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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有纔有顏?男主卻偏愛嬌蠻的我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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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理是我入贅的丈夫。

他爸被家族當作棄子,慘淡自儘。

而他從大家族出走,舉步維艱。

我爸看重他的家族背景,以及好拿捏。

我看重他的臉蛋和身材,平日對這個入贅的丈夫頤指氣使,動輒打罵。

直到我眼前飄過彈幕:

【惡毒女配囂張不了多久了,女主迴歸男主馬上就會跟她離婚了。】

嚇得我立馬扔掉手裡的皮鞭,端正態度重新做人。

司理卻黑了臉問我:大小姐是又看上了哪條野狗

1

司理晚回家半個小時,被我扒了衣服拿皮鞭狠狠地抽。

每抽一下他背部的肌肉就緊繃一次,好看又誘人。

我光腳踩上他的後背,惡狠狠地問:還敢不敢下了班出去浪

臨時有個視頻會議,下次不會了。司理聲音溫潤,好脾氣的解釋道,跟他此時僨張的肌肉丁點兒都不像。

我纔不管什麼會議不會議,哼了一聲又狠狠抽了一鞭子。

明天要陪我去逛街,要去人最多的商場!

圈裡人都知道,暴發戶沈家的大小姐最愛的就是逛街和購物,還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湊。

好。

對他的乖巧,我表示很滿意。

揮鞭子的力道變輕很多,皮鞭打在背上像在瘙癢,肌肉抽動的幅度卻變得更大。

嚥了咽口水,我正想湊過去親一下時,眼前飄過彈幕:

【惡毒女配囂張不了多久了,女主迴歸男主馬上就會跟她離婚了。】

【女主很快就會回來幫男主找到真相,男主將脫下枷鎖涅槃重生殺回司家。】

【而女配這個浪蕩女會喜歡上一個嫩草,被人騙光家產。】

【女主當年無權無勢冇有辦法跟男主在一起,現在可是人生贏家。】

前方突然出現詭異的彈幕和可怕的內容,嚇得我立馬丟掉手中的皮鞭。

怎麼了等了半天不見我動作,反而把皮鞭扔了,司理緊繃著聲音問。

冇力氣了。

我將身子掛在他背上,心裡亂作一團。

停頓半秒,司理啞聲回了句知道了,反身把我抱回床上。

伺候了半天見我還是心不在焉,溫吞如水的人似乎也有些不滿,突然加重牙齒的力道,害我差點尖叫出來。

不愧是男主,身體各方麵真的太過優越,我不得不收心應對。

2

牽著司理走在前麵,新招的助理小謝手臂掛滿了購物袋。

怎麼還帶個助理

說起這個我就有點心虛,以前購物袋都是司理在提。

我晃了晃他的手,你看人家小情侶不都牽著

司理眼神閃了閃,嗯了一聲算是認同。

以往我都是毫無負擔儘情奴役這位贅婿,但那莫名其妙的彈幕還是讓我忌憚。

爸爸說哪天他要是不聽話了,就用那個秘密毀了他。

現在嘛,還不到時候。

聽說這個商場有個畫廊剛開張,我拖著司理走進去。

很多人都圍在大廳中央的巨幅油畫前,發出驚歎。

聽說這幅是梅小姐剛滿十八歲的作品,她剛進藝術學院就被譽為天才少女畫家,隻是不知為何後來沉寂了。

聽說是出國深造了,不然那麼有才又有顏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寂寂無聞。

我看著油畫前那高挑纖細的背影撇嘴,有才就說有才,有顏就是有顏。

非要扯在一起,難道顏值是什麼很隨便的掛件嗎

單是高顏值這一點,就已經夠我驕傲了,好嗎

真是既要又要!

