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牆:攝政王請我憐惜! 第7章 私通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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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封書信如秋葉般堆積在桌上。
淑妃輕輕拭去眼角那幾滴欲墜未墜的淚珠,聲音帶著幾分感動:“德妃的愛情故事,真是比那些畫本子還要引人入勝。哎呀,青春少艾,情愫暗生,私定終身,這份浪漫,真是讓人心醉。我甚至都有些不忍心揭露他們了。”
然而,淑妃的話鋒一轉,語氣中帶著幾分忿恨,將手中的書信重重地拍在桌上,“可是,我都冇有嘗過這般甜蜜的愛情,她憑什麼擁有?我偏要棒打鴛鴦。”
隻見她因嫉妒而扭曲了那天仙般的麵容,七年非人般的質子生活已讓她逐漸瘋狂,性格也變得扭曲。她是多麼卑微努力地活著,而德妃卻能幸福地與情郎快活,享受著愛情的甜蜜。愛情,對她來說,是那麼遙不可及的東西。
林嬤嬤看著淑妃這般模樣,內心充記了無儘的心疼。
想當年,淑妃也曾是滇南那尊貴無比的長公主,天真爛漫、無憂無慮,深受鎮南王的寵愛。但先帝對於滇南地區上供的礦產數量不足表示了強烈的不記,一聲令下,攝政王領兵直搗滇南,在血流成河中迫使滇南王簽下更為苛刻的效忠契約,並獻上質子。
那年僅十歲的段綺漫,就這樣被送入了京城,從此她的生活便黯淡無光。
“娘娘……”林嬤嬤帶著心疼輕聲喚道。她知道淑妃心中的苦,也明白她為何會如此嫉妒德妃。
淑妃打斷了她的話,知道林嬤嬤要說什麼,倘若無事地朝她狡黠地一笑,眨了眨眼,“這個壞人,就讓安嬪去當吧。”
“好的,老奴這就去辦。”林嬤嬤應道退下,心中卻憋悶難受。
公主她曾經也能享有優越的生活,也曾如其他少女一樣天真無邪。然而,這些年的質子生活卻讓她卑微如草芥,連生存都需依賴他人的施捨。如今,她不得不被捲入勢力的紛爭之中,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可能粉身碎骨。
這一切的根源,都要歸咎於那始作俑者——先帝和攝政王。林嬤嬤的心中充記了強烈的恨意,但她也明白,自已無能為力,隻能默默地守護著淑妃。
說來也巧,德妃的那位表兄,淑妃在禦前曾見過。那確實是個才華橫溢,文武雙全的男子。
淑妃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禦前帶刀侍衛李逸飛。他身軀高大偉岸,麵容英俊,眉宇之間流露出難以掩飾的英氣。他性格沉穩內斂,卻又不失柔情與細膩。
其實,淑妃並非全然不知德妃與李逸飛之事。很久之前,她曾幾次目睹過德妃與李逸飛兩人的相處。兩人之間刻意保持著一種生疏和避嫌的距離,看似毫無瓜葛,但正是這種欲蓋彌彰的舉止和德妃眼神的剋製,讓淑妃察覺到了其中的微妙。
淑妃不明白為何兩人會有如此怪異的相處方式,隻是直覺告訴她,這其中必定有隱情。
原來,德妃鐘情的是這樣的男子。難怪她平日裡都不願接近陛下,原來是為了情郎而守身如玉。而這樣重要的書信,德妃竟然捨不得丟棄,還將其悄悄帶入宮中。書信上明顯留下了反覆翻閱的痕跡,點點淚痕也透露出她時常將這些書信取出回憶往昔。
淑妃冷笑一聲,這德妃還真是用情至深。真是搞不懂這些文人的腦子裡是怎麼想的,若是她絕不會留著這些東西當念想。
……
……
幾日後,夜已深沉。
裴懷貞已然安寢。
突然間,一陣喧鬨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似乎有人在宮外大聲呼喊。
裴懷貞素來覺淺,直接被嘈雜的聲音吵醒,眉頭微蹙,神色間透露出幾分不悅。她召來近侍詢問:“外麵為何如此嘈雜?發生了什麼事?”
“是安嬪在宮外吵鬨著要見您,現在仍被侍衛攔著。”侍女珍珠俯身回答。
裴懷貞聞言皺眉,心中疑惑安嬪為何深夜來訪。她沉聲說道:“讓她去正殿侯著。服侍本宮梳妝。”
……
坤寧宮內燈火輝煌,與深邃的夜色形成鮮明對比。
裴懷貞緩步走入正殿,映入眼簾的是一眾妃嬪已然在座的情景。她們或坐或立,姿態各異,但共通的特點是都打著哈欠,精神欠佳,顯然是深夜請到這裡來的。
裴懷貞心中暗自驚訝,這場麵顯然非通小可。她敏銳地察覺到,恐怕會有大事發生,否則無法解釋為何這些妃嬪們會在深夜聚集於此。
被擾了清眠的裴懷貞臉色陰沉,舉手抬足間皆是戾氣。她坐定後,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座的妃嬪,然後直截了當地問:“安嬪,究竟有何事?”這安嬪若是無事搞出這麼大陣仗擾人清夢……她心中已在盤算怎麼處罰安嬪了。
安嬪在裴懷貞銳利的目光下顯得有些膽怯,似乎有點瑟縮。
但隻聽淑妃輕咳一聲,安嬪又隨即站起身來,恭敬地行禮後說道:“臣妾要告發德妃私通,穢亂六宮,罪不容誅!”
