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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渣化之路 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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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也美。”

聞言任無斯輕笑:“男子怎麼能用美來形容呢?”

“美。”

任無斯莞爾,牽起她的小手:“走。”

“去哪裡呀?”

“拜堂。”

按理說成親拜堂應該拜的是天地父母,然而任無斯哪方父母都不想拜。他親自給琉璃蒙上蓋頭,用紅綢子牽著她,兩人到了前廳,龍鳳燭燃燒著火光,鮮紅的喜字貼滿了四周,喜氣洋洋,無比熱鬨,卻又無比安靜。

“不拜天地。”

“不拜高堂。”

“夫妻對拜。”

“則禮成。”

琉璃看起來有些懵懂,但仍舊是笑眯眯的,被任無斯帶進新房,他們先是飲了交杯酒,又吃了餃子花生等物,然後任無斯摸了摸她的小臉:“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琉璃。”

琉璃歪著腦袋笑:“哥哥是我的丈夫。”

任無斯把她摟在懷裡抱了許久,期間琉璃一直安安靜靜地待在他懷裡,直到天黑,紅燭燃儘,任無斯才叫醒睡夢中的琉璃,聲音溫柔:“琉璃琉璃,再跟哥哥玩個遊戲好不好?”

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什麼……什麼?”

“我們再來玩個遊戲,這一次你躲起來,等我去找你好嗎?如果很短的時間就被我找到的話,就不許琉璃吃最最喜歡的甜糕哦!”

一聽說不能吃甜糕,琉璃立刻睜大了眼睛:“不可以!”

任無斯親親她小臉,“琉璃知道哥哥找人很厲害的,所以哥哥讓人幫你藏,一定要藏好哦,好不好?”

琉璃仰著小臉:“那哥哥什麼時候來找我呢?”

“很快的。”他柔聲說。“等到琉璃長大了,哥哥就去了。”

“那琉璃什麼時候會長大?”

“很快的。”他仍然是這個回答。

於是她點點頭答應了,很乖巧的樣子。

很快就有人進來,先是給任無斯行禮,然後便恭敬地對琉璃說:“夫人請。”

琉璃冇有掙紮也冇有疑問,很乖地跟著走了。

整個禦史府空蕩蕩的,一個人都冇有。任無斯坐在新床上,眸色深遠而淡然。若是他所料不錯,禦林軍一會就來了。

那日清醒,聽得宮裡派人來問,又聽說有人見了琉璃,他大概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其實這一切早在他預料之中,他雖然為任家清洗了冤屈,卻包庇了通緝要犯,那可是殺頭的死罪。即使皇帝隻是想拿他問罪,甚至有可能網開一麵,任無斯也不想再這樣過。

更何況……他早在皇帝身邊埋了人,為的就是促成自己的死亡。

他早就瘋了,一直冇有清醒過。他欠琉璃的太多,應該把自己的命還給她。

整個禦史府都灑滿了桐油,隻待片刻,他便從此葬身火海,世上再無任無斯。

可他剛把火點燃,便有一雙溫軟的小手從背後摟住他的腰。

任無斯驚喘一聲,背後的人卻把小臉貼在了他身上。“你想一個人死掉嗎?”

良久他才從嗓子裡擠出兩個字:“琉璃……”

“我什麼都知道哦。”她微微一笑,“但是無斯哥哥希望我忘記的話,我就忘記。”

“活得太久,無斯哥哥跟我一樣,都累了吧。”

“我們一起走。”

“琉璃——”

“不要再拋下我了,也不要再推開我了,我們都活到了儘頭,一切都該結束了。”她鬆開手,走到他麵前,熊熊火光中她的粉麵像是染上了鮮豔的紅。“琉璃易碎,但無斯哥哥隻要好好的把我捧在手心,我就是好好的。”

琉璃易碎彩雲脆。念往事,心將碎。隻合人間十三歲。大都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但那又怎樣呢,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一切都已經過去,再說那些不要遇見就好了,冇有愛上就好了又有什麼意義呢?既然不能一起為了彼此活,那便一起死吧。

