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衛 第三十九章 得知真相兩麵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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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悠本想伸手接過,忽然反應過來這應該是包毒藥,於是連忙縮回手,搖著頭道:“那人是無辜的,我不殺他。”
張恩瑾像是被施悠逗笑了似的直起了身子,隨後又收起了笑聲,看著施悠,眸子黑如深淵一般,說道:“小兒,這不是毒藥,隻是讓會讓人看起來像中毒的樣子,短暫昏迷一段時間。你隻要將這件事辦了,其他的交給我,我便能幫你報仇。”
“真的?”施悠半信半疑地問道。張恩瑾點了點頭。施悠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這才接下他手裡的藥包。
不出幾日,施悠在大門附近張望的時候,果然見了一個身穿官服,頭上雖已有絲絲髮,但看起來仍十分的氣宇軒昂的人被施自休請著仰著頭大踏步走進了府中。
施悠跟這施自休和那位官員的同時,正好瞧見了施自休跟前的丫鬟娟兒今日穿著藕粉的衣裳,於是也急忙回房,從為數不多的衣裳中找出了一件藕粉色的衣裳急忙換上之後,就在施自休書房外的不遠處等著了。
果然不多會兒,便看見娟兒出了書房,朝茶水房走去。施悠藏在近處,瞧著娟兒消失的背影不一會兒便端著兩杯茶水走了回來。
施悠趁她走過自己麵前,在背後將她劈暈,然後迅速地穩穩接過了她手上的茶盤,把茶盤放在地上後,將娟兒拖去了走廊下藏了起來。
施悠將加好‘藥粉’的茶水端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施自休正和那位官員談論著什麼,聽起來那位官員顯然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施悠輕輕敲了敲門框,得到施自休的允許後,她才低著頭,端著茶水進了屋子。她本來抱著被施自休認出來的最壞的打算將茶水端給了二人,但施自休正忙著和那位官員說話,並未正眼瞧她,於是她將各自的茶水送好後便急忙退了出去。
施念本來正在家中梳著近日京城中最流行的髮式,塗著在寶瑞齋新買的胭脂膏子,忽聽門外吵嚷了起來,於是撅著嘴對身後正在為自己梳妝打扮的丫鬟道:“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那丫鬟放下施唸的頭髮,恭敬地說了聲“是”,便退了出去。施念百無聊賴地在唇上擺弄新買的胭脂膏子,就聽見那丫鬟破門而入和異常驚慌的聲音:“大小姐,大事不好了!”
“讓你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久纔回來?”施念仍舊冇有停下手中的事情,有些抱怨的對丫鬟說道。
“不,不是……”那丫鬟喘著氣道,“是老爺今日請的那位衛大人死了!”
“死了?”施念這才停下手上的活,瞪著眼看著那丫鬟說道:“死在咱們府裡了?”那丫鬟張著一直未閉上的嘴點了點頭。
“說是喝了家中的茶水中毒身亡的。”施念回想著舊事對方攸說道,“之後便有人向皇上參了一本,說父親為了自己貪汙的事情不敗露,結果賄賂衛安不成,這才殺了他……”
方攸冇有看施念,她當然知道事情的經過,隻是她不知道的事,那日她遞過茶水的那位官員是真的死了,張恩瑾其實騙了她,她更不知道的是,那位官員竟然姓衛,他的名字叫衛安!
紫府,紫香之看著衛輕奐問道:“你方纔說誰?”
“薛倓,”衛輕奐道:“老師可認識?”
紫香之聽聞先是一愣,捋著鬍子的手停了一下,隨後又搖了搖頭,“不認識,此人怎麼了?”
衛輕奐並未回答,仍是接著問道:“老師當真不認識?”
“不認識。”紫香之皺著眉答道:“我騙你作甚?這個薛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和之前那三起案子有關?”
“無關……”言畢,衛輕奐又搖了搖頭,“不,也算是有關……他們都中了赤夢香。”紫香之聽聞開始思索著什麼。衛輕奐卻打斷了他的思索,直接問道:“老師既不認識薛倓,那認識她的母親薛婉嗎?”
紫香之皺著的眉頭更加緊蹙了,他走到衛輕奐跟前,像是難以啟齒似的問道:“她怎麼了?”
衛輕奐看到紫香之這個樣子,心下便知曉了施念說的紫香之和薛氏有過舊情應該是確有其事了,並且老師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像是裝的。於是又猶豫著要不要將此事對老師說出來。
“她怎麼了?”紫香之看衛輕奐半天不說話,等不及又問道。
“她……”衛輕奐猶豫著,最終還是說出了口,“她死了……”
“你說什麼?”紫香之身形微晃,一臉的不相信,道:“你在哪裡見過她?帶我去找她!”
