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加及再4L4m椎那 339
拿人審訊
從怡紅院出來之後,方正化等人帶著周誌遠立刻返回了薊州大牢。
方正化要按照崇禎的旨意,趁熱打鐵對周誌遠進行審問。拿到關鍵的證據。
……………
薊州大牢深處,一間特意準備的審訊室內,火光搖曳。
這裡與關押袁崇煥的牢房截然不同,牆壁厚實,隔音極佳,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搖曳。
光將人影拉得扭曲晃動,空氣中彌漫著潮濕、血腥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
周誌遠被除去頭套,捆在一張冰冷的鐵椅上,被冷水潑醒,然後被五花大綁在刑架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和寒冷,讓此時此刻周誌遠的酒已經完全醒了。
被嚇醒的。
所謂的醉酒不過是給自己一個做平時不敢做的事的一個理由罷了。
酒壯慫人膽。
從來沒有見到過哪一個人喝醉了,去打自己領導,去打砸派出所的。
周誌遠也是如此,雖然喝了酒,但是麵對方正化等人,他的酒立刻醒了。
方正化周誌遠自然是認……見………遠遠的瞥過一眼。
所以,周誌遠實際上是認識方正化的。隻是方正化不認識他罷了。所以,當方正化醒來,看清眼前麵無表情的方正化和兩旁虎視眈親衛時,酒意瞬間化作冷汗浸透了衣衫。
“方、方公公...”
周誌遠聲音發顫。
“卑職不知犯了何罪...”
周誌遠還在強裝鎮定,周誌遠知道,隻要扛過去就沒事了!
周誌遠對自己的期待有點高。
方正化慢條斯理地把玩著一根細長的銀針。
很顯然,這根銀針是給周誌遠準備的。
“周百戶,袁督師的飯菜,味道可還合口?”
周誌遠渾身一顫,強作鎮定:“卑職不明白公公在說什麼...”
“不明白?”
方正化突然出手,銀針精準地刺入周誌遠指尖。十指連心,周誌遠頓時慘叫出聲。
“這一針,是提醒你硫磺淨水的事情。”
方正化語氣平淡。
“下一針,就該說說樸硝入膳的講究了。”
雖然和駱養性的錦衣衛的審訊手段比起來,方正化的審訊手段確實遜色不少。
但是這並不重要。
夠用就行!
周誌遠疼得冷汗直流,卻仍嘴硬:“冤枉啊公公!定是有人陷害...”
“陷害?”
方正化冷笑。
“那你告訴咱家,你一個糧草百戶,哪來的銀子在怡紅院一擲千金?哪來的膽子贖買頭牌?”
周誌遠語塞,眼神閃爍。
方正化湊近他耳邊,聲音冰冷。
“你以為他們會保你?
告訴你,順義那邊,所有知情人都已被滅口。你,就是下一個。”
方正化這話如同晴天霹靂,周誌遠臉色瞬間慘白。
這一切都被方正化看在眼裡。
但是,讓方正化沒有想到的事,周誌遠依舊閉口不言。
有趣!
希望周誌遠能夠一直堅持下去,讓自己好有機會練習一下大記憶恢複術!
“說!”
方正化猛地一拍桌子。
“招出主謀,或可保全家人。若再頑抗,誅九族!”
方正化話音落下後,又是一根銀針插入了周誌遠的指甲蓋中?
周誌遠冷汗直冒!
“好好想想你的九族,你這是要讓你們老周家斷子絕孫嘛!”
方正化繼續開口,同時手裡把玩著第三根銀針?
周誌遠的臉色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不知道是“九族”二字徹底擊潰了周誌遠的心理防線,還是方正化手中的銀針起了作用。
也許都有吧!
周誌遠想起老家年邁的父母和年幼的子女,終於崩潰大哭。
“我說!我都說!是王登庫指使的!他給了我五千兩銀票,事成後再給五千兩...”
很顯然,周誌遠的嘴和骨頭如同他的二弟一樣,既不硬也堅持不久。
方正化沒有機會好好琢磨大記憶恢複術了!
一些事情隻要一開口了,後麵的事情就好辦了。
這就是人性!
所以,在接下來的審訊中,周誌遠如同竹筒倒豆子,將如何與王登庫接頭、如何下毒、如何傳遞訊息等細節全盤托出。
供詞記錄完畢,周誌遠顫抖著畫押。
此時的他,早已沒了在怡紅院時的囂張,癱軟如泥。
整個過程都很快,從決定抓捕,到審問結束,一共不到一個時辰。
什麼叫效率,這就是效率。
“這是重要人證,嚴加看管,不得有誤!”
拿到供詞之後,方正化立刻吩咐說道。
隨後,方正化拿著供詞快步來到崇禎的臥室,向崇禎彙報相關情況?
此時此刻,崇禎正對著燭火研究地圖。
和審問周誌遠比起來,崇禎顯然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皇爺,周誌遠招了。”
方正化呈上供詞。
“嗯!”
崇禎點了點頭後,伸出了手。
方正化明白,立刻將手中的供詞遞了上去。
崇禎接過,仔細閱畢,嘴角泛起冷笑:“王登庫...果然是他們!”
結果和崇禎的猜測的如出一轍。
崇禎快速看完之後,手指輕叩桌麵,“有了這份供詞,朕回京後就好辦事了。”
“將周誌遠嚴加看管,他是重要人證。”
崇禎吩咐道。
“供詞謄抄密存,原件朕要帶回京師。”
“是!”
方正化自然不敢怠慢,連忙離開去執行。
崇禎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一絲縫隙,寒冷的夜風瞬間湧入,讓他精神一振。
崇禎望著窗外沉沉的夜幕,彷彿看到了山西那片富庶之地下隱藏的肮臟與背叛,也看到了京師紫禁城中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
王登庫…韓爌…錢龍錫…還有範永鬥………
周誌遠的供詞、袁崇煥的供詞,這些證據足差不多可以拿人了!
等著吧,待朕回京,便是清算之時!
這大明的天,是時候該徹底清一清了!
崇禎的拳頭握緊。
夜色更深,但崇禎的眼中,卻燃起了比燭火更明亮的光芒。
收網的行動,隨著周誌遠的招供,正式進入了倒計時。
窗外寒風呼嘯,崇禎眼中寒光閃爍。
這份沾著血淚的供詞,將成為他斬向晉商集團和朝中保護傘的利刃。
夜幕下的薊州城,看著平靜,實際上下麵早就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