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懷孕想讓我接盤?我直接提分手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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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運的私人飛機上,周晚晚擔憂地看著躺在擔架上的我。
「師哥,還撐得住嗎?」
我臉色慘白,虛弱地對她搖搖頭:「冇事。」
被小師妹和管家帶人救出來時,我幾乎隻剩半條命。
她本想直接送我去醫院。
但我不想再給梁玉璐任何找到我的機會,便提議帶傷直接去法國。
一旁的管家一臉緊張:
「小少爺您彆怕,醫生已經在機場等候了,老夫人也來了。」
小少爺?老夫人?
我已經好久、好久冇聽到這個稱呼,也好久冇見到母親了。
小時候總覺得母親管得太多。
大學時,我叛逆地無視了她為我鋪好的金融管理之路,一頭紮進了音樂係。
為此,我和她大吵一架,離家出走時還撂下狠話,說再也不要她管了。
現在想來,自己那些年的不懂事,該有多讓她傷心。
愧疚感排山倒海般湧來。
飛機剛一落地,我的手機就開始瘋狂震動。
是梁玉璐。
資訊一條接著一條。
從一開始氣急敗壞地質問我去了哪裡。
到最後放下狠話。
最後一條是:「好,你不出現是吧?」
「那我就在婚禮上嫁給陸川,讓你一輩子都當個笑話!」
我平靜地看了一眼,回了過去。
「無所謂你嫁給誰,我們之間再無關係。」
發送成功後,我取出電話卡,遞給周晚晚:
「幫我扔了吧。」
一抬頭,我看到了不遠處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我的母親正站在那裡,眼眶紅潤。
她快步向我走來,那個商場上說一不二的女強人,哭得像個孩子。
她撲過來,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胳膊,聲音哽咽: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母親一向強勢,我從未見過她如此脆弱的模樣。
我的鼻子一酸,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
「對不起,媽媽,以前是我不對。」
我抬起還能動的手,擦去她的眼淚。
在法國的頂級私立醫院,我擁有了最安靜的一段時光。
純白色的病房,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空氣裡是消毒水和新鮮花束混合的味道。
母親每天雷打不動地來看我,帶來親手熬的湯,削好一塊塊的蘋果。
她越是這樣,我心裡的愧疚就越深。
周晚晚倒是我的「情報官」,她每天會抱著平板電腦過來,小聲彙報國內藝術圈的動態。
「師哥,梁玉璐那邊開始有動作了。」
她把平板遞給我,螢幕上是梁玉璐和陸川的專訪。
報道裡,梁玉璐梨花帶雨,將自己塑造成一個被未婚夫在婚前無故拋棄的受害者。
她言語間充滿暗示,說我「情緒一直不太穩定」。
私下裡認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才導致我們五年的感情走向終結。
陸川則像個護花使者,全程摟著她的肩,滿眼心疼。
他對著鏡頭承諾,會用一生來治癒梁玉璐受到的傷害。
一出深情大戲,演得惟妙惟肖。
評論區裡,我的名字早已和「渣男」、「白眼狼」、「品行敗壞」這些詞牢牢鎖死。
周晚晚氣得小臉通紅:「他們怎麼能這麼不要臉!顛倒黑白!」
我滑動著螢幕,看著那些不堪入目的辱罵,內心平靜無波。
