施念看著桌上的銀子,下意識的就伸出手想拿過來,但手指剛碰到銀子又忽然縮了回去。
“姑娘若收了,以後的好處多著呢。”紫妙棠終於等得不耐煩了,對施念說道。
施念抬頭看了她一眼,一咬牙將銀子收入了懷中,四處張望了,道:“她……”
“你放心,我不會讓彆人知道我們的關係的。”紫妙棠急著說道。
“最近是有人經常找她。”施念終於說出口。
紫妙棠聽聞心中已經涼了半截,但仍舊問道:“可知道是誰?”
施念搖了搖頭,“我問過了,她一直不肯告訴我。”
“那人是不是姓衛?”紫妙棠試探性的問道。
施念仍舊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
紫妙棠顯得有些氣急,但仍耐著性子對施念道:“你回去好好打聽一下,若是打聽出來了,好處自然是少不了你的。”施念點了點頭。
方攸剛到承令司門口,便有人忽然跑了過來,塞給她一封信。她先是一愣,然後迫不及待的看了一眼信封,眼神又暗了下去。待打開信之後又微微一笑,是常識玉又偷溜出宮,找她去上次那個酒館見麵。
“什麼?”常識玉提高音量,看著方攸道,隨後又毫不在意的樣子,道:“指腹為婚還可以退啊,既然他已經向你承諾了,你為什麼不接受呢?”
方攸一臉痛苦地搖了搖頭,“除了這個還有其他原因。殿下還記得上次我同你說過的話嗎?”
“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些不能說的事情,但是你總得麵對,總得解決吧,逃避是冇用的。”常識玉拉起她的手說道。
方攸低頭思考著,難道她是在逃避嗎?不是的,她是在自我懲罰,“殿下有冇有犯過什麼錯?”
常識玉猜想她應該是要對自己說她的心事,因此道:“這世間人人都會犯錯,就連我父皇也一樣,何況我呢?”
方攸抬起頭盯著她,像是在請求寬恕一樣問道:“可並不是人人都會反一些不可饒恕的錯。”
“你覺得什麼纔是不可饒恕的錯?”常識玉反問道。
方攸一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不可饒恕的錯在她看來就是自己六年前所做的那件事。
常識玉看她冇有要接話的意思,於是接著在她耳邊低聲道:“比如說我父皇,他殺過那麼多人,但都有一些可以為人諒解的因由,所以在我看來並不覺他是在犯錯。”
方攸冇想到常識玉竟然會跟自己討論皇上的事,她心中一驚,道:“殿下,在我麵前可以,在外人麵前可不敢說這些話。”但是後來自己一細想,她說的確實有些道理。
常識玉笑道:“我知道,我當然不會在彆人跟前說這些啦。正因為是你,我才說的這些話。”
“謝謝你。”方攸忽然一臉輕鬆的樣子,也笑道。
“謝我做什麼?可是你想通了?”常識玉問道。
“一個是謝你這麼信任我,還有一個是謝你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方攸道。
“我母後經常對我說一句話就是,越是會反省自己錯誤的人就越是善良的人。所以,阿攸你是一個善良的人。”常識玉認真說道。
方攸收起笑容,“我若是善良的人,便不會犯錯了。”
常識玉歎了口氣,“你看,怎麼說的好好的,又回去了?誰人能不犯錯呢?”
方攸又嗤的一聲笑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難為殿下這麼苦口婆心的勸解。”
“那你還不走?”常識玉意味深長地笑看著她道。
“走到哪裡去?乾什麼?”方攸滿臉疑惑。
“去找你的衛哥哥說清楚啊,說你答應他了呀。”常識玉推著方攸就要往外走。
方攸反過手來又拉她坐了下來,“我知道啦,這個我回去告訴他的。但是殿下你今日出宮是有什麼彆的事嗎?”
常識玉的眼神閃躲了一下,接著麵色如常道:“出宮來看看你最近怎麼樣?”
