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出正道救雙姝 第33章

    劍氣屏障外，玄誠子與血煞尊者的攻擊如狂風暴雨，卻始終無法撼動那由淩霄生命本源構築的防線。每一次轟擊，都讓淩霄嘴角溢位更多鮮血，但他眼神卻愈發堅定——儀式，已至最關鍵的時刻。

就在這時——

“呃……”

一聲極其微弱的呻吟，從淩霄左側傳來。

清玥的眼睫，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她體內那因噬心蠱毒而狂暴衝突的浩然正氣，在淩霄引導、彼岸花氣息與引魂幡幽光的三重作用下，竟出現了一絲短暫的平複！毒素的侵蝕，暫時退潮。

她緩緩睜開眼。

視線模糊，意識混沌，但第一眼，便看到了淩霄染血的側臉，以及他緊握冰心玨、青筋暴起的手。再一偏頭，她看到了靠在自己肩上的——夜璃。

那個凶名赫赫的魔女，此刻臉色灰敗如紙，氣息微弱得如同遊絲，卻依舊被淩霄牢牢護在懷中。

清玥的心，猛地一揪。

她想起了師尊的傳訊——“不惜代價淨化被魔氣沾染的清玥”。也想起了淩霄一路的瘋狂與決絕——為救她們，叛出宗門，對抗天下，甚至不惜以身為爐，融合正邪！

而此刻，他正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進行著這場九死一生的儀式。

“淩霄……”清玥的聲音微弱，卻帶著無儘的心疼，“停下……彆再傷害自己了……”

淩霄冇有回頭，隻是低聲道：“彆說話，儲存力氣。”

清玥卻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夜璃身上，眼神複雜到了極點。她曾視夜璃為魔道妖女，是淩霄墮入深淵的誘因。可此刻，她看到的，隻是一個為救淩霄而甘願赴死的……女子。

“讓她……活下去。”清玥的聲音雖弱，卻異常清晰，帶著一種放下執念後的釋然，“她……比你想象的……更在乎你。”

淩霄身體一震，猛地轉頭看向清玥。

清玥對他露出一個虛弱卻溫柔的笑容：“我……是玄天宗聖女，揹負蒼生……若我死了，宗門尚有他人可繼。可她……隻有你了。”

話音未落，她的眼神便再次渙散，身體軟軟地靠回岩石，陷入昏迷。但那句話，卻如同烙印，刻在了淩霄心上。

就在這時——

“哥……”

右側，夜璃也極其微弱地睜開了眼。她體內的幽冥魔氣，在淩霄引導與彼岸花氣息的調和下，同樣出現了一瞬的平複。她看到了淩霄染血的臉，也看到了靠在自己肩上的——清玥。

那個高高在上的正道聖女，此刻氣息奄奄，卻依舊散發著一種令她本能排斥的、純淨到刺眼的光芒。

夜璃的眼中，閃過一絲本能的敵意，但隨即，被更深的痛苦所取代。

她想起了淩霄一路的艱辛——為救她們，他承受了多少？背叛了多少？又犧牲了多少？

“傻哥……”夜璃的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哭腔，“彆管我了……帶她走……”

淩霄心頭一顫，立刻看向夜璃。

夜璃卻艱難地抬起手，指向清玥，眼神中竟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懇求：“她……是你的光……冇了她，你會……永遠活在黑暗裡……”

“阿璃！”淩霄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我……本就是魔……死不足惜……”夜璃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淚珠中竟隱隱帶著一絲灰綠色的毒素，“可你……不該為我……墮入魔道……”

她的話，如同利刃，刺穿了淩霄的心防。

一個是正道聖女，心懷蒼生，卻在他最黑暗時，選擇放下身份，懇求他救魔女；

一個是魔道妖女，殺伐果斷，卻在他最絕望時，選擇放下執念，懇求他救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