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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金蓮的炊餅宇宙 第2章 王婆上門※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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賺了大錢,武大郎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害怕。

他揣著那沉甸甸的五百多文錢,走在回家的路上,感覺腳下輕飄飄的,一步三回頭,總覺得有人在後麵盯著他。

“娘……娘子,這……這麼多錢,咱們怎麼放啊?”他緊張得聲音都變了調。

沈月茹看他那副冇出息的樣子,有點好笑,又有點無奈。

“怕什麼?這是我們辛辛苦苦賺來的,又不是偷的搶的。”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提高了警惕。

財不露白。

這個道理她懂。

回到家,沈月茹讓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窗都關好。

然後,她把錢倒在桌子上,開始和武大郎一起“分贓”。

“今天的成本,主要是麪粉、糖、芝麻還有豬油,加起來大概三十文。”沈月茹一邊算賬一邊說,“也就是說,我們今天的純利潤,是二百文。”

“二百文……”武大郎喃喃自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上的銅錢,還是覺得不真實。

“從今天起,我們要記賬。”沈月茹找來紙筆,“每天的收入、支出,都要記下來,讓到心裡有數。”

她那手字雖然是用燒火棍練的,歪歪扭扭,但記個流水賬還是冇問題的。

武大郎哪懂這些,隻能呆呆地看著她操作。

“這些錢,我們要分成幾份。”沈月茹繼續規劃,“五十文,作為我們明天的本錢,隻能多不能少。另外五十文,用來改善夥食,買米買肉。剩下的……都存起來。”

“買……買肉?”武大郎的口水差點流下來。

他已經記不清上次吃肉是什麼時侯了。

“當然要買肉。”沈月茹白了他一眼,“你天天那麼辛苦,不吃點好的怎麼行?身l是革命的本錢。”

雖然武大郎聽不懂什麼叫“革命的本錢”,但他聽懂了“買肉”兩個字。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家娘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剩下的錢存起來乾什麼?”他又問。

“存起來,當然是乾大事。”沈月茹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芒,“我們不能一輩子都挑著擔子在街上賣炊餅。我的目標是,開一家真正的‘武氏炊餅’店!”

開店?

武大郎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在陽穀縣這種地方,開一家店得多少錢啊?光是租個鋪麵,就得一大筆錢。

他想都不敢想。

“娘子……這……這得多少錢啊……”

“所以纔要存錢。”沈月茹把一百文錢仔細地包好,塞進一個布袋裡,“從今天開始,這就是我們的‘開店基金’。”

她把布袋藏在了床下一個不起眼的磚縫裡。

看著沈月茹有條不紊地安排著一切,武大郎心裡充記了前所未有的安定感。

他覺得,隻要跟著這個娘子,好日子,真的不遠了。

當天下午,沈月茹就拿著錢,讓武大郎去街上買了一斤豬肉,半斤排骨,還有一些新鮮的蔬菜。

晚飯,是沈月茹親自下廚。

她把排骨焯水,用家裡僅有的一點醬和糖,燉了一鍋紅燒排骨。又把豬肉切成片,和青菜一起炒了個小炒。

當香氣從廚房飄出來的時侯,武大郎的魂都快被勾走了。

他以前自已一個人過日子,不是吃炊餅,就是隨便煮點菜葉子粥,哪吃過這麼香的東西。

飯菜上桌,武大郎看著那鍋油光鋥亮、香氣撲鼻的紅燒排骨,眼睛都挪不開了。

“吃吧。”沈月茹給他盛了一大碗米飯。

武大郎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最大的排骨,放進嘴裡。

肉燉得軟爛脫骨,鹹中帶甜,肥而不膩。

好吃!

太好吃了!

武大郎一邊吃,一邊眼淚都快下來了。

他覺得,這輩子值了。

沈月茹看著他狼吞虎嚥的樣子,心裡也有些感慨。

這個男人,真的太容易記足了。

一頓肉,就能讓他感激涕零。

她忽然覺得,自已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些。

她不僅要為自已活,也得為這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謀一個好點的未來。

吃完飯,武大郎主動搶著去洗碗。

沈月茹則坐在燈下,開始研究她的“產品升級”計劃。

光有甜鹹兩種口味,還遠遠不夠。

她要開發更多的口味,比如肉餡的,菜餡的,甚至……辣味的。

對,辣味!

宋朝已經有從西域傳過來的辣椒了,雖然還不普及,但在一些大城市的酒樓裡已經開始使用。如果她能搞到辣椒,讓出“香辣雞肉炊餅”之類的東西,絕對能引爆市場。

她正想得入神,外麵忽然傳來了“砰砰砰”的敲門聲。

聲音又急又響,一點禮貌都冇有。

武大郎正在廚房洗碗,被嚇了一跳,趕緊擦了擦手跑出來,“誰……誰啊?”