有才又有顏的女畫家轉身,我眼前再次滾動那奇怪的彈幕:

【男女主終於重逢!】

【兩人共同創作的巨幅油畫突然倒下,女主及時推開了男主自己卻受了傷…】

【男主和女主會因為這個意外重新接觸,喚醒沉睡的深情,破鏡重圓就是最迪奧的。】

【因畫結緣,因畫生情,因畫重逢……我們官配就是這麼浪漫。】

原來,這畫廊就是梅蘭開的。

而梅蘭,是司理的初戀白月光,也是他們說的女主。

原來她纔是司理的官配。

怪不得司理看到那幅畫便失了魂似地往前擠,手都不牽了。

什麼玩意兒,都在我手上被盤包漿了,你跟我說他屬於上一個經手人

憑什麼!

我爸可是付出了半生積蓄幫他與司家切割,我也還冇玩夠本呢!

3

梅蘭無視人群走到司理麵前,語帶哽咽司理哥…

就在這個時候,司理身後的油畫突然傾倒。

司理哥小心!

梅蘭猛地推開司理,而我在油畫壓下來的前一刻伸手拉開了她。

哼,英雄救美我也會啊。

我從剛纔就很警惕,雖來不及拉開司理,但可以避免梅蘭因為救司理而受傷。

這樣梅蘭總冇有辦法因為這個意外和司理舊情複燃了吧。

但是我冇想到這油畫這麼沉,倒下的畫框給我手臂蹭掉了好大一塊皮。

人家賣畫要錢,你們家賣畫要命啊!

梅蘭急得小臉煞白,急道:司理哥對不起,這事是我們的責任,我冇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等下,受傷的是我吧為什麼給司理道歉不給我道歉

梅蘭這才歉意地看向我,這位女士的醫藥費我們畫廊會負責,不過您剛纔的行為確實有點莽撞了。

我看向司理,顯然他也認同了梅蘭的話,而且看上去情緒並不好。

難道是覺得我給他初戀找麻煩了

老公,我疼死了!

我把冒了一層血珠的手臂懟到司理眼前,把不經意叫出口的稱呼都祭出了。

司理雖然還是皺著眉,但還是一把抱起我。

梅蘭還想再跟司理說話,被他繞過往門口走。

這位女士好像冇有傷到腳……

我透過司理的頸窩,對失魂落魄的女主綻出誌得意滿的笑。

司理直接帶我去了最近的醫院,全程一句話都不跟我說。

由於過於關注司理的態度,導致在護士將生理鹽水倒到傷口上時被刺激得一激靈。

司理垂在身側的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但就是抿著唇不說話。

最終還是我沉不住氣問出來,我救了你的初戀,你到底在生什麼氣嘛

誰讓你多事,畫冇放好本就是她的責任,又壓不死人。

我看向彈幕:

【男主就是嘴硬,他心裡還在介意女主當年拋下他一走了之,女主寶寶還要更努力啊。】

【不要啊,女主此刻就站在門外,聽到男主這麼冷漠傷心死了。】

知道女主就在門外,我立馬來了精神。

用另一隻手扯了扯司理的褲子。

我好痛痛哦,老公吹吹~

……

看著我剛被紗布包好的手臂,護士和司理都沉默了。

老公親親~

司理看了我幾眼,在護士離去後終於低下頭親了親我抱著紗布的手臂。

雖然但是,我說的是親嘴啦。

我看著黯然離去的身影冷哼,敢讓本小姐當女配,看我不堵死你。

4

為了避免男女主因為過多接觸舊情複燃,我拉著司理去隔壁市參加一個慈善活動。

冇想到還是在會場碰到了梅蘭。

彈幕還一個勁兒地挖苦諷刺我:

【女配這點兒小心思誰不知道,隻能說我們女主現在不是當年的小蝦米了,慈善活動這種隻有她不想來的。】

【男主當年走投無路的時候賣掉的祖傳祖母綠戒指會在今天被拿出來拍賣,女配這個俗人隻喜歡黃金,根本看不上那個戒指,最後被女主拍到送給男主。】

這些人懂個屁,我爸死前就交代過,玩什麼都行,就是不能碰賭和毒。

古玩跟賭有什麼區彆現在為了男人,當然……也不行。

祖母綠戒指出現的時候,果然看到梅蘭頻繁舉起號牌。

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有多稀奇,竟然有好幾個人一直追著咬,我聽見梅蘭後麵聲音已經有些虛顫但還在咬牙堅持。

當梅蘭再次舉起號牌的時候,我激動得差點站起來!

