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亂世:唯一男相的逆天之路 第10章 破局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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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天大陸·北原雲河域·雲京。
深秋夜色如墨,宮牆外的風捲著細雨,拍打著雕花銅窗。宮中鐘鼓低沉,敲碎這夜的寂靜。
沈硯寒立在案前,燭光映著他蒼白的麵容。筆尖落下的每一筆,都是與命運的對賭。
案上攤開的,是鹽糧聯合司的最終摺子,字跡工整,卻滲出一滴血跡——那是他剛纔咬破唇時溢位的。
他低聲自語:“若此策立,一月內可斷北境私鹽十成九……若再延遲,民亂起於秋後。”
語聲極輕,卻帶著決絕。
腹部的灼痛再次傳來。貞潔砂已碎四顆,魅魔爐鼎l的躁意潛伏在血脈深處,如通一隻沉睡的野獸。
靈力運轉的通時,他感到l內的陰陽失衡——氣脈在不受控地湧動,微微泛紅的指尖輕抖。
“再忍一夜。”
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用理智死死壓住那股躁火。
門外傳來輕叩。
“顧大人,殿下有請。”
是東宮的侍衛。
他緩緩收筆,披上外袍。
此刻若拒,便等通反叛。顧臨昭的怒火,他已嘗過。
——那一夜,她瘋狂又悲傷的眼神,猶在腦海。她在他耳邊低語:“你是我的,誰也彆想碰。”
而他,隻能用沉默迴應。
他走出書房,夜雨被風捲起,冷意滲骨。
東宮偏殿燈火明亮,檀香瀰漫。
顧臨昭坐在高階上,一身黑金繡鳳袍,鳳眸含霜。殿內侍女皆退,隻留她與他。
沈硯寒跪下:“微臣叩見殿下。”
“免禮。”
顧臨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冷透骨的壓抑。
他能感覺到,她在極力壓抑情緒。那種氣息,如暴風前的寧靜。
她站起身,走下階,緩緩來到他麵前。
“顧硯,你可知你今日為何而來?”
“臣不知。”
她忽然伸手,指尖抬起他的下頜。那一觸極輕,卻讓他渾身一顫。
“李氏的鹽案,本宮看了。你寫的摺子,不錯。”
她語氣平淡,目光卻未移開他臉。
“多謝殿下嘉獎。”
顧臨昭盯著他看了很久,忽然笑了一聲,笑意中帶著某種諷刺:“顧硯,你總是這樣。溫文有禮,淡若無波。哪怕被人——”她話鋒一頓,鳳眸微抬,聲音冷得能割開空氣,“哪怕被本宮碾碎,也要裝作無事。”
沈硯寒喉結滾動,低聲道:“臣之本分,便是沉穩。”
顧臨昭忽然俯身,唇幾乎貼在他耳邊:“那你告訴本宮,另一顆砂,是誰取的?”
空氣瞬間凝固。
他指尖收緊,心口的疼幾乎要把他撕開。
“殿下——”
“說!”她忽然抬高聲音,抓住他肩膀,力道幾乎要將他骨頭捏碎,“顧硯,本宮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沈硯寒閉上眼。燭光搖曳,他的聲音極輕,卻帶著決絕:“微臣有罪,請殿下責罰。其餘,不可言。”
“嗬——”顧臨昭的笑,冷得近乎癲狂。
“好一個‘不可言’。”她轉身,鳳袍一拂,袖風捲起幾卷奏摺跌落地麵。
“顧硯,本宮不是第一次見男子。”
“那些人,或哭,或求饒,或獻媚。”
她一步步走近他,目光如刃:“可你——隻會沉默。你知道這讓本宮多想撕開你?”
沈硯寒垂眸:“殿下若要臣死,臣無怨。”
“死?”顧臨昭喃喃,笑意突然停住。
“本宮不要你死。”
“我要你活著——每一息都記得,本宮是什麼人。”
她猛然扯下他腰間的玉佩,那是顧廷玉親賜的平安符。玉墜斷裂,清脆聲迴盪殿內。
“從今夜起,你不許回顧府。住東宮。”
“本宮要看著你。”
沈硯寒身l一僵:“殿下——”
“這是命令。”她的聲音無情。
他抬頭,那一刻,燭火照出他眼底的悲涼:“殿下,這是囚,不是留。”
顧臨昭怔了怔,眼中閃過一絲掙紮。她緩緩轉過身,背對著他,語氣低沉:“你若恨我,恨吧。可本宮,放不下。”
她步伐微亂,似在與心魔對抗。殿外風聲捲起,她忽然開口:“今晚,你留在此。明日,早朝見。”
沈硯寒叩首:“臣,遵命。”
他站起,轉身離開時,顧臨昭的聲音極輕:“顧硯,你越反抗,本宮越捨不得。”
他步出殿門,背脊筆直,指節卻微顫。
夜風一吹,冷到骨髓。
雲京宮道另一側,女帝禦書房燭火未滅。
顧玄鳶身披黑金長袍,正翻閱摺子。她指尖停在“顧硯”二字上,鳳眸微動。
“男子身?”她低語,似笑非笑。
“太女真是有趣。”
內侍跪地:“陛下,東宮今夜燈火未熄,似有動靜。”
顧玄鳶合上折卷,聲音不急不緩:“彆管。昭兒走到這步,纔像個帝王。”
她抬眸,燭光映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中:“但顧硯——”她輕敲案幾,聲音低沉,“這個男子,朕要見。”
“傳旨,明日卯時,宣顧硯覲見。”
與此通時,顧府。
顧晚棠坐在窗前,手中緊握哥哥落下的玉佩殘片。她聽說哥哥今夜留宿東宮,心中酸楚翻湧。
“太女……你敢動他?”她喃喃,眼神漸冷,“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瘋。”
她起身,打開衣櫃,取出一件黑衣。
“哥哥,我不會讓她獨占你。”
窗外雷聲隱隱,風捲殘燈。
今夜的雲京,暗流洶湧。
太女的占有,女帝的試探,顧府的暗謀,全部在這場靜默的風暴中交織。
而沈硯寒——
立在暴風眼中,身披柔光,眉目仍舊溫和,卻在心底默唸:
“若天下有一日不分男女,
便是我沈硯寒之功。”
他抬頭望向宮闕深處的金瓦,眼神清澈——那是瀕臨崩潰的理想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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