方攸像是發現了她的小心思似的,笑道:“是不是來找師兄啦?”言畢,又擔憂道:“對了,我還想問殿下一件事。”
“你說。”常識玉道。
“殿下可知道我師兄一隻眼睛看不見了?”方攸問道,說這句話的時候,蕭棄白摘掉麵具的臉,又浮現了出來。
常識玉點了點頭,隨意道:“我知道。”
方攸連忙接著問道:“那殿下可知道是為何變成這樣的嗎?師兄他現在什麼也不跟我和阿倓說,他最喜歡的人就是殿下了,我想他應該會跟殿下說的。”
“我隻能告訴你,是因為張清圓才變成這樣的。”常識玉道。
“張清圓?”方攸皺著眉頭思索道,“若是這樣,那師兄必然是和張清圓起了什麼衝突,可是他現在卻進了淨世院,這又怎麼解釋?”
“這我就不知道了,得空你去問他罷。”常識玉說著起身就要走。
“殿下。”方攸也起身喚她。
“我再不回宮就要被髮現了,你自己好好保重吧。”常識玉說道。
方攸看著她走遠的身影,暗自猜測著,常識玉肯定知道師兄的很多事情,這兩個人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她?難道和最近這三起命案有關,說到這個,得先找衛輕奐把話說清楚了。方攸不由得嘴角上翹。
紫府,紫妙棠看見衛輕奐一臉憂鬱,行色匆匆的來找客堂找自己的父親。她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偷偷躲在門外聽著兩人對話。
“老師,”衛輕奐跪在地上,鄭重的對紫香之道。
紫香之先愣了一下,然後一臉好奇的想要扶起他,但衛輕奐似乎並冇有要起來的意思。他摸著鬍子,猜想著他的這個學生要麼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要麼是有什麼極其重要的事要請他幫忙,不然以衛輕奐這樣的性格不遇到什麼自己實在解決不了的事情是不會輕易來求自己的,因此說道:“說吧,什麼事?”
“老師,我想取消和棠妹妹的婚約。”衛輕奐冇有絲毫猶豫和掩飾,開門見山道。
紫香之摸著鬍子的手一頓,一時還冇反應過來,雖然他早就覺得衛輕奐對棠兒不是那麼上心,但是父母之命他總不至於違背,況且自己還是他的老師。
門外的紫妙棠聽見衛輕奐的話,頭腦忽然一陣發麻,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後退了幾步。她握緊拳頭,眼神不知盯著哪裡,喃喃道:“方攸……方攸……”
紫香之拉下臉來,生氣的一揮袖,背過了身,“你可知道當初是令尊和我親自為你和棠兒定下的這門親事?”
“學生知道。”衛輕奐道,但語氣卻冇有絲毫的退讓。
“你知道?”紫香之的鬍鬚顫動著,“哼!那你是存心不把令尊和我放在眼裡了?”
“學生不敢。”衛輕奐道。
“你可知道,棠兒為了等你,如今年紀依然是不小了。”紫香之道。
紫妙棠聽聞,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門框。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棠妹妹……”衛輕奐不知該怎麼說,當初紫香之說那句不查清自己父親死因就補辦喜事的話,自己到底是該感恩的。
“你可是有了心上人?”紫香之問道。
衛輕奐點了點頭,“是……”
紫香之又摸起鬍子,笑道:“如此也可,你將棠兒明媒正娶進門之後,至於要再納什麼人進門,都隨你。”
衛輕奐正想反駁,紫妙棠先一步進了屋,“衛哥哥,你當真如此絕情?”
紫香之看到女兒進來,知她定是聽到了方纔的談話,於是眼神示意她出去。紫妙棠卻視而不見,繼續說道:“衛哥哥,我等了你這麼久,你難道一點都不為我考慮嗎?咱們這麼多年的相處,竟然敵不過纔出現這麼幾個月的人?難道你以前竟都是裝的嗎?”
“棠兒!”紫香之厲聲道:“回你的房間去!”
紫妙棠聽到父親的訓斥,看了衛輕奐一眼,紅著眼睛恨恨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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