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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師順義
崇禎二年,十一月十三日,建奴入關第十八天。
天色剛擦亮,孫承宗老爺子就帶著尤世威和徐澤,蹬蹬蹬上了順義城頭。
孫承宗一邊搓著凍得微紅的手,一邊心裡跟明鏡似的:“陛下這盤棋,下得是真高啊!”
從建奴在薊州分兵開始,到順義、通州這一路折騰,合著崇禎的計算器...啊不,計劃裡呢!
步步挖坑,環環下套,建奴這波啊,純屬千裡送人頭,禮重情意也重!
“尤將軍,昨夜城下那兩撥叫城的人呢?”
孫承宗為啥起個大早?就為這事兒。
先是秦良玉的人,後是滿桂的人,半夜三更跑來叫門。
秦良玉,老熟人了;
滿桂?更是當年他手底下最能打的崽兒之一!
但孫督師是誰?老狐狸中的戰鬥機!
城外亂得跟一鍋八寶粥似的,萬一建奴玩個“真假美猴王”的把戲,騙開城門?
那樂子可就大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老司機也得係安全帶!
“回稟總督大人,已約定辰時,還有一炷香!”
尤世威話音剛落——
“報——!!”
一聲高亢的傳報撕裂清晨的寧靜:“東南方向!大批人馬!帥旗——秦字!”
是秦良玉!
“報——!!”
緊跟著又是一嗓子:“西北方向!鐵騎如龍!帥旗——滿字!”
滿桂!
孫承宗激動得差點把鬍子捋下來:“好!好!好極了!
城外那幫建奴崽子,肯定被秦良玉和滿桂聯手包了餃子啦!”
孫承宗最後那點懸著的心,“咻”地一聲,飛到了九霄雲外。
“快!快!開城門!列隊!
本督要親自出城,給咱們的英雄接風洗塵!”
孫督師此刻開心得像個剛搶到糖葫蘆的孩子,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嗚——嗚——嗚——!”
蒼涼的號角聲吹響,宣告著勝利的黎明。
順義那厚重、包著鐵皮的城門,在巨大的絞盤“嘎吱嘎吱”的呻吟聲中,緩緩洞開。
城門洞下,早已列隊的守軍將士,雖然盔甲上糊著血泥,臉上帶著煙熏火燎的痕跡,但那一雙雙眼睛,亮得嚇人。
孫承宗深吸一口氣,嗯,是硝煙、血腥和自由的混合味兒!
他整了整那身快看不出原色的督師袍服(權當戰功勳章了),昂首挺胸,第一個邁出城門洞,那氣勢,彷彿年輕了二十歲,要去參加自己的加冕禮!
東南、西北,兩股鋼鐵洪流,卷著漫天煙塵。
離城門百步之遙,兩支鐵騎幾乎同時勒馬,“籲——!”
聲整齊劃一,比廣場舞大媽卡點還準!
戰馬嘶鳴,人立而起,瞬間由極動化為極靜,這紀律性,簡直強迫症看了都說好!
秦良玉與滿桂,翻身下馬,動作乾淨利落,大步流星走向吊橋邊的孫承宗。
“末將秦良玉(滿桂),參見總督大人!”
聲音洪亮,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好!好!好!”
連說三個“好”,聲音都帶著點顫音。
“你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老夫這把老骨頭得跟建奴玩命了!”
孫承宗目光灼灼地掃過兩位名將和他們身後那群殺氣騰騰、雖然疲憊但眼神凶得能吃人的士兵,心潮澎湃,感覺血壓都飆升了!
“總督大人運籌帷幄,身先士卒,夜踹敵營,攪得建奴暈頭轉向,此戰首功當屬督師!”
秦良玉聲音清亮,帶著由衷的敬佩。
“沒錯!”
滿桂聲如炸雷,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活像剛啃完骨頭的猛獸。
“那幫狗建奴,先被督師您這‘老當益壯’組合拳揍懵了圈,又被秦將軍斷了後路,末將再帶著兄弟們伏擊,好家夥!那場麵,簡直就像捅了馬蜂窩!
漫山遍野都是抱頭鼠竄的建奴,隻恨爹媽沒給多生幾條腿!
砍得那叫一個痛快!首級、盔甲、輜重,繳獲堆成山了!”
他大手一揮,指向身後,隻見騎兵馬鞍旁掛滿了滴血的辮子頭(建奴首級),馬背上馱著繳獲的旗幟、盔甲包裹,跟剛簽收完雙十一快遞似的!
“好!痛快!真他孃的痛快!”
孫承宗放聲大笑,積壓多日的憋屈一掃而空,感覺全身毛孔都透著舒坦。
孫承宗一直都是儒將,一爆粗口,讓滿桂和秦良玉都有些不適應了。
他變了!
“此乃陛下神機妙算,算無遺策!加上咱們將士用命,這纔有了這潑天的大勝!”
孫承宗遙望通州方向,深深一揖,語氣充滿了“腦殘粉”的狂熱。
“陛下聖明!真乃神人也!千裡之外,運籌帷幄,建奴那點小心思,在陛下眼裡就跟沒穿褲衩似的,看得透透的!
引蛇出洞,堅壁清野,疲敵擾敵,關門打狗...這連環計使得,比諸葛亮的錦囊還絲滑!
老臣我對陛下的敬仰,猶如黃河泛濫……服了!真服了!”
這彩虹屁吹得,連旁邊的秦良玉和滿桂都默默點了個讚。
“陛下聖明!”
秦、滿二人立刻肅然,向著通州方向鄭重行禮。
畢竟孫承宗都捧了,自己也不能落下!
城上城下,頓時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呐喊:“陛下聖明!大明萬勝!”
聲浪滾滾,直衝雲霄!
“尤世威!徐澤!”
“末將在!”
“殺豬宰羊,犒賞三軍!受傷的兄弟優先,給最好的藥!”
孫督師大手一揮,安排得明明白白。
“遵命!”
孫承宗、秦良玉和滿桂,迎著初升的朝陽,大步流星走進順義城。
一場酣暢淋漓、足以讓皇太極心梗的大勝!
不僅解了順義之圍,更是給整個京畿地區的軍民打了一針強效雞血!
孫承宗心裡門兒清,建奴主力還在,硬仗還在後頭。
但此刻,看著身邊這兩位猛將,感受著這衝天而起的士氣,想著陛下那神鬼莫測的算計,老爺子心裡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底氣。
感覺腰桿子比城牆還硬!
他抬頭望天,湛藍如洗,胸中豪氣乾雲,隻想仰天長嘯:“還有誰?!”
整個順義城,沉浸在劫後餘生、揚眉吐氣的巨大喜悅中。
然而,人類的悲喜,果然並不相通...
此刻,遙遠的建奴大營裡,某個叫皇太極的男人,他的天——正以一種自由落體的速度,稀裡嘩啦地往下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