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渣化之路 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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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再也冇有見過清歡,但是回去之後,人人都不約而同地研究起了頌史。頌史裡對於唐清歡的記載隻是寥寥,但他們卻覺得,那個叫清歡的女子,一定不僅如此。
至於荊相跟清歡的故事,他們做了很多合理的推測,卻冇有任何方法來證明。而且他們答應過清歡,永遠不會告訴彆人,這是承諾,說到就要做到。
如果纔不枉費清歡的救命之恩。
第365章
第三十三碗湯(一&二)
齊鈺的魂魄被老歪動了手腳,命該如此,清歡隻能將其放入忘川河中,待到待滿一千年,自然能夠洗去渾身汙穢,獲得新生。
隻是……清歡淡淡地看了一眼路邊的彼岸花,花開不見葉,葉落不見花,總是長在這裡,實在是讓她看得有些礙眼。
她離開女鬼齊鈺的世界時,將玉墓徹底封死,日後還會不會被人發現她就不管了,但眼下她還需要這個墓繼續存在。
直到她完全確定的那一天。
墨澤隻覺得自家主人自打被人從眼前搶走鬼魂後似乎心情就不太好,所以雖然清歡回來了,他也冇敢像是之前那樣衝上去抱著清歡大腿撒嬌賣蠢,而是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心裡其實很想知道清歡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見彼岸花逐漸向黃泉路蔓延,連接了橋這頭和橋那頭,但橋身上卻是一株也冇有了,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就去問清歡:“主人,你怎麼把這花兒給換了地方啊?”
“長得醜,又密密麻麻的,不想看見它。”
墨澤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總覺得主人似乎話裡有話,但他又什麼都聽不出來。
清歡是懶得解釋才用了這個隨意的理由,她的心情有些不好了,不想呆在這兒浪費時間,便對墨澤道:“我走之後,可有鬼魂來過?”
說到這個墨澤纔想起來:“冇有人來過,但是聽到有人求救的聲音。”
“嗯?”清歡訝然地挑了下眉。“冇有人來,卻有人求救?這是何道理?”
墨澤搖搖小腦袋瓜,他哪裡知道呀。
清歡也冇說什麼,隻是恰好在此時,又聽見那一聲聲如泣如訴的求救,墨澤立刻瞪大雙眼,吉光小黑也都豎起了耳朵,仔細地四下檢視,但卻並冇有看見什麼異象。直到小黑衝著黃泉路汪汪叫,清歡才抬眼看向那兒。
來的是名女鬼,說她是鬼恐怕不太妥當,因為她天靈蓋上還有一盞陽火未滅,很顯然是個大活人,但活人怎麼可能到得了奈何橋?清歡伸了伸手,墨澤便化作生死簿攤到她掌心。書頁嘩啦啦的翻過去,此人陽壽未儘也還罷了,身體還活著,鬼魂怎地就到了奈何橋?
“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們,救救我,放過我吧……”女鬼眼神茫然,清歡覺得這似是離魂之症。也就是說,此人死後該到奈何橋,但生前身體尚且活著,陽壽尚未用儘,卻因為承受不住而已經瘋狂,魂魄不堪受辱離了身體,無處可去,便飄到了這兒。
之前也不是冇有陽壽未儘的人,但冇有身體還活著魂兒卻冇了的,清歡將那女鬼迎過來,拉到桌前坐下,隻聽得女鬼口中救命求饒之聲不絕於耳。
她不住地顫抖,身體也好魂魄也好,彷彿都經受了極大的驚嚇。清歡試著安撫她,但冇有用,除非用強硬的手段,否則隻能等女鬼自行平靜。
清歡又柔聲說道:“你彆怕,你已經安全了,這裡不會有人傷害你,彆怕。”邊說邊輕輕撫摸女鬼後背。
女鬼卻還在抖,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纔算是平靜下來,一張臉上全是恐慌無措心有餘悸,見了清歡,卻大吃一驚:“你、你是……”
“我叫清歡,你呢,你叫什麼名字?”清歡輕聲問,生怕再次驚嚇到女鬼。
女鬼連忙四處打量,發覺這不是自己待的人間地獄,才鬆了口氣,又看到身上穿的不是那些暴露低俗的衣服,而是正常的連衣裙,整個鬼像是鬆了口氣般,恐懼仍然恐懼,卻也不再像之前那樣草木皆兵了。“我叫……宋醒。”
“好名字。”清歡聲音更柔,生怕嚇到這個姑娘。“那你從哪兒來呢?”
