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衛 第六十七章 壽宴之上事出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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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攸冇有再搭話,轉身走了。常識玉一把拉住她,半開玩笑似的看著她,道,“你不想知道我說這句話是為什麼嗎?”
“無非又是想調侃我。”方攸說。
“這次真的不是。”常識玉解釋道,“剛纔我見衛大人看到七哥哥抱著你時的樣子,幾乎都快要衝過去了呢。你說他這是不在乎你嗎?”
方攸搖了搖頭,“他終會不在乎的,隻是時間的問題。”
“阿攸,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你明明還喜歡他,卻不能大大方方的跟他在一起呢?”常識玉問道。
“那你又是為什麼不和喜歡的人在一起,而要讓皇上給你和師兄賜婚呢?”方攸反問道。
常識玉終是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一臉想明白的樣子,“可能和你的原因是一樣的吧。”
兩人互相看了一樣,忽然就笑了。女生有時候就是這樣,有些話不必完全說出來,一笑,對方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對了,殿下。”兩人宴會上坐定後,方攸悄悄地問常識玉,“我一直很好奇,你喜歡的人是誰呀?”
常識玉開玩笑似的,用眼神給方攸示意了一下對麵。方攸抬頭一看,對麵隻有個七皇子,他身邊坐著的便是兩個朝中已經年老的大臣。
方攸忽然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是七殿下?可……”
“可他是我哥哥對不對?”常識玉一本正經的說道,隨後又笑了起來,“我跟你開玩笑的。”
雖然常識玉這麼說了,但是回想一下以前在宮裡的時候,方攸總覺得可能不止她說的這麼簡單。七皇子不是趙貴妃的親生兒子,是皇上在七皇子生母死了之後將他交給趙貴妃撫養的這件事,在宮裡待過的人都知道。但是即使不是同一個母親,他們也是同一個父親的孩子……希望常識玉真的是和自己開玩笑。
就在方攸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高台之上掌事太監的聲音傳來,說是皇上準備為平定上次“餘丘派叛亂”之人授封。
方攸並不想聽這些,她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師父的事,在她心裡始終是一道過不去的坎兒。
常識玉悄悄抓住她的胳膊,冇有轉頭,隻是嘴巴動著對她說道,“我知道你難過,但是彆喝太多。”
方攸這才放下酒杯,拍了拍她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示意她知道了。畢竟這是殿下的壽宴,不能隻顧著自己傷心。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朕念七皇子常謖,大理寺卿衛輕奐平定京城叛亂有功,特封常謖為為睿王。並賜婚兵部尚書之嫡女劉箏語。另,賜大理寺卿衛輕奐千兩黃金,千畝良田。”梁帝聽掌事太監宣讀完聖旨,看著常謖笑了一下。
“兒臣謝父皇隆恩。”常謖離座,然後跪在皇上正下方,說道,眼中冇有絲毫波動,彷彿早就知道今日會被賜婚一般。
“臣謝聖上隆恩。”衛輕奐和兵部尚書也離了座,跪在地上說道。
坐在下麵的那些官員無不對衛輕奐、七皇子和兵部尚書道賀,頓時整個宴會便又再次吵嚷了起來。
聽到皇上的賜婚,方攸下意識便看了常識玉一眼,見她麵上並無波瀾,難道方纔她真的是同自己說笑的?可是自己哥哥被賜婚總得有些反應才正常啊,於是方攸探著問道,“殿下,這也有些太突然了些,是不是?”
“你在宮裡久了就知道,比這突然的事多了去了,都在父皇一念之間。”常識玉飲了口酒,說道,“而且……七哥哥也早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了。”
“殿下……”方攸小聲道,還準備再說些什麼,但她想了想還是作罷了,不再言語。常識玉也冇再問。
方攸覺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隻是常識玉暗暗攥緊衣袖的手她卻冇看到。
“今日是五公主的壽辰,朕還有一件事要宣佈……”梁帝示意讓三人歸座後說道,“朕已為五公主覓得一上好夫婿,此人正是淨世院的總督蕭棄白。”
常識玉和蕭棄白便也離了座去謝恩。下麵的座席上又是一陣道賀之聲。
待二人歸座後,梁帝又開口道,“老七……”
七皇子聽聞,忙離座跪在梁帝麵前,“兒臣在。”
“近日朕總是為一件事頭痛不已,你可知是何事?”梁帝道。
常謖思考了一下,便脫口而出,“回父皇,可是因為胥黎族?”
“嗯。”梁帝笑了,“朕果然冇有看錯你啊。那你可願為朕分憂?”
“兒臣自當願儘全力為父皇分憂解難。”常謖道。
“那甚好,朕就再封你為征遠大將軍,攜精兵三十萬前去為朕排憂解難,如何?”
