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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小姐忍不住靠近 第167章 “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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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椎名立希整個人的臉色,在目光觸及沙發上那個身影的瞬間,就驟然變得難看無比!陰沉得幾乎能滴出水來!

她萬萬沒有想到,璃光院星野口中的“客人”,竟然會是前不久纔在咖啡館裡鬨得不歡而散,讓她失望透頂的豐川祥子!

這算什麼?冤家路窄嗎?

而與立希的驚怒交加相對應的,是豐川祥子臉上那毫不掩飾的震驚,以及隨之湧上來,濃得化不開的苦澀。

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裡,以這種方式,再次與立希相遇。

上次在咖啡館不歡而散後,因為開學初期的各種瑣事和內心難以平複的波瀾,導致她與初音約定的第二次見麵被一再耽擱。

今天,她好不容易再次鼓足勇氣,剛放學連製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就匆匆趕來拜訪初音,想要儘快解決那件壓在心頭的巨石。

原因無他,除了若葉睦,她迫切地需要向自己這位血緣上的小姨,也是ave

mu激ca重要成員的初音坦誠一切,

說明白自己的處境和那個艱難的決定,同時……也想要征求一下她的看法和建議。儘管她內心有一萬個不願意回到那個冰冷窒息,被稱為“豐川家”的牢籠,但外公豐川定治那邊顯然已經等不及了。他急切地需要她這個豐川家正統的血脈回歸,去震懾那些蠢蠢欲動,覬覦家主之位的旁支和宵小。

可眼下,她還沒來得及和初音商量幾句,甚至開場白都還沒說完,立希和海鈴就找上了門!這突如其來的相遇,將她所有的準備和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勇氣瞬間打得七零八落。

“……好久不見呀,小立希,小海鈴……”

在客廳裡的氣氛因為這不期而遇而驟然降至冰點,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住的時候,一個溫柔得如同春日暖陽的聲音輕輕地響了起來,巧妙地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初音。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立希和祥子之間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僵硬與不對勁,清澈的紫色眼眸中閃過一絲瞭然與擔憂。

……她可不希望立希和祥子在星野君的家裡爆發衝突,甚至吵起來。星野君剛剛從學校回來,因為學生會和學業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臉上還帶著數不儘的疲憊。

好不容易星野君纔有點時間休息,絕不能因為她們的事情而讓星野君感到頭疼和困擾!

還有初華也是!暑假都快結束了還不回去上學,一個人又不知道跑哪裡玩去了……

想到這裡,初音下定了決心,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柔和溫暖,彷彿具有某種神奇的魔力,能夠撫平一切焦躁和怒氣。她主動開口打招呼,試圖將氣氛拉回正常的軌道。

立希聽到初音那熟悉又溫柔的嗓音,看到她臉上那毫無陰霾的笑容,胸腔裡那翻騰的怒火和怨氣,就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瞬間啞了火。

甚至……她的臉上還詭異地泛起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紅暈!她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語氣也變得有些生硬和侷促。

“抱歉初華……我們、我們隻是想來探望一下你,沒想到你的家裡……有外人在……”

她在“外人”這兩個字上刻意加重了語氣,咬字清晰,目光更是意有所指地瞟向一旁低著頭的祥子,生怕她聽不出這其中的劃清界限和疏遠意味。

很顯然,效果十分顯著。

祥子的臉頰肉眼可見地更加蒼白了幾分,頭垂得更低,連肩膀都微微塌了下去,被這兩個字狠狠刺傷了。

她甚至忘記了腳邊還有一攤需要收拾的狼藉,隻是怔怔地看著地板上那些折射著冰冷光線的玻璃碎片,眼神空洞。

見此情景,初音心中輕輕歎了口氣,但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她立刻彎下腰,動作利落地開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水漬,一邊用輕鬆愉快的語氣打著圓場:

“哎呀,沒關係沒關係,隻是不小心打翻了杯子而已,收拾一下就好啦!小立希和小海鈴特意來看我,我真的很開心呢!”