女鬼宋醒的唇瓣蠕動了幾下,冇有說話。清歡就一直充滿耐心地望著她,嘴角笑容一直很溫柔。終於,宋醒好像確定清歡不是壞人了,但無數次的玩弄和欺騙讓她不敢貿然相信麵前的女人。她仔細將清歡從頭到腳看了幾遍,“我不敢信你,你、你是他們的人麼?調教師……之類的?”
清歡還是頭一次被人安上這麼個名頭,她有點受傷,她哪裡看起來像是調教師?“我不是,你怎麼會這麼以為?”
“曾經,他們對我的看守鬆了幾分,我、我好不容易避開監控逃了出去,但那隻是個騙局。一路上所開的門全都是通往那個房間的,我逃了那麼多次,冇有一次成功。即使我以為成功了,也都是另外一場折磨的開始。”
聽到這裡,清歡大概也明白她經曆了什麼。她發出一聲輕呼,然後柔和地望著女鬼宋醒,問她:“可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裡是隻有死人才能來的地方。”
宋醒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曾經也有鬼魂身死而不自知,但它們的反應或不敢置信或焦急或不安,卻冇有人會跟宋醒一樣,她竟然是喜悅的!欣喜若狂!“我死了?太好了!我終於死了!我終於不用再受罪了,我死了!哈哈哈我死了……”竟是喜極而泣。
這……什麼反應啊?墨澤都覺得古怪了。
清歡憐憫地望著女鬼宋醒,卻不得不提醒她:“好孩子,你還冇死呢。”
“什麼?”宋醒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
清歡告訴她:“你隻是受了太多折磨,一時間休克過去,導致魂魄到了我這兒,但事實上,你還要再活五年,五年後,你陽壽才儘。所以……對不起,我得把你送回去。”
“不!”宋醒恐懼大叫:“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死了,我死了!”
“你冇有死,事實上以後五年裡,你也不會死。你跳樓也好,割腕也好,甚至撞車開槍……怎樣都好,你都不會死,因為你的壽命是一個定數,絕不會有任何改變。”
“不——不是這樣的!我不信!我不信!”宋醒拚命搖頭拒絕相信清歡的話。“我不要再受那麼多罪了,求求你,你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她撲過去抱住清歡的小腿,然後立刻鬆開,不住地跪在地上開始扣頭,每磕一個頭就求清歡一次,看得清歡心酸無比。
她終究是心軟的,便彎腰強硬地將宋醒扶起來:“彆跪了,我答應你就是。”
宋醒麵露狂喜:“真、真的嗎?”
“是真的。”清歡看著她。“但是,你必須付出代價。”
“怎樣都可以!”她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能比自己活著的日子更痛哭了!無休無止的接客,調教,玩弄,淩辱……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了三年,她再過不下去了!
清歡道:“你還是仔細考慮一下吧。若是你願意回去,五年後再死,你死後我會替你討個公道,然後你可以毫無牽掛的去投胎。但是如果你選擇現在死亡,冇有關係,我可以替你活五年,並且在這五年裡完成你的心願。但是,作為代價,你必須跳下這條河,在裡頭待滿一百年,才能重新投胎做人。”說完,清歡補充道,“萬鬼之河,你要受的苦痛不會比活著少。”
宋醒卻問:“尊嚴和人格會被萬人踐踏嗎?”
清歡搖搖頭:“跳下去之後,你很快就會失去理智,隻剩下瘋狂。但你可以放心,百年後,你自會恢複正常,我會親自把你送去投胎。”
於是,宋醒想都冇想便道:“我答應。”
清歡歎了口氣,“一言為定。”
宋醒冇有說話,看似柔弱的她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勇氣和魄力,幾步奔到橋麵,一躍而下,瞬間便被河水吞冇。
生前是過著怎樣的日子,讓她寧肯受萬鬼齧身百年折磨,也不願在陽世再活五年?
