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安,三界第一美男子傳 第8章:李奎的“新工作”,紅浪漫當賬房
-
坊市西角紅浪漫,朱門嵌鎏金狐首,門楣懸描金匾。門側八盞絳紗燈,侍女水紅短襦笑迎,掀雲紋珠簾。內有戲台唱崑曲,絲竹混酒香,熏風軟綿,正是坊市藏事探事的去處。
潘安拐入後巷,立於紅浪漫後院石階之上,晨光初破雲層,簷角銅鈴輕顫,彷彿天地都在為他鳴鑼開道。一夜未眠,卻無半分倦色,雙眸如刀,眉宇間殺氣未散。
他不是來談生意的,他是來執掌規則的。
抬手三擊門框,不疾不徐,“開門,提人。”
鐵栓嘩啦拉開,小夥計一見來者,瞳孔驟縮,脊背瞬間繃直。地庫七級台階,濕氣如蛇纏壁,李奎蜷在角落,縛靈索鎖腕,臉上傷痕交錯,卻仍強撐著冷笑。
潘安一步踏入,腳下青磚嗡鳴微震,彷彿地脈都識得他名。
他也不說話,隻將一本燙金賬本擲出。
“砰!”沉如山墜,砸得李奎踉蹌跪地。
“從今日起,你為紅浪漫賬房。”
“姑娘們的版費、提成,你一筆一筆算清楚。算錯一次!”他頓了頓,唇角微揚,“挖礦三年,魂都彆想回來。”
李奎冷笑抬頭:“少主,老夫如今連柴房都住不起,還管青樓賬?”
話音未落,潘安已單膝壓磚,把那張潰爛流膿的驢臉貼了過去,兩人鼻尖幾乎相觸。
“清心草香囊的味道,還記得嗎?”
李奎瞳孔一顫。
潘安慢條斯理,從袖中取出一顆糖,黃褐粗糙,貌不驚人。
可就在他掌心翻轉之際,空氣中竟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甜香,遠處一隻靈雀撲棱墜地,抽搐不止。
“這糖,前夜坊市三名煉氣修士為十顆大打出手,一人斷臂,一人瘋癲翻枕尋味。”潘安輕笑,“不上修為,不增靈力,卻比毒更狠,它吃的是魂。”
他指尖輕彈,糖粒滾入李奎懷中。
“你若敢動賬本一個字,我就讓你吃十斤。灌進喉嚨,吐了再灌,直到你看見靈糖下跪,聞到糖香流淚不止。”
李奎喉結滾動,冷汗浸透後背。他知道,這不是威脅,是宣判。
賬本被他死死攥住,彷彿抓住最後一根浮木。
辰時三刻,紅浪漫朱門大開。
雕蓮門楣,鎏金狐首銜鈴,門啟刹那,霞光穿雲而下,照得記院生金。潘安立於門前,他不再隻是少主,而是此地新王。
門廳高兩丈,八角藻井嵌二十四節氣夜明珠,白日斂光,夜則如星河傾瀉。青玉拚花地磚,寒而不冰,姑娘們繡履輕踏,步步生蓮。紅木博古架看似風雅,實則暗藏傳音陣眼
潘安一眼掃過,規則之力悄然運轉,陣紋儘在掌握。
柳姑娘款步而出,雪青裙襬拂地無聲,鈴蘭輕響如歌。她眸光一落李奎,眉梢微挑:“他?”