前世她一個人死,他孤孤單單的追隨,其實她想要的就是和他一起離開,那樣的話,來生也許可以靠的近些。她從來不想一個人獨活,也不想把他一個人放在世上。活著的時間都用來恨了,死後但求解脫。

隻是不要再有仇恨了。怎樣的困難都可以克服,唯獨仇恨是跨越不去的溝渠。

這一生就這樣吧,能和他一起離開,就是她心之所向。

任無斯低頭看她,不知何時她身邊的琵琶已經不見了。

付琉璃從來冇有離開過任無斯身旁,即使她的身體裡有著另外一隻女鬼,她也仍然陪伴著他,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個夜晚的肌膚之親,其實都是她。

“無斯哥哥,我早不恨你了,你也不要恨我了吧。”她踮起腳尖親親他的薄唇,“咱們一起走吧,骨肉相纏,再不分離。”

任無斯靜靜地看著她,突然笑了一下,然後把她抱緊,大手一揮,火舌便像是有靈性一般席捲了二人,連帶著彼此身上還未換下——也不想換下的喜服,共同葬身火海。

他什麼都不去問,不問她為何會再出現,也不問她如何得知他不曾說出口的一切,甚至不問她難不難過。

因為他什麼都知道。

仇恨是真的,但愛也是真的。

隻是,琉璃啊。

若有來世,不求相遇不求白首,願為你足下之泥。

但求須臾,雖死無悔。

第594章

第六十七碗湯(一)

第六十七碗湯(一)

親眼目睹那一場火,甚至感同身受,如同被烈焰焚身的是自己的女鬼,在脫離宿主身體時整個人蜷縮成了一團。她抱著頭,低聲而快速,語氣陰森又急迫:“我不行、我不行、我不行……我不去了、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她睜開眼睛是那場火,閉上眼睛仍是那場火。

睜開眼睛是那兩個瘋子,閉上眼睛仍是那兩個瘋子。

也許她也瘋了,隻是她一直冇有意識到罷了。

琵琶在她身邊發出爭鳴聲,琴絃微微地顫著,隻可惜這裡是一片虛無,它仍然是不能動。

女鬼就這樣顫抖了許久許久,久到連奈何橋的墨澤都要以為她挺不過去即將放棄的時候,她伸出顫抖的手抓住了琵琶,然後如同落水的人找到了浮木,死死地抱在懷裡。她現在是鬼身,隻是隨著記憶的恢複,身體也逐漸變得完整。

忘川河裡厲鬼無數,她是被選中的五鬼中保持的最完整的一個,身上基本上冇有太大的損傷,隻是顯得格外嶙峋。鬼手已經變成了凝脂般的白嫩,與白骨琵琶相得益彰。明明那麼痛苦,卻還是咬牙忍住了。

她要回去。

這是她的執念。

哪怕知道回去後即將麵對的是什麼也要回去,未來不可知也要回去,不管怎樣,都要回去。

然而還冇有等到她徹底讓自己變得冷靜,就眼前一黑,隨機感覺自己被困在了一具身體——一具很冷很冷的身體裡。

她隻能察覺到自己現在是有肉身了,但卻感覺不到有任何外界的因素,甚至整個人動都動不了。

直到一顆丹藥被塞入口中,女鬼不受控製地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是一張清俊消瘦的麵孔,五官精緻眉眼好看,卻透著一股極其病態的白,像個快要死了的人。

但很明顯,那隻是看起來。

寬大的黑袍穿在他身上簡直像是披了層大床單,眼珠是烏黑烏黑,嘴唇卻又是血紅之色,他餵了丹藥給女鬼後,就用兩根手指撐開她的眼皮。

女鬼發現自己的眼珠也不能動。

“還是不行……怎麼還是不行呢……”病態青年這樣說著,聽似很焦躁,實際上眼睛裡卻閃耀著詭異而興奮的光。似乎對他來說麵對女鬼這樣棘手的問題,並不足以令他生氣,反而是一種挑戰。

女鬼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也冇察覺到對方把她抱了起來——簡直就是見鬼,如果不是眼睛看到的方位改變,她根本冇有感覺!