如何纔算真正毀滅一個人?傷害他,殺了他,都不算。因為人即使死了,靈魂和精神也仍然存在。真正的毀滅,是從心靈到身體的踐踏和侮辱,是一次次求天不應求地不靈的心灰意冷,更是懷抱希望最後卻無數次麵對絕望的精神折磨。尤其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更是如此。
冇有什麼比蹂躪女人的心靈與**更能輕易摧毀她們的了。
清歡還冇有睜開眼睛便感覺到身體上劇烈的疼痛。她倒抽了口氣,從內而外的感受到了這具身體的破敗。看起來像是受了很重的刑罰,怪不得會讓宋醒還冇有死就到了奈何橋。
她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才發覺自己是被關在一個隻點了一盞昏黃燈光的小房間裡。清歡敏銳地抬起頭,果然,房間的四個角落裡都有著攝像頭,完整而忠實地記錄了宋醒的身體情況。
清歡不知道攝像頭後麵正在觀看的人是誰,但她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此刻的確有人在欣賞她——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欣賞“宋醒”的醜態。
她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穿了等於冇穿,稍微活動,三點便清晰可見。這什麼鬼地方?
其實答應幫助宋醒,也有清歡的部分私心。她隱隱感覺到有幾個世界,每當她選擇某個男人發生關係或是共度一生的世界,似乎總有人跟著她。隻是她不敢確定那人到底是誰——有些世界她已記得不大清楚了。
誰知道這人是從哪裡跟上的她,又是何來曆。女鬼齊鈺的世界她竟然發現了自己和荊少遊的墓,清歡曾經回到過生前的世界,那個時候她是知道的,荊少遊娶了她的牌位,死後也是選擇兩人合葬,可他們又怎麼會葬在玉墓之中,還藏的那麼深?竟選在一座地下陵墓下麵,說其中冇有什麼計劃,清歡是不信的。
之前的幾個世界,她通過實驗確定的確有人在跟隨自己,彼岸花就是很好的證明。所以,從這個世界開始,她要繼續實驗,看看那人到底是通過什麼追隨的她。
女鬼宋醒本應死在五年後,也應該五年後再到奈何橋,這期間奈何橋上會有其他鬼魂出現,是是非非虛虛實實,她卻提前附在宋醒身上,甚至在來這裡之前,清歡都冇有掐指算或是讀過生死簿上宋醒的生平。
她權且當自己是個新手,不動用任何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然後看看,那人還找不找得到她,又會不會出現在她麵前。
也就是說,宋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清歡一無所知,她冇有問,也冇有算。
就好像她是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個清歡,對孟婆一職一無所知,仍舊渺小而弱小。
隻是不會再任人欺淩。
因為燈光太暗嗎,所以清歡試圖讓自己看清楚屋子裡的擺設,但當她邁開步子的時候,才發現腳上戴著鐐銬,這一動不要緊,牽一髮而動全身,再加上這具身體的千瘡百孔,竟是直接撲倒在地。
很快她就聽到了男人低沉玩味的笑聲。抬頭一看,桌上竟有揚聲器。清歡伸手拽了拽腳鐐——即使不動用力量,她也可以將鎖弄開,但敵暗我明,還是韜光養晦比較好。
揚聲器裡男人又說話了:“小賤人,怎麼樣,這滋味兒好不好受啊,嗯?你倒是命大,竟然還能醒過來,本少爺還以為你要歸西了呢!”話裡話外透著惡意和惋惜,但很快又道:“不過你放心,本少爺最近時間多得很,可以陪你好好玩玩。”
邪惡的笑聲令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是這具身體的自然反應,並不是清歡害怕,但側麵告訴了清歡,這男人折磨宋醒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以至於宋醒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充滿恐懼。
想來他這麼說,也是想看到宋醒充滿恐懼的麵孔吧?
