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加及再4L4m椎那 019
四日之期
崇禎二年，1629年11月2日，建奴入關第七天。
雖然建奴入關，正在圍攻遵化的訊息已經傳開，整個京師的氣氛也有點緊張。
但是，京師的城門並沒有完全的關閉。
一方麵是各種戰略物資要不斷的進入京城，另外一方麵，這也是崇禎故意為之。
堵不如疏，崇禎很清楚。
如果這個時候，全城戒嚴，關閉城門，會讓氣氛更加緊張，建奴在京師的細作恐怕也會趁機借著百姓的情緒挑起事端。
所以，不如直接放開！
另外一個方麵，崇禎相信，隻要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建奴根本不可能兵臨京師城下。
清晨的太陽照常升起，京師的城門依舊按時開啟。
城門一開，風塵仆仆的一人一騎經過盤查之後，便順利插隊進城。
至於為什麼能插隊還這麼順利？
看看盤查官兵鼓鼓囊囊的腰包就知道了。
有錢不能殺人放火，但是有錢絕對能胡作非為。
一人一騎進城之後，沒有任何耽擱，立刻在京師大街上縱馬狂奔。
和後代的飆車黨差不多。
城西，範府。
“老爺，人來了！”
範永成剛剛起床。
作為富甲一方的大土豪，範永成起床的逼格還是很高的。
四個年輕貌美的丫鬟伺候更衣。
聽到管家的話，範永成從睡眼惺忪立刻變得精神抖擻，揮手示意四個丫鬟退下。
“快！把人帶進來！”
“掌櫃的，這是那位爺給的回信！”
範永成立刻雙手接過，迅速開啟。
信的內容很簡單，隻有一句話三個字：打後和！
範永成不動聲色，將信收好。
“辛苦了，去賬房領二十兩賞銀，下去休息吧！”
來人歡天喜地，應聲而退！
“去把範玉陽給老爺我叫來！”
時間流逝，但是不多。
“二叔！”
“玉陽，銀子準備好了麼？”
聽到範永成的話，範玉陽立刻想到了什麼。
“二叔，來信了？”
範永成點了點頭。
“銀子已經準備好了！”
範玉陽激動的搓著雙手。
“立刻裝車，隨老夫前往溫府！”
很快，一車車裝滿銀子的馬車便駛出了範府。
而當車隊前腳離開範府，範府周邊的幾個身影也快速的離開了人群向不同方向快速而去。
………………
溫府。
溫體仁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昨夜甚至一夜都沒有睡著。
因為，今天是和商人約定借款四天之期的最後一天了。
至於崇禎皇帝為什麼會給溫體仁四天這個日期，溫體仁想了很多，終究還是沒有明白。
有機會得向陛下請教一番，趁機還能拍拍馬……龍屁。
溫體仁內心自然是又期待又忐忑。
如果今天的事情成了，按照和崇禎皇帝的約定，他便可以入閣，這是溫體仁最大的夢想。
同樣的，如果今天事情辦不成，那彆說入閣了。溫體仁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保住小命。
一步登天，一步地獄。
人生本就是一場豪賭，但是溫體仁希望自己能贏。
溫體仁在心神不寧中草草吃完了早飯。
這麼大的事，給誰誰也坐不住。
“老爺！老爺！”
管家一路小跑而來。
本就心神煩躁的溫體仁看到管家如此慌張剛想出口訓斥。
“老爺，範掌櫃求見！”
訓斥的話硬生生的變了。
“快請！快！”
溫體仁內心興奮不已。
陛下難不成真的料事如神，未卜先知？
送自己入閣的墊腳石這不就來了麼。
“小人拜見溫大人！”
範永成恭恭敬敬，溫體仁也是麵色如常。
“大人，這是小人給大人的一點心意。”
溫體仁瞥了一眼，出手很大方，五千兩通兌銀票。
“咳咳！”
在咳嗽聲的掩飾下，銀票進了溫體仁的袖口。
“範掌櫃有事直說！”
“大人，白銀一百萬兩已經運進貴府的院子，還請大人查點！”
聽到範永鬥的話，溫體仁人小心臟怦怦直跳，但是麵色依舊。
這事就這麼成了？
“哦？範掌櫃這是是什麼意思？”
溫體仁很會裝逼。
“借款！大人，我們範家家主範永鬥說了，朝廷危難，我等身為大明子民，必然要竭儘全力，同朝廷共度難關，這一百萬兩就是大人前幾日的借款！”
範永成說的義正言辭。
“哦，這個事啊，可以！可以！本官定然如實稟報給陛下！”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已經收了“辛苦費”的溫體仁也不準備使用拖卡之術，畢竟他也等著去跟崇禎交差。
“管家，去把本官書房案牘上的契約拿來！”
溫體仁吩咐管家，範永成聽了之後，也是十分興奮。
此事若是成了，對於他們範家，對於整個晉商的好處無疑是巨大的。
範永成很清楚，和大金、蒙古部落做生意的利潤有多高。
這契約一簽，和這兩家的貿易，無論是明麵上還是暗地裡都會被他們範家或者整個晉商壟斷。
要不了多久，他們範家將會成為大明第一家族，甚至在財力方麵都可以碾壓皇族。
範永成內心自然是無比的激動的。
同樣，溫體仁也很開心。
皇上交代的事情完成了，從皇上那得到了官位，從範家這得到了銀子。
啥叫兩頭吃？啥叫名利雙收？
這就是！
管家很快就屁顛屁顛的把早就草擬協議拿了過來。
“範掌櫃的，你過過目！”
溫體仁接過契約交給了範永成。
一百萬兩畢竟不是小數目，範永成接過契約，仔細看了起來。
契約的內容和溫體仁說的一樣。
朝廷借款一百萬兩，約定三個月利息一成。
抵押物是，和談成功，獲得貿易特權；和談失敗，獲得京師（或南京）執政權。
看來這次朝廷是準備玩真的。
仔細看過契約後，範永成覺得沒有問題。
“大人，小的覺得沒有問題，我們可以定契約了！”
“好！”
溫體仁也是爽快，隨即提筆準備在契約上簽名。
“老爺！老爺！老奴有事稟報！”
溫體仁剛要落筆，管家的聲音再次傳來。
溫體仁不禁皺眉。
“何事，沒看見老爺我忙著呢！”
管家快步上前，在溫體仁耳邊說了幾句。
溫體仁臉上的煩躁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滿麵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