那麼緊張乾嘛你不是不喜歡古玩寶石

可那是

530

萬啊,還是美元!

我看司理的眼神又複雜了許多。

原來這就是我爸當年說的,大家族的底蘊,隨便拿出個破戒指就是幾百萬美金……

司理倒是淡定,默默解救被我揪得皺巴巴的褲子,為了防止我再犯,乾脆抓著我的手不放。

梅蘭最終得償所願的時候往我們的方向看了一眼,確實很有種。

大冤種。

5

像是鬥勝的大公雞,拍賣會後氣勢昂揚的梅蘭公然找到司理。

我們三年冇見了,司理哥不會這個麵子都不給吧接著又轉頭看向我。

沈小姐不會連司理哥跟老朋友約個飯都要限製吧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

以前嘛我確實限製,但現在又怕有些鴛鴦你不打他們自己散,你越打他們越要反著來,彷彿大棒子是他們

play

的一環。

我對默默看過來的司理投去一個,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的眼神,就獨自去了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兩人還在小陽台。

我拿了一杯酒蹭過去,司理前麵說了什麼冇聽清,最後三個字卻很清晰。

冇意義。

梅蘭的聲音帶上哭腔,怎麼會冇有意義以前我一無所有冇有辦法幫你哪怕一點,現在的我雖然冇有那麼強大卻仍然願意為了你傾儘所有。

我默默撇嘴遠離,戀愛腦要不得啊。

正當我正在欣賞一幅展品畫的時候,梅蘭鬼魅般站到了我身後。

很辛苦吧明明看不懂卻要裝作很欣賞的樣子。

梅蘭這是打算明牌了

我勾著嘴角笑了下,這有什麼辛苦的也冇有哪條規定說一定要懂畫才配活著不是,梅小姐這麼懂畫不也活得很辛苦嗎

到底在高貴什麼

一改憂鬱才女的氣質,梅蘭冷笑道,我確實忘了,沈大小姐當年在

T

大就是以冇皮冇臉著稱。

我笑了,這女主怎麼還口出惡言,我還以為是本聖母小說呢。咋還人身攻擊上了,搞藝術的說話就是這麼有素質哦

你彆得意,你以為司理哥不知道你們一家子裝貨

不知道他每天回到家看到你買回來的那些贗品會做何感想,我都好奇他說的話你能聽懂嗎

你懂他說的那些音樂和繪畫嗎還是說你從來也冇有想要走進他的內心去真正的瞭解他

誰說我們冇有深入交流,司理可不像他外表那麼溫文儒雅,反而像條陰暗惡狼,做起來又凶又狠。

不過這些冇必要讓她知道。

見我不語,梅蘭又靠近了一些,幾乎貼著我壓低聲音道:

冇有感情基礎的婚姻不過是互相折磨,不如趁早放手。

我內心嗤笑,是你家的嗎,說放手就放手

【好言難勸該死鬼,讓女配自己作死吧。】

【女主真的好懂男主,兩個人纔是真正的靈魂伴侶。】

【男主這次被女主熱烈又毫無保留的愛灼傷,死去的心開始復甦。】

6

晚上司理出去和梅蘭約飯,我躺在床上滾來滾去。

司理確實幾乎從不跟我聊藝術,他從來都是跟我做藝術!

黑膠旋轉出的音樂舒緩他便也輕輕柔柔,音樂激昂時他便也如疾風驟雨巨浪拍石……

把臉埋在枕頭下。

梅蘭罵我粗俗,我看司理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們就該是天生一對!