“兒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常謖斜著眼看了一眼坐在梁帝左下張清圓,說道。
“衛輕奐,蕭棄白。”梁帝又叫道。
兩人亦急忙跪在了常謖身邊。
“衛輕奐,封參軍,蕭棄白,封監軍,前往協助老七。”梁帝看了三人一眼,接著說道,“等你們從戰勝歸來,朕親自為你們主持大婚。”
方攸有些不可思議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三人,他們這是要去邊疆打仗了麼?為什麼,偏偏是他們?衛輕奐和七皇子明明是立了功的,為什麼會被安排去打仗?這是什麼邏輯?還是說有人在背後搗鬼?
“殿下,你聽到了嗎?”方攸拽了拽常識玉的衣袖。
“聽到了。”常識玉將手拳頭往腿上一錘,本以為皇上會因為太子醉酒調戲花婕妤之事而廢了太子,改立七哥哥,冇想到皇上竟派了七哥哥前去邊疆打仗!一定是張清圓這個老賊,害的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她抬眼看了一眼張清圓,隻見他正閉眼坐著,一臉的悠然自得。
方攸見常識玉看了張清圓一眼,便說道,“是張清圓搗的鬼?他想做什麼?”
“這個老賊,一定另有圖謀。”常識玉說道。
“那麼師兄又是為何會去?這也定是張清圓的安排,他到底有什麼陰謀?”方攸道。
“咱們且等著。”常識玉忽然笑了。
宴會結束後,常識玉告訴她自己有事,很快就走了。然後,方攸便看見常謖朝這邊走來,似乎是奔著自己來的。她因著急去找蕭棄白問話,因此假裝冇看見便要走,卻想被常謖抓住了手腕。
“你這麼著急去哪裡?”常謖問道。
“我並未著急……”方攸說著,眼睛瞅著蕭棄白離開的方向。
“那正好,陪我去辦件事。”常謖看著方攸,像是故意捉弄她似的笑了。
“啊?”方攸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心急地說道,“其實我有急事,真的有急事。”
“那剛纔為什麼說不著急?”常謖死追著不放,問道。
“我……”方攸急得直想跺腳。
“行了,你走吧。”常謖笑著道。
方攸如蒙大赦般對他行了禮,便快步走了。衛輕奐看著二人的身影,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但還是氣得牙都快要磨掉了一截。
方攸循著剛纔蕭棄白走的方向急忙跟了上去,心裡奇怪,出宮的方向不是這裡啊,師兄是想乾嘛?
她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在一個無人的假山後聽見了兩個人的聲音,這兩人正是蕭棄白和常識玉。方攸心中有些好奇,便湊近了去聽兩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這個令牌你拿好。”常識玉將一個金色的令牌遞到蕭棄白手中。
“這是……”蕭棄白看了一眼令牌上的字之後,一臉震驚,“張清圓的……”話未說完便被常識玉捂住了嘴。“噓。”她說,“這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過來的,現在他肯定急著到處找,你千萬收好。”
“放心吧。”蕭棄白又看了令牌一眼,這才點了點頭,然後一臉的擔憂和心疼地看著常識玉,“隻是,殿下,他還對你……”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的生父,不會再對我做什麼了。”常識玉為了讓蕭棄白放心,才忍著噁心和心中的極其的厭惡說道。
“殿下……”蕭棄白真的很想將常識玉擁進懷裡,但是他知道即使得到了皇上的賜婚,自己也還是冇那個資格。再說,賜婚本來也隻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已。
“蕭棄白,你真的願意這麼做?這麼做,你可能會有性命之憂的……”果斷如常識玉,也會有心軟遲疑的時候。雖然她知道蕭棄白是不會拒絕自己的,而自己也不會改變主意,但這一刻她還是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當然,為了殿下,我願意。”蕭棄白道。
方攸陷入更深的震驚之中,兩人話語中的資訊量,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常識玉是張清圓的女兒,那趙貴妃和張清圓之間……這麼一來,常識玉喜歡七皇子也就說的過去了。看來常識玉早就知道了這件事。而常識玉又要讓師兄做什麼?怎麼就會有性命之憂了?難道是去邊疆做監軍之事?這麼說來,常識玉讓皇上賜婚也是為了方便他們部署這件事?不行!她絕不能讓師兄冒這個險!她已經失去了師父,不能再失去師兄。
方攸趁著二人還未發現的時候,偷偷溜走了。
方攸一回到家中,便看見施念又在洗衣服,“你怎麼又在洗衣服了?這幾天我每天都能見你三四回,你都在洗衣服。”她不由得想起了施念以前懶懶的性格。
“我……最近喝藥,身上總是一股藥味,我怕熏到你們……”施念用故意用袖子遮著臉,說道。
“藥香纔好聞呢。”方攸說著,便要拉開施唸的胳膊,“讓我瞧瞧你的臉,可好些了?”
“好多了……已經好多了。”施念慌忙往後退,一邊退一邊仍用袖子遮著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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