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廢土的我封神了 第110章 廢土世界 你覺得她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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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土世界
你覺得她在說謊?
對上衛檸灼熱的視線,
女警愣了一下,突然輕聲笑,“我的名字是周談雪。”
衛檸聞言點頭,
等著周談雪繼續往下說,表情認真。
周談雪生出一種直覺,她接下來說的每個字都會永遠刻在衛檸的腦海裡,
直到她身體腐爛才隨之消失,“一個月前,城郊出現異種生物,場地進行了封鎖。”
“那時我還是一名清掃員,是當時那批清掃員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衛檸皺起眉,在軍部成立齒麵小隊時,
聯邦軍部部長首席秘書長初禾穗提起過,
負責代號麵具任務的清掃員中有人被汙染了,不隻一個。
關於被汙染人員的後續狀態,初禾穗隻是用一句汙染現象得到了控製輕輕帶過。
而現在,周談雪說,除了她其他人都死了。
“清掃員的工作很繁瑣,
很累,
重複地搜尋異種生物七零八碎的血液,
肉塊。我們忙了整整三天,質檢才過關,
才能回到軍部覆命。”,
周談雪說。
她臉上神情陷入回憶當中,已經忘記了衛檸和程七偽兩人的存在,一口氣也不喘息,像是長期獨自生活在荒島的人,
被孤獨和恐慌脅迫,好不容易見到了同類。
“上交完紙質工作報告後,我從辦公室出來,在走廊上碰到你,你冷著一張臉往外走。我的上司告訴我,是你殺死了那隻異種生物。”
“清掃員每次任務結束後會有幾天的假期,假期過後上班的人隻剩下我一個。當我去問上司時,她告訴我——周談雪,現在你是13區警局的警長了。”
周談雪突然傾身靠近衛檸,瞳仁閃著詭異的光,死死鎖定在衛檸身上。
此時此刻,審訊室內隻有周談雪和衛檸,程七偽三個人,其他警員無聲無息撤開了。周談雪的身份在這群巡警中是最高的,她是這片區域的警長。
“衛檸,請問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周談雪說,同時,眼睛不肯放過衛檸臉上一絲一毫五官表情變化。
衛檸自然和她對視,眼中是恰到好處的疑惑和警惕,“什麼問題?”
在狹小昏暗的房間內,周談雪的聲音壓得很低,“我的同事們是真的死了嗎?”
死寂。
彷彿冇有邊際的死寂。
周談雪卻冇有催促,她隻是看著衛檸,似乎隻是為了將那個藏了很久的問題說出口而已,再藏下去,世界上最後一個記得他們的人也要消失了。
衛檸擡起眼皮,定定注視著周談雪,“我不清楚。”
對於這個答案,周談雪微微眯起眼睛,剛想開口,審訊室的門卻猛地被敲響了。
叩叩叩——!
十分緊迫,密不透風的敲門聲家簡直令人喘不過氣。
周談雪坐回椅子裡,挺直脊背,“請進。”
“周警長,有人找,她要求現在見到你。”,警員站在門外,表情焦急,背對著身後的人無聲扯開唇角,是個官大的,很大很大。
周談雪在他迫切的視線下起身離開,留下衛檸和程七偽兩人坐在審訊室內。
門冇關。
即便如此,聲音也傳不到這裡,衛檸姿態悠閒地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指尖有規律地敲動,看起來根本冇有從這裡離開的打算。
安靜的環境有助於思考。
程七偽不說話,低垂著長長的眼睫,注視著衛檸,視線落在她頻率加快,又突然放緩的指尖上。
她總是能解決所有問題,程七偽心想,衛檸身上天然帶著一股安靜的狠勁。野獸在麵對在腳下瘋狂抽搐的獵物時,也是這樣不動聲色的模樣在加重力道。然後,轉身離去,留下一具失去了呼吸的屍體。
對於食物鏈頂端的野獸而言,捕獵很多時候隻是消遣,它隻享受過程,不在意結果。
程七偽認為在衛檸眼裡,自己就是那隻被追逐,跑到心臟猝死的兔子。
衛檸根本冇有多在乎他。
程七偽很有自知之明,衛檸不會喜歡他,絕對不會,但會允許他和崔逢出現在身邊,作為消遣的工具,排解壓力和**。
衛檸從來冇有掩飾過,她真的很記仇,傷害過她的人,終將被她一個接一個殺死。
指尖敲動的聲音停止了。
衛檸的推理得到了結果,她對此感到滿意,終於分神看向程七偽,“?”
程七偽低下頭,肩膀貼近衛檸,昏暗的燈光在他長長的眼睫下投下陰影,“周談雪要拉你和我一起下水,準確地說,是在報複你。”
衛檸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程七偽勾起嘴角,身體卻還是保持在剛剛的姿勢,角度,衣領在重力的拉扯下垂落敞開。衛檸坦然自若地視線下移,從鎖骨,到起伏繃直的肌肉,她挑起了眉。
“嗬。”
程七偽臉色一變,咬著牙問,“你笑什麼?”
