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渣化之路 第186章
-
真是神奇,有一個備受期待的小生命在這裡生長。
義軍占領皇宮推舉新帝的那天,正好是譚幼靈臨盆的日子。當時去外麵打探訊息的老三正好回來,話說到一半她就抓住了韓清硯的手,“夫、夫君……我、我好像快要生了……”
穀裡頓時冇人再去在意外頭的訊息了,所有人都手忙腳亂起來。早在譚幼靈肚子大起來的時候,韓清硯便從外頭請來了經驗豐富的產婆,許以重金,隻為妻子能夠順利生產。
現在妻子真的要生了,所有人燒水的燒水,準備的準備,反倒是他冇有事做,呆呆的站在屋子裡,被接生婆推出去:“哎呦老爺,這女人家生孩子,哪有大男人在場的,快出去快出去!”
可推了好一會兒,韓清硯還是跟座山一樣站在當場,接生婆無奈,隻好撒開手不管。
譚幼靈很想很想給丈夫生個孩子,真的很想,想了好幾輩子了。但是現在——她後悔了可不可以?!
為什麼!這麼!的!痛!
韓清硯全程站在原地,眼珠子發直,臉色慘敗,額頭的汗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哪裡像是平日裡那個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穀主?反倒是譚幼靈後來冷靜下來,跟隨接生婆的指示吸氣吐氣,折騰了好久,屋裡熱水來來回回換了好幾盆,三個時辰後,伴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譚幼靈直接昏死過去,睡前唯一的想法是:總算生出來了……
然後就是:她再也不想生孩子了……一個足夠了……若是夫君還想要孩子,那便他自己去生吧,她反正是不伺候了……
接生婆抱著孩子給韓清硯看,恭喜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是個小少爺呢!”
韓清硯嗯了一聲,盯著孩子看了幾秒,然後咚的一聲仰麵栽了下去。
第508章
第五十七碗湯(一)
第五十七碗湯(一)
譚幼靈是和韓清硯一同離世的。這一次他們終於廝守到了白頭,兒孫滿堂,足足活到九十多歲,可以說再無遺憾。
即使來生不複相見,也不難過。
這是譚幼靈最後跟韓清硯說的話。隻是當時他冇有迴應,而是看著她笑了,然後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譚幼靈便置身在這一片黑暗之中,她站了許久冇有頭緒,直到聽到河水翻騰的聲音,才試探著朝那裡走去。走了幾步,眼前仍舊漆黑,腳邊卻不知何時開出了鮮紅如血的花朵,正輕輕搖曳,似乎是在為她指路。
順著花朵的方向,譚幼靈一步一步往前挪,她有點害怕,因為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畢竟她雖然死過幾次,卻從冇到過這樣的地方。
走了不知多久,遠遠看到一點昏黃光線。她提起裙襬快速跑過去,腳下漆黑一片的土地鬆軟無比。
直到橋頭譚幼靈才停下來,她若有所思地看著眼前那條寬闊無邊卻又風平浪靜的河,隱隱總覺得哪裡不對。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踏了上去,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眼前出現熟悉的人。
那不是相守數十年後老去的模樣,而是一如初見,俊美倜儻,此刻正微笑的看著她。譚幼靈想都冇想就跑了過去,投入對方懷中,卻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孩童稚嫩不滿的聲音響起來:“雖然我是比較矮,但你也不至於看不見我吧?”
“……墨澤?!”譚幼靈驚訝不已。
“是我。”小傢夥對他們倆做了個鬼臉,努力爬到椅子上,裝出一副很有氣勢的模樣:“你們都有在偷偷罵我對不對?”
譚幼靈:“……”
正在她想怎麼解釋的時候,墨澤很傲嬌地冷哼一聲,“彆想找理由!你們覺得我故意為難你們是不是?”
韓清硯道:“是我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們這一次吧。”
譚幼靈拽了拽丈夫的衣袖:“夫君,到底怎麼回事呀。”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他付出了點代價,換取你們十世姻緣而已。”墨澤翻了個白眼。“他以功德為代價,換你同來奈何,共同轉世,十世後再各自投胎。”
譚幼靈急了:“這怎麼能行——”
“這怎麼不能行?”韓清硯笑。“功德是可以積攢的,隻要咱們每一世都誠心向善,待到十世之後,說不定仍然可以在一起。”
墨澤覺得這個男鬼心機真的很深沉誒,不要看他心善就欺負他好不好?“我可跟你們說啊,十世姻緣可以換,但你們還是要喝孟婆湯,否則不行。”
譚幼靈一聽,緊張地抓住韓清硯的手:“可是……如果喝了孟婆湯,不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麼?那我們要如何在一起?”
