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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渣化之路 第2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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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的竇悔麵不改色,嘴角甚至還維持著笑,好像一點都不疼,隻有清歡聽到他嘶的抽氣聲。她心裡得意了幾分,才說:“他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又白又嫩,聽話懂事,一口一個姨姨叫的極甜。隻可惜我不能真正的撫養他,我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時時刻刻看著,就怕這孩子真的親我,忘了他的親孃。”

“攝政王心眼可真多。”竇悔罵了一句。

清歡搖頭:“這可不是他心眼多,王爺雖然瞧不起出身低微之人,但也稱得上光明磊落。這都是我那位嫡姐吩咐下來的,王爺深信她,整個王府在她死後,也都是她的人。處處壓製我針對我,如此才能在她死後,既能維持王府與尚書府的聯絡,也能讓她的孩子不屬於旁人。平心而論,我的手段不如她。”

“嗬嗬。”竇悔冷笑一聲,“這種小肚雞腸的手段,你若是能超越她,我會立刻將你丟出去。”真是小家子氣的丟人,攝政王莫非是瞎了眼,他那雙能識人的慧眼呢,難道是長出來好看的不成。

清歡也笑了:“所以你看,在她的安排下,這兩個孩子長成了什麼樣子,日後又能有什麼出息呢。”

若她不好好待孩子也還罷了,可她對這兩個孩子真可以說是付出了十分的真心,可嫡姐總想要把一切掌控在手中,如今孩子們倒是不會忘記她,也不會讓彆的女人占據屬於生母的位子,但他們也不會再有什麼出息了,一個錙銖必較一個仗勢欺人,淮陽王活著,他們就能一直過這樣的快活日子,可淮陽王難道不會死嗎?等淮陽王死了,誰來照拂他們呢?

嫡姐隻想到死後屬於自己的東西要守住,卻絲毫冇為這兩個孩子打算。

淮陽王愛妻情切,一葉障目,竟似魔怔了一般。他的殺伐決斷公正嚴明,在治國上體現的淋漓儘致,家事卻仍舊是一團糟。

“這些糟心爛肺的東西還是彆提了,聽著挺噁心的。”竇悔一點都不同情。真要說環境決定一切,那他現在應該在妓院裡當龜公。廢物就是廢物,有什麼值得可惜的。“咱們的孩子定然不會這樣。”

這句話清歡是認同的,她點頭:“我也這樣想。”

兩人在大庭廣眾下旁若無人的竊竊私語,惹來了不少目光,竇悔一邊同清歡說話一邊笑眯眯地看了一圈,目光所到之處儘是低頭之人,然後他心滿意足地收回,非常享受這種被人畏懼的感覺。

淮陽王府的梅花確實開的正好,清歡曾不止一次看過,但她不被允許進入這片梅林,因為她是庶女,同時也是意圖搶奪嫡姐低位的人。她在府中被稱為薔薇夫人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嫡姐生前除了梅花之外最愛玫瑰,他們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與嫡姐相似,卻又完全不如她的事實。

可她真的不如她嗎?清歡想過的,倘若自己也在嫡姐那樣的環境中長大,她一定不會如她那般,死後也仍然要將一切攥在手裡。

第710章

第七十六碗湯(十)

第七十六碗湯(十)

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啊,有人錦衣玉食,有人拮據不堪,有人奢侈放肆,有人連活著都很艱難。清歡覺得自己應該慶幸,她尚且能夠從自己編織的所謂愛的美夢裡醒過來,那哪裡是什麼美夢,分明是個噩夢。本來就不是屬於她的東西,她何必去強求呢?更何況,旁人甚至都冇將她放在平等的位子上看過。

出身差也好,性格溫吞也好,這些都不是彆人可以欺辱的理由。但這世上本就有那麼多恃強淩弱的人,若想要自己不被欺辱,就要變強,也許變強後,不僅能夠保護自己,還能讓更多軟弱的人變強。

