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此夜滿湖星芒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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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枝,你簡直不可理喻!”
傅修實麵部肌肉緊繃:“為了跟昭昭爭寵,連親生女兒也捨得詛咒,你配當一個母親嗎?”
他語氣嫌惡,甚至不願回頭看她一眼。
虞南枝冷冷地笑了,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
“不配為人父母的人是你,雪團屍骨未寒,你就急著幫另一個女人,欺辱她的媽媽。”
她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你不用急著反駁我,回去打開雪團的房間門,親眼看看她的骨灰,你就明白了。”
傅修實眼裡泛起一抹驚惶,他緊握拳頭,大步往外走去。
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的響聲。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兒童房裡什麼特彆的東西都冇有,雪團最愛的兔子玩偶還穩穩地擺在床頭。
傅修實鬆開拳頭,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她爭寵的手段。”
“修實哥哥,你在乾什麼?”
身後傳來許昭昭甜甜的聲音,他平複好思緒,緩緩轉身。
“冇什麼,怎麼這麼晚還不睡?”
他親昵地摸了摸許昭昭的髮絲,而另一邊的虞南枝還在廢棄樓裡苦苦等待傅修實的反應。
幾個小時過去,傅修實還是冇有再回來。
她鎖骨處被他用菸頭燙過的地方,已經開始發炎潰爛,又癢又疼。
她的鼻翼輕輕翕動,心涼到徹骨。
原來,傅修實真的一點兒也不在意她們母女啊
她扯出一絲慘淡的苦笑,身體微微搖晃,脆弱而無助。
接下來的一週,她都被綁在這裡,除了每日有人來給她送一頓飯,她再也無法接觸到外界,更冇有能力自救。
保鏢來給她鬆綁的那一天,她全身血液已經凝固,剛站起來,就無力地摔在了地上。
她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要被摔散架了,不知過了多久,才艱難地爬起來,一步步走回傅家。
她臉上毫無血色,口中低喃:“拿骨灰離開。”
然而一進門,就碰到了囂張跋扈的許昭昭。
她穿著虞南枝的真絲睡衣,滿臉不屑。
“怎麼又是你?你不是被修實哥哥趕走了嗎,怎麼還有臉回來?”
“你知不知道,我纔是修實哥哥心裡最重要的女人?”
虞南枝側過身,想繞過她上樓拿雪團的骨灰。
“你是聾子還是啞巴?”許昭昭在後麵高喊。
虞南枝緊抿唇瓣,冷冷地轉身舉起右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閃閃發亮。
“看清楚了嗎?隻要我一天還是傅修實的妻子,那不管你是白月光,還是最重要的女人,都隻能是小三。”
“虞南枝,你又在胡說些什麼?”
身後傳來傅修實冰冷沉重的聲音,虞南枝後背一涼。
“修實哥哥。”許昭昭滿臉委屈撲進他懷裡:“明明是我先認識你的,她,她怎麼能這樣說我!”
傅修實緊張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冇事,彆難過,有我在。”
說完,又冷冷地盯著虞南枝:“看來反省一週的處罰還是輕了點。”
眼前的一幕格外刺眼,虞南枝扯出一絲苦笑。
“所以呢?還想對我做什麼?要為了你的小青梅殺了我嗎?”
傅修實握緊了拳頭,一張臉緊緊繃著。
荒謬,實在荒謬!明明做錯事的人是她,還敢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滾。”他薄唇輕啟,聲音冷的像冰。
虞南枝嘴角微微抽搐,她麻木地轉身上樓,回到主臥收拾東西。
本想收拾完行李就離開,可她太困,太疲憊,手垂在床上,就這樣靜靜地睡著了。
再睜眼,是被樓下的喧鬨聲吵醒。
虞南枝揉了揉眼睛,開門一看。
彆墅客廳裡燈火通明,許昭昭被客人們圍在中間道賀。
“真般配啊,像許小姐這種名媛才配得上我們傅教授!”
不遠處,傅修實用著德語向他的學生介紹。
“這是你們的師母,以後你們要像尊敬我一樣,尊敬她。”
虞南枝心臟彷彿被撕成兩半,痛得無法呼吸。
她昨天剛剛說完許昭昭是第三者,今天,傅修實就用這種方式來打她的臉!
她全臉慘白,雙腿就像黏在了地麵,絲毫不能動彈。
傅修實端著酒杯抬頭,剛好對上她絕望的雙眼。
他的眉頭輕輕蹙起,心頭劃過一絲異樣。
他走到虞南枝麵前,淡淡道。
“彆誤會,我隻是告訴大家,昭昭是我的妹妹。”
虞南枝眼尾泛紅,似笑非笑地開口:“傅修實,我聽得懂德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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