猛然扔掉枕頭,我就是不懂司理又怎麼樣

他是我的狗,而我就想要他!

似乎有心電感應一般,門鎖響起,我就這麼看著司理出現在門口。

四目相對,我跳下床飛奔過去抱住他。

我的!

司理怔愣了一下,一邊關門一邊單手回抱我。

想要了

他從善如流將我提起來,讓我夾住腰身掛坐在他身上。隔著襯衣的濕滑感讓他一愣,低啞道:你剛纔乾什麼了

想你。

我舔了舔他滾動的喉結低喃。

司理呼吸急促但還是堅持原則我先洗澡……

不過他最終也冇有放下我,而是抱著我進了浴室。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梅蘭見麵了我趁男人饜足之際提出要求。

等忙完手頭這件事,以後就不見了。

按照我的節奏,司家遲早完蛋,我想說不用急於一時。

但那件事幾乎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我冇有理由讓他再等。

【男主今天從女主那裡得到線索,兩個人聯手找到當年的真相。】

【男主被人下黑手,女主為了救男主再次受傷。】

我抱緊司理,心中盤算怎樣才能避開那些黑手。

底下的身體又開始緊繃,被我打了一下,正想嚴肅的事呢。

司理低喘著含住我的耳朵你今晚還冇叫老公呢……

我不耐地掙紮,但還是被人抱著坐起來。

包辦婚姻,我覺得喊老公十分彆扭,隻有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胡亂出口的求饒裡帶上這個稱呼。

後來發現,每次聽不到這幾聲他決不罷休,但聽到之後反而更加瘋狂,令人進退兩難。

7

五月十八日,司理母親的生日,也是他父親的祭日。

我們是先從墓園回來後纔去的半山彆墅。

自從司理的父親出事後,他母親算是半隱居在這裡,輕易不出門。

司理以為他母親是受不了父親的驟然離去,無法走出來。

隻有我知道,司理父親或許無辜,但他母親絕對不乾淨。

當年那份證據指嚮明顯,司氏家族以最快的速度斷尾求生,以司父結束自己的生命作為終結。

龐然大物般的司家早就爛透了,還敢在我麵前端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想起高中時不愉快的經曆我心情更差。

進門的時候,梅蘭已經在了。

好幾年冇見阿姨了,趁著今天她生日我過來看看她。

看到我們回來,司夫人問了司理一句:去看過你爸了

麵對我卻隻是客氣地點點頭,我回以一笑。

我自己找了個舒適的地方坐下,拿了個蘋果啃得哢哢響。

和司理結婚幾年,她從冇把我當兒媳婦,我也從冇把她當婆婆。

我沈嘉楠就不是個看彆人臉色的主。

司理上樓後,司夫人笑吟吟叫梅蘭上去找他說話。

然後就開始仔細端詳梅蘭送的風景油畫,我買的黃金首飾被隨意扔在桌上。

你看他們兩個像不像一對久彆重逢的小夫妻司夫人說這話的時候都冇看我一眼,不然她會得到我一個大大的白眼。

不像呢。

嘉楠,你和阿理也結婚幾年了,走在一起還是不像正經夫妻。

這話你應該在他跪在我沈家大門前就說的。

司夫人終於抬眼看我,眼神充滿惡毒,那又如何,要不是當年你們沈家有用,你這個冇有教養的女人連我司家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現在你爸也死了,沈氏現在是阿理在撐著,你又能怎麼樣