“老師,”衛輕奐道,“你果然和薛婉以前有過一段舊情嗎?”
衛輕奐這一問,紫香之才冷靜下來,是啊,是舊情了,“她曾是一個繡坊的織女,後來不幸遇上了我,我將她帶回了府,但礙於家裡卻遲遲不敢給她什麼名分,以至於後來她被侮辱,接著被趕出了府中,我是去了她的訊息,便也冇再去找過她……”
衛輕奐聽聞,想到了方攸,自己和她的情況不就和老師與薛婉的一樣麼?不過自己是絕不會這麼對阿攸的。
紫香之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有些焦急的問衛輕奐道:“你方纔說的可是真的?快帶我去找她!”
紫香之的話將衛輕奐從思慮中拉了出來,他回答道:“老師,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現在不能去。”
“為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紫香之愈加急躁。
“薛婉確實已經死了,”衛輕奐歎了一聲說道,“是被人暗殺的。至於老師為什麼不能現在去,是有些誤會需要先解開才行。”
“可隻是誰殺了她?又有什麼誤會?”紫香之催促道,“你快說。”
“有人誣陷老師你,說老師你是殺了薛婉的凶手。”衛輕奐道,“不過既然老師不知道這件事,那就說明這件事和老師無關,凶手肯定是在陷害,而且凶手認識老師你。”
紫香之聽完衛輕奐的話,兩眼無光的坐在了椅子上,“真的死了……”言畢,又站起身道,“你放下說凶手誣陷我?”
衛輕奐點了點頭,“我聽有人說,是因為老師你得知薛婉與彆人有了孩子,於是惱羞成怒,因愛生恨想要殺了薛婉和薛倓母子。”
“一派胡言!”紫香之“啪”的一聲將手拍在桌子上,說道,“我怎麼想要殺了她!”隨後,又眼神落寞道:“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與彆人有了孩子……”
衛輕奐站在一旁,看著痛苦的紫香之,等他緩了些纔開口道:“這件事不是老師做的就好辦了,這件事隻要能查出凶手是誰,那麼前三件案子也有十分有希望了。”
“對了,這些日子可找到那餘正風了?”紫香之忽然問道,“那三起案子與他絕對脫不了乾係。”
“還冇有,”衛輕奐搖了搖頭,“但我猜想薛婉之死的凶手一定不是餘正風,而是和老師,薛婉都認識的人。並且,此人想必也認識餘正風……”
“你的意思是……”紫香之道。
“隻要查出這件事的幕後之人,便十分有可能揪出餘正風。”衛輕奐道,“而且,老師你看……”他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本賬簿一樣的東西。
“這是……”紫香之將那本賬簿一樣的東西從衛輕奐手中接過,問道。
“鳳平縣水災那年的賑災銀明細。”衛輕奐盯著那本簿子,說道。
施念看著掩麵坐在床邊的方攸,道:“三妹妹,你先彆多想,說不定那衛安還不是那位你喜歡的衛大人的父親呢。再說了,就算是你也可以跟他在一起的,我不會生你的氣。啊,三妹妹,你是不是因為我說是衛安害的我們家破人亡,所以有了擔憂?這個原是我說錯了的,害我們家破人亡的還真不能怪那衛安,要怪就怪那個娟兒!”
方攸聽她嘰裡咕嚕的說了一通,聽到這裡才放下手,抬起了頭。
施念見她肯聽自己說了,於是拉起她的手接著道:“到如今我也不知道那娟兒為什麼要給那衛安下毒……可若娟兒說的是真的,她並冇有給衛安下毒,那便是父親冇有被冤枉了?三妹妹,你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方攸突然發現自己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怎麼回事?她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害的他們家破人亡的不是施自休,不是娟兒,更不是衛安,而是她!
“三妹妹……”施念看著方攸一臉的倦容,有些不忍心和她再說話,於是便說道:“說到這裡,我本來還想再問問三妹妹在抄家的那一日都經曆了些什麼,為何在會來到承令司的,但是妹妹既然累了,便休息一會兒罷。”
方攸聽著施念走遠的腳步聲,本想挽留她的,但卻不知為何始終冇有勇氣。
忽然,施念停下步子,轉身對方攸道,語氣仍然是諾諾的,“三妹妹,冷姨娘和阿意那件事,我真的……真的對不起你們……”說完見方攸冇什麼反應,便垂著頭走了,看來三妹妹是不會原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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