清歡是這樣想的,她很羨慕嫡姐能生在一個萬千寵愛,父母寵溺,生的美麗,少女時期嫁了人便得到丈夫全部的愛。而她呢?生母早逝,在尚書府過著豬狗般的生活,若非容貌生的美麗,父親認為還有價值,怕是早被嫡母發賣了,她吃不飽飯,逢年過節也冇有新衣服穿,當尚書府全家其樂融融的時候,她窩在破爛的柴房裡瑟瑟發抖。嫡姐不需要付出就能夠得到的親情愛情,她就是再努力也無法擁有。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要告訴自己,要堅強一點,溫柔一點,然後,再努力一點。

就算這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愛你,春天的花愛你,夏天的風愛你,秋天的豐收愛你,冬天的陽光也愛你。這個世界愛著你,這個世界一定希望你好好的、努力的活下去。

這樣想的話,就會快樂很多了。

清歡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摸了摸竇悔方纔被自己咬的脖子處,那裡還留著她小巧可愛的牙印:“疼不疼?”

也許,還能遇到互相喜歡的人。

“不疼。”竇悔不疼不癢的說,他是真的不覺得疼,就她那玉米小牙,連個栗子殼都難以咬動,難道還想咬的他認輸不成。遂低頭對清歡道,“想讓我疼,得咬這兒。”

點了點喉結,語氣曖昧。

清歡納悶地眨了眨眼,然後瞬間懂了,這傢夥的喉結極其敏感,每次她在歡愛時咬了都會化身禽獸中的禽獸,所以要是咬了喉結是哪裡疼?她往竇悔胯下看了一眼,氣得又去揪他耳朵。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殺人如麻狡詐陰險的大都督竇大人,被他剛娶回家的小娘子揪的齜牙咧嘴連連求饒。

外人這麼多清歡還是願意給他麵子的,隻是稍微用點力氣而且很快就收回,竇悔卻誇張的做出一副哎呀疼死了疼得不行了的表情,她纔不會上當。兩人在這裡卿卿我我動作幅度雖然小,但坐在中間吸引了無數目光,導致這清風雅樂的賞梅宴,突然就變得有些不倫不類起來。

竇悔鬨夠了,往後倚在椅背上,興趣缺缺地說:“天寒地凍的,這麼一片破梅樹林有什麼好瞧的,王爺不心疼自家兒女,我可要心疼自家小娘子了。她有三個月的身孕,可不能吹太久的寒風。”

淮陽王這才知道清歡有孕,他的麵無表情再也無法維持了,黑眸直直地看向清歡的肚子,天氣寒冷,清歡穿的比較多,又披著大氅,肚子被遮掩住根本看不大出來,所以淮陽王竟不知她有了身孕。

距離她離開到現在也不過三個月左右的時間,可她與竇悔成親才幾日?如何就能診斷出身懷有孕?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早在這之前他們便暗通款曲了!而且絕不止一次!

這淮陽王就未免有點推己及人了。當初他娶了尚書府的嫡長女,夫妻恩愛,卻也是足足一年才傳出好訊息,生了小郡主後,更是隔了兩三年才又懷上小王爺,因此淮陽王認為清歡與竇悔早有來往,實在是莫須有的罪名。

天知道他們隻是巧閤中遇見,稀裡糊塗的發生了夫妻之實,又一次中獎,這種運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淮陽王突然臉色大變,大都督夫婦倆都不知道咋回事,他們就是再聰明也想不到這裡去,乾脆懶的想了,恰逢清歡想要去小解,拒絕了竇悔的陪同——開什麼玩笑,這種事她為什麼不能一人完成?

再說了,若她不自己行動,怎麼給小郡主使壞的機會啊。

賞梅宴不過是表麵的噱頭,平靜的外表下是暗潮洶湧,今天這趟淮陽王府賞梅宴,必得不虛此行。

她解決完生理需求,轉身就遇到了小郡主,小姑娘已經長成了大姑娘,聽說已許給了丞相家的大公子,丞相家是書香門第,百年望族,也算是門當戶對。可這麼多年了,她對清歡的厭惡從未改變。她身邊的媽媽也好婢女也好,都是母妃生前留下的,每個人都無時無刻地在對她洗腦,告訴她清歡到王府是不懷好意,要她絕不可信任清歡,要時時刻刻警惕敵視。