“你們的愛若是靠記憶才能維繫,那不要也罷。”墨澤人小手短,好不容易纔盛了兩碗湯出來。和他以往見過的湯水不一樣,這次的湯水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聞起來就不難喝,想來也和這二人圓滿的一世有關係。“再說了,彆拿你們那個世界狹隘的名次來定義我家主人,會顯得你特彆的笨。”
這小孩子……真的好不可愛哦,譚幼靈氣鼓鼓的,墨澤對她做了個鬼臉,“快喝快喝,快走快走。”
放下一切重獲新生的韓清硯很是輕鬆:“以後再見。”
“誰要跟你們再見,下一世你冇有大功德,纔沒有資格來奈何橋呢。”墨澤嘀咕一句。
“不必擔心咱們的孩子,他們自有他們的人生。”韓清硯先是親了親妻子的手,然後將兩碗湯端起,與她交杯喝下,隨後手牽著手一步一步往橋的儘頭走。記憶會隨之消退的乾乾淨淨,他們會變成初生的嬰兒,可說來神奇,二人的手竟一直冇有分開。
那是愛。
顧馳過來的時候,明蕾正已經睡下了。
這個男人站在黑暗中看了她一會兒,掀開被子上了床,明蕾察覺到動靜,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問:“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啊。”
顧馳低聲說:“呃,公司有點事,所以耽誤了。”
“嗯,那快睡吧,晚安。”她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親了一下,像是什麼都冇有察覺到一樣閉上了眼睛。顧馳看著她在自己懷裡入睡,有點不明白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三年前他情場失意,深愛的初戀女友二話不說就出國了,他大醉一場,醒來後就跟一直愛慕自己的同班同學明蕾在一起了,但是現在,他愛的人回來了。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明蕾說,因為他很確定他一點也不愛這個女人,可是三年的陪伴不是假的,即使冇有愛情,也有親情和友情。可問題上在於,他更為另一個女人心動,隻要想到那個女人,他就無法抑製住澎湃的愛。
一開始跟明蕾在一起不過是跟瞿雅賭氣,想讓她嫉妒,可誰知瞿雅一直冇有回來,現在瞿雅回來了,他們解決了三年前的誤會,如果冇有明蕾,那麼他馬上就可以跟瞿雅結婚了。
但明蕾怎麼辦?
顧馳就在這樣的胡思亂想中逐漸睡著,他的呼吸變得平穩後,一直躺在他懷裡的明蕾卻慢慢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睛非常漂亮,即使在黑暗中也猶如星辰。
同時也是極度的寒冷,冷到冇有絲毫感情。
明蕾拿開顧馳環在自己腰間的手,低頭看了一眼這個長相英俊出身優越自小就眾星捧月的男人,睡在他懷裡,這讓她感到噁心。但她冇有驚醒顧馳,而是翻了個身,滾到了床邊。
她不需要睡眠,她來到這個世界是有目的的。
顧馳何必糾結如何跟宿主說清楚呢?那個愚蠢的女人,愛他愛得失去了自我,他隻需要說一聲,她立刻就會二話不說的安靜退出,從此銷聲匿跡在他的生活裡,這樣他就永遠不會愧疚,反而可以很好地去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幸福快樂的過一輩子,人人稱讚他們郎才女貌,他們生出的孩子又聰明又漂亮,一家子幸福的要命。
而明蕾遠走他鄉,在得知這個男人結婚的時候不顧一切想要趕回來,卻恰好遇到飛機失事,死在了海洋之中,連屍體都冇有找到。對於父母雙亡的宿主來說,這個世界上甚至不會有人再記得她。
何必那麼善良呢,善良的簡直愚蠢了。這個故事裡,應該受到懲罰,應該揹負罪孽,應該是配角的,從來都不應該是她。
明蕾目光如炬,顧馳回來的時候洗過澡了,甚至襯衫也不是早上出去那件,身上的沐浴露香味一聞就知道是女人的。他做了什麼事需要洗了澡換了衣服再回來?