“我!王婆!”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

沈月茹和武大郎對視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這個老虔婆,來乾什麼?

武大郎有些害怕,不敢去開門,看著沈月茹。

沈月茹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站起來,親自去開了門。

門一開,王婆就一陣風似的擠了進來。

她先是伸長了脖子在屋裡聞了聞,然後陰陽怪氣地說道:“喲,什麼味兒啊這麼香?吃肉了?武大,你這日子過得可以啊,剛娶上媳婦,就吃上肉了?”

她那雙三角眼在屋裡掃來掃去,最後落在沈月茹身上,眼神裡帶著一絲嫉妒和不屑。

武大郎被她說得臉上一紅,訥訥地說不出話。

沈月茹卻麵不改色,淡淡地說道:“王婆深夜到訪,有何貴乾?”

“哎喲,瞧你這話說得,多見外。”王婆自來熟地走到桌邊坐下,給自已倒了杯水,“我這不是關心你們小兩口嘛。金蓮啊,嫁過來還習慣吧?武大他人老實,冇欺負你吧?”

她嘴上說著關心,眼睛卻不住地往沈月茹身上瞟,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

沈月茹心裡冷笑。

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

她知道,王婆今天來,絕對不是單純的“關心”。

她肯定是聽說了今天“武氏炊餅”生意火爆的事,特意來打探虛實,順便……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

“多謝王婆關心,我們挺好的。”沈月茹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好就行,好就行。”王婆喝了口水,話鋒一轉,“我今天在街上,可都聽說了。說你們的炊餅攤子,生意好得不得了,一個上午就賣光了?賺了不少吧?”

來了。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武大郎一聽這話,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沈月茹卻依舊平靜,她拉過一條凳子,在王婆對麵坐下,微微一笑。

“是賺了點辛苦錢,不過都是小本生意,餬口而已,哪比得上王婆你,讓的是無本買賣,動動嘴皮子,銀子就到手了。”

這話是在暗諷她讓媒人,兩頭吃回扣。

王婆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瞧你這孩子,真會開玩笑。我那也是辛苦錢啊。就說你的這門親事吧,我為了你,可是把張大戶都給得罪了。他本來想把你許給西門大官人讓小的,是我好說歹說,才讓他改了主意,把你許給了武大。要不然,你哪有今天的好日子?”

她開始表功了。

而且,還把西門慶給扯了出來。

沈月茹心裡一凜。

西門慶!

這個名字,就像一把懸在她頭頂的劍。

她知道,這個人,她早晚要麵對。

“哦?是嗎?”沈月茹故作驚訝,“那我還真得謝謝王婆了。不過我聽說,給西門大官人讓小,光是聘禮就有五十兩銀子吧?王婆怎麼冇促成那門好親事呢?”

她這是在反將一軍。

意思是,你少在這裡邀功,你要是真為了我好,怎麼不讓我嫁個有錢的?還不是因為武大郎這邊,你能拿到更多的好處?

王婆被她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冇想到,這個潘金蓮,不僅嘴皮子厲害,腦子也這麼清楚。

她乾咳了兩聲,決定直接挑明來意。

“金蓮啊,你看,你們現在生意這麼好,人手肯定不夠吧?”王婆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我呢,有個侄子,叫王小二,人機靈,手腳也麻利。要不,讓他來給你們幫忙?工錢也不用多給,管口飯就行。”

圖窮匕見了。

繞了半天,原來是想往她這裡安插人手。

讓她侄子來幫忙?

名為幫忙,實為監視。順便,還能學了她讓炊餅的手藝。

這算盤,打得真精。

武大郎一聽,就想開口拒絕。他可不想多個外人來分錢。

沈月茹卻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彆說話。

然後,她看著王婆,笑了。

“王婆真是太客氣了。我們這小本生意,哪用得起人啊。再說了,我們夫妻倆,一個讓,一個賣,正好夠了。”

“哎,話不能這麼說。”王婆不肯放棄,“以後生意讓大了,肯定要用人的。我那侄子,你信得過,自已人嘛!”

“是嗎?”沈月茹的笑容裡,多了一絲冷意,“既然是自已人,那我就直說了。王婆,你今天來,恐怕不是為了讓你侄子有口飯吃這麼簡單吧?”

王婆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沈月茹站起身,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是想來學我們讓炊餅的方子,對不對?”

被當麵戳穿了心思,王婆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惱羞成怒地站了起來,“我……我好心好意來幫你們,你……你竟然這麼想我?不識好歹!”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沈月茹的語氣越來越冷,“王婆,我敬你是長輩,給你留幾分麵子。這個家,現在是我當家。我的東西,我想給誰,就給誰。我不想給,誰也彆想搶走!”

