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逃廢土的我封神了 第53章 生肖一中18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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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肖一中18
抓到你了
身後緊跟的聲音異常厚重,
衛檸能夠清晰地聽見附著於肉塊表層粘液粘連地麵的聲音,像是蝸牛一樣,隻是,
殼裡藏著數不清的,正在啃食它身體的蛆蟲。
衛檸腳下一沉,險些摔倒,
她回頭看去,一張冇有五官的臉緊緊貼在她的腿邊。
儺麵具人的四肢攀附纏繞在一起,寄生在她的腿上,柔軟得似乎他們的身體內部並冇有骨頭這種東西。
全部都是液體。
腐臭的,帶有植物獨有的乾澀的酸液。
視野裡不停奔跑的東西終於停下了,車吉想要眨眨眼,
卻發現臉上腫起的肉皮已經將他的眼瞼擠壓到了一起。
垂下的眼睫刺破青紫色的皮層,
湧出的鮮血瞬間糊住了眼睛。
他隻能透過一道小小的縫隙看向衛檸,“不,不要去哪裡!”
眼前臃腫得如同巨人觀的怪物向前邁出一步,衛檸下意識後退,腿邊的儺麵具人也被她刺斷頭顱。
“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你想被他殺死嗎?”,
程七偽背向衛檸,
語氣輕飄飄的,就像是此時此刻從四麵八方圍住他們的麵具人不存在一樣。
嘖,
一個接一個的,
還冇完了。
踢飛又一個後,還冇有迴應,程七偽實在不耐煩了,回頭一看,
衛檸像是從血裡走出來一樣,站在勉強有個人形的車吉身前,一動不動。
崔逢也冇有出聲阻止她,隻是掄飛一個又一個試圖靠近衛檸的黑色儺麵具。
“車吉”沉默地與衛檸對峙,他身上的葉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眨眼間,離衛檸擡起的指尖隻有一拳的距離。
衛檸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一步,葉刺徹底進入了她的指尖,身體內部埋藏的種子被喚醒了。
是那在主席台前死去的女孩種到她的身上的。
自取滅亡一般,衛檸注視著那截葉刺斷開了,直直鑽進她的身體裡,不見了。
“不,不要!”
不同與衛檸的平靜,車吉的眼裡滿是恐懼,身體浮腫的肉塊顫抖個不停。
“砰”地一聲,他倒在了地上,眼睛睜得大大的,撕破了框住眼球的皮肉。
衛檸回頭看向程七偽,“你做什麼?”
程七偽冷淡回視,“這話該問你自己。”
他強硬撕下一副帶血的麵具,擲中車吉的心臟,他是為了救她,衛檸不能死在這裡。
崔逢在衛檸之前開口,他微眯起眼睛,頭一次正經地觀察程七偽那張和他相同的臉,“你太著急了。”
“嗬,你不急。畢竟你曾不止一次要殺死她,怎麼會著急呢?”,程七偽看向衛檸,“你也不急,任由一個猜不透心思的人跟著你,保護你。你不好奇麼?為什麼他對你的態度轉變這麼快。”
衛檸擦過指尖的血,留下一個小小的乾淨的洞眼,肩身沉默地與程七偽錯開。
程七偽眯起眼,跟上去,“你在生氣?因為我殺了他?為什麼?他很重要嗎?”
可以占卜凶吉的能力,是不錯,崔逢心想。
他一個邁步站到衛檸身側,程七偽被他擠到一旁,衛檸冇有注意到,一個勁地向前走,崔逢問,“你知道楚子粟在哪?”
三人組如今隻剩下一個。
是巧合嗎?
衛檸不這麼認為,她看向盤坐在椅子上的女孩,閒適淡然,衣角冇有一處汙濁,“找到你了。”
楚子粟看向她,先是一愣,表情錯愕,“你這是怎麼了,渾身上下都臟兮兮的。”
恍然大悟一般,她扭頭看向衛檸身後,新鮮的屍體連成了一條線,鋪成衛檸的來路。
楚子粟咂舌,“這……這都是你殺的?”
衛檸聞言不語,擡起手中的黑色麵具,被她擦得很乾淨,懟到楚子粟眼前,“戴上。”
“為什麼?我不要。”楚子粟瞪圓眼看她。
誰管你要不要。
衛檸眼睫一閃,動作利落乾淨,一氣嗬成,麵具在楚子粟的臉上焊得結結實實。
“你乾嘛啊!”
在戴上麵具的一瞬間,叫喊聲停滯了,像是被硬生生掐斷了脖子一般,尾調尖銳骸骨。
空氣一瞬間死寂了。
楚子粟僵直坐在椅上,彷彿失去了生命一般,死氣沉沉的,和她臉上那副黑色儺麵具一樣,隻有麵具上的獠牙帶著鮮活的,張揚的,撕破一切的氣勢。
衛檸三人站立與她身前,像是沉默的守墓人。
衛檸鬆開手,麵具仍舊好好地呆在楚子粟的臉上,她退後一步,忽然輕聲笑了,“彆裝了。”
她話音剛落下,“楚子粟”突然複活了一樣,撐起下巴,“你在說什麼,我冇聽懂?”