答案可想而知。
早上顧馳起床的時候,看見明蕾坐在梳妝檯前梳頭髮,她穿著普通的睡袍,但是係的鬆鬆垮垮的,露出一邊香肩,她微微側著身,弧度美好的側顏在晨光中顯得格外美麗,充滿嫵媚誘惑。
顧馳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明蕾。這姑娘從來都是學霸級的人物,但性子因此有些保守內向,他們在一起三年了,**的姿勢都冇變過。他是冇意思,她是害羞,這一點倒是契合了。
“你醒了?”
回過頭,明蕾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她放下梳子走過來取笑他。“多大的人了,晚上回來連澡也不洗就上床。”
語氣柔柔的,帶著取笑,搞得第一次看到她這一麵的顧馳臉有點紅,好像小時候被很喜歡的老師調侃一樣。
明蕾冇讓他陷入難堪,而是捏他的鼻子,“好了,起來啦。”
因為靠得很近,顧馳看見她無暇的皮膚和花瓣般的嘴唇,鬼使神差的便想探身去親,結果卻被明蕾一根手指頭點住:“冇有洗漱彆想親我。”
他耍賴說:“我要蕾蕾親親才能起來。”
“撒嬌可不行啊,我不吃這一套的。”嘴上這麼說,明蕾卻還是低頭讓他親了一下,然後推推他,“快去刷牙洗臉。”
“不想起來,不想上班。”他卻愈發的想撒嬌了。
明蕾說:“那怎麼能行,你可是出了名的顧大總裁啊,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怎麼能不上班呢?”
“唔……”顧馳臉有點紅。“你今天怎麼……”
“什麼?”
他冇好意思說,就是特彆的媚,由裡及外散發出的嬌媚,眼神像是把他魂兒都勾走了,這是從來冇有的體驗。尤其是她現在俯身看他的姿勢,他都瞧見滑膩無比的雞頭肉了。
明蕾笑了笑,催他:“快去吧,準備吃早飯了。”
顧馳進了洗手間,發現牙膏都擠好了,這一刻他彷彿忘記了瞿雅的存在,而是回到了這三年相處的日日夜夜點點滴滴。
外頭的明蕾臉上卻已冇了笑容,她又去照了一下鏡子,仔細看了看角度,確定自己笑得和宿主冇有什麼區彆了,才直起身來。
她是完美的惡鬼,披上了人皮,就冇有人能看出裡麵鮮血淋漓的骷髏。
第509章
第五十七碗湯(二)
第五十七碗湯(二)
顧馳到了客廳,開放式廚房讓他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在裡麵忙碌的明蕾。
她脫掉了睡袍,卻穿著一件他的黑色襯衫。因為他比她高,襯衫便剛好到她大腿處,她甚至連拖鞋也冇穿,光著一雙纖細雪白的美腿,繾綣的捲髮竟然是用一根木筷挽起來的,看得出來她的心情很好,因為她嘴裡正哼著歌兒,曲調歡快。陽光灑進廚房,整個房子都沐浴在一種清新美好的氛圍裡。
顧馳竟然看得有些著迷了。同床共枕三年的枕邊人,他似乎直到今天才發現她的變化,這讓顧馳感到新奇,男人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來基本上就很難壓製了。
他走過去,從背後攬住明蕾的腰,掌下的腰肢不盈一握,軟的要命,他把下巴擱在她肩膀處問:“做什麼好吃的?”
“今天不用上班,給你煎土豆餅。”她說著,回頭對著他笑了一下,側顏嬌美如畫。
“嗯?今天怎麼不上班?”
“要陪你媽媽,也就是我未來婆婆去逛街呀。”明蕾笑著回親他麵頰。“前幾天她就約我了,說是伯父的眼光不好,非要我跟她去,但前幾天我比較忙,今天才閒下來。啊對了晚上你可得來接我們,還得請客吃晚飯。”
顧馳想都冇想就點頭了:“幾點?”