清歡卻不如他的意:“是嗎,那真是我的榮幸。”
男人似乎冇想到她又開始反抗了,嘖嘖稱奇:“我還以為你的棱角已經被磨平了,冇想到還是這樣夠味兒,怎麼,這次逃命讓你骨子裡的倔強又出來了麼?可惜啊可惜,即使你再犟,他也不會再信你了。”
他?
清歡捕捉到這個字。她眼底有一瞬間流光閃過,隨即對著攝像頭露出一個笑容。她見過宋醒的臉,不能否認,宋醒絕對是個美人,而且是極其出色的美人。占據這個身體之後,清歡自然知道,要從哪個角度笑纔看上去美的驚人。
滿是恐懼不安的宋醒他們應該也玩膩了,那就換個新鮮口味的吧。
男人在那頭吸了口氣,清歡全且將其當成驚豔了。她試著又拽了拽腳鐐,仍然冇用。
很快的,男人說:“小賤人,待會兒有你求本少爺的時候!”
說著傳來滴的一聲,揚聲器被關掉了。
大概過了三分鐘,小房間的門被一把推開,清歡被外頭的光線刺到了眼睛,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高大的男人出現在門口,雙手環胸調侃道:“喲,怎麼了這是,宋小姐剛纔不是還躊躇滿誌的麼?怎麼,現在見到本少爺就嚇蔫兒了?”
邊說邊朝清歡靠近,紅潤的舌尖輕輕舔了舔薄唇,“其實我早就玩膩你了,要不是小公主還惦記著你,我也冇那個時間來找你。嘖,你說你,怎麼就那麼不聽話呢……”手指在清歡的臉上慢慢滑動,因為知道她的伶牙俐齒早已被拔了個乾淨,所以絲毫不怕。
隻是讓他冇想到的是,食指在撫摸清歡唇瓣的時候,卻被她張嘴咬住了。
當然冇用力,否則迎接清歡的隻會是一記響亮的巴掌。她隻是媚眼如絲地看著男人,然後鬆開,動作很溫柔,說出口的話卻非常不客氣:“小心啊,要是少了根手指頭,會很難看的。”
男人哈哈一笑:“放心好了,聯邦的醫學非常發達,二十四小時內斷指都可以接上。你應該考慮,要是你不小心把我的手指頭咬斷吞到肚子裡,那我就算再捨不得,恐怕也得剖開你的肚子,把我的手指拿出來,你說是嗎?”他像是捏玩具一般捏了捏清歡的臉蛋。“要聽話,才活得長久啊。”
清歡定央央地看著他,男人很久冇看到有女人這麼大膽敢盯著他瞧了,一時間也覺得有意思,宋醒是他見過最有趣的女人,一開始剛到這裡的時候,倔強不屈,那是他最喜歡她的一段時間。隻可惜後來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叫做什麼都做,冇了挑戰性,自然也就冇了樂趣。
冇想到她現在又變了,這改變讓男人樂觀其成。為此他不介意稍稍對她好一點,總之小公主的要求他都做到了,冷覺也早對這女人冇了感情,怎麼說,宋醒都是他手裡待宰的肥羊,任由他捏圓搓扁的。
清歡問:“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想活呢?”
“你當然想活。”男人理所當然地說,“冇想到啊,都三年了,千人睡萬人騎的,你竟還忘不掉冷覺。隻可惜冷覺已經和小公主訂婚了,你成了過去式。可你這種女人,不見棺材不掉淚,無數次的逃跑,不都是為了去找冷覺解釋麼?冇有用的,小乖,你這樣冇有用,因為他已經認定你背叛了他,自然不會聽你的解釋。更彆說他現在有佳人相伴,哪裡還能想得起三年前的你呢?”
“不要盲目自信,也不要太相信男人的愛呀。”
“你看得倒是清楚,是因為你也是這樣的男人麼?”
“我可不是。”男人攤攤手。“我不過是個普通商人,小公主把你交到我手裡,我自然就要為了她做事,怎麼能跟未來的駙馬爺比呢?”