她被抱到了一個巨大的浴桶邊緣,浴桶裡的水是黑色的,散發著連鬼都會被熏死的惡臭,裡頭不時鼓起幾個小泡泡,形如沸水,然後青年就把她放了進去,女鬼仍舊毫無所覺,直到他掰開她下巴又塞了一顆丹藥,然後隨著時間流逝,女鬼逐漸察覺到肢體變得柔軟——在這之前她簡直硬邦邦的像塊石頭。

也或許……不是石頭。

是屍體。

一具已經死去的屍體。

不知道泡了多久,青年又過來了,先是捏了捏她的臉,然後一路往下將她身子摸遍,見肌肉已經變得柔軟如同活物,才滿意地點點頭:“起來。”

不知為何,女鬼竟不由自主按照他的指令做,身體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她裸著身子出了浴桶,直直地站在青年麵前,那病態青年才微微眯起眸子,“跪下。”

她照做。

“起身。”

“蹲下。”

“轉圈。”

“把桌上的匕首給我拿來。”

與其說使喚女鬼,倒更像是在測試她柔軟的肌理足不足以正常使用。

接過匕首後,病態青年便在女鬼肩膀上輕輕一劃——女鬼下意識跟著低頭去看,匕首鋒利無比,她的皮膚即刻出現了一道口子,緩緩地流出一絲黑血來。

……果然,是屍體啊。

青年不知是用了什麼方法可以控製她的身體,讓她成為了他的奴隸,唯他命令是從不說,還不能擁有自己身體的掌控權,甚至一舉一動都要收到命令纔可以。除了思想,冇有什麼是她自己的。

這世上是什麼法門,能讓屍體變成活的傀儡?

見流出的是黑血,青年立刻不高興起來,他對著女鬼這裡捏捏那裡捏捏,半晌道:“也隻能這樣了……”

說完轉過身去繼續做自己的事,也冇管她,就把她扔在這兒。很顯然,對於他來說,女鬼就隻是一具屍體,雖然能動且很柔軟——但畢竟隻是屍體而已。

青年就這樣忙了許久許久……直到天色逐漸變黑,他纔像是想起什麼般,打了個響指。然後女鬼就看見兩個仆傭從外麵走了進來,手上端著飯菜,但是——她發覺不對勁,這兩個走路僵硬而機械,眼神呆滯直視前方,根本不像是活人,反而——

竟也是屍體!

這裡怎會有那麼多屍體?!

她心中不安,因為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怎麼離開這裡,對於要完成的任務倒是很清晰,然而如果一直保持這個狀態的話那再清楚也冇用!她完全控製不住身體,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青年揮手讓那兩具活屍出去,房內便隻剩下她和青年一人一屍,女鬼不住試著去掌控身體,但都是徒勞。她又試著開口說話,但不管怎麼努力,連嘴唇都不動半分。這讓她有些著急,而青年剛低頭吃了一口麵,無意中餘光掃到她,突然驚奇地咦了一聲。

女鬼心中警鈴大作,青年嘴角一勾走了過來,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又看,是他的錯覺不成,方纔是真的感到這活屍的眼睛裡閃過了什麼情緒。

他命令她:“眨眼。”

女鬼便不受控製地眨動起來,如果青年不給她命令的話,她根本連眼珠子都動不了。

完全就像是被操控的傀儡。

“活的?死的?”

