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過於絕美 第11章 墮佛 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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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佛
試探
秦誤說話半真半假,然而皮相長得絕頂,話再假也會有人心甘情願相信。
淨法收回視線,接過茶盞,低頭喝茶。秦誤沏茶的功夫極好,唇齒留香,苦中帶甘,他說:“他人言語而已,不必在意。”
“是。”秦誤點頭,自嘲笑道:“隻是奴才關心則亂了。”
“無事。”
淨法繼續低頭喝茶。
老皇帝體力匱乏,夜宴將將要收尾他就疲乏了,秦誤命人將他送回曌明殿中,再回宴場時,淨法向眾人告彆,在眾人拜彆中將要離開,秦誤迎上去,微竹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殿下,小師父隻怕無法服侍殿下了。”秦誤對上淨法,說:“小師父糊塗,胡亂吃了東西。”
秦誤一早讓人纏住了淨相,就連宋渝也一併被攔下了。
“殿下身邊無人伺候,隻怕殿下要怪罪了。”冇了宋渝和淨法,當下天榻冇有人伺候,淨法乃是聖子佛王,獨自迴天榻並不體麵。
秦誤提議說:“奴才的宮人十分伶俐,不如借殿下使喚一兩日吧。”
微竹立刻上前,行禮迎上,說:“奴婢微竹。”
微竹行完禮站起身,接過掌燈手裡的燈籠,要為淨法引路,看了一眼淨法又立刻垂了視線,低著頭看路:“奴婢給殿下掌燈。”
“不必。”淨法開口:“天榻不入女子。”
微竹僵住,眼神雜亂,連忙去看秦誤,但是目光又觸及到他美如豔花的臉上又落了視線不敢看。
不入女子?
是因為慾壑難填又要所謂苦修,索性直接斷了念頭嗎?
倘若丟進了女人堆裡,這聖子佛王隻怕早就變成了下賤流氓。
秦誤就是不信,一個慾念極重的人不可能不動心思。
“那奴才陪您迴天榻如何?”秦誤笑開,眼眸卻地低垂下來,丹鳳眼眉眼略微尖銳,他卻長了一張笑麵,一笑就讓人不知真假,他說:“殿下身邊應當有幾個人伺候的,既然殿下看不上奴才身邊伶俐的,那奴才充一回臉麵?”
秦誤上次自請去天榻,淨法回絕了,淨法對他嚴防死守,秦誤把場麵話說得漂亮,就是要淨法把微竹要走。
然而淨法卻看向他,道:“好。”
“……”秦誤有一瞬詫異。
淨法竟是同意了?
情願他入天榻,也不願女子踏入?
秦誤覺得這甚是奇妙,他的趣味越發濃鬱,他伸手拿過微竹手裡的燈籠,在微竹手裡顯得又長又大的燈杆就小了一截,正正合適,他對淨法說:“殿下,奴才伺候您迴天榻。”
“多謝。”
秦誤打著燈在前方開路,淨法在他身後踏著暗光,夜風發涼,兩個人一前一後,秦誤步伐踏得很輕,身體略微傾斜,腰細得被腰帶勒住後彎出弧度,背影頎長纖細,太監首領的暗紅蟒袍襯得他皮肉雪白,暗流湧香。
秦誤時不時走到前麵,回頭檢視淨法的情況,他側身回眸,側麵映火,半照不照,明暗交替猶如精緻皮影,卻又眼角帶鉤,視線一低後隨即就擡起眼皮,丹鳳眼的半盞風流就在無形之中了。
秦誤知道自己美,也知道自己如何纔是最美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天生的勾引手段。
走到天榻,秦誤禮數週到地等待淨法先入門,自己再躬身走進去,跟在淨法周身服侍。
天榻猶如其名,橫亙懸空,氣勢如破空,內裡裝潢奢靡,精細繁複,其中金玉珠翠不計其數,種種尊貴,縱是天潢貴胄也冇這份待遇,大半都是秦誤的手筆,然而自從淨法入朝,他還是第一次踏入。
淨法迴天榻,並不急著沐浴,去案桌上抄了一段佛經,秦誤在一邊給他磨墨點香,安靜不語,隻有墨香緩慢散開,摻和著秦誤本身暗香,無聲繚繞。
秦誤看了幾眼,覺得佛經無趣,倒是淨法的字蒼勁有力,筆走如劍挺,抄寫佛經是麵色沉靜,虔誠真摯,全然字和人毫無相似。
都說字如其人,淨法身上著實冇什麼相似的。
淨法抄完佛經,將紙張收攬,手背挑了輕微的墨跡,他對秦誤說:“去沐浴吧。”
“是。”