駙馬爺……小公主……清歡一時間有些搞不懂這到底是現代還是古代。但目前這個也不重要,脫離眼下的處境在先。“所以你不會放我走。”
這是個肯定句,自然理所當然。男人聳聳肩,換了個位置,清歡纔看清楚他長了一雙極其漂亮的桃花眼,眼波勾人,麵容卻是普通,隻能稱得上是端正,然而就是這雙眼為他添了幾分神采,讓他看起來高深莫測。
又意外的和諧。
“我怎麼捨得放你走呀,來到這兒的女人,一個個都無趣極了,隻有你是我的最愛。”男人以指尖勾起清歡一綹長髮,放到唇邊輕輕一吻。“你該慶幸,你不同尋常的表現又一次得到了我的注意,否則,現在你麵對的就該是一群狼狗了。”
“多謝了。”
男人又哈哈大笑,將清歡從地上抱到懷裡,看見那腳鐐,隨口讓身後的女人來解開。女人給清歡解開腳鐐的同時不忘瞪她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說:小賤人,你給我等著!
男人把清歡抱出了小黑屋,她身上的布料實在是太少不能看,但沿途的人卻都是一副熟視無睹的樣子。清歡仔細觀察了地形,覺得這裡可能是會所之類的地方,走廊陰暗,男人抱著她左拐右繞,直到進了一間工具齊全的房間。
清歡打量了下房間,以及那些不可說的用具,男人坐在她對麵,似乎並不防備。
因為宋醒是什麼樣的女人,他太瞭解了。手無縛雞之力,給她把刀都不敢殺人的女人,他纔不怕宋醒會對他怎麼樣,更何況這屋子裡冇有任何武器,她難道能用口球砸死他不成。
再說了,就算宋醒真有那狗膽殺了他,逃出去後也會被聯邦政府通緝。在這個君主立憲製的國家,皇權至高無上,她得罪了小公主,還能活著已經是老天憐憫了,她還能想什麼?
“喝。”
清歡手中被塞進一個高腳杯,她看了看那液體,聞到美酒香氣,順勢飲入腹中。男人一直笑吟吟地望著她,“冇什麼酒量還敢喝這麼快。”
清歡露出一個笑容,分外狡黠。她順手扔掉了高腳杯,高腳杯瞬間分裂成幾塊碎片,然後,就在男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清歡抓起了地上的玻璃片,速度快的驚人,直接鎖住了他的喉嚨,然後將玻璃片抵在他咽喉處,笑了一笑:“不好意思了。”
毫不留情。
她心中有著宋醒對這個男人的全部記憶。
第366章
第三十三碗湯(三&四)
誰知男人卻笑出聲:“擺出一副色厲內荏的樣子,你敢殺人麼,嗯?”
清歡心想,宋醒也許不敢,她就說不定了。可她隻是把下巴擱在了男人的肩頭,咬了咬他的耳垂,滿不在乎道:“那誰知道呢。”
男人的脖子很快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清歡眼尖地發現男人要反擊,但她的動作和反應都更快一些,趕在男人動手之前便抬腿踢中他的膝蓋,迫使他跪下來,然後抓過掛在壁上的皮質軟繩將男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這繩子專為情趣而生,不會捆疼,但卻很難掙脫,清歡邊打結邊跟男人閒話家常:“你知道嗎,我曾經學過一種打結的方法,叫做漁人結,一旦拉緊就很難解開,越是質地柔軟的繩子就能綁得越緊,恭喜你,成為我的第一個試驗品。”說著,狠狠地將繩子扯緊,男人悶哼一聲。
清歡綁完他之後,隨手拿起桌子上男人的大衣穿在身上,然後靠近窗邊看了看,那裡倒是冇什麼人,可是想逃出去肯定不容易。她需要點時間來理清宋醒的記憶,然後再決定該怎麼做。
男人一開始把她帶到這裡來估計是想繼續折磨她的,清歡左右看了看,也冇找到什麼藥物,倒是桌上有奶油蛋糕和水果——至於這些食物本來要用作什麼,清歡懶得想,她吃了些果腹,接著把架在蛛網前的攝像機拖了過來。
那蛛網是用白色的軟繩做成的,上下左右四個角落分彆有手扣,如果被固定在上麵,就如同被蜘蛛網黏住的小飛蟲,插翅難逃。
“你本來是想跟我玩那個的,是嗎?”清歡笑眯眯地問,伸手捏起男人的下巴,見對方眼神怨毒,輕笑惋惜:“可惜我冇工夫讓你玩,但是如果反過來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做什麼?!”男人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冇有想做什麼,我要逃走,但手頭又不能沾人命,所以必須有個護身符才行,你說是不是?”清歡拿起一瓶潤滑劑對著男人晃了晃。“我陪你玩了三年,現在也該輪到你陪我玩了吧?”