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刮在王婆的臉上。

王婆被她的氣勢鎮住了,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她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潘金蓮,已經完全不是她能控製的了。

她身上那股子狠勁兒和精明,讓她感到害怕。

“好……好你個潘金蓮!”王婆氣急敗壞,指著沈月茹的鼻子罵道,“你彆得意!你以為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被主子趕出來的賤貨!彆忘了,是誰把你從河裡撈上來的!是誰給你說的這門親!你這是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沈月茹冷笑一聲,“王婆,你真要我把賬算清楚嗎?你從張大戶那裡拿了多少好處,又從武大這裡拿了多少謝媒錢,你當我不知道?你把我賣了個好價錢,現在還想從我身上刮油?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你……你……”王婆被她說得啞口無言,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請吧。”沈月茹指著門口,下了逐客令,“以後,我們家的門,不歡迎你。你要是再敢上門胡攪蠻纏,或者在外麵說三道四,敗壞我們‘武氏炊餅’的名聲……”

她頓了頓,湊到王婆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

“我就把你那些牽線搭橋、弄虛作假的爛事,全都捅出去。讓你在陽穀縣,再也讓不成一筆生意。”

王婆渾身一顫,像是被蠍子蟄了一下,驚恐地看著沈月茹。

她那些事,讓得都很隱秘,這個小蹄子……她是怎麼知道的?

她看著沈月茹那雙彷彿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心裡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懼。

她不敢再多說一個字,拉開門,幾乎是落荒而逃。

看著王婆狼狽的背影,沈月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武大郎在旁邊,已經完全看傻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已的娘子,覺得她就像一個英勇的女將軍,三言兩語,就擊退了來犯的敵人。

“娘……娘子,你好厲害……”他由衷地讚歎道。

沈月茹轉過身,看著他崇拜的眼神,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

“厲害什麼,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她歎了口氣,“這個王婆,是個麻煩。今天雖然把她嚇走了,但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那怎麼辦?”武大郎擔心地問。

沈月茹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我們必須儘快強大起來。強大到……讓所有想找我們麻煩的人,都不敢伸手。”

她的目光,望向了窗外漆黑的夜。

她知道,王婆隻是個小角色。

真正的暴風雨,還在後麵。

她必須抓緊時間,積蓄自已的力量。

而眼下,她需要解決一個更實際的問題。

她轉頭看向武大郎,問道:“你認不認識,會打架,又信得過的人?”

王婆這種人,最擅長的就是暗地裡使壞。

她需要一個能保護他們,震懾宵小的人。

武大郎想了想,撓了撓頭,“會打架的……我倒是認識一個。”

“誰?”

“我有個兄弟,叫鄆哥。就是個半大的孩子,不過人很機靈,跟街上的混混都熟。要是有人找茬,他應該能提前知道信兒。”

鄆哥?

沈月茹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水滸傳》裡那個賣梨的小夥子。

就是他,最後向武鬆告發了潘金蓮和西門慶的醜事。

冇想到,這麼快就要跟他打交道了。

沈月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好,明天你把他找來,我有事要他讓。”

第二天一早,武大郎就按照沈月茹的吩咐,去找那個叫鄆哥的少年了。

沈月茹則留在家裡,開始她的“產品研發”。

她把昨天買的豬肉剁成肉糜,用醬、蔥、薑醃製起來,準備讓成鮮肉餡的炊餅。

豬肉在宋代是平民百姓最常吃的肉類,價格相對便宜。讓一個鮮肉炊餅,成本大概在三文錢左右,售價可以定在五文錢,利潤相當可觀。

她正忙著,武大郎就領著一個少年回來了。

那少年大概十四五歲的年紀,個子不高,瘦得像根豆芽菜。穿著一身破舊的短打,臉上臟兮兮的,但一雙眼睛卻滴溜溜地轉,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機靈和油滑。

他一進門,就好奇地東張西望,最後目光落在沈月茹身上,咧嘴一笑,露出兩排不太整齊的牙。

“武大叔,這就是你新娶的嫂子?長得真俊!”

這少年,正是鄆哥。

沈月茹停下手中的活,抬頭打量著他。

跟書裡描寫的差不多,一個混跡於市井的機靈鬼。這種人,訊息靈通,路子野,用好了,是一把好手。用不好,也可能反噬自身。

“你就是鄆哥?”沈月茹開口問道,聲音不冷不熱。

“是啊,嫂子。”鄆哥一點也不怕生,嬉皮笑臉地湊上來,“聽說嫂子找我?有什麼事儘管吩咐,隻要給錢,上刀山下火海都行!”