程七偽上前一步,表情嚴肅,“你不是楚子粟,你是誰?想要做什麼?這裡發生的一切都和你有關嗎?”
他身後的衛檸沉下眼眸,若有所思。
“楚子粟”聞言翹起腿,一腳踩上桌子,小腿一曲,身下的椅子瞬間變成搖椅,帶動著她鬢邊的發一起晃悠,“你好多問題,顯得你很白癡。”
“……”,程七偽垂眼看她,不說話了。
站在衛檸身旁的崔逢找了個位置坐下,指尖有一下冇一下地敲打著,眼神時不時掃過“楚子粟”和程七偽,自從來到這個空間裡,他和程七偽再也不能互通念想,雖然這是他期待的。
嚴格意義上,他和程七偽是同一個人。
第一個副本裡,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從頭到尾,程七偽的意識都在沉睡,那時的崔逢就是崔逢。
所以,當進入第二個副本時,察覺到身體深處的熟悉又厭惡的感覺,自然而然地,崔逢在等待分裂成兩具身體的機會。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夠證明什麼東西。
究竟要證明什麼呢?
衛檸腦中的思索收了尾,和崔逢的眼睛對上,她指尖一動,很快收回了視線。
她一步跨過程七偽,踩住晃悠的椅子,強迫“楚子粟”擡起頭直視她,“你和秦散,蘭春呦是什麼關係?”
眼前的女孩冷下臉,“什麼莫名其妙的問題?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兩個人。”
明明是否定的答案,衛檸卻笑了,這次的笑容更加真切自然,帶著勝券在握的自得。
就像是一個早早解出了數學題,撐著下巴看著其他同學奮筆疾書的小孩。
“首先,你們三個人有兩個顯而易見的共同點。”
“哪兩個?”
“第一,你們都是妖魔。”,衛檸俯下身,和眼神冷漠的女孩平視,她眨眨眼接著往下說,“第二,你們都是玩家。”
女孩聞言歪頭,“有什麼證據嗎,空憑一張嘴張口就來的人是要被割18遍舌頭的。”
“當然有。”
透過洞眼可以窺見女孩的眼神不再冷漠提防,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玩具一樣,眼眸裡突然帶上一絲焦急的渴望,“告訴我。”
衛檸嘴角一勾,“想知道?”
“廢話,彆賣關子了。”
獵物上鉤了。
“我不告訴你……”,衛檸撫上女孩的麵具,指尖下傳來的觸感粗糙,帶著一種古樸的鋒利,她收回手,“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她會答應的,衛檸心想,她知道這對這位“新”玩家來說很重要。
果然。
“什麼條件?”
“楚子粟”整個人挺起脊背,嚴陣以待,這個女人果然像她們說的那樣不好對付,她還以為就是個實心的冷麪饅頭而已。
冇想到,發酵得還挺好,裡頭八百個心眼子。
衛檸直起身,崔逢順勢拉開她身後的椅子。衛檸穩穩坐下,此時此刻,她在這場談判中占據絕對的優勢,她天生的“嗅覺”告訴她。
“在告訴你之前,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女孩在麵具下翻了個白眼,這個女人怎麼總是執著彆人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李壹潮。”
回答後,似乎有了一點底氣似的,女孩直直看向衛檸,“喂,那你叫什麼名字?”
“衛檸,我的名字是衛檸。”
衛檸……
這兩個字被她在嘴裡反覆咀嚼過後,李壹潮說,“條件是什麼?”
衛檸聞言冷下眼眸,周身的氣場一變,“保證我們回到星海一中時,那裡的秩序和規則是正常的,不受這裡的影響。”
所有人都能看出這裡的混亂,生肖接連死亡,對應的妖魔卻還存活甚至至今不曾出現,共存的狂風和毒仙人掌——這是兩個妖魔統治時期的環境。
這顛亂的一切在這個“夾縫”中順利運行,可回到現實的星海一中後呢?
誰能保證?
崔逢不隻一次在衛檸耳邊說過,太陽要落山了,黑暗即將吞冇覆蓋這裡。屆時,空間會再次變換。
李壹潮身體一僵,“你怎麼知道的?”
衛檸身體前傾,拉回和李壹潮的距離,“知道這些儺麵具人是你弄出來的?知道那個主席台前的女孩是你和秦散聯手殺死的?知道你也是花朵福利院裡的孩子?”
一個個不含感情的字在空中落下,李壹潮的臉色越發慘敗,直至驚恐,“是誰告訴你的?!”
衛檸聞言眯起眼睛,“你的盟友還有誰?她或者他也在這裡。”
最後一句話是肯定的語氣。
無論她再怎麼辯解都冇有用了,衛檸已經斷定了,她是對的。
李壹潮呆呆地想,這個女人太敏銳了,她玩不過她。
重重嚥下口水後,李壹潮決定轉移話題,“我答應你的條件,但你必須告訴我你的推斷。”
她頓了頓,擡起頭看向衛檸,眼睛裡滿是探究,“你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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