清歡也曾試圖與小郡主搞好關係,可這小姑娘與她母親如出一轍的霸道偏執,久而久之,她也不費這個力氣了。

小郡主對清歡仍舊是以往的態度,她實在是忍不下這口氣,父王不知為何,非要她忍耐,她為什麼要忍?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女,私自跟人私奔便罷,還珠胎暗結,真是恬不知恥!與竇賊在一起,簡直是一丘之貉!“虞清歡,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清歡笑笑:“小郡主這話有趣,我是誰我自然清楚,可小郡主是誰,小郡主清楚麼?”

“本郡主是淮陽王的掌上明珠,你不過是低賤庶女,有何資格與我多言?”小郡主臉色冷漠,“你有損我王府聲譽,今日定不能讓你存活,以免丟了我王府的臉麵!”

若是被外人得知,王府裡的賤妾與人私奔還有了孩子,父王的麵子要往哪裡擱?

清歡看了眼身後不遠處的寒潭,挑了下眉,“怎麼,小郡主要將我沉潭不成?”

“本郡主冇那麼狠心。”說完這句很“仁慈”的話,小郡主撇了撇嘴,“可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看在你是我母妃庶妹的份上,我饒你一命。隻是你不能讓王府與尚書府蒙羞,竇賊對你很是寵愛,可若你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呢?”

小郡主理所當然地認為清歡哪裡都不如她母妃,冇有任何可取之處,又心腸歹毒貪慕虛榮,竇賊會看上她,定然也是因為她貌美。可若這貌美的女子腹中所懷並非自己的骨肉呢?以竇賊心狠手辣的個性,定然不會讓清歡活。到那時候,既不用臟自己的手,也能收拾她,小郡主的如意算盤打的可響了。

“這世上冇有男子能容忍自己頭上戴綠,小郡主是這個意思麼?”清歡笑意盈盈地問。

“這是自然,本郡主隻能替你希望竇賊為人寬宏大量了。”

下一秒便聽到一個帶笑輕佻的聲音傳來:“這自然是不用郡主操心,我為人最是寬宏大量,我家小娘子最是清楚。”

小郡主倒抽一口氣,竇悔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清歡身邊,她心裡一慌,下意識左右看去,才發現自己的人都不見了。這下她嚇壞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明明是看到他留在賞梅宴上,自己才偷偷溜出來的!

“這世間有種稀奇的手藝叫易容術,還有一種叫口技,郡主不知是否聽說過,恰好我手下就有同時精通此兩道之人。”所以說,賞梅宴上的竇悔早就被調包了,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不過郡主說得倒也冇錯,這世上冇有男子能容忍自己頭上戴綠。”

清歡甜甜一笑,接道:“我在這裡也隻能希望丞相府的大公子為人寬宏大量,不會在意郡主失貞了。”

她與竇悔相視一笑。這對姐弟就是沉不住氣,得不到淮陽王一絲真傳,倒是將小肚雞腸的生母性子學了個十成十。他們不需臟到自己的手,隻要將計就計便能讓他們自作自受。

下一秒小郡主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竇悔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侍衛出現將小郡主扛起來,幾個跳躍消失在清歡視線之內。她半點不驚訝:“都弄好了?”

“這對姐弟小小年紀,心腸都是黑的。這麼短短的時間內,一個想好了毒計,一個找好了人,正要陷害於你。到時候那小子將人引過去,你我夫婦二人可就成了笑柄了。隻可惜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

他竇悔從來不在乎什麼名聲,可他喜歡這個小娘子,自然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彆說有他的保護清歡不會出事,今日就是真的讓這姐弟倆得逞,訊息也絕不會傳出去——因為他會殺光所有人,包括淮陽王府,全部會被鮮血洗刷屠戮。

真是愚蠢的可笑。

清歡笑嘻嘻的:“她哪裡知道我們早料到了呢,我真想快點看看,王爺知道他的兒女自討苦吃,會有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一定非常精彩。

第711章

第七十六碗湯(十一)

第七十六碗湯(十一)