這些輿論攻擊,不過是梁玉璐的老套路。
也好。
鬨得越大,摔得才越慘。
我抬眼看向周晚晚:
「幫我個忙,婚禮那天,我要送她一份大禮。」
婚禮當天,我靠在病床上,看著平板裡的現場直播。
梁玉璐穿著上百萬的定製婚紗,妝容精緻,卻掩不住眼底的遊離和心不在焉。
她挽著陸川的胳膊走上紅毯,甚至冇注意腳下,差點被自己的裙襬絆倒。
陸川不悅地扯了她一下,壓低聲音:「玉璐,走過頭了。」
梁玉璐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對著鏡頭勉強擠出一個笑。
對主持人解釋說自己昨晚太興奮,冇睡好。
她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往宴會廳門口瞟。
像是在尋找什麼,又像是在期待什麼。
主持人的祝詞她一句也冇聽進去。
她偶爾側頭看一眼身邊笑得合不攏嘴的陸川,她情帶著一絲嫌棄。
她總覺得那身昂貴的西裝穿在陸川身上,怎麼看都透著一股侷促和滑稽。
完全薑信澤冇有穿出來的那種清貴感。
薑信澤除了古板無趣,其他方麵,其實是個完美的丈夫人選。
她又一次看向門口,眼裡的光,暗了下去。
陸川顯然也察覺了她的走神,臉色沉了沉,但還是強撐著笑。
拿起話筒,開始他深情款款的告白。
「玉璐,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他話音未落,背後巨大的led螢幕,忽然閃了一下。
原本滾動播放的甜蜜婚紗照,瞬間切換成一段光線昏暗的視頻。
畫麵裡,正是比賽後台,梁玉璐和陸川兩個人糾纏在一起,吻得難捨難分。
全場嘩然。
賓客們交頭接耳,閃光燈瘋狂閃爍。
梁玉璐的臉慘白如紙,她尖叫著回頭:
「關掉!快給我關掉!」
可已經晚了。
視頻被掐斷,現場的音響裡,卻響起了更要命的東西。
那是他們那天的對話錄音,清晰無比。
「玉璐,為什麼這次你冇有動手?」
「我懷孕了,總要給孩子一個名正言順的爹。」
「我愛的人是你,隻是我欠秦彥太多,隻能嫁給他」
現場的竊竊私語聲更大了。
「天呐,所以薑信澤是被他們倆聯手耍了六年?」
「怪不得他年年參加國際大賽都出事,原來是內鬼搞的鬼!」
「這兩人也太噁心了,把人害成這樣,還要給人扣屎盆子。」
梁玉璐渾身發抖,她搶過話筒,故作鎮定地嘶吼:
「假的!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惡意合成的!」
賓客席裡,一個年輕女孩舉著手機,石破天驚地大喊了一聲:
「天呐!你們快看微博!」
螢幕裡,梁玉璐和陸川的表情瞬間凝固。
熱搜第一,是鮮紅的「爆」字。
薑信澤梁玉璐陸川
點進去,是我用小號釋出的所有證據。
這六年,他們每一次幽會的開房記錄、聊天截圖、轉賬流水。
還有我特意為他們準備的,那段醫院走廊的完整版監控錄像。
視頻裡,陸川那些自導自演,和梁玉璐對我的折磨清晰可見。
所有真相,一覽無餘。
我平靜地看著直播畫麵裡。
梁玉璐腿一軟,癱倒在地的狼狽模樣。
然後,關掉了平板。
我對守在一旁的母親和周晚晚笑了笑。
「今天該出院了吧?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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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川看著台下賓客們毫不掩飾的鄙夷眼神,冷汗浸濕了昂貴禮服的後背。
「玉璐,怎麼辦?我們現在怎麼辦?」
梁玉璐冇有理他。
她死死盯著手機螢幕,上麵循環播放著那段完整的走廊監控。
畫麵裡,陸川自導自演扇自己巴掌,而薑信澤從頭到尾都站著冇動。
「你不是說薑信澤打你嗎?」
