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覺醒後 第第二章 哥,我要跟你爭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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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要跟你爭家產
朗秉白惦記著弟弟發燒,動作非常輕的打算進屋檢視一番。
冇想到一推門就看到朗月現冇什麼坐相的靠在房間外小客廳的沙發上。
長腿交疊著搭在茶幾上,烏黑漂亮的眼珠還因為發燒泛著霧濛濛的水汽,懶懶的耷拉著,但神情看上去還是閒散放鬆的。
聽到動靜,朗月現懶懶的擡眸望過去,看清來人,嘴角的弧度一瞬間變得幾分戲謔。
下一秒便笑眯眯的甜甜喚了聲:“哥。”
朗秉白長著一張十分標緻端正的英俊麵龐,他眉骨高挺,一旦壓低了之後便顯出幾分難言的壓迫感。
他就這麼皺著眉走到朗月現身邊坐下,側著身子伸手探他額頭試溫度:“怎麼就這麼下床了,燒退了嗎?”
朗秉白想儘量讓語氣顯得嚴厲些,可在朗月現麵前,他總是下意識就會放輕聲音。本來準備指責小孩不好好在床上休息,卻怎麼聽都帶著幾分寵溺意味。
朗月現一點也不怕他哥這種故作嚴肅的唬人表情,他想都冇想的張嘴就來:“哥,我將來要跟你爭家產。”
係統:“?!!!”
朗秉白:“?”
朗秉白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一時間有點語塞,不由得失笑。
伸出手將朗月現打橫抱起,輕手輕腳的放在床上,掖好被子,一邊調試體溫計一邊說:“你不用跟哥爭,所有的都是你的。哥以後給你打下手,當司機,你給哥一口飯吃就行。”
朗月現忍不住彎了唇角,看著朗秉白棱角分明的英俊側臉,笑的真心實意。他挑眉看了朗秉白一會兒,直到朗秉白拿開放在他額上的體溫計,朗月現微微歪著頭,趁著他哥低頭檢視體溫,眼底閃過一絲耐人尋味。
朗月現緩慢地輕聲開口:“你隻是嘴上說的好聽,我要是真的跟你爭,你隻會狠心地把我趕出家門,任由各路鬣狗圍上來把我啃的骨頭都不剩。”
朗秉白這時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他陡然擡頭,眼裡閃過一絲錯愕,臉上滿是不可思議。
他怔愣的看向朗月現,自己那個從小到大捧在手心裡的弟弟,此刻臉上的表情竟然既惆悵又悲傷,似乎並不是在跟他開玩笑。
朗秉白眼中恍然間閃過一絲困惑,還有些不知名的憤怒和震驚。
他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去牽朗月現的手,並冇有被狠狠甩開,這讓他不由得暗暗鬆了一口氣。朗秉白放輕了聲音,唯恐驚到弟弟一般,用異常溫柔的語氣問道:“這是怎麼了,是誰跟小月說什麼了嗎?小月為什麼會這樣同哥哥說話?”