這地凍天寒,梅花卻顯得更加嬌豔欲滴,偶爾一陣寒風吹過,花朵便微微顫動,更是一番不屈傲骨。眾人都知攝政王深愛已故的王妃,更是將梅花當作王妃的化身,登時誇讚的詞語層出不窮,聽得淮陽王雖然麵上淡然,心底卻十分快慰,凝視著梅花的眼神也變得格外溫柔,似乎從這一叢梅花中看見了愛妻的身影,她一如當年初見美麗,於花叢中對他露出動人的笑。

隻可惜,佳人已逝,芳蹤再難尋。

正在這賞梅宴正熱鬨的時候,遠處卻突然跑來一個氣喘籲籲的人,身後還跟了一大串伺候的下人,定睛一看,真是這淮陽王府的小王爺。隻見他滿頭大汗神色焦急,“父、父王!大事不好了!我瞧見大都督夫人跟個男人進了很久冇人住的薔薇院!”

他半點不顧忌竇悔的名聲,心中充滿了惡意。他已完全忘了,那個叫虞清歡的女人曾經怎樣的疼愛他照料他,她曾經多麼的讓他依賴,那些……他全部都忘了,虞清歡的好,他一點不記得,心中隻認為那是個想要搶奪父王的心機深沉的女子,和早逝的母妃冇有資格相提並論。

不過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淮陽王一聽便站了起來,他對這一雙兒女十分瞭解,自然知曉他們沉不住氣。從大局的角度來說,不管是發生了何事,今日都要息事寧人,更何況,他的本意隻是想跟清歡或是竇悔好好談談,可小王爺一喊,他心底便咯噔一下,暗忖大事不妙。

正要嚴辭訓斥,卻見一直坐著的竇悔露出好奇的表情:“哦?你親眼所見?那我倒要去看看了,想來會有趣得很。”

小王爺卻麵露急切:“父王你快去看看吧,孩兒有心想要阻攔,可男女授受不親,實在是……”語畢,露出遺憾的表情,似乎是非常想幫忙卻又不好意思的模樣。

淮陽王卻在心裡罵這兩個孩子糊塗至極!他若是看不出他們設計陷害清歡纔有鬼,可是他們也不想想,大都督夫人去哪裡與人私會不好,偏偏來他們淮陽王府!

小王爺見父王臉色冷峻,有心告訴淮陽王真相又冇機會,隻好急切地引導眾人往薔薇院走,免得去晚了看不到最精彩的一幕了!

因為眾人都急著看熱鬨,所以無人發現竇悔悄悄消失在人群中,然後又突然出現了。隻是幾秒鐘的時間,快的讓人感覺不像是真的。

薔薇院離這裡梅樹林不遠,所以很快就到了,隻聽得裡頭一陣**之聲,不堪入耳。眾人聽了小王爺的話都先入為主了,這時候都忍不住回頭瞧他是什麼反應,就怕此人一個惱羞成怒將他們滅口,同時也開始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瞧大都督的笑話。此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彆人對他一分不好,他定要千百分的還回去。一時之間,無人敢動。隻有裡頭曖昧的聲音傳來,大庭廣眾的大家一起聽牆角……還挺有意思的。

淮陽王看到了竇悔的表情,他仍舊是一派氣定神閒,完全不為所動,這不對,他見到竇悔對清歡是什麼態度,說是捧在掌心疼愛也不為過,如何她與旁人私通她卻一臉無所謂?

正在這時,清歡清亮甜美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怎麼了這是,大家都圍在這裡做什麼,梅花賞完了麼,若是賞完了,爺,咱們回府吧,我餓啦。”

竇悔笑吟吟地從人群裡走出去將她摟住,當著眾人的麵在她紅潤的小嘴兒上親了一口,若有所指地說:“花倒是賞完了,這會兒正在賞一場活色生香。”

清歡豎起耳朵聽了聽,哎呀了一聲:“裡頭這姑娘叫的如此淒慘,莫不是被人欺辱了吧,諸位竟然隻聽不進去,原來朝廷大員都是這樣的呀,真是讓我出乎意料。”

啊呸!眾人在心底反駁,難道大家不是以為是你,想看八卦又不敢惹竇賊纔在這裡站著的麼!隻是下一秒他們突然愣住了,裡麵要不是大都督夫人……那會是誰?!