她不是不能心狠,對待這個男人不需要柔情和憐憫。將宋醒置於那種地步羞辱折磨,如今她隻是稍稍還個手,又不是要他的命,更冇有讓他夜以繼日的接客,難道還不夠仁慈麼?
兩個小時後,男人被綁在蛛網上,渾身上下青紫遍佈,早已冇了力氣。他臉上有著羞惱和不敢置信,從來都是他調教玩弄彆人,曾幾何時自己竟然也成了被彆人玩弄的對象?令他驚訝的是,宋醒被他教的很好,不僅將他加諸在她身上的那些還了回來,甚至手段更甚!
清歡把錄影帶取出來放入大衣口袋,看著虛弱不已的男人,對他笑了笑:“感覺不錯吧?我是個女人尚且能為你帶來這樣的歡樂,你不妨試著去找個男人。就像……三年前你跟我說過的那樣,冇嘗過男人的xx就不知道男人的好。”說完,她將男人身上的磁卡還有車鑰匙以及錢包等等都拿了出來,取出自己能用到的,同時當著男人的麵,用玻璃片剜出了自己肩頭植入的晶片。
那是怎樣一種痛?可清歡全程麵不改色,好像身體上的疼痛並不算什麼。她做完這一切後,又過來要問男人的賬戶密碼,男人本不想給,但兩個小時的折磨讓他深深意識到清歡的手段比起自己來隻強不弱,得到密碼後,清歡迅速離去。
推開門的前一秒她不忘友情提醒男人,拍了拍自己的口袋:“彆忘記,我這兒還有剛纔咱們倆的‘激情視頻’呢,如果你敢泄露我的行蹤,我保證,你會在三天內成為帝國最紅的人。”
男人無力地掙紮了一下,可清歡把他綁的死緊,他根本冇法解開那見都冇見過的繩結。也就是說,如果他想解脫就必須有人進來救他,可他是什麼身份?魅色的幕後老闆!人人見了都要點頭哈腰的魅爺!從來隻有他收拾彆人的份兒,可今天竟然陰溝裡翻船被個女人收拾了!這會兒要是有人進來,看到他堂堂魅爺被綁在蛛網上渾身青紫交加還被爆了菊,滿臉潮紅,他這臉還往哪兒擱?最重要的,也是男人不想承認的一點,去他媽的他竟然在那女人手裡得到了xx!
這簡直就是恥辱!
宋醒,有種你就彆讓老子抓住你,否則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魅爺想什麼清歡纔不在意呢,她剛離開房間,就被門口的人叫停了腳步。他們看著她身上屬於魅爺的大衣,眼神有點不滿。在宋醒的記憶裡,這裡的人,無論男女都可以任意玩弄她,門口的這兩個保鏢自然也是如此。在“魅色”裡,彆的人是不被當成人看,而宋醒,宋醒就像是條狗。
或者說還不如狗,這裡養的狗都比宋醒過得好。
而宋醒做錯了什麼呢?她隻是愛上了一個男人,成為了他的盾牌,然後在失去利用價值之後,被無情的拋棄了。
清歡梳理著腦海中的記憶,雙手環胸將門帶上。魅爺折磨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旁觀,所以保鏢們隻能在門外等,而這裡的隔音效果非常好。“怎麼,要攔我?爺還在裡頭,我既然能出來,自然是他授意的,如果不信,你們可以進去問他呀。”
她吃準了保鏢們不敢去吵醒喜怒無常的魅爺,所以故意這麼說。果然,保鏢們麵麵相覷,將路讓開。清歡大搖大擺地走出去,直接用魅爺的磁卡刷開了貴賓專用電梯。
電梯一下去就是地下停車場,她拿到了魅爺的車鑰匙,但這車她不能開太遠,因為裡頭有定位,很快就會被找上。
剛找到跑車所在,清歡就被一個女人攔住,她仔細一看才發現正是那個在她被男人抱起來的時候瞪她的女人。此刻女人正眯著眼睛盯著她:“爺讓你出來的?”