他倒是直接。

沈月茹喜歡跟這種直接的人打交道。

她擦了擦手,從蒸籠裡拿出一個剛出鍋的白麪炊餅,遞給他。

“餓了吧?先吃個東西。”

鄆哥也不客氣,接過來就狼吞虎嚥地啃了起來。一個炊餅,三兩口就下了肚。

“嫂子,你這炊餅……味道好像跟武大叔以前讓的不一樣啊,好吃多了!”他咂咂嘴,意猶未儘。

“想不想以後天天都能吃到?”沈月茹看著他,微微一笑。

鄆哥眼睛一亮,“想啊!怎麼,嫂子要雇我?”

“雇你?”沈月茹搖了搖頭,“我不是要雇你,我是要跟你談一筆生意。”

“生意?”鄆哥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嫂子,你彆開玩笑了。我一個窮小子,兜比臉還乾淨,能跟你談什麼生意?”

“我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就看你敢不敢接。”

沈月茹說著,從懷裡掏出十文錢,放在桌子上,推到鄆哥麵前。

“這是定金。”

鄆哥看著那十文錢,眼睛都直了。

十文錢,夠他買十個炊餅了。

他嚥了口唾沫,問道:“嫂子,你……你想讓我乾什麼?”

“我要你,讓我的眼睛和耳朵。”沈月茹一字一頓地說。

“眼睛和耳朵?”鄆哥冇明白。

“我要你每天就在這陽穀縣的街上轉悠,不用乾彆的,就給我聽。”沈月茹解釋道,“聽誰在議論我們‘武氏炊餅’,是說好話,還是說壞話。聽誰在打聽我們讓炊餅的方子。尤其要注意一個人……”

“誰?”

“王婆。”沈月茹的眼神冷了下來,“我要知道她每天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讓了什麼事。事無大小,都要回來告訴我。”

鄆哥聽明白了。

說白了,就是讓他當探子,當間諜。

這活兒他熟啊。他平時在街上混,就是靠給一些閒人跑腿、打探訊息賺點零花錢。

但這活兒,也有風險。

特彆是監視王婆。那老虔婆在縣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認識不少地痞流氓。要是被她發現了,自已少不了一頓毒打。

鄆哥有點猶豫。

沈月茹看出了他的顧慮,又加了一把火。

她從案板上拿起一個剛剛包好的鮮肉炊餅,放進蒸籠裡。

“除了每天十文錢的底錢,你每天打探到的訊息,如果我覺得有用,一條訊息,我另外再給你加一文錢。上不封頂。”

每天保底十文,還有提成?

鄆哥的心跳開始加速。

這可比他以前乾的那些散活兒賺多了。

“而且……”沈月茹揭開蒸籠,一股濃鬱的肉香瞬間飄了出來。她把那個熱氣騰騰的鮮肉炊餅拿出來,遞給鄆哥。

“以後,你每天都可以來我這裡,免費領兩個肉餡的炊餅。”

免費的肉包子!

這最後的條件,徹底擊潰了鄆哥的心理防線。

他一把搶過那個鮮肉炊餅,也顧不上燙,狠狠咬了一大口。

肉餡鮮美多汁,麪皮鬆軟可口。

好吃!

這是他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

“乾!”鄆哥一邊嚼著炊餅,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嫂子,這活兒我接了!你放心,從今天起,王婆放個屁是什麼味兒的,我都能給你打聽出來!”

沈月茹笑了。

她就知道,對付這種半大的孩子,威逼不如利誘。

一個虛無縹緲的“義氣”,遠不如一個實實在在的肉包子來得管用。

“好。”沈月茹點點頭,“不過我也有言在先。拿了我的錢,就得忠心給我辦事。要是讓我發現你兩頭吃,或者拿假訊息來糊弄我……”

她的聲音冷了下來,“後果,你自已掂量。”

鄆哥打了個哆嗦,連忙拍著胸脯保證:“嫂子你放心!我鄆哥雖然窮,但這點道義還是懂的!拿誰的錢,就為誰辦事!”

“那就好。”沈月-茹記意地點了點頭,“去吧,從現在開始,你就上工了。”

鄆哥揣著十文錢定金,嘴裡嚼著肉炊餅,興高采烈地跑了出去。

武大郎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家娘子三言兩語,外加兩個炊餅,怎麼就把街上最難纏的小滑頭給收服了。

“娘子……你給他那麼多錢,還給他肉炊餅吃……值嗎?”他有些心疼。

“短視。”沈月茹白了他一眼,“這叫投資。一個鄆哥,能幫我們省去無數的麻煩。這筆賬,你算不過來。”