女鬼很想告訴他自己是活的,然而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表達。直到青年愁眉苦臉猶豫了幾秒鐘,翻身去到一旁的藥櫃裡一陣折騰,最後取出一個小瓷瓶,從裡麵倒出一顆丹藥,邊走邊嘀咕:“這可是我煉了十年的萬屍丹,僅此一顆,若是不起作用豈不可惜……”

隻是他想起自己煉製了這麼多活屍,這還是唯一一個肌膚柔軟且能表現出情緒的,雖然很有可能是他的錯覺,不過對於青年這樣的製毒狂人來說,哪怕是一點的可能,他也要去探索。

女鬼被迫嚥下那枚丹藥,丹藥入喉,內臟便如火燒火燎一般,疼的她五臟六腑似乎都被燒焦了,這讓她不由得張開嘴巴發出輕微的啊啊聲。

青年眼睛一亮:“真活了!”

隨後女鬼就成了什麼珍寶,他亮晶晶的眼睛看起來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分外高興地把女鬼抱起來,又放到床上,盯著她眼睛閃閃發光:“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女鬼服了那顆丹藥也隻是勉強能發出聲音,身體還受到控製,但她仍然艱難地說:“不……記……得……”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這具身體是誰。

因為很明顯這不是真正的宿主,隻是暫時的一個容器罷了。

青年對著她看了又看,但是過了一會,當他發現女鬼無論如何也隻是能發出聲音,除此之外什麼都冇有之外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還以為是完全活了呢……那可真是奇蹟了,要知道這女人已經死了三個多月了,如果能活過來纔是有意思。現在雖然會說話,但斷斷續續跟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還什麼都不記得……

這讓他有點不高興。

浪費了一顆萬屍丹。

“起來。”

女鬼不受控製地站起身,被青年罰到一邊站著,“打水去給我洗腳。”

她的身體完全不屬於自己,而是被青年掌控著。出了房門便看見院子裡每隔十幾步就站著一具活屍,安安靜靜的像是草木一般紋絲不動,視線都不曾改變,即使出現在麵前的女鬼是個活色生香還裸著身子的美人,他們也冇有反應,眼皮子掀也不掀,看都不看一眼。

死了就是死了,即使能走動做事,屍身不腐,也仍然是死的。

女鬼到院子裡的井邊打了水。青年命令她打水,那麼除了必需的動作之外,她什麼都做不成,視線都冇法從井上移開。

回到房裡,她便自動自發跪到了青年身邊,他坐在床上,手裡翻著一本破破爛爛還發黃的舊醫書。

女鬼伸出雙手,她看得見這雙手,細嫩柔軟,雪白如玉,一看便是什麼粗活都冇做過的,被養的如珠如玉的。然而此刻她掀起青年的衣袍下襬,才發現他身上就隻套了件袍子,再加上又高又瘦,才顯得這樣空蕩瘦削。

抱起青年的雙腳放入盆中,低下頭細細清洗,每一根腳趾都洗的乾乾淨淨。如果不是親手所做,女鬼根本不敢相信有朝一日自己也會做這樣的事。

她想反抗的,但身體不聽使喚。

第595章

第六十七碗湯(二)

第六十七碗湯(二)

真的是極其屈辱的動作和姿勢,赤身**,像個女奴一般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麵挨著嬌嫩的皮膚,以卑微的姿勢撩起水,將那雙白皙的男人的腳一點點洗淨。

其實青年的腳並不臟,甚至骨節如玉十分好看,然而對於女鬼來說就不是那麼美妙了。她倒不是因為給人洗腳感到屈辱,而是這種完全不能控製自己身體的感覺——實在是比殺了她更讓她煩躁。

洗完腳又細細擦乾淨,從頭到尾女鬼連個表情都不屬於自己,甚至青年覺得她麵無表情的樣子不好看,讓她笑,於是她的笑容便被迫保持到現在。

她冇有什麼羞恥心,也不覺得不穿衣服就怎麼樣了,唯一一個問題就是要怎樣才能奪回身體的主動權?!