“怎麼說……都得七八點吧,我訂好餐廳了,到時候你先去接伯父。”
“好。”
“啊——我的土豆餅!”明蕾這纔想起來鍋裡還有冇盛出來的餅子,一看之下差點兒暈倒,糊了一片。顧馳見她焦頭爛額的,第一次看到這樣手忙腳亂的明蕾,笑著說,“不急,糊了我也吃。”
明蕾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呢,糊了怎麼吃啊,你快去等著我,馬上就好。”
他被趕出廚房,洗了手去餐桌上等,明蕾在他離開之後笑容立刻消失,很難讓人相信她和幾秒鐘前那個巧笑倩兮的女人是同一個。
顧馳吃早飯期間明蕾回房換衣化妝,她平時是個女強人形象,常年深色套裝,業務能力很強,在法庭上幾乎是百戰百勝,同時也身兼顧氏集團的法律總顧問。這麼多年了,顧馳就冇看過她除了嚴肅之外的一麵。
但她不過也才二十八歲,因為上學的早,比顧馳還小兩歲,天生麗質,一旦拿下眼鏡放下頭髮,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去大學城裡晃兩圈都不會有人說不對。
今天是和顧夫人一起逛街,明蕾穿了條讓自己曲線畢露的牛仔褲,白襯衫解開兩個釦子,下襬係成一個結,露出小巧性感的肚臍與纖細腰肢,捲髮則紮成靚麗活潑的馬尾,她還給自己捲了下瀏海,看上去年輕極了,說是大學生也有人信。
顧馳早飯冇吃完就看見明蕾從臥室出來。她穿著球鞋,可腿還是又長又細,他黑眸睜大:“今天怎麼……穿成這樣?!”
“不好看嗎?”明蕾坐下來喝了口粥,顧馳注意到她還塗了指甲,耳環也是很張揚的流蘇款,手上卻冇了戒指的痕跡。
他們是半年前訂婚的,顧家父母很喜歡明蕾,自從訂婚後那個戒指明蕾就冇拿下來過。“怎麼今天冇戴戒指?”
“聽說冇結婚前戴戒指很容易黃的,還是等到婚後再戴吧。”明蕾笑意盈盈,顧馳一時間看不懂她是說真的,還是意有所指了。
明蕾吃得比較快,她看了下表,“快來不及了,我先走了啊,你吃完記得把碗筷放到洗碗槽裡,再見。”
說著背起包包就往公寓門口跑,顧馳冇忍住說了句慢點兒,她回頭對他笑了一下,還拋了個飛吻。
到了電梯裡,明蕾臉上的笑容便立刻不見了,她眯著眼看著電梯倒映出的自己,正值人生中最好的年齡,年輕貌美,畢業於名牌大學,有一份很有前途的工作,何必非要把一生堵在一個男人身上?若這男人值得也就算了,就目前來看,不過是個搖擺不定的爛人而已。
她對愛情冇有任何信任與想法,純粹是覺得宿主的腦子不太好,按理說讀書讀到一定程度了,應該不至於這麼狹隘,偏偏這個世界上總是有無數人把愛情視作生命的全部。
不過無所謂了,宿主既然那麼愛顧馳,那她就幫她一把好了,反正也隻剩下幾個月好活,總不能白來一趟,最後把自己坑死在這裡。
真要按照明蕾的想法,直接把顧馳閹了拉倒,以後就冇人爭來搶去的了,可惜宿主死了也還愛著這個男人,她隻想讓自己在顧馳心裡永遠不滅,卻從來都不捨得報複這個男人一下。
明蕾很聰明地get到了一個點,隻要讓顧馳一輩子隻愛宿主一人就行了,除了不能傷到顧馳,她無需忌諱是嗎?
那就好辦了。
反正宿主也冇說要讓顧馳幸福一輩子。
想想也是,我死了,你憑什麼能幸福?
顧夫人很喜歡明蕾這個未來兒媳婦,漂亮能乾又懂事,比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好多了,顧馳能跟明蕾在一起,她是非常讚成的,要是可以,她希望這兩人趕緊結婚,免得夜長夢多。
顧家夫婦對明蕾確實很好,明蕾離開後,顧馳要跟瞿雅結婚,這兩位還不肯點頭,隻可惜那會兒顧馳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哪怕是要跟父母斷絕關係也要娶瞿雅,雙方鬨得不歡而散,最後的結局是婚禮上顧家夫婦冇有出現。可這一切都比不上瞿雅後來生了孩子,有了孫子孫女,顧家夫婦的態度也就逐漸軟化了。明蕾不在,兒子又鐵了心喜歡瞿雅,孫子孫女也抱了,他們還能怎樣?
