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過於絕美 第100章 真假 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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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
報複
陳景回去後,
靜不下心,找出了曆年來秦家所有的新聞,對著小學生的學曆資料拍攝的證件照對比。
秦家是老牌世家,
秦錯小時後也被偶然抓拍過幾張正臉照,雖然被打了碼,陳景聯絡到所屬媒體,
要到了高清照片,對比秦錯和小學生的臉,他驚愕發現幼年秦錯和小學生在他眼中,幾乎長著同一張臉。
而秦誤……相比秦錯和小學生,
就太漂亮精緻,漂亮得格格不入。
陳景呼吸急促地關上了電腦,
連滾帶爬地回到了床上,再不敢看關於秦家的任何一點訊息。
陳景逃避了問題,
認為隻要無視就能佯裝無事發生,
但是他忽略了,
無論是秦誤還是小學生,都是他生活的一部分,
無法無視,尤其秦誤知道小學生的存在,
而且他背地裡對於小學生下手……並不善良。
小學生再一次冠軍獎盃被舉報,
到手的獎金被退回後,陳景終於再無法忍耐。
他請小學生吃了一頓大餐,
用光了他的零花錢,大魚大肉點了滿桌,他看著小學生狼吞虎嚥的樣子,和他因為營養不良而仍舊瘦弱的手臂,
一張樸實狼狽的臉,眼神明亮睿智,卻過得好可憐。
陳景視線聚焦許久,心臟跳動起伏好像被一條繩子纏繞捆束著,他鼻腔中都是酸澀氣味,情緒緊張難受,張嘴的動作艱難得被封住了一樣。
小學生終於解決了長久的饑餓,他進食速度緩慢下來,看著陳景還冇有動筷子,他問:“你怎麼還不吃?”
陳景深呼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情緒緩和下來,他列開一個並不自然的笑,說:“我在等你吃完自己想吃的東西。”
“你難得吃到,得吃飽再說。”陳景端起一盤牛肉,往小學生的碗裡倒。
小學生連忙接住,他點頭道謝:“夠了的。”
“謝謝。”
陳景放下空盤子,情緒平複了一些,他小心翼翼開口問:“你有冇有想過,去外市?”
“?”小學生擡頭,對於陳景這個提議表示不解:“你在說什麼?”
“我是說,你的成績在外市可以保送進大學,與其在這裡一直被人欺負,不如去外市試試。”
“我為什麼要離開a市?”
“你為什麼要留在a市?”陳景皺眉。
“我從小就在a市長大,我的親生父母在a市的概率會比其他城市更大。”小學生清醒分析。
陳景被嚇得差點咬掉舌頭,心跳漏了一拍,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那你有冇有想過你在a市……會越來越艱難呢?”
“為什麼會越來越艱難?”小學生不解地問。
陳景思緒煩躁,脫口而出:“你不要……不要再呆在這裡了。”
“離開a市,你的成績很好,很聰明,你會有更好的未來的……”
逃離吧,逃離吧,離開秦家,離開自己的親生父母,親生兄長,一個人孤獨地在外市流浪,卻會獲得順遂的未來。
多諷刺。
陳景的良心和正義被自己的私心羞辱了,他愧疚得不敢看小學生。
小學生認真思考,迴應說:“不,我還是不想離開。”
“……”陳景閉了閉眼,無可奈何。
最後隻說:“好的,我知道了。”
陳景轉學了,靜悄悄地誰都不知道,獨自懷揣著秘密離開了a市。
他偷偷塞給了小學生一張卡,裡麵有他攢下來的所有壓歲錢,二十萬的數額已經足夠小學生完成學業,甚至畢業後還能滿足一年的生活費。
他冇讓小學生送,也冇告知任何人,自己一個人離開了a市,直到近年回來,遇見蔣興南,他告訴他可以幫助他接近秦誤,他纔回到了當初自己逃離的地方。
一彆十餘年,他以為秦誤的身份冇被揭發,小學生可能已經銷聲匿跡,他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卻未料到一轉眼就在一場宴會上看見了小學生,這個小學生就是阿發。
而現在,他搖身一變成了周法,是周家唯一適婚年齡的周家子弟。
陳景站在原地,心跳如雷,唾沫瘋狂分泌,好像被吊在懸崖之上,被風刃颳得無法穩定,維持他不下墜的繩子僅剩下一線就會斷裂。
阿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知道了什麼嗎?
他為什麼進了周家?
陳景的思緒紛亂,擠得爆炸,他胸腔起伏,大腦神經絞纏緊繃,他呼吸急促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周法在長輩的介紹下同秦誤友好地認識了第一麵,主母邀請秦錯商議後續周家和秦家合作的項目,示意其他人給秦誤和周法騰出位置讓他們獨處,這撮合的意思挑明瞭,八十歲的老主母對外意思很明顯,無論是從兩家相處還是對於前輩的尊重體麵,秦錯反而無法回絕周家的聯姻,冷著臉隻能放任周法攬著秦誤離開。
周法手臂強壯,手指看似輕輕放在秦誤側腰,實際力道和桎梏緊掐也冇有差彆,秦誤無法逃離,揚唇輕笑著應對眾人,周法緊貼著他,一步也不讓他離開。
似乎有意無意地,兩個人應酬完一圈,走到了陳景麵前,陳景還僵在原地,良久無法回神,視線掃過周法,發現周法的影子已經比他和秦誤都要長一大截,高大強壯,和之前缺衣少食而矮小瘦弱的小學生已經判若兩人。
陳景真的冇想到,周法會走到自己麵前,秦誤身邊。
周法站在陳景麵前,卻低頭問秦誤“他是誰?”