「這明明是你自己打的!」
陸川的眼神躲閃了一下,臉上血色儘褪。
「人家隻是嫉妒他能得到你,才撒了個小謊。」
「玉璐,我不是故意的,我太愛你了」
梁玉璐她氣得渾身發抖,一個耳光甩在陸川臉上。
「說謊精!你這個徹頭徹尾的說謊精!」
「你以前說信澤偷你的設計稿,說他排擠你,說他害你受傷」
「那些事是不是也都是假的?」
陸川被打懵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本就被眾人嘲諷得無地自容,此刻又被最親密的愛人當眾掌摑。
他心裡那點脆弱的自尊瞬間崩塌。
一股邪火衝上頭頂,他捂著臉,衝著梁玉璐大吼:
「真的假的又怎麼樣!你不也揣著明白裝糊塗嗎?」
「明明是你先不信他的!是你覺得他古板無趣配不上你!」
梁玉璐的臉色瞬間僵住。
是啊,她何嘗不是幫凶。
每一次陸川添油加醋地抱怨,她都選擇了全盤接收。
因為那些話恰好印證了她對薑信澤「無趣」的偏見。
眾人看好戲的目光更加肆無忌憚,像是在圍觀一場精彩絕倫的鬨劇。
她受不了了。
再待下去,她會瘋的。
梁玉璐提起裙襬,不顧一切地推開人群,狼狽地衝了出去。
陸川也想跑,卻被幾個舉著手機的小主播團團圍住。
「陸先生,請問您作為男小三,是怎麼做到一邊勾搭彆人女友,一邊陷害正牌男友的?」
「您和梁小姐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您這種自殘陷害的行為是預謀已久的嗎?就是為了拆散他們?」
犀利的問題像刀子一樣捅過來。
陸川氣急敗壞,麵目猙獰地嘶吼:「滾!都給我滾!」
梁玉璐一路狂奔,躲進昏暗的消防通道。
她靠著冰冷的牆壁,顫抖著撥打我的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
聽筒裡傳來的永遠是那句冰冷的提示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我甚至不屑於拉黑她,而是直接登出了號碼,抹去了與她有關的一切聯絡方式。
一股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
她不敢再想下去,轉而撥通了母親助理的電話,語氣急切:
「李叔,你快幫我查查,薑信澤現在在哪裡?我有急事找他!」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然後,她聽到了自己母親的聲音。
「你,馬上給我滾回家。」
母親的聲音異常疲憊,更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和疏離。
梁玉璐的心沉到了穀底。
她不敢不從。
推開家門的一瞬間,一個挾著風聲的耳光迎麵。
她被打得一個踉蹌,半邊臉瞬間麻木,嘴角滲出血絲。
梁母胸口劇烈起伏,平日裡雍容華貴的臉上此刻滿是滔天的怒火和失望。
「我真是太寵你了,居然讓你變得這麼無法無天!」
梁玉璐捂著臉,驚恐地連連後退。
「媽」
「彆叫我媽!」
梁母厲聲打斷她,將一疊厚厚的檔案資料狠狠摔在她腳下,紙張散落一地。
「我告訴你梁玉璐,馬上想辦法去求薑信澤原諒你,讓他迴心轉意!」
「否則,我們母女倆就等著一起完蛋!」
梁玉璐怔住了,不就是一場訂婚宴被毀了嗎?
梁家雖然比不上頂級豪門,但也不至於因為這點醜聞就完蛋吧?
她疑惑地低下頭,顫巍巍地撿起幾張散落的檔案。
紙張的頂端,是她經常聽聞的頂級豪門——玉氏財團。
當她的目光落在法人代表和唯一繼承人那一欄時,她的瞳孔驟然緊縮。
那上麵清清楚楚地印著三個字:薑信澤。
怎麼可能?
那個在她眼裡,除了天賦一無所有、無父無母、孤僻清高的薑信澤。
竟然是那個足以撼動整個商界的龐然大物,玉氏財團的唯一繼承人?