溫泉池在平地側房,為了防止水汽,中間還懸空一層,但是衣料卻在天榻寢殿,淨法先行去了溫泉池,在池邊脫了衣物入水,秦誤翻找衣櫃隨後再去,一眼掃過淨法衣櫥,卻發現這和尚居然有兩三櫥櫃的衣物。
僧袍樣式,然而衣料不同,做工不同,繡法不同,顏色也有區彆,竟是滿滿噹噹地塞滿了,秦誤頭對著一個和尚的衣櫃竟忽然無言以對,翻了兩個衣櫃才找到裡衣。
他抱著裡衣去了溫泉池。
溫泉池內,水霧氤氳,熱氣升騰,溫泉活水源源不斷,水波流動,淨法端坐其中,闔目參禪,耳邊忽然異動,他睜開眼側目,秦誤在輕紗外拿著衣料攤開整理,隔著輕紗布料,秦誤身形若隱若現,一抹醒目的紅在眼前晃動,麵容也隔著時不時浮現又隱入,容顏如玉。
北黎佛域大多都是苦修佛子,淨法所研讀的也是經書佛貼,民間流傳的豔曲他不曾聽聞,隻偶爾祈福巡遊時聽得一兩句。
隔香試看美人麵。
淨法不知自己何時聽得這一句的,他垂了眼眸,不再看他。
秦誤休整完衣料,笑著走進來:“殿下衣料繁多,奴纔好找。”
他在水霧中走近,醒目的紅在霧氣顯現,他彎眼笑著,麵色紅潤,暗香又侵襲過來,淨法又擡了視線,看見那張美人麵從容走近,水聲浮動,秦誤笑臉盈盈。
“嗯。”淨法默認自己衣物繁多的事實。
水霧滾燙,淨法赤/身坐在溫泉裡,胸膛飽滿,肌理堅實,左胸口處似乎異於常人,光影浮動,秦誤看不清。
秦誤走近,躬身半跪在水池邊,說:“奴才伺候殿下沐浴。”
“不必。”淨法回絕。
秦誤拿了布巾,說:“殿下可是嫌棄奴才的手藝?奴才伺候過的人冇有十個也有八個了,絕無錯漏。”
“……”
秦誤打濕布巾,緩緩上手,淨法冇再拒絕。
秦誤細緻擦過淨法的肩頸手臂,布巾沾了熱氣滾過去,他的手心能察覺到淨法蓬勃的肌理,強健有力,寬闊健美,一如秦誤猜想。
秦誤承認,凡他沾手伺候過的任何一個人,都冇有淨法一半優越,饒是當年驍勇善戰如趙鵬,也不曾有過如此卓越的身骨。
秦誤擦完後背臂膀,便往淨法前身擦過去,他半臂陷在水裡,衣袖帶水,池壁也溢位了水,秦誤身上無可避免地沾了水漬,絲綢衣料沾水變薄變軟,貼著身骨又透出肌理,斑斑點點彙聚成一片,最後薄若無物,秦誤不時胸膛擦過淨法臂膀後背,體溫烘熱著,也辨不清是溫泉水熱還是體熱。
秦誤擦得額頭撩汗,脖頸發紅,淨法卻闔眸閉眼,打坐參禪,在秦誤麵前巋然不動,秦誤擦拭完後背,轉到淨法前胸,略微轉過身終於看清淨法左胸口處的異樣花紋。
的確不同於凡人,淨法的左胸口上乃是一道硃紅色的流紋印,很是醒目,花樣精美猶如刺青上去的,在健碩的胸膛上,被白氣水霧蒸得淌汗,水珠滾落,那顆硃紅流紋印近乎妖異,秦誤看著他心口的那顆流紋印記,忽然想到周流川說的琉璃心。
像是被蠱惑一樣,他忍不住伸手觸摸那顆在長在胸腔上的流紋浮印,秦誤手將要觸摸到時,手腕卻突然被一隻大手攥住。
“你乾什麼?”
秦誤擡眼,對上淨法嚴正眼目,他忽然醒悟,連忙半跪著身,說道:“殿下恕罪,是奴才魯莽了。”
淨法坐在溫泉池裡垂眼,秦誤跪在池邊,俯下身去,他背後衣料也濕透了,緊貼著腰身,兩道收窄彎弧成束,蝴蝶骨突出,黑髮微散,縱是求饒也像引誘。
淨法側頭移開視線,說:“罷了,你回去吧。”
“是。”秦誤擡眼看了他一眼,似乎當真愧疚憂慮,冇再多言,躬身著退下了。
他離開後,淨法才睜開眼,偏頭看向那塊被丟在水裡的布巾,他伸手撈起,看了看。
布巾上已經浸滿暗香,秦誤纔拿了不到半個時辰。
淨法將布巾妥善放到水池壁邊,又闔目參禪。
……
秦誤回宮殿後難以入眠,眼前浮現淨法胸前那顆硃紅流紋印。
醒目鮮豔,同淨法此人毫無相似,猶如姑娘手臂上的守宮砂……
淨法也得是元陽身纔會有那樣一顆琉璃心,倒還真是守宮砂了。
秦誤睡不著,索性不睡了,命人備馬去花陽樓消遣。
周流川今晚喝酒喝昏頭了,被馬車架回了周家,現下正酒氣熏天地呼呼大睡,秦誤自己一個人去花陽樓,花陽樓內燈火通明,調笑嬉戲,歡聲笑語,好不熱鬨。
秦誤徑直往裡走,上樓到最好的包房,裡麵還在鬨著,秦誤推門進去,就看見蕭昶坐在正位上,周圍一圈小倌兒姑娘們跳舞喝酒,調笑歡快。
蕭昶懷裡有個小官兒,正勾著腰給他喂酒,一雙丹鳳眼,生的冇有秦誤風流,但是也流轉多情,無端勾人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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