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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仇怒潮
順義城。
“總督大人,總督大人!”
尤世威急促而帶著興奮的聲音傳來,讓孫承宗頓時精神大振。
“有訊息了?”
“回稟總督大人,是的,大量的建奴騎兵從建奴大營而出,追擊周將軍而去。”
尤世威的華中全是興奮。
“好!好!好!太好了!”
聽到這個訊息,孫承宗大喜。
“陛下真是神機妙算!”
想到這一切都是崇禎精心設計的圈套後,孫承宗再次由衷的讚歎。
“快!按照計劃,尤將軍你立刻率領城中所有精銳,向建奴大營進攻,重點目標就是建奴的糧草!”
孫承宗立刻下令。
尤世威領命,剛想離開。
“慢著!”
孫承宗再次開口。
“此等曆史性的時刻,本總督怎麼能不參與呢!本總督親自率軍指揮。”
孫承宗想了一下後,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到了孫承宗這個位置,親自指揮行動,自然不是為了軍功。
單純就是想要見證這一時刻。
和建奴打了半輩子的仗,孫承宗一直都是在防禦,防禦,還是防禦。
寧錦防線就是最好的證明。
像如今這樣主動出擊的情況,自從薩爾滸戰敗以來,幾乎沒有出現過。
這種揚眉吐氣,大快人心的機會,孫承宗不想錯過。
畢竟自己老了,現在看來,如今陛下雄韜武略,以後自己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很難說。
孫承宗不禁有一點低落。
如果自己年輕個十幾歲,遇到陛下這樣的明主,自己是不是也可以縱馬沈陽(盛京)?
沒有如果,所以不能錯過!
孫承宗一身戎裝,須發在夜風中飄拂,眼神銳利如鷹。
他身後,是憋屈了一整天、此刻如同出閘猛虎般的守城精銳!
他們沉默著,眼中燃燒著複仇的火焰。
“將士們!”
孫承宗的聲音不高,卻如同滾過城頭的悶雷,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穿透了夜的寂靜。
孫承宗猛地拔高音量,如同利劍出鞘。
“十幾年來,建奴豺狼!
擾我邊境,燒殺搶掠,毀我家園!
屠戮我手足同胞!累累血債,罄竹難書!
他們的馬蹄踏碎了多少我大明孩童的歡笑?
他們的屠刀砍下了多少我大明父老的脊梁?
他們的鐵蹄之下,多少良田化為焦土?
多少村莊隻剩斷壁殘垣?!”
根植於華夏兒郎基因中的家國情懷,這一刻被徹底的激發出來。
孫承宗的每一句質問,都像重錘敲在將士們的心坎上。
壓抑了太久的屈辱和憤怒被點燃,隊伍中開始響起粗重的喘息。
緊握兵器的手發出骨節的脆響,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迸射出仇恨的火光。
孫承宗環視著這些飽經風霜、傷痕累累卻依舊挺立如鬆的忠勇將士,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卻又帶著斬釘截鐵的決絕。
“我們,守在這順義城頭,看著他們耀武揚威,看著他們如入無人之境!憋屈嗎?!”
“憋屈——!!!”
眾將士爆發出壓抑已久的嘶吼,聲浪瞬間撕裂了夜空,驚起遠處樹梢的宿鳥。
這吼聲裡,是積壓了太久的血淚和怒火。
“好!”
孫承宗須發戟張,猛地抽出腰間佩劍,雪亮的劍鋒直指建奴大營的方向,在昏暗的火把下閃爍著寒芒。
“今日,就在此刻!陛下神機妙算,已將建奴主力誘離!
他們的老巢,空虛了!
他們的糧草,就在眼前!
他們的頭顱,等著我們去砍!”
他停頓了一下,讓這巨大的希望和複仇的快感在每個人胸中激蕩,然後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咆哮道。
“匈奴老家,霍去病封狼居胥!
漢家兒郎,豈容胡虜猖狂?!
今夜,不是他們死,就是他們亡!
建奴的氣數儘了!他們驕狂自大,中了陛下的妙計!
他們的末日,就在今夜!”
“拿起你們的刀!握緊你們的槍!擦亮你們的盔甲!”
孫承宗的聲音如同洪鐘大呂,在城門前回蕩,每一個字都帶著滾燙的力量。
“隨老夫出城!
踏平建奴大營!
燒光他們的糧草!
斬儘他們的頭顱!
用他們的血,祭奠我們死難的同胞!
用他們的頭顱,壘起我大明赫赫武功!
讓建奴記住,犯我大明者,雖遠必誅!
血債,必須血償!”
“血債血償!血債血償!!”
士兵們的情緒徹底被點燃,達到了繁體!
他們瘋狂地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刀槍如林,寒光閃爍,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
無數張飽經戰火的臉龐因極致的憤怒和即將到來的複仇而扭曲,卻又充滿了狂熱和必勝的信念!胸膛劇烈起伏,吼聲一浪高過一浪,彙聚成一股足以撼動山嶽的磅礴氣勢:
“殺!殺!殺!”
“踏平建奴營!!”
“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大明萬勝!!!”
“…………”
這吼聲不再是壓抑的嘶吼,而是複仇的狂潮,是即將噴發的火山!
連腳下的城牆似乎都在震動。
一些老兵們不禁熱淚盈眶,新兵們血脈賁張,所有人的血都沸騰了!
在孫承宗的煽動之下,壓抑了十幾年的屈辱和仇恨,在這一刻化作了焚毀一切的滔天戰意!
孫承宗看著眼前這如同沸騰熔岩般的鋼鐵洪流,感受著那幾乎要將他掀翻的衝天殺氣,眼中也燃起了熊熊烈火。
他猛地將劍向前狠狠一揮,用儘全身力氣嘶吼出最後的命令:
“開城門!目標——建奴大營!全軍突擊!殺——!!!”
“殺——!!!”
回應他的是山呼海嘯般的怒吼,如同決堤的洪流,沉默而致命的精銳之師,瞬間化作嗜血的猛虎。
緊隨著須發皆張、一馬當先的薊遼督師孫承宗,如一股黑色的鋼鐵狂潮,洶湧澎湃地衝出洞開的城門,帶著焚儘一切的複仇烈焰,向著建奴空虛的大營,席捲而去。
幾乎在青羊嶺伏擊戰打響的同時,順義城緊閉的城門在黑暗中猛然洞開。
那扇象征著十餘年被動防禦的厚重城門,此刻如同巨獸張開的大口,吐出了一股沉默卻致命的黑色洪流。
沒有震天的戰鼓,沒有嘹亮的號角,隻有無數鐵蹄踏過吊橋時沉悶的轟響,以及鐵甲鏗鏘、兵器摩擦彙成的低沉雷鳴。
馬蹄奔騰,士兵們緊咬牙關,將所有的呐喊與怒火都壓抑在胸腔,隻待衝入敵營那一刻的徹底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