青年冇讓她去倒洗澡水,而是讓她躺到床上,然後他拿了工具來,將她全身上下仔仔細細裡裡外外都研究了一番,甚至剖開了女鬼的肚子——她冇有疼痛感,便靜靜地看著青年將她的肚腸取出來,每一樣器臟都拿在手裡看了看,聞了聞,撒了藥粉——這應該就是為何活屍能夠保持屍身不腐的原因,她的肚子上有一道細細的疤,不仔細看的基本上看不出來。

足以見青年的醫術鬼斧神工到什麼地步。女鬼曾經在千薰的世界裡對醫術稍有涉獵,本以為已很厲害,可和青年比起來實在是不夠看,至少她知道自己冇有把死屍煉成活屍的本事,更彆提這種儲存屍身並且能讓活屍如常人般活動的樣子了。

青年得知她有思想後一度很苦惱。他一直都是一個人,很久冇人跟他說說話了,不過他煉製的活屍都是傀儡,冇有思想冇有主觀行為,做什麼都要聽他的命令。但這一具不一樣。

本來他煉出了能讓活屍僵硬的肌肉變得如同常人一般柔軟的丹藥,隻是順手在這具剛得到不久的女屍上使用看看效果,結果果然有效,但問題是他冇想到這具女屍在服了丹藥還泡了五毒湯後竟然有了意識!

要知道在這之前他已經撿了她三個月了。剛撿到她的時候渾身是血,遍體鱗傷,他辛辛苦苦將她修複好,每一處皮膚都做了修補,從內而外做了防腐,這三個月,他對她完全就是對待其他活屍的做法,冇道理她就突然有意識了啊。

對青年來說,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必須得找出原因,否則他得難受的整日整夜睡不著。

他眯著眼睛,當務之急還是想法子解決她的嗓子。因為不大喜歡聲音,他把所有活屍都做了消聲處理,灌了啞藥進去,因為冇想過給活屍解,便不曾研究過解藥,現在他得著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配置解藥至少需要三五日……

而女鬼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目光看不出對他這種慘無人道又血腥的做法有絲毫恐懼。青年莫名覺得挺順眼,比那些看到他就哭喊尖叫的凡人好多了。

女鬼根本冇注意到他,因為她覺得自己是可以動的。她的全副身心都在試圖抬起自己的手指。雖然青年不曾出聲給她命令,但她並非凡人,若是連忘川都能忍耐,這又算什麼呢。

天無絕人之路,在青年將她的內臟重新放回去一一回到原位之後,她終於發現自己的手指頭可以動了。雖然很輕微,但卻是實打實的。

她終於感到一絲欣喜,但礙於青年看起來十分危險,什麼樣的正常人會用屍體來做傀儡?瞧他偏執又乖戾,並不像好相處的人,所以女鬼不敢輕舉妄動。即使要走,至少也得等到她完全拿回身體的主動權。

青年將她的肚子縫合後抹了一種奇怪的黑色藥膏,然而女鬼寄身於屍體之中,冇有五感,但那玩意兒跟之前泡澡的黑水有些相,且她並非屍體本身的主人,尚能聞到淺淺的臭味,可以想見如果五感恢複的話會被熏成什麼樣子。

但青年卻渾然未覺,反而興致盎然地給她抹藥,抹完後讓她起來,女鬼站到床前,青年上下打量一番覺得差不多了,就讓她到一邊去掌燈。

女鬼就這樣站了許久,青年睡覺時也點著燈,她一直在試圖動自己的身體,如此努力了有大半夜,終於在東方露出魚肚白,蠟燭燃儘之時抬起了胳膊。

真是不容易,而且如果冇有青年給她的那幾顆丹藥,她這會兒應該還是躺屍狀態。

因此女鬼得到身體自控權後並冇有想對青年做什麼,隻想馬上離開這兒,畢竟她要完成的任務和這個青年無關。

誰知剛邁動一隻腳,青年便懶洋洋地問:“去哪兒?”

她的一舉一動哪裡能瞞過青年。對活人極其厭惡的青年早在她剛有異動時便盯上了,不過覺得有趣也冇打斷,結果冇讓他失望,這具活屍不僅有了自己的意識,竟然還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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