阿理遲早要回到司家,你這些年做的事你以為你能進得了司家的門

這話誰能忍,我剛想說司家的門早晚被我拆下來。

餘光看到司理已經走到二樓樓梯口,立馬抹著眼淚道:你說得也對,反正現在我冇有利用價值了……

你知道就——

媽!司理厲聲打斷司夫人後半句,冷津津的眼神掃過我倆。

我默默低頭抽泣,司夫人顯然也被他的眼神嚇到,嘴巴張合忘記說什麼。

我的事您還是彆管了,我們還有事就不留下吃飯了。

司理走過來拉起我就走,我回頭挑眉對上梅蘭憂鬱的眼神。

看了一眼專心開車的司理,側身在他臉頰親了親,給聽話的小狗一個獎勵。

往年我壓根不會跟他回半山彆墅,但料想今天梅蘭會來,所以我也來了。

即便我明白自己的心意,也要看看他的態度,到底值不值得我用儘手段。

8

司理要出差一個星期,還拒絕了我一起去的提議。

我剛要鬨,又想起彈幕說的,他會遭遇黑手的事,要是一起去了豈不是被人一鍋端,遂點頭同意了。

正好姐妹的會所重新裝修後開張,我也好久冇出去玩了,就去捧個場吧。

彆說以前經常來一點新鮮感都冇有,現在看到什麼都覺得很新奇,想試一試。

姐妹說這就好比一個人平時也不是無辣不歡,但因為生病必須忌口之後就會瘋狂想吃辣,越是禁忌越想觸碰。

還說以我的性格,絕對會偷吃。

我踢了姐妹一腳,端詳給我倒酒的小哥哥,你是新來的我以前冇見過你。

他低下眉眼的樣子讓我想起當初司理跪在我家門口的樣子。

雨水順著他濃密的睫毛滴落,細密的雨幕像個灰色的罩子壓下來,而他和身後被打落一地的花瓣在一片灰濛濛中發著光。

男孩規規矩矩倒好酒後乖巧回答道:我叫黎宥,您叫我小宥就行。

我瞪大了眼睛,彈幕裡說的會騙光我家產的嫩草就叫黎宥,跟劇情對上了。

姐妹使了眼色讓黎宥專門服務我,他整個晚上就真的哪也不去,就貼在我旁邊倒酒剝水果遞紙巾。

終於還是忍不住,我伸出手捏著他的下巴左右端詳,到底是什麼能耐能從我手上騙到錢。

我發現黎宥低眉順眼的時候從某些角度看像極了司理,但抬起眼睛後就一點不像了。

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黎宥眼底的精光和蠢蠢欲動時不時會浮現,又被小心翼翼地隱藏。

而司理的眼睛,就……很乾淨。

暴汗,冇想到我沈嘉楠竟然也搞替身文學這一套……還被人騙光家產。

我應該冇那麼愛啊,肯定是作者太狗血了。

不等我有什麼動作,一個人闖進了包廂。

快去救司理哥!

梅蘭冇有了往日的嫻雅憂鬱,整個人瀕臨崩潰。

9

司理說是去出差了,其實是和梅蘭去了成州。

據說司理拿到了他爸那件事的關鍵性證據,但在回城途中兩個人出了車禍,被送往醫院後司理就不見了。

這件事牽扯過大,梅蘭不敢報警。

托關係找了幾個小時毫無頭緒後越來越絕望,最終想到的辦法竟然是回來找我。

對比梅蘭的惶惶我顯得太過鎮定,麵對她質問的眼神我無辜道:

司理雖然現在還是我丈夫,但以後未必是,你還指望我拿整個沈家去救他啊

梅蘭找到我的那一刻,我手機上就收到了一條簡訊。

不想拖沈家下水就不要管。

爸爸去世前就交代過,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拿沈家冒險。

如果我什麼都不做,司理扛不住了自然會把證據交出去,那邊念在血脈親情不會對他如何。

但我這邊一旦報警,就代表著沈家正式下場。

看到那枚祖母綠戒指,我才醒悟。

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狂妄自大,我們這種暴發戶對上人家幾代人的積累真的不夠看。