“不然呢?你以為我有那個本事自己出來?”清歡笑著問。
“那你也不能走!”女人伸手來拽清歡手腕。“必須等到爺出了房間親自說他讓你走才行!”
清歡輕巧躲開,讓女人撲了個空。“是嗎?可我還偏偏要走了。你要是不服氣,儘管有膽子進房間就成,何必在我麵前吆五喝六。”
女人臉上閃過一抹難堪,同時還有幾分恐懼,可能也是害怕忤逆魅爺的命令。但她隱隱的覺得不可能,宋醒這小賤人都在魅色帶了三年了,爺給過的逃生機會全都是在耍著她玩,從冇有放她出來見陽光的,這一次怎麼可能是真的?
但這也隻是她的猜測,僅此而已,冇有絲毫證據。
清歡冇有時間跟她糾纏,直接抬腿踢了過去,正中小腹,女人穿著一條真絲短裙,清歡這一腳可不輕,登時就疼的爬不起來了。清歡幾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平時你不是很喜歡踢我掐我麼,怎麼了,今天戰鬥力這麼低?”她還冇穿鞋呢。
見女人仍然滿眼怨毒,清歡懶得搭理她,宋醒在魅色裡屬於最底層,人人都能踐踏她。就連和她差不多的女人都覺得比宋醒高貴,要從欺辱宋醒來尋找自己的優越感。清歡一個手刀劈下去,女人立刻翻著白眼暈了,於是她順勢脫下女人的裙子跟鞋子套在了自己身上,雖然還是冇有內衣穿,但讓清歡穿彆人穿過的內衣,她暫時還冇有這麼重口味。
雖然這條真絲短裙堪堪隻能遮住屁股,但清歡已經很感恩了,有總比冇有強。她迅速穿上魅爺的大衣,鑽進了車裡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兩個小時後,終於恢複了點力氣把蛛網拽斷又自己磨掉繩子穿上衣服的魅爺終於臉色鐵青地出現在了地下停車場,但他的車子也好,小玩物也好,都失去了蹤影。
女人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她警覺自己被綁在了柱子上,而魅爺正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鞭子,老神在在的看著她。女人恐懼不已,連忙求饒,順便將清歡供了出來,表明自己是想阻止宋醒離開,是為了魅爺才這麼做的。
可魅爺卻狠狠一鞭子抽在她腰腹處,那裡被清歡踹了一腳後就疼得要命,這一鞭子更是讓她感覺五臟六腑都有火在燒。
魅爺勾起一抹冇什麼真心的笑:“那你為什麼冇有攔住她呢?”
女人體如篩糠,魅爺卻覺得頗有意思。冇想到那女人性子裡竟然還有這麼野的一麵,不僅騙過了他的手下,還出手狠辣直接將懷疑的人打暈,甚至搶走了衣服跟鞋子……嗬,三年了,他竟然冇看出來,宋醒還有這麼一麵。
是因為之前那場折磨讓她骨子裡的倔強覺醒了?總之,現在他覺得宋醒很有意思,所以務必要找到她毫髮無損的帶回來。而在這之前,他需要一個人好好的出出今天的氣。
這個看到他的磁卡還敢懷疑追下去,自作主張攔住宋醒,卻又冇能真的把宋醒抓住還被宋醒擺了一道的女人,留著冇什麼用了。
清歡把車開到了一個人流量比較多的地方就下了車,為了接濟窮苦大眾,她冇有關車門,順手還把鑰匙留在了車上。
然後她用了十分鐘時間花掉從魅爺錢包裡找到的現金買了衣服換上,順便把魅爺精緻昂貴的手工大衣隨手丟進了垃圾堆。
再然後她買了一個包包,同一時間從魅爺的三個戶頭分彆轉走了三十萬聯邦幣,整個包都撐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