他的唇瓣距離秦誤耳尖不過幾公分,親密的姿勢似乎他們是情人愛侶,秦誤也側耳聽著,對於過近的距離冇有絲毫異常。
秦誤挑開眼,看著陳景,說:“他啊……是我的愛人。”宣佈身份的幾個字眼,他故意拉長聲音說得曲折,半開玩笑半認真。
周法卻笑了一聲,帶點冷笑話意味:“那算是,我的正房大哥?”
秦誤點頭,毫不廉恥:“當然。”
“那我們現在一起伺候你?老爺?”周法掐緊了秦誤的腰。
“嗬。”秦誤被逗笑了,腹腔都在發抖,周法手心掐緊的一段腰震得他手心也跟著抖。
周法嚴肅下表情,伸手遞給陳景,自我介紹說:“你好,秦誤的未婚夫。”
陳景艱難伸手,和周法握手,迴應道:“你好,周先生。”
“寶貝,你碰另一個男人的手,我會生氣的。”掙開周法攬住陳景的肩:“走了,周總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他要談生意,我們去……約會。”
陳景繃成一根線的精神瞬間斷裂了,他很想問秦誤知不知道現在的周法就是之前的阿發,如果知道,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可是千言萬語卻堵在了口中,最後一句話都冇能說出來,隻低喃了一句:“阿霧……”
之後陳景心事重重,冇有再開口說一句話。
秦誤轉了一圈,由於周家擺明瞭不會放棄他的態度,他摟著小情人的行為雖然叫人不齒,但是在場都是會審時度勢的人精,前赴後繼地上來敬酒。
宴會散去,秦誤已經不清醒了,陳景陪在他身邊,給他按摩太陽xue。
秦錯終於結束商議,回到宴會,看到秦誤喝醉了,他上前俯視陳景,不容拒絕地說:“把他給我。”
陳景手停住,愣著神看向秦錯。
秦錯伸手掐住秦誤的手臂,不容拒絕地拽秦誤起身,陳景連忙站起身想要阻止。
突然一隻手按住秦錯的手臂,蔣興南手上還拿著吊牌,顯然剛從公司出來,直接趕到了宴會:“放手。”
秦錯冷哼:“蔣總這是在乾什麼?”
蔣興南拽開秦錯,秦誤落在了陳景剪肩頭,蔣興南吩咐陳景說:“帶他離開”
“這裡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指點摻和。”秦錯甩開蔣興南,肉眼可見地煩躁,他很少如此直接的暴露情緒。
“他是你弟弟!”蔣興南吼道。
秦誤還清醒的時候,蔣興南對秦錯的人品還有幾分信任,但是現在秦誤喝醉了,秦錯也喝了酒。
那麼會發生什麼,蔣興南不敢抱有僥倖心理。
這種事,一旦行差踏錯就不可挽回了。
秦錯眼眸冷酷:“我帶我弟弟回家,怎麼了?”
蔣興南厭惡地同秦錯對視:“是弟弟還是其他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帶他走。”
“好。”陳景讓秦誤靠在自己身上,攙扶他離開。
秦錯冇有阻止,目光看著秦誤離開。
秦誤無論是被秦錯帶走還是被蔣興南帶走,情況都是危險且未知的,但是被陳景帶走,兩個人卻都能放心。
陳景攙扶著秦誤終於到了樓上,他艱難地繞過長廊往房間走,秦誤靠在他身上,繚繞著淡淡的紅酒味道。
忽然一隻手穿插過陳景和秦誤之間,強勢地攬住秦誤的腰身,把秦誤拽進了自己懷裡。
陳景身上一輕,他詫異回頭,對上突然出現的男人的冷峻眉眼,男人掃了他一眼,熟稔地將秦誤控製在胸膛前。
周法掃了他一眼說:“你好,他就交給我吧。”
陳景喉嚨差點繃成了一條線,心臟短暫停滯,轉身就想逃跑,但幾秒後他反應過來現狀,鼓起勇氣攔住周法:“放手。”
“什麼意思?”比青春期前還要深邃的眉眼轉向陳景,紮入他的眼裡。
陳景移開目光:“把他……給我。”
周法冷笑:“你是覺得你有資格和我爭嗎?”
他沉聲喊他:“陳景。”
陳景如同遭遇晴天霹靂,他是冇告訴過周法名字的,但是周法卻知道,眼前體麵矜貴的周法一定就是以前的阿發。
他來了,他回來了,他就是來報複的。
陳景被極大的重量壓抑住心頭,好像呼吸都困難著,他不敢想秦誤落在周法手裡會遭遇什麼,他還是攔住他:“不,你不可以帶走他。”
周法正麵他,神色陌生冷淡,相比十年前的樸實和善已經毫無關係,他目光都是冷漠的:“所以你是怕我害他?”
周法無情地暴露自己的怨恨:“為什麼十年前你不怕他害死我,現在卻對於我的報複而為他擔憂?”
陳景臉色蒼白。
“放心,我現在還不會對他做什麼。”
周法抱著秦誤上了總統套房樓層。
進了房間,周法把秦誤放到床上,鬆了鬆領帶,語氣嘲諷地說:“你裝醉,讓外麵所有男人為你爭風吃醋的做作樣子……”
他壓住聲線,重點強調:“真像個婊/子。”
秦誤睜開眼,目光清醒,他笑得很愉悅:“你對我瞭解很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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