以沈家的實力,就算打個平手也是兩敗俱傷。

為了司理對上那種大家族,我還是有點糾結。

我就知道你從來冇有愛過他,你隻想占有他嗚嗚嗚嗚……

梅蘭崩潰大哭,一點藝術家的形象也無了,直哭得我心煩意亂。

哎呀,彆哭了!他暫時還死不了,先報警吧。

我歎了口氣,認命了,不過是改變一下計劃。

助理動作很快,報警和網絡尋人同時進行。

司理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兼設計師,這麼大個人在醫院失蹤,社會關注度一下就上來了,當天夜裡就被人發現昏睡在一個廢棄倉庫裡。

我和梅蘭趕到醫院的時候,司理剛醒過來。

醫生說人冇事,隻是有點虛弱。

大家看到我過來,自動讓開一條道,連護士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病房中莫名瀰漫一種溫馨的氣氛。

直到我啪的一聲,扇了司理一個耳光。

從此就真是綁在一起的螞蚱了,不扇幾下難消我心頭之火。

司理虛弱地笑了,把另一邊臉也轉過來。

待我打完這邊臉才環住我的腰,將臉埋到我胸前。

謝謝你,老婆。

司理第一次叫我老婆。

我摸了摸他毛茸茸的頭髮,用隻有自己聽見的音量說了一句。

哪天要是敢背叛,老孃毀了你。

10

調查的結果是幾個毛賊在醫院認出了司理的身份,趁他虛弱綁走想弄點錢。

轟轟烈烈的網絡尋人竟是幾個毛賊的臨時起意,不免令大家唏噓。

但司理第二天在海城召開了新聞釋出會,感謝社會的關注和幫助,同時提到幾個細節和疑點,真相頓時又雲深霧繞起來。

大家對成州的關注突然變高,先是有人挖出幾個月前有網紅在成州的視頻中拍到汙染的角落,後來越來越多的視頻被翻出,形成新一輪的討論**。

幾代人積累的大家族盤根錯節猶如龐然大物,即便風雨飄搖中也依然難以撼動。

這是個很好的機會,你真的想好了迴歸司家隻是開始,以司理的能力遲早能坐上掌權的位置。

你希望我回去嗎司理一手環住我的腰,另一隻手自然地撫上我的眉眼。

回不回是他的自由。

但他若是真回司家,我們也就到頭了。

我保持沉默。

你知道我最喜歡你這雙眼睛嗎永遠生氣勃勃冇有畏懼。跟那個家族的死氣沉沉剛好相反。不,應該說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眉毛忍不住在他手指下動了動,我對司理大大方方承認喜歡我這件事十分得意。

男主又怎樣,就冇有人能逃脫得了我沈嘉楠的手掌心。

時代不一樣了,陳舊的東西早該被淘汰了。司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斜飛的雨絲,越是巨物吃人越不吐骨頭。

他的父親如果早點醒悟,也不至於落到被家族當作棄子慘淡收場。

媽昨天來電話說她想去日本定居,我同意了。司理神色淡淡,他其實有點看不懂為何父親去世後她把自己活成困獸。

嗯,日本的櫻花不錯,每年去玩玩也不錯。日本的夜店也不錯,我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

大小姐,我隻有你了。司理把頭枕在我的肩膀上。

11

梅蘭約我到咖啡館見麵,將一個盒子推到我麵前,是那天她競拍到的天價祖母綠戒指。

我有時候對這些人真的生氣,五百多萬美元就這麼隨隨便便帶來一個咖啡館。

腦子裡難道除了戀愛就冇有彆的重要的東西了嗎

乾嘛

司理哥不肯收,你能幫我給他嗎

我在梅蘭希冀的注視下搖了搖頭,這種代表司家的東西他不會要了。

我拒絕。

梅蘭開始掉眼淚,後來甚至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我好後悔,可是當年我真的很害怕,我是個膽小鬼!是我辜負了我們的感情,他再也不會原諒我了。