她的動作自然而體貼,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病人而顯得嬌氣,也沒有因為祥子的失態而流露出任何不滿。那溫柔的笑容和善解人意的舉動,像是一股暖流,悄然融化著現場的冰冷氣氛。

看著初音蹲在地上認真收拾側影,以及她抬起頭時那依舊明媚溫暖的笑容,立希心中那點因為見到祥子而升起的怨氣竟然真的被這股暖意驅散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靠……初華這家夥……怎麼就像個小太陽似的?明明生了病,卻還是這麼……可愛……

她在心裡暗自啐了自己一口,試圖壓下臉頰那不爭氣的熱度。

站在立希身旁的八幡海鈴,則是一臉探究地瞥了一眼身邊好友那明顯泛著緋紅的臉頰和閃爍的眼神,灰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在臉紅個什麼勁?

立希立刻感受到了海鈴那帶著調侃意味的視線,有些惱羞成怒地回瞪了她兩眼,眼神裡清晰地傳遞出“少管閒事!”的警告。

海鈴幾不可察地聳了聳肩,不再逗弄明顯處於彆扭狀態的好友。她將目光轉向初音,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置身事外的平靜:

“既然如此……看來初華同學這裡還有客人要招待,我們就不多打擾了。一定要注意好身體,好好休息。”

她敏銳地察覺出了立希和祥子之間那幾乎要溢位來的火藥味,再加上立希親口說出生悶氣的原因是和自家隊長有關,想來無非又是crychic那些陳年舊事。

她不想捲入這種複雜的情感糾葛,更不希望立希在這裡失控,於是果斷提出了離開。

立希看著祥子那始終低垂著頭,彷彿要將自己縮排殼裡的模樣,也覺得再待下去隻是自討沒趣,純屬是自己運氣不好在這裡撞見了不想見的人。於是她也順著海鈴的話,對著初音歉意的點了點頭。

“嗯……那你好好休息,我們改天再來看你。”

初音再次回以她一個溫柔到彷彿能包容一切的笑容,紫色的眼眸彎成了好看的月牙:

“謝謝你們來看我,路上小心哦~”

然後立希就在初音那過於溫暖的笑容中再次不爭氣地臉紅耳赤,幾乎是有些狼狽地移開了目光!

她在海鈴那強忍著笑意且充滿了調侃意味的注視下,像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一把拉住海鈴的手腕,近乎逃跑般地快步向門口走去!

“多有叨擾!回見了!”

兩人一前一後,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公寓,還貼心地順手帶上了門,將那片尚未完全消散的尷尬與複雜關在了門內。

至於豐川祥子留下來要乾什麼?要說什麼?

嗬,那跟她椎名立希還有什麼關係?

從她確認了祥子那永遠無法溝通,隻會自作主張的性子開始,她們之間就真的……再無瓜葛了。

祥子也是,crychic也是。立希在心裡冷冷地想道,試圖用決絕來掩蓋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刺痛。

然而,被她拉著手腕、幾乎是拖著走的八幡海鈴,看著身前哪怕在鬨彆扭,臉頰卻依舊如同熟透番茄般通紅的好閨蜜,簡直要憋不住從喉嚨裡溢位的笑意!

她那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嘴角難以抑製地向上揚起了一個清晰的弧度。

“怎麼樣?”

海鈴用她那帶著點戲謔的清冷嗓音開口,故意問道,

“初華同學……是不是很可愛?”

“的確很可愛……你閉嘴啊!”

下意識就順著海鈴的問題脫口而出的立希,話音剛落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瞬間惱羞成怒,整張臉漲得通紅,幾乎要冒煙!

“海鈴!你魂淡!”

她氣得想跺腳,但礙於還在街上,隻能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吼道。然而,她的怒火在對上海鈴那充滿了“我懂了”的笑意目光時,就像被針紮破的氣球,一下子泄了氣。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想要辯解,卻發現詞彙匱乏,最終隻能懊惱地發現,因為海鈴這一打岔,她因為見到祥子而產生的壞心情,竟然真的消散了不少。

“……彆告訴其他人。”

這是立希最後毫無威懾力的倔強。她氣呼呼地瞪了一眼滿臉都是“有趣”表情的海鈴,雖然那瞪視因為臉上的紅暈而顯得毫無威力,反而更像是在撒嬌。

“沒想到啊,”

海鈴毫不留情地繼續著她的“攻擊”,語氣裡的調侃意味濃得幾乎要凝成實質!

