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說隻是玩玩我而已,我曝光身份她悔瘋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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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無聲地滑入夜色,像一頭蟄伏的獵豹,將餐廳那虛偽的暖光徹底甩在身後。
車窗外的流光溢彩映在我臉上,明明滅滅,卻照不進眼底分毫。
車內是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空調係統發出幾不可聞的送風聲。司機老陳透過後視鏡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他跟著裴家十幾年,大概從未見過我這副樣子。
我靠在椅背上,閉著眼,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褲兜裡那個絲絨盒子堅硬的棱角。
幾個小時前,它還承載著我所有的熾熱和期待,此刻卻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我指尖發顫,卻又捨不得鬆開。
這痛楚提醒著我,剛纔發生的一切不是噩夢,是血淋淋的現實。
喬千檸輕佻的笑語,“送外賣的”、“玩玩而已”、“比狗還省心”……
每一個字都在我腦海裡循環播放,與那些詭異的綠色彈幕交織在一起,反覆淩遲著我最後一點可笑的尊嚴。
家破人亡?不得好死?
我心底冷笑一聲。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劇情裡,我竟落得如此下場。
就因為愛上了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
就因為那個叫吳眠的男人?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擰了一把,鈍痛蔓延開來。
不是為她,是為我自己那餵了狗的真心。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緩緩停下。
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不是我那個租來的、狹小但被喬千檸評價為“溫馨”的小公寓,而是矗立在半山腰,氣勢恢宏,如同蟄伏巨獸般的裴家老宅。
巨大的鐵藝大門在車燈照射下無聲滑開,兩側修剪整齊的園林在夜色中顯得幽深而肅穆。
這纔是我本該待著的地方。而不是騎著電動車,穿梭在車水馬龍裡,隻為給她送一份可能因為遲到幾分鐘就會被抱怨的“愛心餐”。
車子在主樓前停穩。老陳迅速下車,為我拉開車門。
我邁步下車,腳踩在冰涼光滑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晰的迴響。
宅子裡的管家和傭人早已接到訊息,垂手肅立在門廳兩側,大氣不敢出。
氣氛凝重得能滴出水來。
“少爺。”
管家林伯上前一步,花白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我擺了擺手,冇說話,徑直穿過寬敞得可以跑馬的門廳,走向通往二樓的弧形樓梯。
每一步都踩得沉穩,但隻有我自己知道,膝蓋深處傳來的虛軟。
父親的書房在二樓走廊的儘頭。厚重的紅木門虛掩著,裡麵透出暖黃色的燈光。
我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書房裡瀰漫著雪茄和舊書的混合氣息。
父親裴震霆就坐在那張巨大的紫檀木書桌後,手裡拿著一份檔案,聽到動靜,他抬起頭,銳利如鷹隼的目光瞬間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鬆了口氣?
他放下檔案,身體向後靠在寬大的椅背上,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我。他在等我自己開口。
我走到書桌前站定,目光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
曾經,我無比抗拒這種充滿壓迫感的注視,覺得它扼殺了我所有的自由。
但此刻,這目光卻奇異地讓我混亂的心緒沉澱下來。
“我回來了。”我聽到自己的聲音,乾澀,卻異常平靜。
父親點了點頭,指節在光滑的桌麵上輕輕敲了敲:“遇到事了?”
他向來如此,洞察一切,卻從不輕易點破。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卻發現麵部肌肉僵硬得厲害。
我從褲兜裡掏出那個絲絨戒指盒,“啪”一聲,隨意地扔在了昂貴的書桌上,像扔一件垃圾。
“本來,今天想用它求婚的。”我說。
父親的眉峰幾不可見地動了一下,視線掃過那個盒子,又落回我臉上,等待下文。
“然後,我聽到她跟朋友說,”我頓了頓,感覺喉嚨有些發緊,但還是強迫自己用最平鋪直敘的語氣說了下去,“說我隻是個送外賣的,她玩玩而已。她下個月,就要和吳家的吳眠訂婚了。”
書房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隻有窗外遠處城市的微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縫隙滲進來一絲。
忽然,父親低低地笑了一聲,帶著幾分冷峭,幾分果然如此的瞭然。
“玩夠了?”
他問,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之力。
我迎著他的目光,體內那股被背叛和羞辱冰凍住的血液,似乎開始一點點融化,然後被另一種更加洶湧、更加熾熱的情緒所取代——
是不甘,是憤怒,是被徹底激發出來的,屬於裴家繼承人的驕傲和戾氣。
我緩緩挺直了一直微微佝僂著的背脊,下頜線繃緊。
“玩夠了。”
我回答,聲音裡淬著冰,也燃著火,“爸,我想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不是請求,是宣告。
父親深邃的眼底,終於掠過一絲真正的、帶著讚許的笑意。
他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按下了一個快捷鍵。
“通知下去,”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透過話筒傳遍這座宅邸的每一個角落,也清晰地落在我耳中,“少爺回來了。從明天起,裴氏集團所有事務,由裴洛牧全權接手。”
放下電話,他看向我,目光如炬:“裴家的產業,不是誰都能覬覦的。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就要付出代價。明白嗎?”
我微微頷首,眼底最後一絲迷茫和痛楚被徹底焚儘,隻剩下冰冷的銳利和勢在必得。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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