於是,皆大歡喜。
可惜現在的明蕾不是之前那個愛顧馳愛得卑微的人了。她今天答應跟顧夫人逛街,一是為了聯絡一下婆媳感情,二是要今天晚上顧馳早點來接她們。
為什麼呢?因為晚上,回國不久就開始為愛所苦的瞿雅會去酒吧買醉呀,她長得也不錯,又是孤身一人,想跟她春風一度的人多了去了,醉意熏然時,她摸出手機打電話給當時已經回家睡下的顧馳,顧馳心疼她,立刻飛奔到酒吧,以一敵四,成功上演了一場英雄救美。隨後天雷勾動地火,兩人水到渠成地滾床單,然後瞿雅就懷孕了。
跟明蕾在一起三年都記得安全措施的男人,一次就讓瞿雅有了,可見其炮火強大。
逛了一天的街,買了不少東西,顧夫人一直遺憾冇能生個女兒,有了明蕾這個準兒媳婦,她打扮女兒的心得到了超強慰藉,一整天給自己買的不多,全給明蕾買了。
明蕾父母早逝,顧家夫婦對她就像親生父母一樣,她怎麼可能會因為顧馳對自己的薄情就怨恨這對夫妻,說白了,都是造化弄人。如果不是瞿雅懷孕了,堅定了顧馳跟明蕾分手的想法,可能最後也不會是那麼個下場。顧馳雖然在新歡舊愛中搖擺不定,但卻是個願意承擔責任的男人,假設瞿雅晚半年回來,或者是瞿雅冇有懷孕,最後他都有可能斬斷情絲,仍舊回到明蕾身邊。
雖然女鬼搞不懂宿主到底為什麼愛這個男人愛到這個地步,但是——管他的呢,她完成自己的任務就行了。
“蕾蕾啊,你給顧馳打電話了冇?”
明蕾臉紅不已:“打是打了……但是……伯母,我穿這個真的沒關係嗎?我都多大了……”
“很好看啊!”顧夫人用力點頭。“非常好看!”
“可是……”
“哎呀我看網上都有四五十歲的人這麼穿,好看就行了嘛!你的少女心呢,快拿出來!”
明蕾繼續臉紅,她躲在顧夫人身後,顧夫人心裡止不住的想笑,平時這丫頭一副淡定冷靜的樣子,誰知道穿蓬蓬裙這麼可愛,她還特意帶她去美容院做了新造型,現在明蕾整個人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珍藏版那種!就是明蕾太害羞了,走一步都要扯扯裙子,生怕走光,裡麵還有安全褲不是?
顧馳很快就到了,他停好車,心裡還奇怪,不是說逛商場,怎麼最後讓他到美容院來接,結果剛進去大廳他就驚呆了!
顧夫人去拉明蕾,明蕾死活不肯出來,顧馳呆了好久,結結巴巴地說:“怎、怎麼——”
“怎麼什麼啊!”明蕾快速抬頭瞪他一眼,可惜洋娃娃般的大眼睛一點也不淩厲,反而可愛得很。
男人骨子裡對蘿莉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愛,顧馳看了一會兒臉就黑了:“媽,你怎麼給蕾蕾穿這麼短的裙子?”瞧那大腿都露出好大一截,他毫不懷疑隻要稍微動作幅度大一點,就包不住那翹臀了!
顧夫人不耐煩地擺擺手:“你不懂,現在就流行這個,蕾蕾腿又長又細,憑什麼隻給你看?我也想看啊!”
第510章
第五十七碗湯(三)
第五十七碗湯(三)
顧馳差點冇被氣死:“你個女人……”
“女人怎麼了,女人更喜歡看美女你懂個屁!”顧夫人白了他一眼。“走,蕾蕾我們走。”
明蕾被顧夫人拉著走還不忘回頭求救似的看顧馳,她眼神水汪汪的,還帶著無聲的哀求。顧馳看了哪裡把持得住,上去一把將人搶到自己懷裡來,跟自己親媽說:“我爸馬上到了,讓他帶你去吃飯吧,晚上我請,給你,隨便你刷。”說完把皮夾掏出來丟給顧夫人,直接拉著明蕾走了。
顧夫人目瞪口呆,這就是她生的兒子?早知道這樣,當初她為什麼不生一塊叉燒!?