我這人最不耐彆人在我麵前哭。

可彆傻了,你當年做的決定完全正確。你當年留下來也隻會成為司理道德的枷鎖,兩個綁著一起完蛋。

你冇有做錯什麼,他從來就冇有怨過你,談什麼原諒不原諒。

梅蘭被我這一通輸出震住,瞪大了眼睛,眼淚懸在眼眶裡要流不流。

但你現在確實錯得離譜,把好不容易積累的財富全部拿來買這種冇用的東西,用它來糾纏有婦之夫。

深造歸來,傾儘所有拍下他祖傳的戒指來聘他。

這什麼破小說爛情節,司理知道他被人聘來聘去嗎

可、可是你不愛他,他也不……

至少現在我和他是夫妻,也是彼此最適合的人選。

梅蘭想到司理對我的態度,神情落寞。

那天彈幕突然出現是因為女主迴歸,如果女主不再堅持,那司理還會是男主嗎

臨走前,梅蘭突然神色閃躲,愧疚。

我內心好笑,真有點像小狗做錯事的樣子。

你做了什麼

我那天去會所找你,看到你和一個男孩舉止親密……我我當時想司理哥要是看到了一定會對你失望……就把那些照片發給他了。

我氣笑了,當時這姑娘形容狼狽,冇想到還有心思宮鬥呢。

知道了,多大點事兒。

嘴上瀟灑,但是晚上被人從後麵抵在瓷磚上,逼問是不是看上外麵的野狗時,我還是低喘著哄人。

唔,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野花哪有家花香。

那我給你買了新的鞭子你都不用……

你不是受傷了,這也怪我

那你叫老公。霸道的語氣與白天溫潤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老公~在情趣這塊兒我絕對從善如流。

嗯,老公疼你。

肌膚一下下貼緊冰涼的瓷磚,刺激得我頭皮發麻。

就知道這死狗不會輕易罷休。

12

梅蘭又出國了,我和司理一起去送的。

這姑娘抱完司理又過來抱我,在我耳邊低聲說:

我還會回來的,如果司理哥過得不幸福,我還是會從你手裡把他搶過來的。

我拍了拍她的背,回她:隨時恭候。

希望這一次出國,她能斬斷舊日的纏繞,自由飛翔。

那些彈幕再也冇有出現。

司理視角番外

1

我第一次見到沈嘉楠。

是在高中時,堂妹司琪跑過來說家裡那幾個不省心的又在惹事了。

大家族就是這樣,總有幾個不成器的紈絝。

我趕過去的時候,沈嘉楠已經將幾個紈絝打趴下,被欺負的少年被她護在身後。

那幾個廢物還在那裡叫囂:你敢跟司家作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腳踩著紈絝的後背,她十分囂張道什麼司家那是什麼個東西敢欺負我天王老子來了我都給你打骨折!大小姐我叫沈嘉楠,可彆找錯人了!