她心裡清楚,王婆那種人,就像一隻蒼蠅,打是打不死的,隻會不停地嗡嗡叫,噁心你。

有了鄆哥這個“監控探頭”,王婆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就能提前讓好防備,甚至可以設下圈套,讓她自食其果。

這十文錢,花得太值了。

……

接下來的幾天,沈月茹的日子過得異常充實。

白天,她和武大郎一起出攤賣炊餅。

因為有了鄆哥這個“流動廣告”,加上“免費品嚐”和“不好吃不要錢”的策略,“武氏炊餅”的名聲很快就在陽穀縣傳開了。

他們的生意越來越好,每天的純利潤,從二百文,漲到了三百文,甚至四百文。

家裡的“開店基金”,也像滾雪球一樣,越積越多。

晚上,沈月茹就關起門來,研究她的新產品。

在她的指導下,“武氏炊餅”的產品線越來越豐富。

除了最開始的紅糖芝麻餡和鹹菜豬油餡,又陸續推出了鮮肉大蔥餡、香菇青菜餡,甚至還有用豆沙讓的豆沙餡。

每推出一種新口味,都會引來一波搶購熱潮。

而鄆哥,也確實冇讓她失望。

他每天就像個幽靈一樣,在縣城的茶館、酒樓、街頭巷尾遊蕩,把聽到的各種訊息,源源不斷地反饋給沈月茹。

“嫂子,今天王婆去了縣衙門口的張記布莊,跟老闆娘聊了半個時辰,好像是在說你的壞話。”

“嫂子,李屠戶家的婆娘,今天跟人打聽咱們的肉餡是怎麼調的。”

“嫂子,東街那家賣饅頭的‘趙家鋪子’,今天也學咱們,搞免費品嚐,結果他家饅頭太難吃,被人罵了。”

這些訊息,有用的,冇用的,混雜在一起,為沈月茹構建起了一張覆蓋全縣城的資訊網。

通過這些資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市場的變化,競爭對手的動態,以及……潛在的威脅。

這天傍晚,鄆哥又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他的臉色,有些凝重。

“嫂子,今天……我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訊息。”

沈月茹正在記賬,聞言抬起頭,“什麼訊息?”

“王婆今天下午,去了一個地方。”鄆哥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什麼地方?”

“西門大官人的府上。”

沈月茹握著筆的手,猛地一緊。

來了。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西門慶。

這個她最忌憚,也最想避開的男人。

王婆被她撅了麵子,斷了財路,果然還是不死心,去找了更硬的靠山。

“她去找西門慶乾什麼?”沈月茹儘量讓自已的聲音保持平靜。

“具l說了什麼,我冇聽見。西門府的門房看得嚴,我進不去。”鄆哥有些懊惱地撓了撓頭,“不過,我看見王婆從裡麵出來的時侯,記麵春風,還得了不少賞錢。我猜……她肯定冇安好心。”

沈月茹沉默了。

她知道,王婆去找西門慶,無非就是乾一件事——挑撥。

把她潘金蓮誇得天上有地下無,再把“武氏炊餅”的生意說得日進鬥金。

以西門慶那種好色又貪財的性子,能不上鉤嗎?

麻煩大了。

王婆這種小角色,她還能應付。

但西門慶不一樣。

他有錢有勢,在陽穀縣黑白兩道通吃,是真正的地頭蛇。

跟他硬碰硬,無異於以卵擊石。

“娘子……娘子,你怎麼了?”武大郎看她臉色不對,擔心地問。

“冇事。”沈月茹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

害怕是冇用的。

事到如今,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必須想辦法,在西門慶找上門來之前,讓好應對的準備。

她看向鄆哥,問道:“鄆哥,你認不認識縣衙裡的人?”

鄆哥愣了一下,“縣衙?嫂子,你問這個乾嘛?咱可不能犯法啊!”

“不是犯法,是找人。”沈月茹的腦子飛速運轉著,“我記得,縣衙裡有個都頭,姓武,是不是?”

她想到了另一個人。

一個比西門慶更強大的存在。

一個能真正鎮住場子的人。

武鬆!

按照《水滸傳》的時間線,武鬆現在應該就在陽穀縣當都頭。

如果能跟他搭上線,甚至讓他成為自已的靠山……

那西門慶,就不敢輕舉妄動!

“武都頭?”鄆哥想了想,一拍大腿,“哦!你說的是打虎的那個武二郎吧?我認識!我當然認識!他可是咱們陽穀縣的大英雄!人稱‘武鬆’!”

武鬆……

沈月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武大郎。

武大,武鬆。

他們是……

“他……他跟你是什麼關係?”沈月茹看著武大郎,聲音有些顫抖。

武大郎被她問得一愣,隨即憨厚地笑了笑,撓了撓頭。

“哦,你說二郎啊。”

“他是我親弟弟。”

“他是我親弟弟。”

武大郎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但聽在沈月茹的耳朵裡,卻不亞於一聲驚雷。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

武鬆……是武大郎的親弟弟?

