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正道救雙姝 第27章

    難道……一切都是騙局？

難道上古大能留下的，隻是一場殘酷的幻夢？

淩霄猛地攥緊拳頭，指甲再次嵌入掌心，鮮血滴落在引魂幡的幽光中，瞬間被陰氣吞噬。劇痛讓他保持清醒，卻無法驅散心頭那越來越濃的絕望。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語，眼神卻開始渙散，“毒道遺老不會騙我……卷軸上的壁畫……也不會是假的……”

他掙紮著站起，強忍著眩暈，拖著殘破的身軀，在祭壇廢墟周圍瘋狂搜尋。他翻遍每一塊白骨，探查每一個岩縫，甚至不惜以斷淵劍劈開堅硬的岩層。可除了腐朽的骸骨和瀰漫的毒氣，一無所獲。

彼岸花，彷彿從未存在。

“哥……”就在這時，懷中的夜璃，竟極其微弱地睜開了一絲眼縫。她的目光渙散，卻在看到淩霄的瞬間，凝聚起最後一絲光亮，“彆……彆找了……”

“阿璃！”淩霄心頭一顫，立刻蹲下身，緊緊握住她的手。

“我……好冷……”夜璃的聲音細若遊絲，帶著無儘的疲憊，“讓我……睡一會兒……好不好？”

“不行！”淩霄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你不能睡！阿璃，看著我！彼岸花一定在！我一定能找到！你再堅持一下，就一下！”

夜璃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即化作一抹溫柔的笑意：“傻哥……你總是……這麼倔……”

她的手，緩緩抬起，似乎想撫摸他的臉，卻在半空中無力地垂下。

“阿璃！”淩霄目眥欲裂，一股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就在這時，背上的清玥，也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她艱難地睜開眼，看著淩霄因絕望而扭曲的臉，聲音微弱卻清晰：

“淩霄……彆找了……”

“清玥？！”淩霄猛地回頭。

“師尊說得對……”清玥的聲音帶著一種看透生死的平靜，“我……已被魔氣侵蝕……若強行救我……隻會……害了你，也害了阿璃……”

“閉嘴！”淩霄嘶吼，眼中血絲密佈，“你們誰都不許放棄！誰都不許死！”

“可……可我們……真的……撐不住了……”清玥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淚珠中，竟隱隱帶著一絲灰綠色的毒素，“七日……已到……”

七日……已到！

淩霄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

他猛地抬頭，望向深淵上方——那裡，冇有日月，冇有星辰，隻有一片永恒的黑暗。但他知道，時間到了。

百草凝魂丹的藥效，徹底耗儘。

噬心蠱毒，已侵蝕到二女的心脈。

彼岸花，卻依舊無影無蹤。

希望，徹底斷絕。

“不……”淩霄的聲音低沉得如同野獸的嗚咽，“不——！！！”

他猛地跪倒在地，雙手死死抓住自己的頭髮，彷彿要將那無儘的絕望從腦海中撕裂出去。他恨！恨自己的無能，恨這該死的命運，恨這虛偽的正道，恨這殘酷的魔道！

為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他選擇？！

為什麼一定要他眼睜睜看著她們死去？！

“淩霄……”清玥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放下我……帶阿璃走……她……還能活……”

“哥……”夜璃也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抓住他的衣襟，“帶清玥走……她……是你的光……”

她們，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依舊在為對方著想。

淩霄的心，彷彿被無數把刀同時刺穿，痛得無法呼吸。

就在這時——

“轟隆隆……”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伴隨著玄誠子冰冷的嗬斥，從祭壇另一側傳來！

“孽障！時限已到！交出聖女！”

緊接著，血煞尊者怨毒的咆哮也響起：

“淩霄！把夜璃交出來！否則，本座讓你生不如死！”

兩大強敵，竟在此刻，同時追至！

他們顯然也計算著七日之期，知道此刻是淩霄最虛弱、二女最瀕死的時刻，正是出手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