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加及再4L4m椎那 130
京中密信
聽到親兵的彙報,崇禎不禁眉頭一皺。
自己離開京師抵達通州之後,對於京師的關注確實少了些。
難不成,這個時候,有人在京師鬨事,給自己添堵?
誰這麼不長眼的話,崇禎不介意給他治治,把眼睛開大一點。
“宣!”
崇禎也不猜測,直接下令。
很快,一個風塵仆仆的錦衣衛便出現在了崇禎麵前。
“卑職錦衣衛百戶高文采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來人立刻向崇禎跪拜行禮?
高文采?
崇禎聽到眼前的人自報的姓名之後,心中一跳。
這個難不成就是原來曆史上和李若璉在甲申國難的時候,力戰而死,以身殉國的高文采?
根據崇禎對於曆史的瞭解,錦衣衛中的忠臣不多,李若璉算一個,這高文采也絕對算一個。
崇禎內心雖然有些激動,但是依舊麵不改色。
畢竟,自己現在不是青龍會副幫主,而是大明話事人。
堂堂九五至尊,如果麵對一個錦衣衛百戶,激動興奮的話,難免會引起他們的猜測。
“起來吧!何事?”
高文采不敢怠慢,連忙謝恩起身。
“陛下,卑職奉李同知之命,將密信呈報給陛下!”
高文采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銅筒,雙手高舉過頭頂。
崇禎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方正化立刻知會,上前一步,將銅筒取過來,交給崇禎。
崇禎一眼掃過。
烤漆完整,應該沒有被開啟過,這就表明沒有泄密。
崇禎立刻開啟銅筒,從中取出密信。
將密信開啟,信的內容映入眼簾。
隻見信上字跡沉穩有力,確是李若璉親筆:
臣錦衣衛指揮同知李若璉頓首謹奏:
聖躬萬安。
臣奉聖諭,監察百官及商賈,夙夜惕厲,不敢稍懈。
近日偵得,朝中暗流湧動,恐有不臣之心欲行悖逆之舉,事關社稷安危,臣不敢不冒死密奏於陛下禦前。
據屬下密探冒死探得並多方查證,內閣首輔韓爌與大學士錢龍錫為首,糾集一乾東林人士,於京師韓爌彆院等處屢次密會。
其等心懷怨懟,尤以陛下聖心獨斷,重新啟用內臣曹化淳、閹黨溫體仁、周延儒等人一事為切齒之恨,視作閹宦複起之兆。
彼輩所謀者大!
其密議核心,乃欲以“清聖聽”、“斥閹禍”為名,煽動江南士林,密謀於蘇、鬆、常、鎮、應天等八府一州之地,策動生員學潮!
其計議:先以流言惑眾,攻訐廠臣曹化淳及內廷諸事;
繼而串聯罷考、聚眾伏闕、上書請願,甚或鼓譟生變,釀成地方騷亂。
其意非止於阻撓聖意,更欲藉此聲勢逼迫朝廷,重奪話語權柄,行“清流”把持朝政之實。
韓、錢二人,門生故吏遍及江南,其影響力不可小覷。
彼等已密遣心腹乾員,持其手書南下聯絡各地書院山長、士紳領袖及在籍官員,暗中佈置,隻待時機成熟,便要發難。
其行動隱秘,聯絡多用暗語、心腹傳遞,意在避過廠衛耳目。
然其串聯頻繁,蹤跡終露。
此事若成,非但曹廠臣難以履職,更恐江南半壁為之震動,動搖國本,有損陛下天威!
其用心之險惡,手段之卑劣,實乃借學子赤誠之心,行禍國亂政之實!
臣深知茲事體大,刻不容緩。
線報得於十一月十三日夜,臣即刻遣最為忠謹可靠之錦衣衛百戶高文采,星夜兼程,密送此報於通州行在。
高百戶忠誠勇毅,可托生死,陛下儘可詳詢。
伏乞陛下聖心獨斷,速作宸裁!
臣在京師,當嚴加偵緝,密切監視韓、錢一黨及江南動向,並厲兵秣馬,以備不虞。
唯恐其提前發動,臣請陛下明示機宜,或可先行密捕其核心聯絡之人,以挫其奸謀!
臣李若璉誠惶誠恐,頓首再拜。
崇禎二年年十一月十三日!
崇禎的目光如冰錐般掃過密信的每一個字,韓爌、錢龍錫的名字像毒刺一樣紮進他的心裡。
一股狂暴的怒意瞬間衝上顱頂,幾乎要掀翻禦案!
東林黨!
又是這些道貌岸然、結黨營私的蛀蟲!
自己甫離京師,他們便以為有機可乘?
如今到了對付建奴的關鍵時候,這些所謂的“忠臣文人”竟然想在這個時候,讓自己的後方不穩。
看來,建奴被自己按在地上摩擦,讓這些人很急。
畢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看來自己打建奴,似乎觸動了這些人的核心利益。
所以,這些人坐不住了?
崇禎不是不知道,東林黨代表著江南士紳的利益。
而江南士紳和建奴之間又有很大的利益糾葛。
至於山西八大家,他們隻不過是二道販子。
山西八大商家走私的貨物,尤其是糧食、茶葉、食鹽等物品,大都來自於江南。
在朝廷如此關鍵時刻,這些東林黨竟然直接置大明利益不顧,竟敢煽動江南學潮,妄圖以“清議”脅迫天子,阻撓對建奴作戰?
這些人想多了!
如果換做之前的崇禎,為了所謂的名聲,可能確實會迫於生員學潮的壓力。
可是,現在的崇禎作為青龍會二把手,一身匪氣!
什麼狗屁名聲,罵自己是昏君,暴君又如何?
隻要生前利國為民,哪管身後罵聲滔天?
崇禎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要做選擇!
現在,崇禎不僅要重建立奴,以傷其根本,更要趁這個機會,好好懲治一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江南士紳。
“好一個‘清聖聽’!好一個‘斥閹禍’!”
崇禎心中冷笑,捏著信紙的手指因用力而指節發白。
“曹化淳不過是一把用得順手的刀,你們就如此坐不住了?江南……又是江南!
士紳豪強把持之地,稅賦難征,朝廷政令難行,如今竟成了爾等對抗中樞的巢穴!”
怒火在他胸腔裡翻騰,幾乎要化作厲聲嗬斥噴薄而出。
但就在即將爆發的邊緣,一股更深沉、更冰冷的力量強行將這股怒火壓了下去。
他是皇帝,是執棋者,而非被情緒左右的莽夫。
“鬨事?學潮?上書請願?”
崇禎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危險的精光,那不再是單純的憤怒,而是捕獵者看到獵物落入陷阱時的冷酷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