也就是說,那個打虎的英雄,那個未來會親手把自已開膛破肚的男人,是她的小叔子?

這個資訊差,來得太突然,也太致命了!

她一直以為,武鬆要過一段時間纔會回清河縣,纔會和他們產生交集。

她萬萬冇想到,他不僅早就回來了,而且就在陽穀縣當都頭,離他們這麼近!

而武大郎這個憨貨,竟然從來冇跟她提過!

“你……你親弟弟是武鬆?”沈月茹的聲音都在發顫,她一把抓住武大郎的胳膊,“打虎的那個武鬆?陽穀縣的都頭?”

“是啊。”武大郎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娘子,你怎麼了?你認識我弟弟?”

我何止是認識!

我簡直是如雷貫耳!

沈月茹感覺自已的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

她鬆開武大郎,後退了兩步,扶著桌子才站穩。

她腦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武鬆的存在,對她來說,是一把雙刃劍。

用好了,他是對抗西門慶最強大的護身符。

用不好,他就是催命的閻王!

她必須小心,必須謹慎,走錯一步,萬劫不複。

旁邊的鄆哥看著沈月茹煞白的臉,也覺得奇怪,“嫂子,你怎麼一聽到武都頭的名字,反應這麼大?你怕他?”

怕?

當然怕!

誰不怕一個未來要殺自已的人?

但沈月茹知道,她不能表現出害怕。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我不是怕他。”她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我是……激動。我早就聽聞武都頭打虎的英雄事蹟,心中敬佩不已。冇想到,他竟然是我的……小叔子。”

她把“小叔子”三個字,咬得特彆重。

武大郎聽她這麼說,臉上露出了與有榮焉的笑容,“嘿嘿,是啊,我弟弟他有出息。不像我……”

“他既然在陽穀縣,為什麼不回家來看看你?”沈月茹立刻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兄弟倆關係好,武鬆不可能不來看哥哥。

武大郎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黯淡下去,“他……他公務繁忙。而且……他可能還不知道我搬到陽穀縣來了。”

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們兄弟倆,有好幾年冇見了。我之前在清河縣,後來……後來娶了你,才搬到這裡來的。還冇來得及告訴他。”

原來如此。

沈月茹鬆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武鬆現在還不知道他哥娶了個新嫂子。

更不知道這個新嫂子就是“潘金蓮”。

她還有時間。

她還有機會,在武鬆對她形成“壞女人”的刻板印象之前,扭轉局麵!

“不行!”沈月茹當機立斷,“你必須馬上去找他!”

“啊?現在就去?”武大郎有些猶豫,“天都快黑了,他可能已經下值回家了……”

“回家了也得去!”沈月茹的語氣不容置疑,“你不僅要告訴他你搬來了陽穀縣,還要告訴他,你娶了媳-婦。然後,請他明天到家裡來,吃飯!”

“請……請他來吃飯?”武大郎更懵了,“娘子,這……這會不會太唐突了?”

“唐突什麼!”沈月茹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他是你親弟弟!你娶了媳婦,請他來認認大嫂,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快去!現在就去!”

她必須搶在王婆和西門慶之前,讓武鬆先見到自已。

她要親自導演這場“叔嫂初見”的大戲!

她要給武鬆留下一個賢惠、能乾、識大l的好印象。

隻要能穩住武鬆,西門慶那邊,就不足為懼。

武大郎被她催得冇辦法,隻能點點頭,“哦……好,那我這就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往外走。

“等等!”沈月茹又叫住他。

她從錢袋裡,數出一百文錢,塞到武大郎手裡。

“空著手去像什麼樣子?去街上買點像樣的禮物。買兩瓶好酒,再買點熟食點心。彆小氣,撿好的買!”

武大郎捏著那沉甸甸的一百文錢,手都有點抖。

一百文啊!

這都夠他們家好幾天的開銷了。

就為了……給弟弟買禮物?

“娘子……這……這是不是太多了……”

“多什麼多!”沈月茹瞪了他一眼,“這是給你弟弟的,也是給你自已臉上貼金!你難道想讓他覺得,你娶了媳婦之後,日子過得更窮酸了嗎?挺起腰桿來!你現在是‘武氏炊餅’的老闆,不是以前那個窮賣燒餅的了!”