小王爺瞧見了清歡臉色也瞬間一白,他這才從陷害清歡成功的興奮中清醒過來,裡頭那聲音叫的淒慘高昂,他不曾聽過,隻是聽久了,倒也覺得有幾分熟悉,竟、竟像是……天哪!

淮陽王這會兒也琢磨過來是什麼事兒了,他臉色一變就衝了進去,清歡與竇悔對視一眼,開心地跟上,於是其他人也一溜煙跟上——圍觀八卦人人有責。

房內床上被粗鄙男人壓在身下的不是小郡主又是誰,隻是此刻的小郡主不複往日的囂張任性,而是哭喊掙紮不已,男人卻粗魯地將她壓住,仍舊動作,宛如野豬拱著白菜,令人作嘔。

淮陽王怒急攻心,一掌將男人從女兒身上打下,然後迅速將小郡主裹起來,回身冷酷地說:“今日之事——”

威脅的話還冇說完,清歡就笑了:“真是有趣,我道淮陽王府是什麼高貴的地方,原來也是如此藏汙納垢。前頭客人們賞花品茗,後頭小郡主與人私相授受,真是令人長見識呢。爺,幸好大都督府不這樣,否則我可不嫁你。”

“這是自然。”竇悔跟她一搭一唱合夥擠兌人,“爺雖然出身不好,但品味卻是一等一的好,其他人冇法跟爺比,至少爺看不上這樣的貨色。王爺啊,小郡主年歲小,便是想男人了,也不能如此饑不擇食啊。”

清歡撲哧一聲笑出來:“小王爺也是不懂事,先前我淨手時弄濕了衣服,回馬車上去換的時候瞧見小王爺帶了床上這男子進來。便是姐弟情深,小王爺也該勸著郡主纔是,怎能幫郡主做下這等錯事呢,我聽說丞相府的公子是個翩翩君子,也不知能不能容忍妻子婚前失貞一事。不過小郡主既然不喜歡人家公子,又何必要定親呢,耽誤了人家不說,也不能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他們夫妻倆你一句我一句,壓根兒就冇有彆人說話的份兒,話裡話外都是小郡主瞞著王府跟丞相府和人做出淫穢之事,竟不給解釋的機會便將此事定板,說得有鼻子有眼,淮陽王想插嘴都冇辦法。

小王爺這才知道自己是上了當了,也怪他,一把人送進去,內心一個激動,連進去檢視一下情況都不記得了,哪裡知道裡頭的不是清歡,而是他的親姐姐!

今日賞梅宴,朝廷裡有頭有臉的人物及其家眷幾乎都請來了,當然也包括丞相府。那丞相府的大公子與其父親不同,丞相與淮陽王交好,心知此事定然是有人從中作梗,他本不欲張揚,可他的大兒子卻心高氣傲十分注重品行,不論小郡主是自願還是被人陷害,總之都是在王府失了身,難不成還有人會害她不成!

於是他怒道:“王爺,在下冇有功名在身,著實是配不上郡主,丞相府與王府的親事就此作罷,告辭!”

說完竟是拂袖而去。

竇悔笑吟吟地看著,他的耳目遍佈京城,自然知道這位大公子是什麼心性,剛正不屈,認定的事絕不更改,就是天皇老子的賬也不買。

這樁婚事算是吹了,日後王府與丞相府之間的關係會變成什麼樣還很難說呢。

清歡打了個嗬欠:“爺,我累啦,咱們回府吧,這裡一點都不好玩,我可不想再看下去了。”

“說的也是。”竇悔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你有孕在身,看這種辣眼睛的東西確實不太好。”

說完兩人竟要牽手離開,卻被雙眼通紅的小王爺攔在身前,他死死地盯著清歡,“是你!一定是你!你使了什麼手段害我姐姐!父王!你一定要殺了她給姐姐出氣!父王!父——”

淮陽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孽畜!還不退下!”

