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過於絕美 第105章 真假 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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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媽媽
半個月前周氏總經理被抓進看守所的訊息在a市鬨得滿城風雨,
周氏在外人眼裡已經不過就是一個一推就倒的空殼,轟然倒塌不過就是片刻之間的事情,又托周氏總經理入獄的福,
秦誤被秦錯放了出來。
秦誤一出來就迫不及待地聯絡了律師,申請和周法聯絡的聯絡的機會,一副關切模樣,
實際上進入看守所以後,他一半的時間和注意力都在嘲笑周法鼻青臉腫的樣子。
看守所裡被人打了招呼,周法在裡麵被針對得很厲害,獄警之間早就被通了訊息,
什麼事都可以管,獨獨在周法身上的事情不能碰一下。
周法已經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
幾乎是淒慘,身上穿著刑服,
陳舊且不貼身,
上麵好幾道劃痕破口,
破口下露出的皮膚上全是瘀傷,周法麵部腫脹青紅,
交疊錯落,狼狽得像是街邊被群毆過的乞丐。
秦誤隔著厚重的玻璃坐在他麵前,
定製款休閒潮服,
頭髮剛剛打理過,精神飽滿,
微笑清明,本身就格外突出的外貌此刻體麵得極為刺眼,秦誤眼中的愉悅溢了出來,他和過去任何一個時間段一樣,
隻要周法倒黴,他就很開心,由內而外,發自內心的開心。
“少爺,除了我之外,冇有人來看你了吧。”秦誤欣賞許久,最後對著周法開口:“真是可惜,少爺平時的好兄弟好朋友看起來冇有一個比我更關心少爺你。”
“我有冇有朋友,你不是最清楚嗎?”周法喉嚨發炎,上顎也發腫了,說話咬字含糊著,但是他眼神卻仍然清明理智,對於秦誤嘲笑的姿態冇有過激反應。
秦誤被周法說的話取悅,他很滿意現狀。
陳景應該是周法的戀人,蔣興南應該是周法的好兄弟,不過很可惜,他們都被秦誤勾勾手指就勾走了。
換句話說,周法的人生,徹徹底底被秦誤搶走了。
秦誤隻要想到這個結果,想到裡麵的細枝末節,他就開心得很。
“可能是少爺本身不討彆人喜歡吧。”秦誤虛偽地說:“看起來我最喜歡少爺。”
“但願吧。”周法諷刺。
“少爺,你的母親要求我三點之前必須回家,她要親自下廚給我做晚餐。”秦誤起身,體麵輕巧地將周法踩在腳下:“我不回去,她會著急,要是查到我來見你了,保不齊少爺你身上哪裡還會有傷口。”
“為了防止少爺你再受傷,我隻能回你的家了~”秦誤揮了揮手,起身離開。
周法坐在原地,看著那麵空蕩透明的玻璃良久,也起身走了。
……
秦誤雖然被秦錯放了出來,但是也加了好幾個保鏢跟著他,時刻監視防著他,秦誤和被關在家裡冇什麼兩樣,他閒的無聊,一個人呆在家裡打遊戲,外麵的人陸陸續續都有上門想要拜訪他的意思,但是最後被放行的人隻有陳景。
陳景作為被挑選的情人,性格體貼順從,對秦誤不具備任何的威脅,秦錯某些方麵對他很放心。
陳景陪在秦誤身邊,陪他衣食住行,做一個合格的情人讓秦誤舒心,在莊園裡的日子兩個人形影不離,陳景每天都很快樂,他覺得這樣的時光和度蜜月冇有什麼兩樣。
大約半個月後的一天,陳景照常陪著秦誤在泳池邊曬太陽,秦誤披著獄警,薄韌的胸口上下起伏,頎長挺拔的身軀在陽光下泛著玉白色,陳景換了泳衣走過來,被秦誤招手示意坐到他身上。
陳景心跳一陣紊亂,羞澀又甜蜜地坐到了秦誤腿上,被秦誤隨手一拉就拉進了懷裡,陳景趴在秦誤胸膛,聽著秦誤的心跳,熱度貼著皮膚好像被灼燒了一樣,他心臟砰砰跳。
“我媽快過生日了,到時候我帶你一起參加。”秦誤甜言蜜語,從茶幾上拿了一支u盤,說:“你到時候,在大螢幕上放這個。”
“這是什麼?”陳景接過u盤,卻根本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內容。
“好東西。”秦誤說。
陳景捏著u盤在自己手裡轉了幾圈,最後點頭:“好。”
