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總裁的老公,兵王回歸都市 第319章 蛇窟舊影
崑山深處,瘴霧像擰成團的灰紗在穀間翻湧。
蛇窟的入口黑沉沉的,活像巨獸大張的咽喉,垂落的藤蔓上還掛著黏糊糊的腥涎。
淩霜腰間的霜華劍忽然輕鳴,當年在這裡血戰的記憶,一下子就湧了上來。
她指尖剛觸到岩壁上的深痕,聲音就低了些:
“這道痕…是我當年斷後時砍的。”
江濤盯著那道深到見石的劍痕,恍惚間像看見淩霜當年的模樣——白衣浸滿鮮血,獨自一人擋在密密麻麻的蛇群前,背影又決絕又孤單。
“都過去的舊傷了,提它乾嘛。”
蘇晴紅裙一旋,像團跳動的火焰,赤焰弓“嗡”地燃起明晃晃的火焰,“裡頭是不是藏著寶貝啊?”
火光映著她的臉,眼裡滿是躍躍欲試的光。
蘇璃伸出素手,按在岩壁上的暗紋處:
“洞口還留著點禁製,得用水元力才能開。”
她說著抬眼看向江濤,眼神遞了個明白。
江濤立刻會意,將冰魄真元注入陣眼。
“嗡——”一聲輕響,岩壁緩緩滑開,一股裹著腐臭味的陰風“呼”地撲了出來,嗆得人皺眉。
窟裡又暗又潮,地上的蛇蛻堆得像小山,乾硬的鱗片蹭著靴底,沙沙響得人心裡發毛。
蘇晴抬手就是一支火箭,“咻”地射向岩頂——火光乍亮,驚得一群睡在上麵的碧鱗蛇“嘶嘶”叫著撲下來!
“真煩人!”蘇晴咬牙,九支火箭連珠般射出,織成一張火網,撲上來的蛇群瞬間被絞成了焦渣。
淩霜也揮著霜華劍清路,劍光掃過,漏網的蛇全被凍成了冰坨。
江濤護在蘇璃身邊往前走,她鵝黃色的衫袖輕輕掃過他的手臂,帶著點微涼的觸感。
越往窟腹走,當年激戰的痕跡越明顯。
地上的黑土半埋著白骨,看得人心頭發沉。
一道玄冰棺斜插在岩縫裡,棺蓋已經碎成了幾塊。
“我的儲物戒!”淩霜眼睛一亮,霜華劍一揮劈開棺上的殘冰,一把攥住了裡麵那枚帶霜紋的戒指。
江濤的目光卻被棺底的微光勾住了——冰層裡凍著半截斷劍,劍柄上嵌的幽藍晶石正隱隱發亮!
“是寒髓晶!”蘇璃忍不住輕呼,“這可是煉器的至寶啊!”
江濤趕緊鑿開冰層取出斷劍,指尖剛碰到晶石,一股刺骨的寒意就竄了上來。
斷劍忽然“嗡”地一聲輕鳴,竟和他懷裡的虛空鏡隱隱呼應起來。
淩霜皺起眉,盯著斷劍:“這劍…好像帶著邪氣。”
話音剛落,地底猛地一震!岩壁簌簌往下掉碎石,
一條水桶粗的巨蛇猛地從暗處鑽了出來——竟是蛇皇!
金瞳亮得像兩團火,築基巔峰的威壓鋪開來,壓得人胸口發悶,跟山崩似的!
“人類…還敢來闖我的地盤!”
蛇皇的巨口一張,腥風撲麵而來,彎鉤似的毒牙直衝著蘇璃咬去!
“休想!”江濤抬手就用冰魄劍去擋!
“鐺”的一聲脆響,巨力順著劍身傳過來,他的虎口瞬間崩開血口子。
蛇皇的尾巴像鋼鞭似的橫掃過來,碎石“嘩啦啦”濺得到處都是!
淩霜揮劍斬向蛇皇七寸,可劍刃砍在鱗甲上,竟被彈了回來!
“護好阿璃!”蘇晴厲喝一聲,赤焰弓拉成滿月,三道火箭“咻咻咻”直射蛇皇的眼睛!蛇皇猛地閉眼硬抗,
火星在鱗甲上濺得老高。
它怒極,巨口一張,毒霧聚成一條小蛇的樣子,直撲蘇晴!
“冰封!”淩霜把劍插進地裡,一道冰牆“唰”地從地上拔起來,擋住了毒霧。
“轟”的一聲,冰牆被炸得粉碎,冰屑和毒液濺得到處都是!
江濤肋下的舊傷突然劇痛起來,眼前一陣發黑。
蛇皇的金瞳死死盯著他手裡的斷劍,嘶吼道:“把…寒髓晶交出來!”
巨口張得能吞下一整個人,直直地朝他咬來!根本躲不開!
他懷裡的虛空鏡突然變得滾燙,神凰之力快要壓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聲清叱突然炸響,像冰河裂岸似的!