“嗯。”潘安將賬本遞出,語氣不容置疑,“他管賬,你監權。姑娘們的每一塊靈石,都要算得明明白白。”
柳姑娘翻開首頁,赫然寫著:
版費:
每張成圖,一塊靈石。
提成:
每售百冊《寫真》,拍攝者加一塊。
“這規矩能立得住?”她問。
潘安負手而立,目光如劍掃過廳堂:“不是能不能,是必須。我要讓她們知道,自已值多少靈石,不是誰都能隨意壓價的賤貨。”
他轉身盯住李奎,指尖輕點賬本封麵,一道血紋一閃即逝。
“我每日查賬。錯一筆,扣十靈石;錯三筆”他唇角微勾,“糖漿三碗,連灌三天,直到你跪著求我停。”
李奎喉頭一哽,幾乎窒息。
潘安再看向柳姑娘:“月底對賬,若他敢動手腳,報我名號,賞兩靈石。”
柳姑娘輕笑,眼尾硃砂痣如血點燃:“少主放心,我們,盯死他。”
身後數名姑娘圍攏過來,香風撲鼻,身材曼妙,粉裙覆薄紗,眸光利如刃。她們記得李奎曾如何剋扣藥材、吞冇賞銀,如今看他低頭執筆,心中快意如潮。
“昨兒我拍了五張圖。”粉裙姑娘揚聲,“該五塊靈石。”
李奎硬著頭皮翻賬:“記了,明日結算。”
“現在不行?”姑娘柳眉倒豎。
“賬未核,不得支。”李奎咬牙。
潘安靜立一旁,不動聲色。
他在等。
這種人,表麵低頭,心中早已磨刀。
果然,次日清晨,小柔捧賬冊而來,低語:“少主,c列第三行,靈石換算少三塊,像是故意漏的。”
潘安翻開賬本,隻一眼,便笑了。
那笑,如寒潭起波,無聲卻致命。
他緩步走向紅浪漫大門,陽光灑肩,彷彿披金戴甲。
李奎正端坐賬台,筆桿輕搖,一副清廉模樣。
“少主早。”他起身行禮,動作標準。
“早。”潘安將賬本“啪”地拍在桌上,“c列第三行,少三靈石,是你故意的吧?”
李奎臉色煞白,冷汗滑落。
“三塊不多。”潘安笑意不減,“但規矩不容踐踏。錯一次,加罰一顆靈韻糖。從今日起,你的早飯,糖漿三勺起步,錯一次,加一顆。”
“少主!我”
“你以為我不查?”潘安聲音驟冷,“你以為姑娘們不會上報?你以為這賬本能瞞天過海?”
他俯身唇邊幾乎貼而,聲如鬼語:“我留你一口氣,是給你贖命的機會。彆逼我換人換的,是你的命。”
李奎雙膝發軟,終是低頭:“是我改。”
潘安轉身欲走,忽又駐足:“對了,今晚加餐。糖水煮蛋,糖,多放。”
記廳鬨笑,如雷炸響。
李奎僵立原地,掌心冷汗涔涔。他終於懂了,這糖,不是罰,是馴。吃一次,魂丟一分;吃十次,骨軟如泥。
第三日,潘安再臨。
賬目清晰如鏡,標點無誤,連墨跡濃淡都一致。
柳姑娘遞上新錄名單:“本月十二位姑娘出圖,支出六十八靈石,提成預估十九,下月初結。”
潘安點頭:“行,再加一條。每月評‘靈韻之星’,成圖最多、姿態最準者,額外獎五靈石。”
“真獎?”柳姑娘眼亮如星。
“我潘安說話,從無空言。”
柳姑娘抿唇一笑:“那我也得好好練功了。”
潘安不語,隻負手而立。
他知道,風暴已起。
這群曾任人擺佈的姑娘,如今開始爭、開始比、開始計算自已的價值了。
她們不再是棋子,而是我手裡的利刃。
轉身走出紅浪漫,回眸一瞥。
那對鎏金狐首門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宛如天眼。
這地方,不隻是銷金窟。
是眼線密佈的情報網,是日進鬥金的錢袋子,是人心博弈的修羅場。
而那賬本,不是紙冊,是韁繩。牽得住人,控得住命。
李奎坐在賬台後,盯著鍋中熬煮的糖漿。
黃稠翻滾,香氣瀰漫。
他伸手去攪,勺子剛觸鍋沿
手一抖,哐當墜入。
糖香四溢,如夢魘纏身。
他知道,從今往後,他吃的不是飯,而是屈辱;
寫的不是賬,而是降書。
而執筆之人,早已立於雲端,俯視眾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