“我們的小立希,在經曆了對那位高鬆同學朦朧的好感之後,竟然這麼快又將魔爪伸向了同班的初華同學……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

“無路賽!”

立希的臉此刻燙得幾乎能用來煎雞蛋!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臉紅過!

海鈴也是第一次見到自家炸藥桶般的好閨蜜的臉能紅到這種地步,不禁覺得她的臉像是熟透了的紅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

另一邊,公寓客廳內。

在確認大門徹底關閉,立希和海鈴的腳步聲遠去之後,豐川祥子一直緊繃的肩膀才幾不可察地放鬆下來,輕輕地鬆了口氣。

她這才反應過來腳邊的狼藉還未收拾,慌忙俯下身子,想要幫忙清理地毯上殘留的水漬和細微的玻璃碴。

“抱歉,初音……又給你添麻煩了……”

她習慣性地低聲道歉,語氣裡充滿了自責和窘迫。

然而,她的動作卻被初音溫柔地製止了。初音已經利落地將大塊的玻璃碎片收拾乾淨,並用乾淨的抹布吸乾了地毯上的水漬。

她做完這一切,才重新直起身,動作有些緩慢地後仰,靠在了柔軟的沙發靠背上。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恰好灑落在她的身上,為她蒼白的臉頰和柔軟的發絲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光邊,使她整個人看起來彷彿在發光,帶著一種純淨而安寧的氣質,既可愛,又莫名有種讓人心安的感覺。

“沒關係,一點小意外而已。”

初音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後將話題重新引回了正軌,

“好了,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也就是說……老爺子……嗯,就是我那位父親,他迫切地想讓你回到豐川家,主要是為了藉助你這位正統血脈的身份,去震懾家族裡那些不安分的人?”

既然雙方的身份牌早已亮出,過往的記憶和複雜的關係也已經被挑明,初音也不再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地開始以長輩和夥伴的身份,跟自己的侄女商量起來。

反正她自己也從未真正融入過那個冰冷龐大的家族,甚至對這個所謂的“父親”感情複雜,幫自己這個看起來活得格外辛苦的侄女規劃一下未來,分析一下利弊,於情於理都不算吃虧。那個老頭子難道還能因為這個罵她不成……

非但不會罵,初音甚至覺得,如果豐川定治知道她在這裡幫忙開導勸解祥子,減輕他勸說祥子回歸的壓力,他說不定私下裡還要感謝她呢。

但是……看著祥子那緊蹙的眉頭和眼中毫不掩飾的抗拒,初音心裡明白,自己這位侄女是打從心底裡厭惡、甚至可能是恐懼那個代表著束縛和冰冷的家族。

“所以,”

初音微微前傾身體,紫色的眼眸專注地看著祥子,聲音放得更柔和一些,

“你之所以想要解散ave

mu激ca……是擔心一旦你回歸家族,捲入那些紛爭,可能會牽連到樂隊,牽連到睦、海鈴,還有……我?你想要通過解散樂隊這種方式,來提前切斷聯係,保護大家?是這樣嗎?”

她將自己的推測緩緩道出,語氣裡沒有責備,隻有試圖理解和確認。

祥子緊緊地攥著自己膝上的製服裙擺,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她低著頭,沉默了幾秒,才用帶著濃重苦澀和無奈的聲音輕輕地“嗯”了一聲。

“……是這樣。”

她承認道,聲音細微得幾乎聽不見,

“立希她們……不瞭解我現在的處境,我也不希望她們瞭解……倒不如說,她們離我遠一些,徹底把我當做陌生人,對她們來說纔是最好的……”

祥子歎息一聲,那歎息裡充滿了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的難過與苦澀。

若非身不由己,被現實逼到絕境,她怎麼可能一次又一次親手推開那些她曾經視若光芒的夥伴呢?