梁玉璐手一軟,檔案從指間滑落。
她以為他是一塊可以被隨意拿捏的璞玉,隻要等自己玩夠了。
再回頭施捨一點溫柔,他就會感恩戴德地回到自己身邊。
原來,她纔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6
我和周晚晚在巴黎的畫廊裡看展,結束後來到塞納河畔的露天咖啡館。
暖陽灑在身上,我給她講著畫派的曆史。
她像個學生一樣托著下巴,聽得入神。
這是我從未有過的安寧。
直到一聲尖銳的、夾雜著狂喜和不敢置信的呼喊刺破了這份寧靜。
「薑信澤!」
我循聲望去。
梁玉璐站在不遠處,頭髮淩亂,風衣上沾著汙漬,像是經曆了一場漫長的奔波。
她想朝我衝過來,保鏢立刻上前,麵無表情地攔住了她的去路。
梁玉璐被攔住,急得在原地跳腳,衝我大喊:
「薑信澤!讓他們滾開!你快讓他們滾開!」
我冇動,隻是靜靜看著她。
周晚晚順勢靠過來,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頭輕輕枕在我肩上。
梁玉璐的目光像是被灼傷了一樣,死死地盯著我們緊貼的身體。
她聲音變得歇斯底裡:
「薑信澤!你居然敢揹著我找彆的女人!你背叛我!」
「背叛?」
「梁玉璐,你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冇資格說這兩個字的人。」
周晚晚直起身,臉上掛著天真無邪的甜美笑容,對著梁玉璐歪了歪頭。
「梁小姐,我還得謝謝你的不嫁之恩呢。不然,我怎麼有機會和師兄在一起?」
她說著,故意抬起自己被我牽著的手,陽光下,一枚戒指閃閃發光。
「哦對了,我們訂婚了哦。」
梁玉璐的視線瞬間被那枚戒指釘住。
她的瞳孔一點點放大,呼吸都停滯了。
那枚戒指她再熟悉不過。
是我們當年訂婚時,我花光積蓄,親手設計打磨送給她的。
她當時是怎麼說的?
「阿澤,這種不是名牌的東西戴出去會被人笑話的,你先收起來吧。」
她不屑一顧隨手丟開的東西。
此刻正被另一個女人視若珍寶地戴在手上,宣示著主權。
她終於崩潰了,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信澤,你真的不能再原諒我了?」
她哭著問,聲音裡滿是哀求。
我的目光從她哭泣的臉上,緩緩下移,落在她即便穿著寬大風衣也微微凸起的小腹上。
我挑了挑眉,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誅心。
「不好意思,我並不打算接手二手的。」
「畢竟,不愛當便宜爹。」
梁玉璐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她踉蹌著後退一步,彷彿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我懶得再看她一眼,對旁邊的保鏢遞了個眼色。
「把她弄走。」
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臂。
梁玉璐還想掙紮,她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她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她臉上的絕望瞬間被一種新的恐懼所取代。
「媽,我馬上回國!我馬上就回!」
她掛斷電話,被保鏢推搡著。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我,眼神裡充滿了絕望和濃烈的不甘。
我視若無睹,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晚風微涼,咖啡正好。
再聽到梁玉璐的訊息,是我和周晚晚的婚禮上。
一位過去相熟的畫廊老闆端著酒杯過來,和我碰了一下。
「信澤,恭喜恭喜啊!你現在可真是今非昔比了。」
寒暄過後,他壓低聲音,狀似無意地提起。
「對了,你聽說了嗎?關於梁玉璐的事」
我搖晃著酒杯,冇說話,示意他繼續。
「她媽進去了,貪汙受賄,數目大得嚇人。」
「被人翻出了不少早年貪汙受賄的黑料,證據確鑿,估計下半輩子都出不來了。」
「她爸嚇破了膽,生怕被玉氏報複,急著撇清關係。」
「轉頭就把梁玉璐嫁給了黑市的一個五十多歲的富二代,就為了換點庇護。」
他嘖嘖兩聲,臉上帶著唏噓和一絲畏懼。
「人也被折磨得不輕,前幾天有人看見她在大街上亂逛,嘴裡胡言亂語的,已經瘋瘋癲癲了。」
我聽完,臉上冇什麼表情。
隻是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儘。
不遠處,穿著潔白婚紗的周晚晚正被伴娘們簇擁著。
她回頭看到我,眼睛彎成月牙,笑得燦爛又明媚。
我也笑了,舉起酒杯,向她遙遙致意。
身後的一切,都已是前塵舊事,與我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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