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完我_前夫想起我是他的白月光 第42章 你離我遠一點
蘇星柔皺起眉頭,並不相信他的話。
“你以為我還像三年前那樣傻乎乎的嗎?會相信這樣的話?”
蘇星柔冷著臉:“我對你應該沒有什麼價值,你到底是要乾什麼?”
季煊苦笑了下,心中酸澀無比,原諒被人誤解,不信任是這種滋味,是把一顆心掏出來放在對方手裡,對方也會覺得上麵下了毒,連碰都不碰就要扔掉。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去難受,蘇星柔和他結婚的兩年裡每一天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遭受的都是這樣的質疑。
他苦澀地說:“星柔,不管你信不信,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
“我們再試試,就再試一次好不好?”他輕聲地哄道。
蘇星柔深吸一口氣:“我也不管你到底要做什麼,你離我遠一點。”
即使在心裡已經做了建設,也準備好了死皮賴臉地纏著她,但是聽到這句話,季煊的心裡仍像被紮進了一個刀子在細細地碾。
難受又怎麼辦呢,是他活該。
蘇星柔把雙手放在桌子上:“如果我昨天說的不清楚的話,那現在我再說清楚一點。”
“我和你現在是合作關係,我們的合作僅限於這個專案,這個專案結束我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除了工作上,我們沒有私下見麵的必要,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季煊的眼神黯淡了下來,眼皮垂了下來,但是當他抬起眼時裡麵又充滿了堅定:“不可能的,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是蘇雲馳的母親,我是他的父親,他的身上流著我們兩個人的血,我們之間永遠都有連線。”
季煊提起蘇雲馳,一下觸到蘇星柔心中的痛點,她雙手緊緊握住拳頭,止不住的顫抖:“你沒有資格提雲馳,你不是說他不是你的孩子嗎!”
“你要打掉他,把我逼上絕路,要不是我們命大,我們母子現在早不在世上了!”
她情緒激動:“你有什麼資格說他是你的孩子,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站起來,用儘全身力氣去拉季煊,聲嘶力竭地喊:“你走!你走啊!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麵前!”
季煊像被放進了火爐裡煎烤,他用力地將失控的蘇星柔按進懷裡,任她怎樣捶打也不放手,不停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蘇星柔用力地掙紮、捶打,他都不放開。
蘇星柔無法推開他,她張開嘴對著他的肩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
終於因為僵持了太久,蘇星柔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和心力,在季煊懷裡疲累地睡了過去。
季煊小心的把她放到床上,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的地毯上,靜靜地守著她。
他知道當年逼她打掉孩子是蘇星柔的死結,是她心裡最痛的地方,但他不能不提,經年累月的創痛隻有揭開重新清創縫合纔有長好的可能。
季煊輕輕地握住蘇星柔的手,不敢驚動了她。
他已經好幾年沒有離蘇星柔這麼近了,他貪戀地看著她的臉,克製著擁她入懷的衝動,看著她安靜的睡著,他的心裡軟了一大片。
他很想親一親她,把她和自己揉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可最終他能做的隻有抬起手輕輕抹去她臉上殘留的淚痕,任心底的酸澀隨著淚痕蔓延化開。
他印象中蘇星柔很少哭,即使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會咬緊牙關自己撐,可現在的她所有的眼淚都是因他而起,他連提起道歉都蒼白無力。
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就好了,他一定守著她哪裡都不去,一定要早早告訴她他愛她,一定要小心地嗬護著她不讓她受一點傷。
可時間不會倒流,他的小玫瑰已經布滿了傷,他要怎麼一一撫平,讓她重新鮮活起來。
蘇星柔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夢裡她抱著大大的肚子,沉重地走在曠野裡,周圍看不見一個人,黑漆漆的迷霧聚在一起,看不清方向和來路,她害怕極了,緊緊護住自己的肚子,不知道往哪走,在原地不停地摸索,害怕地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有一個溫柔的聲音透過迷霧傳來:“不怕,不怕,柔柔不怕…”
好像有一隻溫暖的手在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漸漸地止住了她的顫抖,黑漆漆的迷霧也裂開了口子,外麵的陽光傾瀉進來,驅散了迷霧。
蘇星柔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了中午,她從床上起來就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
季煊正在廚房裡盛剛炒出來的口蘑,他高大的身形出現在廚房讓蘇星柔感到意外又突兀。
季煊從來都是雙手不沾陽春水,對廚房裡的事情一概不知,更彆提下廚做飯了。
可現在他的動作處處透露出純熟,三兩下就把菜盛好擺盤,端出了四菜一湯擺在了餐桌上。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蘇星柔根本不能相信那些菜品是他親手做出來的,隻會認為是他點了外賣送來的。
季煊一抬頭看到了廚房門口的蘇星柔,他走了過去,揉揉她的頭發,輕輕地說:“醒啦,剛好午飯做好了,坐下來吃吧。”
蘇星柔側身拉開與他的距離,冷冷地說:“我不吃你做的飯。”
季煊的笑容僵硬,但是蘇星柔這樣的反應他也能夠想到。
他輕聲哄道:“嘗嘗好不好?我做的很好吃的,和你以前做的一樣。”
一臉的期望和祈求。
蘇星柔轉身走到門口,開啟房門:“你走,這裡是我的家,不歡迎你在這裡!”
季煊心裡一痛,也走到門口,拉開蘇星柔的手把門關上。
他捧起蘇星柔的臉,看著她冰冷的眼睛,那裡麵沒有他的身影。
他沉沉地開口:“柔柔,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但是怎麼辦呢?我不可能放開你。”
“以前都是我的錯,我知道錯了,我都改掉,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就讓我待在你身邊,照顧你也好。”
柔柔…
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聽過他這麼叫她了,從他去了國後,就再也沒用過這個稱呼。
她曾經熱切的渴望再聽到他這樣喊她,可現在時隔多年,這個稱呼穿過時間又重新從他口中發出,她的心裡卻像冷風過境,隻餘荒涼。
她拿掉他的手:“你不走,我走!”
蘇星柔開啟門走了出去,留下季煊對著她遠去的背景僵在原地。
他突然想到,那一年他把她扔在車裡甩上車門走掉,她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心情,傷心又無措。
不,她一定比他現在更難過,季煊慢慢坐到玄關的換鞋凳上,扶住隱隱作痛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