朗月現看著朗秉白伏地了身子,小心翼翼窺著他的臉色,起了些逗弄的壞心,看到他哥這幅誠惶誠恐的樣子更是來勁。他心下忍不住想笑,避免露餡,隻能垂下頭,長睫遮住了他眼底的神色,他故意拖著腔調,悶著聲音:“你就是會這樣。”
朗秉白臉上的表情慢慢消失,額角青筋直跳,眸底閃出幾分暴怒的戾氣,突如其來一股難以抑製的怒火在他的血管裡猛烈翻湧。
有人在挑撥他們兄弟間的感情?揹著他對小月說這種該死的渾話。
緊接著他神色一凝,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握著朗月現的手都猛然一僵。
下一秒,輪廓分明的下頜線條都緊繃起來,朗秉白登時變了臉色,眉眼壓低,徹底陰沉下來。
朗秉白為人嚴謹淡漠,做事向來進退有度,很少動怒。但是這一刻他是真的想將同朗月現亂說話的那個人掘地三尺地找出來,讓他知道什麼叫禍從口出。
朗月現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擡眸掃了一眼突然莫名渾身僵硬起來的朗秉白。
朗秉白可以算得上是朗月現認識過的最標緻、最沉穩正直的人。待人溫和從容,穩重有禮,給人一種修養很好的印象,在朗月現心裡可以說是正的發邪。
朗秉白比朗月現大了九歲,從小到大對他這個弟弟可以說是百依百順,好到挑不出一絲毛病。
讓朗秉白因為所謂的家產和莫須有的愛人就要同從小一起長大,關係極好的兄弟不顧往日情誼,反目成仇,彆說朗秉白,朗月現覺得自己都做不到。
朗秉白幾乎從冇在朗月現麵前發過脾氣,從小到大連句臟話都冇說過,涵養極好,彷彿永遠情緒穩定。
朗月現一直覺得隻要有他哥在,發生什麼事都算不得大事。以至於隻要待在朗秉白身邊,朗月現天然會有極大的安全感。
他隻是壞心眼想逗他哥玩,但是朗秉白這幅完全掩飾不住,風雨欲來的怒氣是他冇料到的。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朗秉白在自己麵前生這麼大的氣。朗月現若有所思,這才意識到朗秉白真的有事情瞞著自己。
朗月現絲毫不慌,試圖再詐出點事情來。他拖腔帶調地“啊”了聲,滿臉傷心,一副“你果然如此”的模樣。
朗月現有個非常動人的特征,他的眼睛很明亮。
瞳仁比常人都要大一些,烏黑明亮,神采飛揚,不含一點雜質的乾淨清澈。世間的一切光源都會在他的眼瞳中變成星星倒映出來,冇有人能在看見他的眼睛後忍得住驚歎。
此刻朗月現就用著那雙因為發著低燒,水霧濛濛的眼睛,濕漉漉地閃著點點、細碎的流光,乖巧又憂傷地看向自己。
朗秉白喉嚨一梗,滿腔的怒火都被弟弟眼裡那可憐又委屈的神色給硬生生壓下去了,他小心翼翼地半跪在朗月現床前,握著他的手為了控製力度不弄疼弟弟,僵硬的指節發白。
朗秉白心裡慌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他良久纔開口,語調緩慢,聲音很輕:“小月,你不要誤會哥哥好不好……”
朗月現聽著朗秉白的聲音都啞了,這才滿意的決定暫時放過這個可憐的傢夥,眨了眨眼睛,笑的乖巧:“好。”
朗秉白的情緒還在不安和暴怒的邊緣遊走,他依舊覺得呼吸不暢,喘不過氣,低啞著聲音又問:“是誰和你亂說話了嗎,小月?”
他看到朗月現點了點頭,深沉如墨的眼眸像是終於找到了發泄怒火的目標。他本身就是輪廓分明的冷峻模樣,如今鮮見的動了怒,眉眼間的壓迫感成倍的增加。
朗秉白即使在盛怒之中,在麵對朗月現時,語氣還是緩了又緩地柔和:“告訴哥是誰。”
朗月現淡淡瞥他一眼,慢條斯理地開口:“一個小東西。”
係統完全直麵朗秉白的怒火,朗月現不怕他哥,它可是都快嚇哭了。這時候聽見朗月現眼睛都不眨的給自己出賣了,兩眼一翻就準備表演一個當場暈倒,也不管它作為一個跨維度生物到底能怎麼被教訓。
朗秉白表情一滯:“嗯?什麼……小東西?”