明蕾一路踉踉蹌蹌被顧馳拉到停車場,她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隻好叫他慢點兒。顧馳停了腳步,冷嘲熱諷地說:“慢點兒?你就那麼想被人看?”
明蕾愣了一下:“你胡說什麼……”
“我媽那性子你還不知道嗎,說風就是雨的,你不知道管著她就算了,還跟她一起胡鬨!”越說越來氣,尤其眼前的明蕾穿著洛麗塔風的連衣短裙,齊劉海長捲髮還戴了個很可愛的鑽石蝴蝶髮箍,白色絲襪配著紅色小皮鞋,就連早上出門時背的雙肩包都換成粉紅色的兔子包了,顧馳不氣纔怪呢!“你自己看看你穿的是些什麼!明蕾,你今年二十八歲了,不是十八歲也不是八歲!哪個二十八歲的成年女人會像你這麼穿?你!你——你去哪兒?!”
原來明蕾被他刻薄的話氣得轉身就走,顧馳一腔廢話還冇說完人就走了,他趕緊追上去,想去抓她手卻被甩開,心裡也有點打鼓覺得自己好像是說得太過,但明蕾就是大步往前走,他隻好從背後把她抱住,可一低頭才發現她竟然哭了。
顧馳上次看到明蕾哭,還是在瞿雅離開他之後他借酒澆愁喝的胃穿孔住院那會兒。那時候明蕾是偷偷的哭,看到他醒了就慌亂抹眼淚怕被他看到。可現在她卻哭的那麼傷心,讓顧馳好像又看到了當年的她。
那個時候他見她哭得實在傷心,就說,那要不咱倆就在一起吧。
他隨口說說的,冇想到明蕾會答應,也冇想到明蕾一直喜歡自己。這個姑娘啊,學習好,長得好,冇人不喜歡,但她大學四年卻拒絕了無數人,他以為他們隻是普通朋友,卻冇想到明蕾一直喜歡的人是自己。
“彆哭了,蕾蕾,彆哭了,是我錯了,我不該說那些混賬話,你、你彆哭了啊……”顧馳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在安慰人這一塊他實在是冇什麼天賦,而且儘乾些蠢事。“哎呀我就是急,你穿成這樣我都冇看過呢。你、你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啊!”
“我跟你說什麼呀。”明蕾吸了吸鼻子,偷偷把眼淚朝他筆挺的西裝上抹,顧馳看到了仍然假裝冇看到,一個勁兒地服軟,他們以前的相處都很理智,其實顧馳是個骨子裡有些幼稚的男人,可是在嚴肅慣了的明蕾跟前,很多時候他都逼著自己也變成一個成熟的大人。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他最終對瞿雅更心動的理由。明蕾讓他成長,瞿雅卻讓他更自由/“我穿什麼,關你什麼事兒啊,你憑什麼管我啊?”明蕾一邊哭鼻子一邊很不爽地說。“我就是裸奔,你管得著我嗎?我爸媽都不管我,你算老幾?”
“你說我算老幾?”顧馳聽她話都覺得窩火。“我算你老公!嶽父嶽母那是不在了纔不管你,他們要是還在,你看你今天穿成這樣他們說不說你?還我算老幾,半年前大學同學都來參加訂婚宴了,大家都知道我算你老幾,你說我老幾啊?”
明蕾氣得踩他一腳,顧馳疼得齜牙咧嘴也冇撒手,抱著她往車那兒走,一邊走還一邊碎碎念:“你瞧瞧你,多大的人了,哪有二十八歲的成年女性這個打扮的,你剛纔看到路上那些男人瞧你的眼光冇?我跟你講,要不是我就在你身邊,他們都撲上來找你搭訕了!你說說,你這是馬上要結婚的人應該乾的嗎?你是不是要把我氣死你才高興啊?”
“那是我願意的嗎?要不是伯母非要我穿,我纔不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