竇悔微微一笑,“看來王爺的家事短時間內是很難解決的了,我與娘子不便打擾,告辭。”

他一走,誰還敢留?剩下的官員都找了理由一一離開,隻是這件事是隱瞞不了的,就算其他人不說,大都督也絕對會幫忙四處散播。

這倒是不假,短短的半天內,天下人都知道淮陽王府的小郡主跟人私通被抓了個現行一事,丞相府怒而解除婚約,鬨的是人儘皆知。

等到府裡冇了外人,淮陽王才命人將郡主帶來。

小郡主已經清理了身體換上了乾淨衣服,隻是先前的遭遇太過恐怖,她整個人都癡癡的一句話說不出,直到見了父親才撲過去,涕淚縱橫:“父王!父王!虞清歡害我!虞清歡害我!”

淮陽王怒極:“她如何害你!還不是你害人反害己,被人將計就計教訓了一頓!”

小王爺不服氣道:“父王怎能這樣說?分明是那虞清歡陷害姐姐,如何是姐姐去害她?!”

第712章

第七十六碗湯(十二)

第七十六碗湯(十二)

淮陽王怒道:“事已至此,你還敢對我說謊!”

“我冇有——”

淮陽王又是一個巴掌,他為人最是內斂深沉,像是今日這般震怒,更是絕無僅有。這一對兒女是亡妻留下的,亡妻臨終前再三交代他要好好照料他們,讓他們一生平安喜樂。他竭儘所能讓他們過的快活自在,可如何能想到會有幾天這般惡果!難道這便是報應?怪他每日忙碌於朝政,無暇關懷子女?

想到這裡,更是覺得心如刀絞。“為父再問一遍,你們說不說實話?”

小王爺自小受寵愛,今日卻被父親打了兩巴掌,心裡委屈又害怕,便將實情一一說了出來。原來他們看清歡不順眼,覺得她另嫁他人是對王府的侮辱和褻瀆,便想毀了她,即使不叫她回來,也要讓竇賊將她殺了。小郡主便出了個主意,小王爺從外頭找了個混混帶進來,餵了點臟藥丟進房裡,小郡主則負責將清歡引來,隨後的事情就簡單了,隻要將賞梅宴上的眾人叫來,清歡便身敗名裂了。

到時候竇賊焉能不殺她?

可萬萬冇想到的是,他們全部算漏了!他們太急切想清歡得到報應,竟然連最基本的警覺都冇了!

淮陽王氣得渾身都發抖,他深吸一口氣道:“這麼多年了,為父與竇悔鬥了這麼多年,仍舊摸不清他真正的實力與本事,此人高深莫測又心狠手辣,你們這般黃口小兒,也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算計人?為父就是怕你們衝動纔再三叮嚀你們要冷靜,不要貿然行事,如今自討苦吃,你要為父如何做?”

“父王去找虞清歡!是她害姐姐的!”

“她如何害你姐姐了?若非你們二人想出這般毒計來,如何會被人反將一軍?!”淮陽王是有門戶之見,可他那雙能看到真相的眼睛不是作假。今日受傷害的是他的兒女,可真要說起來,若他是清歡或是竇悔,也會這樣做!“虞清歡不過是個弱女子,你們如何能做這樣害她?事到如今還不知悔改,真要哪天送了性命才知道厲害不成!”

“父王你怎能為那賤人說話?!你忘記了母妃嗎?那賤人一心想搶奪母妃的位子,父王卻還向著她!如今她害我,父王還要為她說話!難道我與弟弟就不是父王的孩子了嗎?這麼多年父王是不是早就對那賤人動心了?您是不是想要那賤人給您生個孩子,再把我們姐弟逼死?!”小郡主抓狂地哭喊,那偏執瘋狂的模樣讓淮陽王暗暗心驚,他的孩子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小王爺也不服氣:“父王今日不放他們走,直接將人殺了便是,冇了竇賊,我們也就能高枕無憂了!”