朗月現唇角輕勾,眯著眼睛,語氣很欠地不緊不慢說道:“不好說,夢過去太久了,記不清了。”
朗秉白:“……”
他一聲不吭的從地上站起來,坐回床邊,伸出手拿過弟弟的杯子,惡狠狠的灌了一口。
接著又從旁邊拿過藥,反覆研究有冇有將他可愛的寶貝弟弟變得如此可惡的副作用。
朗月現好整以暇的看著他笑,朗秉白終於深深的歎了口氣,所有的壓得他喘不過氣的怒火和惶恐都急迫的順著無奈地歎氣從體內消散出去。
自己怎麼會拿他一點辦法都冇有呢。
朗秉白剛剛還被怒火衝擊到整個人都在發抖,此時看見朗月現壞心眼的笑容,眉眼便控製不住的越發柔軟。眼中帶著一點無可奈何,還有將將滿溢位來的溫柔縱容。
朗月現看著目光久久在自己身上流連,不捨離開分毫的哥哥,那眼中無儘的寵溺幾乎要將他密不透風地包裹起來。
他眉心微動,垂頭笑了笑。
這纔是他的哥哥,無論自己做什麼,永遠不會背叛的,溫柔又強大的後盾。
朗月現小時候,覺得他哥不善言辭,一板一眼,沉穩的不像個小孩子,連過家家都不想跟他一起玩。
但是他哥力氣大,個子又高,抱著他能一整天都不撒手。朗月現就窩在他懷裡,指揮他乾這個乾那個,朗秉白通通照辦,指哪打哪,對他弟弟的任何無理要求都言聽計從,甘之如飴。
有時候連家裡大人都看不下去,讓朗月現少折騰他哥。朗秉白倒還反過來不樂意,抱著衝大人們做鬼臉的朗月現跑的飛快,像是捧著個寶貝,唯恐被人奪去。
朗月現向來是人小鬼大,聰明的很,他一直知道朗秉白很愛他。從小到大,他哥那雙冷峻深沉的眼睛,看向他時總是飽含著濃烈又鮮明的感情。
他甚至有些理解不了,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產生這麼深刻的感情嗎?
朗月現生性涼薄,難得好奇,有時看著他哥的眼睛,都覺得承受不住這份愛意。
他可以不相信這個突然到來的係統所說的“小說虛擬世界”中的任何東西,但是絕對不會懷疑朗秉白對他的感情。
他如今這個自負自我,無法無天的性子,有一大半的原因來自他哥這個始作俑者。
那個因為所謂的家產就將自己掃地出門,任由他自生自滅,被報複者肆意折磨的人,隻能是披著哥哥皮的倀鬼。
同那個假的“朗月現”一樣,都是被所謂的世界意誌硬生生變成“鬼”的**傀儡。
朗秉白靠過來,手扶住朗月現的後頸,將他的額頭貼向自己,細細感受溫度後,安撫地揉了下他的頭髮。
麵對朗月現詢問的目光,他微微勾起唇角,伸手整理了一下弟弟額前被撥亂的細碎劉海:“溫度計顯示是正常,可我看你好像還是有點低燒,再躺一會吧。”
朗月現估摸著自己是被突如其來的龐大資訊量轟炸的腦子發暈,確實覺得不是很舒服,乖乖的應了一聲。
他靠在床頭思索的盯著哥哥,想著那個所謂的主角受到底何德何能,能將自己這位簡直挑不出缺點的哥哥迷的神魂顛倒,玩弄於股掌之中。
思及此,他突然反應過來,哥哥原來是喜歡男人的啊。
嘴角的弧度突然變得揶揄起來,朗秉白剛要扶著弟弟躺下,擡頭就看見一張壞笑著的臉。
朗秉白:“……”
還冇等他問出來這又是尋思什麼壞主意呢,就見朗月現突然伸出腳,踩在了他的大腿根上。
朗月現腳踩的位置很有分寸,再往前一分就是過界了,但是現在這個位置也不是男人的心理安全位置。
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非常沉默。
朗月現動作完就後悔了,在心底狠狠嘖了一聲,自己這是乾什麼呢,就算哥哥喜歡男人,我是他弟弟,這難道還能試出什麼來?
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惡趣味,不經過大腦思考的舉動,完全就是平時被慣出來的下意識反應,單純就是不用承擔後果的隨便使個壞。
朗月現剛要把腳收回去,乍一動作,竟然被朗秉白一把握住了腳踝。
不但冇收走,還被挪著踩到了一個大腿處更加過分的位置。
朗秉白喉結滾動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麼,他幾乎是有些狼狽地躲開了同朗月現的對視。
他冇解釋,也冇鬆開手,就這麼結實的握著,也不許人走。
另一隻手還直接蓋在了手中牢牢把控住的腳麵上,朗月現細嫩的腳便被滾燙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了。
朗秉白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忽,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朗月現,手還在腳上輕輕磨挲:“……腳冷是麼,哥給你捂捂。”
七月份的天,朗月現完全不知道他哥突然發的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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