第二天,周氏總經理周法安然回到公司的訊息不脛而走,在一片唱衰聲音中極其的不合群,一時間被打上造謠的名義,然而當天下午,周氏就發了公告,表示周法繼續擔任周氏總經理一職,並且十年內協議不會再做變動。
這一舉動基本公告原本應該鋃鐺入獄的周氏總經理周法已經安然回來的事實,並且還向外透露周氏內部情況向好,對於一手將周氏拖入泥沼的周法極為信任。一時間,對於處在矛盾外圍資訊紛雜的外界議論紛紛,但輿論仍舊並不看好。
接下來一週內多,家銀行宣佈還款日延期,周氏旗下子項目宣佈融資,蔣家和周家達成合作,政府收回查封指令,項目重新動工,員工被通知複工,並且對外釋出招聘員工指令,先前已經岌岌可危的周氏又好像一夜之間已經恢複了欣欣向榮的狀態。
於此同時,周氏總經理周法向公檢法提出訴訟,告秦氏總經理秦錯偽造證據,汙衊、誹謗他人名譽等罪名,政府正式進行批捕。
一時間,周氏和秦氏境遇發生兩相反轉,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人人都不認為這種荒謬的劇情和杜撰無關。
但秦錯和周法當初的情況一樣,是周法親自帶著刑偵隊長進行逮捕,刑偵隊長前往秦氏的時候,秦錯還在辦公室處理檔案,看見身穿警服人員闖進來,他詫異了片刻,在最後看見周法後,他冷靜了下來。
雙手被戴上手銬強製帶走的時候,周法站在秦錯麵前,開口叫他:“哥。”
秦錯轉頭看他,開口拒絕說:“彆叫我哥,我不是你哥。”
周法點頭,開口說:“那秦總好走。”
秦錯冷靜且體麵地被刑偵隊帶走,他冇有異議,其實早在周法在他設的死局裡還能走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周法必然會有反擊的一天,不過就是或早或晚而已。
秦錯是個敢想敢做極為負責的人,深信落子無悔的規則,贏就是贏輸就是輸,什麼結果他都會接受。
但是秦錯自己能接受,其他任何人都不能接受秦氏總經理入獄的結果,秦氏人人自危,秦家內部大亂,對於秦錯進看守所這件事著急上火,忙得焦頭爛額。
將秦錯保釋出來並不難,但是一旦發生保釋行為,牽一髮而動全身,那麼秦氏的名譽將會大打折扣,秦錯本人和汙點經曆再無法剝離,而周氏反而會成為唯一贏家,日後市場競爭,必然要壓秦氏一頭,這是秦家所不能接受的。
秦錯偽造證據誣陷周法這件事可大可小,目前還在案件定性時期,還在民事問題範圍,隻要周法撤訴,秦錯從看守所裡平安回來,那麼一切就都相安無事,因此秦家的長輩商議了好幾次,最後都隻有一個結果,需要周法撤訴。
而秦誤是周法名義上的未婚夫,這層關係被他們慶幸,好幾個長輩苦口婆心勸說秦誤去和周法接觸,甚至暗示他可以用婚姻來換秦錯人身自由。
秦錯入獄,秦誤被架在火上炙烤,進退都兩難,秦母自從秦錯進看守所後整夜整夜無法入睡,人憔悴了十幾歲,精心保養的皮膚下垂下去,她有了無法被歲月垂憐的年齡感。
她忍無可忍地,撥通了周法秘書的電話號碼。
第二天,周法到餐廳的時候,秦母已經等待了一段時間,周法微笑坐到她麵前:“伯母好。”
秦母臉色並不好看,視線瞥了一眼周法,直接開門見山說:“你向秦錯提了訴訟?”
“……”周法聽到話題,低頭給秦母倒水,他說:“是的。”
“伯母今天來是想勸我撤訴嗎?”周法把水杯往前移,他清淡地說:“這恐怕冇那麼容易,畢竟我在看守所的日子並不好過。”
“我知道。”秦母聽到周法類似報複的想法,心情並不好,她對周法露出刻薄厭惡的眼神,但幾秒過後,她開口說:“這是你和秦錯之間的恩怨,我相信他會處理好的,但是我不允許你用他做籌碼,要求阿霧和你結婚。”
周法動作停頓了幾秒,他冇想到秦母約他到餐廳談事,最後話題居然會落到秦誤身上。
即將入獄的大兒子,還冇有小兒子的婚姻重要嗎?
周法麵對秦母,隻說:“我和阿霧有婚約。”
秦母被這幾句刺激得情緒激動:“有婚約也可以退婚,結了婚也可以離婚。”
“你不要因為你搖身一變姓了周就在我麵前裝模作樣。”秦母情緒激動,基本冇有了一個名媛的體麵:“當初你騙阿霧一次還不夠?人被你騙得頭破血流,在醫院躺了兩三天,現在又變成他的未婚夫像鬼一樣纏著他是嗎?”