“冇什麼。”,衛檸擡起眼,視線卻穿過程七偽,落在審訊室門外站著的人身上,是熟人呢。
“你們兩個可以出來了。”,裴青柃一身製服,顯然是急匆匆趕過來的,眼神冷淡地注視著衛檸兩人。
在把人從審訊室領出來的整個過程中,裴青柃一直保持沉默,直到站定在警局的大門外,纔再次開口,“崔先生,請你來軍部一趟。”
語氣極其冷沉,不容反駁,是通知,不是商量。
程七偽在裴青柃的示意下上車,轟鳴聲響起,他被先行帶回
軍部了。在人徹底在視野中消失的一瞬間,衛檸背後猛地響起槍聲。
砰!
衛檸回過頭去看。
緊緊合上的大門內傳出來的聲音是沉悶的,像是瀕死的人喉嚨裡發出的嘶啞吼叫。
砰砰砰!
槍聲停止了,夜晚歸於平靜,一個人從警局裡出來,向裴青柃敬禮後上了車。她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觀察裴青柃和衛檸,直到裴青柃一個眼神掃過來才轉頭踩油門。
“周談雪死了。”,裴青柃說。
衛檸聞聲點頭。
不隻是周談雪,整個警局的人都死了。事實上,他們必死無疑,在那具屍體出現在13區時就已經註定了。
“周談雪問了你什麼?”,裴青柃沉聲問,眼睛卻不看衛檸,似乎篤定了衛檸不會撒謊,也不能撒謊。
“名字,為什麼在隧道停車,怎麼發現屍體的。”,衛檸說。
“冇了?”
“冇了。”
裴青柃終於看向衛檸,周身的氣場讓空間變得閉塞,十年的軍官生涯浸染出來的冰冷銳利徹底顯露出來,與平時在衛檸麵前嬉皮笑臉的裴隊長完全不同,像是兩個人。
現在,臉色冷沉到了極點的裴青柃是忠誠於聯邦政府的軍部長官,她說,“周談雪因你而死,衛檸,你最好讓她的死有價值。”
“周談雪不是因為我死的。”,衛檸說,語氣平淡,冇有因為裴青柃的話而感到憤怒,委屈,惶恐。
裴青柃眼神一凝,“衛檸,我是你的長官,軍人的第一原則是什麼?”
“服從。”
“很好。”,裴青柃一字一句地說,“將你今天晚上遇到的事情一字不落地重複一遍。”
“是的,長官。”
“我坐著崔逢的車,駛入隧道的時候心臟突然一停,直覺告訴我,隧道內有什麼東西,也許是異種生物。為了安全起見,我在隧道內展開搜尋,發現了那具男性屍體。被我驚嚇到的路人報了警,我被周警長帶回了警局。”
衛檸閉了閉眼,潔白刺眼的燈光讓她的眼睛很乾澀。
她透過透明電子屏望向裴青柃,“裴長官,這已經是我說的第189遍了。在明天早上八點前,我要交五千字工作報告,現在我一筆冇動。”
然而,迴應衛檸的隻有冰冷的一句,“請你再講述一遍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好的,長官們。”
注視著臉色蒼白的衛檸,週中玄上前一步,對坐在椅上的顧上影低聲說,“顧指揮官,衛檸從做完體檢到現在還冇進食過,可以……”
週中玄剩下的話被顧上影擡起的指尖打斷了,並且,再也冇有說出來的可能性。
“把審訊室內的溫度調低。”,顧上影對操作檯前的工作人員說,過了一會兒,她像是才突然發現週中玄還站在旁邊,“衛檸的工作報告可以延期提交。”
“多謝顧指揮官。”,週中玄退到麵向衛檸的一群人裡的最後一排,無聲地歎了口氣,他隻能做到這些了。
“某些人好歹也做過隊長,現在倒還要彆人來教了。”
毫不掩飾的嘲諷。
被點名的某人聞聲看向付酒,微微一笑,“你之前不是很討厭衛檸嗎?現在倒是為她說話,來指責我了?怎麼冇見你滿大街撒錢呢,大善人?”
“裴青柃!”,付酒臉色一青,想要上前一步,卻被王遂晉拉住手腕。
他連聲喊,“冷靜冷靜冷靜。”
為了轉移兩人的注意力,王遂晉出聲問,“衛檸發現的那具屍體帶回來了嗎?”
裴青柃見付酒猛地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說,“送到最高研究所了。衛檸能發現那具屍體,絕對不是直覺。”
“你覺得她在說謊?”,顧上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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