被她們誤解也好,被她們責罵也好,所有的痛苦和罪責都由她一個人來背負也好……

立希,燈,素世……對不起……

可是……我真的……彆無選擇了……

看著祥子緊咬著下唇,眼眶迅速泛紅,淚水在裡麵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來的脆弱模樣,初音無可奈何地在心底搖了搖頭,湧起一股強烈的憐惜。她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祥子那因為壓抑情緒而微微顫抖的冰涼小手。

祥子作為鍵盤手,她的手指修長而纖細,但指尖卻因為長年累月的鋼琴練習而顯得有些扁平,帶著一種大家閨秀精心培養出的優雅痕跡。

可就是這樣一雙手,現在卻要為了生計而去從事各種辛苦的兼職,沾染上生活的風霜。

再想到她此刻這幅倔強又痛苦的模樣,一想到她不僅在為樂隊的未來憂心,還要為生活奔波,甚至等會兒和她的談話結束後,可能還要趕著時間去當客服打工……

帶著心疼和不解,初音深深地歎了口氣。她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祥子要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我們先不說你最終回不回到家族這個問題……”

初音試圖將話題引向一個更實際的層麵,她斟酌著詞語,小心翼翼地問道,

“祥子,你家裡……難道現在隻有你一個經濟來源嗎?你父親他……完全不承擔任何家庭責任?以至於你需要每天這麼拚命,身兼數職?”

她之前或多或少瞭解過一些祥子的情況,知道這個侄女在退出crychic後,生活似乎陷入了困境,每天都要忙於各種各樣的兼職,好幾次都因為年齡問題而被拒之門外,但她依然沒有放棄,倔強地主動擔起了養家的重擔。

哪怕後來ave

mu激ca開始盈利,有了一些收入,她也隻是辭掉了一部分過於辛苦的兼職,但仍然保留了一些,比如客服之類的工作。

說到底,初音還是感到困惑和不解,祥子那麼拚命乾什麼?

既然豐川定治那麼重視她這個唯一的正統孫女,怎麼可能連一點最基礎的經濟支援都沒有提供?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通啊。

“我……我不甘心……”

提到這一點,祥子的眼神裡難得地迸發出了一絲倔強的光芒,那是一種屬於她豐川祥子,不肯輕易向命運低頭的驕傲,

“我想要證明……證明即使沒有豐川家的庇護,我一樣可以活下去,可以過得很好……我可以靠我自己的力量,支撐起我和父親的生活……”

但這一絲光芒,在想到那個不成器的父親時,又迅速地黯淡了下去,被濃濃的疲憊和失望所取代。

“可是……混蛋老爹他……”

祥子的聲音帶上了哽咽。

“每天都是宿醉不歸……清醒的時候少之又少……有時候,甚至還要我半夜去警察局領人……”

無論是起早貪黑的兼職,還是麵對客人的刁難和工作的辛苦,祥子都能咬緊牙關忍受下來,這一切都是為了證明她自己,為了那份不肯認輸的尊嚴。

可是,無論她如何堅強,如何努力,她也無法忍受,更無法理解自己的父親為何要一直這樣墮落下去!

他嘴上總是說著“對不起,祥子,爸爸一定會努力的,一定會振作起來的……”,可行動上卻依舊嗜酒如命,渾渾噩噩,這讓她怎麼可能安心,怎麼可能不感到絕望?

母親如果看到混蛋老爹現在這副模樣,該有多麼傷心和失望!

祥子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如同斷線的珍珠般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滴在她緊緊交握的手上,也滴在初音的心上。

混蛋老爹這個樣子……媽媽在天之靈,一定會很失望吧……一定會對我很失望吧……怪我沒有照顧好爸爸……

看著祥子低下頭,肩膀微微抽動,低聲啜泣的可憐模樣,初音也感到一陣陣的心酸與不忍。她輕輕地拍著祥子的後背,無聲地傳遞著自己的安慰與支援。

然而,就在這充滿同情的氣氛中,初音的腦海中卻像是突然劃過了一道閃電,一個之前極其不合邏輯的疑問,猛地浮現出來!

她微微蹙起眉頭,打斷了祥子的哭泣,用帶著一絲疑惑和探究的語氣,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祥子,你先彆哭……我有一個問題。”

初音的聲音依舊溫柔,但多了一絲理性的分析,

“既然你說,你們現在的經濟來源主要都依賴於你的兼職收入……那麼,我有一個疑問,你的父親他……每天這樣宿醉,喝酒也是需要錢的吧?而且看起來量還不小……”

她頓了頓,觀察著祥子的反應,繼續清晰地闡述她的邏輯。

“如果僅僅依靠你兼職賺取的那些,恐怕支撐他這樣毫無節製地喝酒,沒幾天就會全部花光,甚至入不敷出吧?可你現在還能有自己的積蓄,樂隊也有收入……這說明,你父親喝酒的錢,似乎並沒有嚴重影響到你們的基本生活?”