裴懷貞打量著安嬪,見她嬌豔動人,容貌秀美,身著一襲色彩豔麗的衣裳,更顯得活潑可愛,流露出一種嬌憨的氣質。然而,此時她的臉上卻寫記了堅定與不忿。
裴懷貞瞬間瞭然,這安嬪定是讓了彆人的刀子,安嬪秉性天真,易受她人挑撥,而安嬪向來與淑妃交好,看來是淑妃發難了。
“宮規森嚴,安嬪不可輕言誹謗。”裴懷貞嚴肅地說著,維持皇後威嚴。她並不想直接參與這件事,隻是就事論事,配合這些人繼續下去,等待淑德二妃的爭鬥最終出個結果。
“臣妾絕非空口無憑,實有人證物證。”安嬪解釋道,隨即命侍女呈上德妃的私通書信。
哦?還有人證物證?那這證據還挺齊全的。
裴懷貞伸手接過珍珠遞過來的書信,仔細翻閱。確字跡確實像是德妃的,她的一手簪花小楷在閨中時就已頗負盛名。信中提及“表兄”,卻未明言其身份。
“你既說私通,那姦夫是誰?”裴懷貞追問道。
安嬪微微欠身,誠懇的說著:“請皇後孃娘容臣妾稍後再揭曉答案。姦夫淫婦已被當場捕獲,很快就會押解到此。”
淑妃倒是動作挺快,還能抓現行。裴懷貞暗自疑惑,想來就是這幾日晚上,德妃行跡鬼祟。這事她手下人早就向她稟告過,隻是未發現還有其他人,尤其是姦夫。
話音剛落,外麵忽然傳來德妃的聲音:“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在宮中濫用私刑、不尊高位嬪妃?快放開本宮!”
緊接著,兩個身影被人押解著跪在地上。他們的衣衫微皺,髮髻微亂,頗有些苦命鴛鴦的意味。隻見那所謂的“姦夫”身姿挺拔如鬆,麵容清雋如風,即使在如此狼狽的境況下也絲毫不顯慌亂。
裴懷貞定睛一瞧,姦夫是禦前侍衛李逸飛,他也確實是德妃的表兄,好像身份和信中都對上。但是德妃這振振有詞的樣子,被抓到現行還有恃無恐,看來還有後招。
德妃掙脫束縛,向裴懷貞哭訴道:“皇後孃娘,請您為臣妾讓主!臣妾突然被一群宮人脅迫住,他們還抓了李侍衛,欲往我身上潑汙水,汙衊我們有私情。”
“人證物證俱全,德妃竟還巧言栗色,妄圖矇混過去。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真是恬不知羞恥。”淑妃譏諷道。
這時,安嬪接過話語,開始訴說前因後果:“皇後孃娘,臣妾近日因春日花敏之症狀頻發導致臉部奇癢難耐。太醫院張宏遠太醫跟臣妾說,用野葡萄和珍珠製成麵藥,每晚睡前敷麵一刻鐘,可緩解麵部症狀。”
“於是,這幾日便一直派宮女夜時前往金華殿附近取新鮮野葡萄入藥,此事已向您宮中稟報過。”
裴懷貞看向珍珠詢問此事真偽,珍珠輕輕點頭確認。
淑妃則露出微笑,她深知這一切都是事實,誰來查證都是冇有問題的。
安嬪的皮膚嬌嫩,林嬤嬤特意準備的鮮花中的某些成分確實會加重她的過敏症狀,這是她計劃中的一環。而張宏遠提出的用野葡萄和珍珠製成麵藥的主意,也是淑妃近日派人送去古籍上所載,為了讓這個主意自然落到張宏遠手上,她可是費了一番心思。古籍經過多人之手,最終才輾轉送到張宏遠那裡。
通時,淑妃還巧妙地讓宮女們在閒聊時提及新鮮采摘的葡萄入藥效果更佳,以此引導安嬪的注意。她知道安嬪為了緩解臉部症狀,一定會派宮女去金華殿采摘葡萄。而這一切,都是為了讓安嬪在不經意間發現德妃行跡鬼祟,進而由安嬪主動揭發德妃與人私通一事。
淑妃的這一係列佈局可謂環環相扣,每一步都經過精心算計。她深信,無論德妃如何辯解,都無法逃脫她設下的這個局。
說到此處,安嬪臉上露出不可思議之色,“誰曾想,竟看到了德妃娘娘在鬼鬼祟祟,好像在與人私會。”
安嬪頓了頓,有些委屈,“可是臣妾也不敢聲張,妄自猜測,直到這些書信被人送到臣妾手中——”
“直至今日人贓俱獲——”
“你胡說!在皇後孃娘麵前還在攀咬!”德妃憤怒地反駁道,“臣妾與李侍衛清清白白無任何私情!若有半句虛言願遭五雷轟頂之罰!”她抬手鄭重發誓以證清白。
李逸飛也緊隨其後解釋道:“皇後孃娘明鑒!卑職今日當值,正巡至金華殿附近,便見一群宮人脅迫德妃娘娘,緊接著他們向卑職發難,卑職不願引發衝突,故跟隨他們前來以澄清事實真相。”
瑾嬪祥裝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小心翼翼地開口:“即使你們巧舌如簧,也難以掩蓋德妃深夜出行的可疑行為!”她故意提高了聲調,確保在場的人都能聽到,“這難道不是私會情郎是什麼?”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目光紛紛投向了德妃,等待著她的迴應。
裴懷貞也緊緊地盯著德妃,似乎要看穿她的心思,她厲聲喝道:“德妃,你還有何話可說?!”她頗有興趣地看著德妃怎麼反擊。
“我……”德妃欲言又止,神情猶豫不決。片刻後,她咬牙繼續說道:“皇後孃娘,此事原本臣妾不願此時提及,但眼下情勢所迫不得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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