“……”周法麵容冷了下來,目光冷凝在秦母臉上,剛纔的理智禮貌一律煙消雲散,他看著秦母的目光和看陌生人一樣冇區彆。
“你是什麼東西?為什麼你會自信自己能站在他身邊?”秦母說話流露出一種她自己都少見的尖酸刻薄。
“如你所見,我就是個乞丐。”周法恢複禮貌,話卻大逆不道說:“秦小少爺是個極品,我這種乞丐怎麼可能會放過秦小少爺呢?”
秦母被周法的話氣得一時間無法回神,臉色發紅,隨即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視線,說:“這果然就是你的真麵目。”
“我知道周家防著你,你早晚是要淨身出門的。”秦母從包裡拿出支票夾,放到周法麵前:“拿著這個,你趕緊走。”
一整個支票夾裡麵少說十幾張支票,無一例外均填寫了簽名,數額隨便填寫。
周法翻閱了幾遍支票夾,沉默片刻,秦太太屏息凝神等他回覆,周法笑:“秦太太好像忘了,你大兒子還和我有糾紛呢。”
“這麼點錢怎麼夠,我要三倍。”周法說。
秦太太鬆了一口氣,似乎纔想起來自己大兒子的人身自由還捏在眼前這個乞丐手裡,她厭惡乞丐貪得無厭的行徑,但是又提前猜到了他會獅子大開口,因此她早就做好了準備:“我讓人給你送來。”
”好,那就,合作愉快。“
”我希望,我們不要再發生任何一次合作。“秦太太拿著包包,起身走了。
周法坐在位置上數著支票夾,一共十張支票,是國外一家銀行發行的,以最大麵額填寫的話少說能提出十億美金,還真是大方。
周法心中百種滋味凝結在一起,最後淪為一種難以言說的酸楚可悲。
秦太太也是他的媽媽。
他還是阿發的時候,見到秦母未必冇有觸動,他到底還是渴望友情親情的人類,不過很可惜,都被秦誤毀了,而所有人都站在了秦誤的身後,默不作聲地縱容他,維護他。
周法收起支票夾準備起身,卻忽然看見地上掉落了一本小筆記本,隻有手掌般大小,應該是秦母拿支票的時候帶出來的,周法了起來,隨手翻開檢視。
裡麵內容是秦母的日記,應該是隻有重要情緒的時候纔會進行記錄,因此斷斷續續,跨度超過了二十八年,最近一頁是昨天,秦母娟秀的筆記書寫今天要用錢打發走周法,她要保護小兒子。
周法突然意識到一件事,立刻翻到開頭。
開頭的第一頁還是秦母懷孕初期,她有了抑鬱傾向,醫生建議她寫日記,裡麵內容卻都是關於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的。
”寶寶又踢我了。“
”今天新定做了嬰兒房,希望寶寶喜歡。“
“今天去檢查了,寶寶很健康,希望他和他哥哥一樣聰明。”
“寶寶。”
“寶寶。”
“寶寶。”
秦母在他出生之前就很愛她的孩子。
其實他是被愛過的。
他真的很恨秦錯和秦誤。
周法痛苦地閉上了眼,手機忽然來電,他隨手接通,電話那邊,秦誤聲線還帶著愉悅,像鋼琴曲的線譜一樣優雅,他說:“見到媽媽了是吧?”
“給你放點好聽的。”秦誤笑了一聲,就按下了錄音筆,層層傳導後的生硬失真,卻也能聽出聲線是誰的。
“教唆你私奔還不算問題?你非得被綁架到荒郊野嶺,被綁票撕票才覺得有問題是嗎?”
“這種不三不四的鳳凰男,能是什麼好東西?”
“一看就奔著錢來的,給錢都不見得喂得熟。”
“你又和你弟提那個助理了?”
“好好的在吃飯,你非得提這個人敗壞你弟的胃口,你不知道你弟現在一整顆心就吊在那個蹦出來的助理身上啊?”
“知道,我的錯。”
“這個助理我儘快解決,絕對不會讓他再打擾我們家。”
“那個助理進看守所了,想辦法讓他在裡麵出不來。”
“最好像上次那樣,直接死在看守所裡,千萬不要再發生這種他又活著走出來的情況了。”
“馮隊長,你那裡有個人,我看得不是很喜歡,還請隊長你幫我照顧一二。”
“……”
秦誤用最輕巧的動作,擊潰了周法的尊嚴,渴望,和感情。
秦母目前很恨他,很討厭他,恨不得他死。
他真的恨毒了秦誤。
周法手臂上還有在看守所裡殘留的淤青,他捏著日記,應激到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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