淮陽王看著這兩個孩子,似乎第一天認識他們,他們又蠢又毒,他和愛妻怎麼會生出這樣的孩子?這些年他雖然不能事事親自撫養,可挑選的都是最值得信任的下人,最好的先生最好的教習嬤嬤,可最後他們就被教成了這般?

今日之事,但凡是明眼人想一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隻不過他們隻會以為害大都督夫人是為了針對竇悔,誰能知道箇中曲折呢?淮陽王滿心疲憊,是他的錯,他不該想跟那兩人談談,便想了賞梅宴這個名頭,如今非但冇有機會談話,還搭了一個女兒進去。

隻是……

清歡與竇悔回到家就把這事兒拋到了腦後,因為又累又餓,一邊吃東西一邊抱怨:“淮陽王真是摳門至極,賞花就賞花,每人桌上就一壺茶水一盤糕點,那糕點做的再精緻再美味,就那麼小小一塊夠誰吃的?”清歡不高興極了,覺得以前王爺也冇那麼摳啊,怎麼賞個花賞成這樣了。

竇悔白了她一眼:“你還好意思說,我說我想吃一口,你卻把兩塊都吃了,連點糕餅渣子都冇留下。”他覺得難受,有好吃的他都緊著她先吃,她可倒好,一點冇想著他的。

清歡也很無辜啊:“我一塊孩子一塊,不是剛剛好嗎?”

竇悔說:“那你也該分我一口吧,不然怎麼證明你喜歡我?”

“誰說我喜歡你了?”

……

沉默。

清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竇悔的衣袖:“你去哪兒?”

“你管我。”

“哎呀……”她心知方纔是自己說錯話了,可是直接說喜歡他又不好意思,隻得含糊地道,“我就是隨口一說嘛……不要那麼小氣……”

“哦?”竇悔被她氣笑了,“你說不喜歡我還不許我生氣了?”

“不是啦……我*&你啦!”

“你說什麼?”

“我*&你啦!”

“聽!不!清!”

清歡氣得大聲說:“我喜歡你啦!”然後又嘀咕道,“大男人家家的,那麼小氣乾嘛,我就是隨口一說又不代表我的真心話,而且誰說我不想著你了,我雖然把我們那兩塊全吃了,不也悄悄偷了一塊藏在手帕理想給你麼……”說著從懷裡掏出包裹著糕點的手帕,像是委屈的小白兔,戳了戳竇悔,“給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滿懷忐忑地抬起頭,害怕看到竇悔不高興的臉,怕他仍然不消氣。可是這頭一抬起來她就氣紅了臉:“你又哄我!”

他哪裡生氣了!他根本就是在壞笑著騙她!

竇悔當然不會生氣,他對那些一口一個竇賊的垃圾都不生氣,怎麼可能會對真心喜歡的小娘子——還是他未來孩子的娘生氣?不過是騙騙她玩罷了。當下就笑出聲,“小娘子還想著我,我心中真是快活。”

快活你個頭!清歡氣得一甩手帕,手帕跌在了地上,裡頭的糕點也摔了出來,她覺得還是不要讓他吃好了,可是糕點掉在地上又覺得心疼,好浪費,早知道自己吃了……下一秒,她錯愕地瞧著竇悔蹲下去,用手指一點點撿起碎塊,包好,手帕也拾了起來,吃了一小塊,“很好吃,小娘子心裡想著我,我心裡是真的快活,不是假的。”

“很臟的……”

“一點都不臟。”有人想著他,他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嫌臟?

清歡呆呆地看著竇悔,發現自己似乎還瞭解的不夠深,她低下頭,也摸了一塊糕點送入口中,沾了點泥土,但在尚書府她吃過更糟糕的東西。“很好吃,府裡的廚子也能做嗎?”

竇悔看到了她的舉動,頓時更加快活地笑眯了眼睛,彎腰將她從椅子上抱到桌上,這樣他站著就剛好跟她視線持平了:“小娘子,你真可愛。”

清歡臉一紅,“這還要你說。”

竇悔發出愉悅的笑聲,告訴她:“今日就算裡頭那人真的是你也沒關係的。”

“嗯?”

“我與攝政王最大的不一樣,你知道在哪裡嗎?”

清歡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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