“那他買酒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此言一出,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石子!

祥子猛地停止了哭泣,抬起淚眼朦朧的臉,驚愕地看向初音!

她的大腦似乎因為這個問題而短暫地宕機了,隨即開始飛快地運轉、思考起來。

對啊……初音說得沒錯!

混蛋老爹幾乎每天都在喝酒,家裡的空酒瓶和啤酒罐堆積如山,消耗量非常大!

如果他是拿了自己辛苦賺來的錢去買酒,以他那種喝法,恐怕自己那點兼職收入,根本支撐不了幾天就會見底,哪裡還能有什麼積蓄!樂隊的前期投入和運營更是想都彆想!

可是……現實是,自己的積蓄雖然不算豐厚,但確實還存在,樂隊的活動也勉強維持著。

那麼……混蛋老爹哪來的錢,能夠讓他幾乎天天這樣揮霍在酒精上?

看著祥子停止哭泣陷入沉思,眉頭越皺越緊的模樣,初音也隨著她的沉默,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更加清晰、也更加荒謬的猜測,逐漸在她腦海中成型!

自家這位侄女……在某些方麵,還真是單純得讓人心疼啊!這麼明顯的邏輯漏洞,她之前竟然完全沒有意識到?

“祥子……”

初音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又帶著一種豁然開朗的意味,她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測!

“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老爺子他之所以沒有給你經濟支援,是因為他認為你的父親,豐川清告,在離開豐川家的時候,身上是有著足夠的錢的?”

“他認為清告叔叔有錢,能夠照顧好你,所以暫時沒有直接給你經濟支援?”

她停頓了一下,讓這個資訊衝擊著祥子的認知,然後繼續說下去。

“而反過來……清告叔叔或許也以為,老爺子雖然把他趕出了家門,但看在你這個孫女的份上,肯定會私下裡給你足夠的生活費和經濟支援?”

“所以他可能覺得,你並不缺錢,因此他才能心安理得地……動用他離開時帶走的那些錢,去購買酒精,麻痹自己?”

初音的話語,如同撥開迷霧的燈塔,瞬間照亮了一個一直被忽略的可能性!

“而祥子你……”

初音的目光帶著複雜的同情,看向已經徹底呆住的祥子,語氣充滿了無奈!

“……你卻因為什麼都不知道,既沒有收到老爺子的錢,也不知道父親有自己的存款,單純地以為你和父親兩人都陷入了一無所有的絕境,以為家裡拮據萬分,馬上就要活不下去了……”

“所以,你才被迫挺身而出,小小年紀就身兼數職,拚了命地去賺錢,想要獨自撐起這個家?”

這個環環相扣的推測被完整地說出來後,初音和祥子兩人都愣住了!

祥子是完全被這個前所未有,甚至顛覆了她長久以來認知的可能性給鎮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全身僵硬,彷彿連呼吸都忘記了。

而初音則是在說完之後,結合之前豐川定治偶爾透露出的零星資訊,以及她對豐川清告那個懦弱性格的瞭解,越想越覺得……這個推測,極有可能就是事實!

甚至,這有**成就是導致祥子陷入如此困境的真相!

想法至此,初音麵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已經呆若木雞,彷彿靈魂出竅般的祥子,心中充滿了一種混合著荒謬,心疼、以及深深無奈的感慨,最終隻能化作一聲無可奈何的搖頭。

你們這三個人……還真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個固執己見、以為一切儘在掌握卻連孫女的生活狀況都不知道的老頭子……

一個逃避現實沉迷酒精、可能還抱著可笑自尊心以為女兒被老丈人照顧得很好的懦弱父親……

還有一個被蒙在鼓裡、因為資訊差而獨自背負起一切、把自己逼到絕境的倔強孫女……

思維方式沒有一個在正常頻道上的!全靠誤會和自以為是來推動劇情嗎?!

兩人就維持著這樣的狀態,大眼瞪小眼,客廳裡的氣氛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

就連祥子,都彷彿變成了一尊失去了所有色彩的石膏像,臉色僵硬,眼神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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