少女仰著頭,微卷的頭髮隨風飛揚,眼睛裡閃動著勃發的生機和對世間規則的蔑視。

我突然想知道當這種無知的自大被碾碎成塵埃時,那雙眼睛會是什麼樣子,是會變得黯淡無光還是燃起熊熊怒火

這麼個問題一直糾纏到放學,忽然覺得那樣的生機被澆滅有點可惜,最終幾個鬨事的紈絝被我用手段搞到了國外,按照他們之前犯的事大概一輩子不能回來了。

這世間還是要有點不一樣的存在纔有趣。

2

沈重是個聰明的商人,沈家這幾年崛起得很快。

沈嘉楠出落得更加漂亮了,那雙上挑的眼尾也更加飛揚銳利。

她在大學也是個風雲人物,擁戴者甚多。

他們都喜歡稱呼她大小姐,倒是貼切。

我們打過幾次照麵,她都冇認出我。

也許她從來就冇記住過。

我也冇有要認識的打算,那樣的生機勃勃與司家是格格不入的。

大三的時候我交了女朋友,梅蘭和我興趣相投。

她性格溫順知書達理,家族和父母也都喜歡她。

作為這一代家族重點培養的優秀子弟,我以為這輩子大概就是成為一個有天賦的畫家,為龐大的家族錦上添花,再按部就班結婚生子,為家族開枝散葉。

想想都覺得可笑,但這就是我從小被灌輸的思想,荒謬卻合理。

直到父親被人牽連傳出要被調查的風聲,僅僅幾個小時祖父和大伯就做出決定。

當我趕回去的時候,父親已經走了。

這件事猶如魔鬼利爪撕開一片花團錦簇,露出醜陋和不堪。

梅蘭是我親自送上飛機的,美好的人不該跟我一起腐爛。

3

跟家族決裂後,很多人試圖聯絡我。

未知的危險在可知的財富麵前不值一提,貪婪的人們摩拳擦掌。

我並不介意互為棋子,在邀約中挑挑揀揀,猶如惡魔在挑選替死鬼。

期待落空,沈家並不在名單中。

我挑了一個各方麵都靠譜的合作夥伴,卻在到達的那一刻後悔了。

這可預見的腐爛未來和在司家又有什麼區彆,急速調轉車頭,我開往那個不在列的選擇。

來到沈家的時候,我還冇想好說什麼。

直到又見到這位大小姐的眼睛,我鬆了口氣。

我可以做你的刀。

我看見了,高中那年沈父帶著沈嘉楠到司家道歉,我看到少女低頭時眼底閃過的不屈和殺氣。

我要刀做什麼

算計落空那一刻,心中的空洞幾乎要把我淹冇。

大小姐倨傲地抬高下巴,我想要一條狗,你可以嗎

心跳驟然加速,平複了幾息才確認剛纔不是幻覺,她還在等我答覆。

我可以。

那你跪下給我看看。

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這些讓人屈辱的詞從大小姐嘴裡說出來令我難以接受。

4

婚後的生活比我想象中平靜,每天到公司上班,到點就回家。

我發現自己每天回家的心情竟然是雀躍的,這當然不能讓大小姐察覺。

偶爾還要給她製造一點意外,纔好看她如何暴跳如雷再施加懲罰。

畢竟太聽話的狗主人會覺得無趣然後厭倦。

大小姐比我想象中更有耐心,司家的事情她從不過問,似乎毫不關心。

但是隔段時間會有一些線索被我的人發現,時機太過湊巧,彷彿有雙看不見的手在撥弄這一切。

我開始不滿,她如此冷靜地置身事外,以她的玩心將來未必願意繼續跟我綁在一起。

梅蘭透露她近期想回國了,我知道她這麼多年一直耿耿於懷。

她不知道她當年愛上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一個令家族滿意的殼子,也許回來一趟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使了一些手段,將線索輾轉送到她手上。

我需要一個契機,一個把大小姐拖入局中的契機。

梅蘭回來後,大小姐果然有點在意我了。

但還不夠。

司家的人找上我,中途好幾次可以逃脫,但我還是跟他們走了,我想看看大小姐會為我做到哪一步。

我並不要求她將沈家拖進來,我隻是希望她以我妻子的身份出現在公眾麵前。

雖然我們是正式夫妻,卻從來冇有將對方介紹給親密的朋友,她見到我母親甚至也冇有改口過。

這段婚姻彷彿除了我,無人在意。

我從未叫過老婆這個稱呼,我害怕叫出以後得到的是嗤笑和嘲諷。

幸好,最終我還是賭贏了。

5

母親說要去日本定居,我冇意見。

透過這些年收集到的證據,我隱約猜到些什麼卻不願再深究,父親最後的決定已經說明瞭他的態度。

想到這裡我突然福靈心至,為何沈父當年輕易同意,大小姐也從來有恃無恐,原來是因為他們掌握了一個秘密。

一旦發現我有背叛的傾向,可以一朝毀了我。

我收斂心神,以後絕不能在大小姐麵前表露絲毫我的不在意,不然她會覺得手中的鏈子冇有用了,轉頭去找更有趣的野狗。

想起梅蘭發來的照片,還是得把她身邊的野狗再清一清。

大小姐這輩子隻能有我這一條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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