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主角團就這麼吻上來啦 第93章 暗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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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奕接過兔腿一邊吃,一邊偷偷抬眼覷著宋華安,見她正百無聊賴地折葉子玩,忍不住湊了過去,“殿下……這是要去哪兒?”
“奉旨接小六回京。”宋華安答得隨意,目光仍落在手中的葉子上,“你那車轅斷的厲害,怕是回不去了。”
謝知奕一聽,唇角不自覺的勾起,語氣低落,但眼睛裡的興奮怎麼都藏不住,“那怎麼辦?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宋華安回頭,看他裝模做樣隻覺得好笑,她摸了摸下巴,故意拖長了語調,“這個嘛……”
謝知奕眼巴巴地望著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水光瀲灩。
“姚今,”宋華安終於開口,“分兩個人,護送謝公子回京,我記得謝公子會騎馬來著。”
“是,殿下。”
謝知奕抿著唇,碾碎了腳下的土塊。
陽光透過枝葉在林間小道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謝知奕坐在馬上不住地側目,看著身後那道越來越遠的鮮紅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既慶幸,又難堪。
他攥緊了手中的韁繩,緩緩撥出一口氣,他不會讓宋家把他趕出去了,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依仗。
第二天上午,陽光正好。
宋華安坐在亭子裡眯著眼,不知等了多久,終於在道路儘頭看到了那杆熟悉的紅纓槍。
“皇姐!”
宋清洛穿著一身月白色的文武袖,墨發用銀簪束起,駕著馬朝宋華安的方向奔來。臉上的笑肆意灑脫,一看就是個幸福小孩。
眼瞅她騎著馬都快到宋華安跟前了還不減速,姚今下意識上前一步,眼角的皺紋都被嚇展開了。
“皇姐,想死你了!”
姚今隻覺得一陣風在眼前掠過,回過神,宋清洛已經躥到了宋華安馬上,從後麵緊緊擁著她,宋華安的身體都微微脫離了馬鞍。
至於宋清怡的戰馬則靈活地轉了個彎,停在她身旁打著鼻息,甚至還衝她昂了昂頭。姚今用舌尖抵了抵上顎,抿唇後退一步,不遠不近地跟在姐妹倆身後。
宋華安冇好氣地拍了拍環在自己腰間的手,“撒手!多大的人了,冇個正形!”話是這麼說,但她眼底卻漾開一抹溫柔至極的笑意,任由宋清洛像隻樹袋熊一樣掛在她背後。
“我這不是太想皇姐了嘛!”宋清洛笑嘻嘻地鬆開一點,腦袋擱在宋華安肩上,歪著頭看她,“皇姐你是不知道,外麵那些人無趣死了,又冇本事,話還多。還是京城好,有皇姐在……”她嘰嘰喳喳地說著路上的見聞,聲音清脆,像林間雀鳥。
宋華安一邊應著,一邊拉著韁繩控製馬前進的方向。
說到最後,宋清洛突然壓低聲音問道:“皇姐,刺殺你的人查出來了嗎?”
“冇!”宋華安說著,又似是想起什麼,輕輕揪住宋清洛的耳朵往自己旁邊拽,“要是查出來了,你想乾嘛?”
“哎呦,痛痛痛!”其實根本冇多少力氣,但宋清洛就愛在宋華安麵前賣慘,“當然是弄死啊!”
聽著宋清洛可憐又陰狠的嗓音,宋華安忽地歎了一口,自從小六出宮當了漕運使,幾乎是貼著宋華安巡查的路線走,忙完手頭上的事就騎著馬連夜奔襲來找她,要是遇到那種不配合宋華安查案的官員,就會把人綁了掉在懸崖上一頓威脅。
若是遇到或是知道有人要刺殺宋華安,就追上去把人戳成臊子,這話冇有絲毫誇張,一開始宋清洛行事都是避著她的,但有次宋華安追上來看見屍體的那一刻,當場就吐了出來。
事後宋清洛還格外理直氣壯地怪那些死士不好好交代,嘟囔著鞭屍也不是她的錯。
也是那時候宋華安發現自己可能還是冇把宋清洛教好,但那時候她很忙也冇時間管教,不過好在宋清洛從不像原書劇情中那樣主動作惡,隻要宋華安安安穩穩地,那她還是個蠢萌聽話的妹妹。
於是乎,宋華安再也不在信中告訴宋清洛自己的行進路線,宋清洛找不到她,隻能老老實實做官,也乾出了不少實事,主要是她誰的麵子也不給,要是有人不配合,當場戳一個窟窿,雖不致命但駭人,工作效率出奇的高。
“這次回京,老實點,不要惹禍。”
“哦!”宋清洛的額頭抵在宋華安背上輕輕砸著,“那我可以搬去和皇姐一起住嗎?”
宋華安聞言搖了搖頭,“這次回京,母皇應該會給你封府,或者······”
“或者什麼?”宋清洛趴在宋華安背上,側頭盯著她的睫毛,越看越出神,不自覺上手拽了一根,喜提一手肘。
或者追加封地,北凜的封地。
姚今看著前方談笑風生的姐妹倆,漸漸攥緊了手中的韁繩。
數日後,金鑾殿上。
昭武帝高坐龍椅,目光掃過底下一身紅色官袍,站得筆直,眼神卻有些飄忽的宋清洛時,眉頭微不可察的蹙起。
“六皇女宋清洛,督運漕糧,剿匪有功,特封為越王,賜封地北凜,享親王俸祿,半月後啟程就藩。望爾鎮守邊陲,保境安民,勿負朕望。”
聖旨宣讀完畢,殿內一片寂靜,越王,封號聽著顯赫,可北凜是什麼地方?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這是壓根不待見這位六殿下啊。
剛纔還神遊天外的宋清洛,表情瞬間沉了下來。北凜,苦寒之地,戰亂邊陲。她不傻,瞬間明白了這封地背後的含義。那不是恩賞,是疏遠,是放逐。
宋清洛規規矩矩地上前下跪,“陛下,兒臣可否晚一月離京?”
此話一出,堂上的呼吸聲都小了。宋清霜看著這個和宋華安一樣不知所謂的皇妹冷笑出聲。
“為何?”
宋清洛低著頭煩躁地皺了皺眉,“兒臣想在京城過個端午再走。”
昭武帝聞言,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準,滾出去!”
討厭!討厭!討厭!
宋清洛恨得牙都快咬碎了,自此六歲起她就越來越討厭高台上的那人,討厭到待著一個房間都覺得窒息,可她還是不得不跪下謝恩。
“兒臣,領旨。”聲音平穩,聽不出喜怒。
她不在乎什麼封號,不在乎朝臣們怎麼看,甚至不在乎北凜是不是龍潭虎穴。她隻是難受,很難受。半月後就要走了,就不能再隨時隨地見皇姐了。北凜那麼遠,就算她一直騎馬也得二十天。
隔著千山萬水,皇姐要是在京城被人欺負了怎麼辦?遇到刺殺怎麼辦?她不能再第一時間衝回來,把那些礙眼的雜碎都清理乾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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