一道湛藍劍罡從窟頂劈下,精準紮進蛇皇的七寸!
血雨“嘩啦啦”噴了一地!蛇皇痛苦地翻滾起來,整個岩窟都跟著晃,像是要塌了!
煙塵慢慢散了,一個白衣女子踩著長劍飛落而下。墨發高高挽起,臉白得像萬年玄冰,眼神卻燃著怒火。
“淩雪師姐!”淩霜失聲叫道。
來的竟是她多年未見的師姐淩雪——當年蛇窟戰後,淩雪為了找解毒的靈藥,早就去了北冥。
“霜兒?”淩雪收了劍,冷眼看著滿窟狼藉,目光掃到淩霜時,語氣才軟了點,
“還有外人?”她的視線落到江濤手裡的斷劍上,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蛇皇還沒斷氣,趁著眾人分神,毒尾突然朝淩雪後心甩去!
“小心!”江濤想都沒想就撲了過去,毒尾擦著他肋下的舊疤掃過,鮮血一下子染透了他的白衣!
“多事。”淩雪語氣冷淡,卻抬手用劍指一點,冰晶順著蛇頭蔓延,瞬間凍住了它的動靜,蛇皇的嘶嚎也戛然而止。
她拋給江濤一個寒玉瓶:“這是北冥的‘玄冰膏’,敷在傷口上。”
話雖說得冷,指尖卻穩穩按住了他流血的傷口,沒讓血再流下去。
淩霜趕緊上前:“師姐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
淩雪的眼神深了些:“這斷劍一出來,寒髓晶的氣息直衝雲霄,我順著氣息就來了。”
她又看了眼江濤手裡的斷劍,語氣沉了沉:
“這是邪劍‘噬魂’,能毀了就儘早毀了,彆亂用。”
蛇窟深處居然藏著另一番景象。
淩雪領著眾人走到一個寒潭邊,潭水清亮得能看見底,還泛著淡淡的玉色光暈,看著就不一般。
“是冰魄靈泉?”蘇璃蹲下身,掬起一捧水輕嗅,眼睛一下子亮了,“這泉能洗練道基啊!”
淩雪點點頭,指尖劃過肩頭——那裡還留著一道陳年的齒痕:
“當年我就是為了這靈泉,跟蛇皇打得兩敗俱傷。”
眾人都進泉裡療傷。淩雪在潭心盤坐,周身繞著淡淡的寒氣,像畫裡的神女;
蘇璃褪去外衫,隻留著鵝黃小衣,玉背浸在泉水中,舒服得輕輕歎了口氣;
蘇晴的紅裙漂在水麵上,一邊哼著小調,一邊用腳撥著水玩;
江濤肋下的傷口碰到靈泉水,又癢又麻,還帶著點清涼,痛感慢慢淡了下去。
淩霜就坐在他身邊,霜華劍橫放在膝頭,安安靜靜地陪著。
“喂,木頭!”蘇晴突然撩起一捧水潑向江濤,“你老往淩雪師姐那邊瞟啥呢?”
江濤被水嗆了一下,趕緊辯解:“胡說什麼呢!”
淩雪的睫羽輕輕顫了顫,潭水裡的素手悄悄捏了個訣,周身的寒氣又濃了三分。
蘇璃笑著打圓場:“靈泉這麼難得,專心吸納靈氣纔是。”
她說著引了些水元力,渡進江濤的經脈裡,聲音溫柔:“放鬆點,彆繃著。”
月光從窟頂的縫隙照進來,灑在潭麵上,粼粼的像撒了碎銀。
江濤沉下心內視,築基中期的真元在靈泉的洗練下,變得越來越精純。
那絲混沌湮滅之力在丹田裡遊走,像條潛伏的龍。
他離築基後期就差一步了,可他故意壓著沒突破。
懷裡的虛空鏡吸夠了寒氣,最後一道細如發絲的裂痕,悄悄彌合了,摸起來溫潤得像塊古玉。
淩雪突然睜開眼:“靈泉的靈氣要耗儘了,趕緊離開。”
她踏波而起,身上的濕衣瞬間就乾了。
眾人出了潭,肌膚都變得瑩潤如玉。
蘇璃臉上的病容全沒了,眼睛亮得像星星。
淩雪指著東北方向:“出了山走三百裡,有個‘聽濤城’,可以在那兒暫時落腳。”
她又深深看了江濤一眼,叮囑道:“噬魂劍太邪性,不到萬不得已彆用。”
說完,白衣一閃,踩著劍鑽進晨霧裡,沒影了。
青鸞舟重新升上天空。蘇晴擰著濕頭發嘀咕:“長得挺好看,就是太冷了,跟塊冰似的,白瞎那張臉了。”
淩霜摸著劍柄,沒說話。蘇璃望向東北方的雲海,輕聲道:“聽濤城…好像有我認識的人。”
江濤摩挲著懷裡的虛空鏡,鏡身冰涼,底下卻有浩瀚的空間之力在湧動,像藏著一片沉默的海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