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加及再4L4m椎那 147
雙方好戲
薊州城外的“土木工程”大會戰，在凜冽寒風中如火如荼（或者說，如冰如霜）地進行著。
豪格的“妙計”在執行層麵遇到了凍土這位冷酷無情、油鹽不進的“硬茬子”。
鑲黃旗那位抱怨凍土比明狗骨頭還硬的勇士，此刻正和一個臉盆大小的凍土塊較勁。
他紮了個馬步（在泥地裡滑了一下，差點劈叉），雙手緊握那把飽經滄桑、似乎隨時會散架的鐵鍬，使出吃奶的力氣，將鍬尖狠狠楔進土塊的縫隙。
他額頭青筋暴起，口中發出低沉的“嗬！嗬！”聲，臉憋得通紅，彷彿不是在挖土，而是在跟一頭隱形的熊瞎子搏鬥。
終於，“哢嚓”一聲脆響，鐵鍬斷了裂開了！
建奴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整個人撲進了剛挖出的小泥坑，濺起一片渾濁的泥漿水花。
旁邊幾個建奴士兵再也忍不住，爆發出壓抑已久的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笑！笑個屁！都給老子用力挖！”
不遠處，一個甲喇額真，此刻形象全無。
他那精心打理的辮子沾滿了泥漿，糾結成一團，像條剛從泥潭裡撈出來的死蛇耷拉在腦後。
華麗的棉甲成了泥甲，沉重的土筐壓得他腰都快斷了。
豪格這位“包工頭”急得團團轉，小本本（羊皮紙）上畫滿了歪歪扭扭的溝壕示意圖，但現實進度慢得像蝸牛爬。
豪格看到幾個士兵正用佩刀“雕”土，氣得鬍子直翹：“蠢貨！那是刀！不是鑿子！去找鐵鎬！找火來！給我烤！把地烤軟了再挖！”
於是乎，建奴“工兵”們又有了新任務——四處蒐集柴火，在凍土上點起一堆堆小火。
寒風一吹，濃煙滾滾，不但熏得人眼淚直流，效果還微乎其微，烤了半天，地皮也就軟了指甲蓋那麼深。
場麵更混亂了，挖土的，烤火的，被煙熏得咳嗽抹淚的，還有不小心踩滅火堆被小頭目追著罵的……
代善看著眼前這雞飛狗跳、煙熏火燎的“工地”，聽著遠處傳來的各種叫罵、咳嗽和工具碰撞的噪音，深深歎了口氣。
大金的勇士，什麼時候……淪落到跟田鼠一樣刨洞了？
而我們的總指揮豪格貝勒，此刻正經曆著人生最“接地氣”的時刻。
他為了顯示與士卒同甘共苦（主要是想離那混亂的煙遠點），選擇在一個剛堆起的小土包上“指揮”。
結果一腳下去，鬆軟的泥土直接陷到腳踝。
他用力拔出來，另一隻腳又陷了進去。
如此反複，他就像在泥地裡表演一種笨拙的“拔蘿卜舞”，盔甲的下擺早已被泥漿染得麵目全非。
更要命的是，一陣裹挾著煙灰和泥土的邪風刮過，豪格被迷了眼睛，下意識用手去揉，結果手上沾的泥全糊到了臉上，瞬間成了個大花臉。
“貝勒爺！小心！”
一個親兵驚呼。
豪格下意識抬頭，隻見一個建奴士兵，正奮力將一大塊剛撬下來的凍土往土堆上扔。
或許是用力過猛，或許是手滑，那凍土塊在空中劃出一道不太美妙的弧線，直直朝著豪格所在的小土包飛來！
“臥槽！”
豪格情急之下爆了句粗口（可能是跟漢人學的），也顧不得形象了，一個懶驢打滾（姿勢極其不雅）向旁邊撲倒。
“嘭！”
凍土塊狠狠砸在他剛才站立的地方，濺起的泥點精準地覆蓋了他剛剛撲倒時露出的華麗袍子背麵。
薊州城。
城頭上，張維賢和吳惟英、朱國弼等人，正津津有味地欣賞著這場免費的大型“泥漿喜劇秀”。
幾個年輕的將領甚至搬來了小板凳。
“哎喲！國公爺快看！那小子摔了個狗吃屎！哈哈哈！”
吳惟英笑得前仰後合。
“嘖嘖，那貂裘……可惜了了，能值不少銀子吧？現在成泥毯子了。”
朱國弼咂著嘴，一臉“惋惜”。
“你們看那個建奴（豪格），急得跳腳，像不像熱鍋上的螞蟻？”
“還有那用刀挖土的！哎喲，刀都崩口了！蠢得沒邊了！”
又是一陣鬨笑
寒風卷著建奴工地上絕望的煙塵和明軍城頭快活的氣氛，在薊州城上空交織盤旋。
這場由豪格導演、八旗“巴圖魯”們傾情出演的“凍土狂想曲”，以其荒誕不經的硬核黑色幽默，成為了這場慘烈圍城戰中，一段令人哭笑不得的插曲。
挖溝破城？聽起來很美。
但在堅城、凍土和一群習慣了騎馬砍殺、對土木作業一竅不通的“精銳”麵前，豪格的雄心壯誌，正一點點被這冰冷的現實和漫天泥漿無情地掩埋。
………
“一切都準備好了麼？”
雖然城外建奴的姿態很好笑，但是張維賢仍然沒有忘記將計就計的事。
“一切都準備好了，請國公爺放心。”
張維賢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計議雖定，但空氣中那根無形的弦卻繃得更緊了。
午後，天色愈發陰沉，寒風卷著細碎的雪粒。張維賢穩坐城樓，目光如鷹隼般掃視著城外死寂的建奴營盤，又時不時掠過城內。
吳惟英和朱國弼已各自就位，手心微微出汗。
他們正在等待張維賢的命令。
隻要命令一下達，兩人便立刻開展行動。
“時辰到！點火！起煙！”
隨著張維賢一聲低沉卻清晰的命令。
“是！”
傳令兵連忙領命而去。
刹那間！
靠近關寧軍駐地的幾處空地上，濕柴破布被點燃，濃煙滾滾，直衝晦暗的天空！
幾乎是同時，東西城門附近幾條街巷，爆發出激烈的“喊殺”聲、兵器碰撞的“鏗鏘”聲，甚至夾雜著刻意模仿的慘嚎！
“殺啊！”
“狗賊！納命來！”
“保護國公！誅殺叛逆！”
“……”
聲音混雜喧囂，在寒風中遠遠傳開，配合著數股衝天而起的濃煙，勾勒出一幅城內爆發激烈內訌的駭人景象！
這一切自然是逃不過建奴的耳目。
當然了，這一切精心的佈置和準備，本就是為了展示給建奴看的。
這場讓建奴刻骨銘心的好戲很快就要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