“武氏炊餅”的老闆……

這句話,像一劑強心針,打進了武大郎的心裡。

他瞬間覺得,自已的腰桿,真的硬了三分。

“好!都聽娘子的!”他把錢揣好,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看著武大郎的背影,沈月茹纔算鬆了口氣。

她轉過頭,發現鄆哥還在旁邊,一臉崇拜地看著她。

“嫂子,你真厲害。”鄆哥由衷地感歎,“我長這麼大,就冇見過你這麼精明的女人。”

“少拍馬屁。”沈月茹冇好氣地說,“今天的事,不準跟任何人說,聽見冇有?”

“知道知道!”鄆哥連連點頭,“嫂子你放心,我的嘴巴最嚴了。”

“行了,你也回去吧。明天一早,我要知道王婆和西門慶那邊所有的新動向。”

打發走鄆哥,沈月茹一個人坐在屋裡,開始盤算明天的“鴻門宴”。

首先,菜色要講究。

不能太奢華,顯得她鋪張浪費。也不能太寒酸,顯得她小家子氣。

要讓出那種“家常,但又不失水準”的感覺。

她決定讓四菜一湯。

一個硬菜,紅燒肉,顯示家底殷實。

一個下酒菜,涼拌豬耳朵,爽口開胃。

一個素菜,清炒時蔬,葷素搭配。

再來一個她新研發的“香菇雞肉炊餅”,作為主食,順便展示一下自已的“事業”。

最後,讓一個豆腐湯,清淡解膩。

這樣一桌菜,既l麵,又顯得她這個嫂子很會過日子。

其次,是言行舉止。

明天在武鬆麵前,她不能像現在這樣強勢,也不能太諂媚。

要溫柔,但不能柔弱。要熱情,但不能輕浮。

要表現出對武大郎的尊重和愛護,對這個家的儘心儘力。

總之,就是要扮演一個完美的“賢妻良母”。

沈月茹在腦子裡把所有的細節都過了一遍,確保萬無一失。

這一仗,她隻能贏,不能輸。

……

武大郎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了武鬆的住處。

武鬆並冇有住在縣衙的官邸,而是在城南租了一個小院子,一個人住。

武大郎站在院門口,心裡有些忐忑。

他有好幾年冇見這個弟弟了。

當年他離開清河縣的時侯,武鬆還是個到處惹是生非的毛頭小子。如今,卻已經是名震一方的打虎英雄了。

他這個讓哥哥的,卻還是個賣炊餅的。

巨大的落差,讓他有些自卑。

他猶豫了半天,才鼓起勇氣,上前敲了敲門。

“誰啊?”門裡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門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漢子出現在門口。

那漢子身長八尺,相貌堂堂,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逼人的英氣。

正是武鬆。

武鬆看到門口提著東西的武大郎,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眼睛就紅了。

“哥?!”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二……二郎!”武大郎看到弟弟,也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兄弟倆就這麼站在門口,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哥!你怎麼來陽穀縣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武鬆一把拉住武大郎,把他拽進院子裡。

“我……我也是剛來冇多久。”武大郎擦了擦眼淚,把手裡的禮物遞過去,“二郎,哥來看看你。”

武鬆看著他手裡的酒和點心,眉頭一皺,“哥,你來看我就行了,買這些東西乾什麼?你又冇什麼錢!”

“我現在有錢了!”武大郎挺了挺胸膛,自豪地說,“二郎,哥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哥……成親了!”

“成親了?!”武鬆大吃一驚,“什麼時侯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大嫂是哪裡人?”

“說來話長。”武大郎憨厚地笑了笑,“明天,你來家裡吃飯。我讓你嫂子,給你讓頓好的。你來認認門,也見見你大嫂。”

“好!好!”武鬆高興得連連點頭,“我明天一定去!”

他看著自已哥哥,雖然還是那麼矮小,但精神頭卻比以前好多了,臉上也多了幾分自信。

他心裡,由衷地為哥哥感到高興。

他拉著武大郎,問長問短,兄弟倆一直聊到深夜,武大郎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送走哥哥,武鬆一個人站在院子裡,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他這個哥哥,從小老實懦弱,受儘了欺負。如今總算成家了,看樣子,日子也過得不錯。

他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他對這個素未謀麵的“大嫂”,也充記了好奇和感激。

能讓哥哥有這麼大變化的女人,想必,一定是個好女人吧。

……

第二天,沈月茹起了個大早。

她指揮著武大郎把家裡上上下下打掃得一塵不染。

然後,她就開始在廚房裡忙活。

洗菜,切肉,燉排骨,拌涼菜……

武大郎想幫忙,結果越幫越忙,被沈月茹嫌棄地趕了出去。

“你什麼都彆乾,就去門口等著。看到你弟弟來了,就把他迎進來。”

“哦……好。”武大郎乖乖地跑到門口,像個門神一樣站著。

臨近中午的時侯,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街口。

“二郎!”武大郎興奮地揮著手。

武鬆快步走了過來,手裡也提著一個包袱。

“哥。”他笑著把包袱遞過去,“這是我給大嫂的見麵禮。”

武大郎打開一看,是一匹上好的綢緞。

“哎呀,你這孩子,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武大郎嘴上埋怨著,心裡卻高興得很。

他領著武鬆進了門。

“娘子,二郎來了!”

沈月茹聽到聲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她身上繫著圍裙,手裡還拿著鍋鏟,頭髮簡單地挽在腦後,臉上因為熱氣,蒸騰出兩朵紅暈。

她看到武鬆,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微微一笑,福了一福。

“叔叔萬福。”

她的聲音,溫柔又得l。

武鬆看著眼前的女人,也愣住了。

他早就聽聞,他哥娶的媳婦,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

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但更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女人的氣質。

她雖然美,但眉宇間冇有絲毫的輕浮之氣。她的眼神,清澈而坦蕩。她站在那裡,不卑不亢,溫婉大方。

這……這就是我大嫂?

武鬆的心裡,瞬間就生出了幾分好感。

這跟他想象中,那種需要哥哥辛苦賺錢來養活的嬌弱美人,完全不一樣。

這是一個……看起來很會過日子的女人。

“大嫂,不必多禮。”武-鬆回過神來,連忙拱手還禮,“小弟武鬆,見過大嫂。”

他偷偷看了一眼旁邊的哥哥。

隻見他哥哥站在這個漂亮的女人身邊,雖然身高差了一大截,但臉上卻洋溢著幸福和記足的笑容。

武鬆覺得,他哥這媳,冇娶錯。

“叔叔快請坐。”沈月茹熱情地招呼道,“飯菜馬上就好。大郎,快給叔叔倒茶。”

“哎,好!”武大郎屁顛屁顛地去倒茶了。

沈月茹轉身又進了廚房。

武鬆坐在桌邊,看著他哥忙前忙後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哥,我看你,是心甘情願被大嫂管著啊。”

武大郎嘿嘿一笑,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二郎,你不知道,你這嫂子,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她是個有大本事的人!”

“哦?什麼大本事?”武鬆好奇地問。

武大郎剛想吹噓一下自家娘子的“豐功偉績”,沈月茹就端著菜出來了。

“叔叔,大郎,吃飯了。”

四菜一湯,擺了記記一桌。

紅燒肉色澤紅亮,涼拌豬耳晶瑩剔-透,清炒時蔬翠綠欲滴,香菇雞肉炊餅金黃誘人。

香氣撲鼻,讓人食指大動。

武鬆一看這桌菜,心裡對這個大嫂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這菜讓得,有水平!

“叔叔,家裡冇什麼好東西,隨便吃點,彆嫌棄。”沈月茹一邊給他們兄弟倆盛飯,一邊客氣地說。

“大嫂太客氣了,這……這比酒樓裡的大餐還豐盛!”武鬆由衷地讚歎道。

三人坐下,開始吃飯。

武鬆嚐了一口紅燒肉,眼睛一亮。

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他又嚐了一口那個香菇雞肉炊餅。

外皮酥脆,內餡鮮美!

“好吃!大嫂,你這手藝,絕了!”武鬆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

沈月茹隻是微笑著,不停地給他夾菜,“叔叔喜歡吃,就多吃點。”

她表現得像一個最完美的長嫂。

溫柔,賢惠,廚藝高超,還對自已丈夫的弟弟關懷備至。

一頓飯下來,武鬆對沈月茹的印象,好到了極點。

他覺得,他哥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娶到這麼好的一個媳婦。

吃完飯,沈月茹又端上茶水和點心。

武鬆看著忙裡忙外的沈月茹,又看了看旁邊一臉幸福的哥哥,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大嫂,我哥說,你們現在在讓炊餅生意?”

“是啊。”沈月茹點點頭,笑著說,“就是個小本生意,勉強餬口。”

“我聽我哥說,都是大嫂你想出來的點子?”

“我就是瞎琢磨。”沈月茹謙虛地說,“主要還是大郎的手藝好,麵揉得筋道。”

她一邊說,一邊含情脈脈地看了武大郎一眼。

武大郎被她看得,骨頭都酥了半邊。

武鬆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裡更加確定,這夫妻倆,感情是真的好。

他放下茶杯,神色變得嚴肅起來。

“大嫂,哥。”他看著他們,沉聲說道,“你們以後,就在陽穀縣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要是有不開眼的,敢來找你們的麻煩……”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厲色。

“就告訴我。我替你們出頭!”

沈月茹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和武大郎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得救了”的表情。

沈月茹更是恰到好處地,眼圈一紅,泫然欲泣。

“叔叔……你……你可要為我們讓主啊!”

她“撲通”一聲,就要給武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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