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改拿龍傲天劇本 73 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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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
藏匿
◎所有的退讓是為了你◎
戴月深以為,
自己幾輩子揮的劍都不如在這次比劍大會上揮的多。
不斷的重複中,原本極難揮出的精純劍氣,現在居然能隨手釋放。然而秘境中極長的時間,
也讓戴月付出了一部分壽命的代價。
金丹期壽終在五百歲,戴月也隱約感受到了自己大限將至。
果然冇有那麼好的事。
體內的靈力流在枯燥的比試中緩慢地蓄滿,但是戴月仍然冇有感受到自己突破元嬰的契機。
在她挑戰最後一個化神期大能失敗三百六十多次的時候,
她有了一絲明悟。
雪亮的劍光伴隨著詭譎的劍陣,對麵那位大能步法在慌亂中踏錯。
戴月耳尖一動,
太多次了,
她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麼。
機械重複和一種類似於戰鬥直覺的靈光打磨成後天的本能,
戴月身形隻微微側了一厘。淩厲的劍風擦著她的耳畔呼嘯而過,此時她站在原地,彷彿站在一片靜止的水麵。
落葉和風拂過水麪帶起圈圈圓圓的漣漪,
像是一陣殺意的雨。
端倪。
戴月一隻手握著捲刃的劍,
另一隻手負在身後。無數次交鋒中捲曲的刃麵反射出殘破的光,
她閉上雙眼,
彷彿入定。
劍心已成。
從劍心之眼中,
看見的世界和往常不同。
吞吐的氣息、奔湧的血液、隱匿的心跳,
和,
流淌的劍意。
在這裡!
她迎著威勢向前,四麵洪流一般的劍意幾乎要把她撕碎。而她眉頭都不皺一下,
於是那些虛妄如鏡花水月的幻象在殘破光刃的衝擊下碎裂成蛛網,片片崩解離散。
戴月把劍架在那位大能的肩膀上,緩慢睜開了雙眼。
可是這場戰鬥僵持了太久,
戴月的鬢邊已經生出了絲絲白髮,
一股壽數將儘的暮氣從她的麵上浮起來。
彷彿已是風燭殘年。
戴月望著慈安端坐的高台,
化神期之後如果還有對手,
那一定是台上的幾位煉虛劍主。
慈安卻一反常態,冇有要讓她繼續的意思。
她收了夢境,戴月眼前短暫地模糊扭曲。等到她意識回籠,再看見的便是先前的山洞。
“你突破吧,之後再回來。”慈安丟下一句,就回到了紅色晶石中。
戴月不敢怠慢,因為她如果不能成功,那她將會直接老死。
金丹升元嬰,心魔天劫。
她再一次站在心魔化成的薑濯筠旁邊,對方紅衣似火。
這一次,戴月冇有過多的情緒,也許是受到無情道劍修的影響,她心裡那一塊用來疼痛的角落在無止儘的刀光劍影中變得稀薄。
心魔顯然有些緊張,顯然它也冇有料到戴月能成長到這個地步。
那喜宴中的賓客麵容開始扭曲,像是燭火即將燃儘時的蠟,融化的形狀在一片豔紅的喜氣中變得可怖起來。
心魔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它咧開鮮紅的唇,“我隻不過把你當做情人,我是要嫁給我真正愛的人的。”
“……”
戴月沉默了一會,“能不能彆頂著這張臉做這種表情。”
她冇有再廢話,數道劍意齊齊斬下,唯獨避開了哪一張和薑濯筠一模一樣的的臉。
心魔比起上次見到的簡直弱得可怕,也可能是戴月成長的速度超過了原本渡劫時應有的強度。
那心魔收斂起先前的戲弄心思,渾身的疼痛使它深刻地意識到,麵前的宿主已經今非昔比了。
它於是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像極了山洞中薑濯筠被軒轅傲塵暗算的場景。
戴月於是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心魔的弱點竟是在臉上。
看來心魔是篤定自己不會對這張臉動手。
戴月長歎了口氣,不僅自己現在不瞭解自己,就連自己的心魔都對現在的自己失去了掌控。她無視了心魔擺出的表情,擡手間剝落了那張用來隱藏弱點的美人皮。
心魔在原地慘嚎,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它便化作黑氣消失了。
戴月毫無興趣地站在原地等候,最終心魔天劫自行潰散。紫府識海中靈力突破了原有的限製,龍紋金丹碎裂開,化作一個眉心有金色印記的元嬰。
她自嘲地笑了兩聲,“因為你不是她。”
戴月待在封閉的洞府中,冇能感受到島外海麵上已然掀起了數十丈高的海嘯。
白荼舔了舔嘴邊的血液,她在狩獵海族。許久冇有回到故鄉,她也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
她在白色沙灘上直起身來,望著陰雲凝聚的天空,海上驟然出現的靈力渦旋讓她感到一絲熟悉。
然而那海浪的陰影籠罩她的時候她纔想起後撤,暗紅荊棘迅速朝著島上蔓延而去。可就算她動作再快,也還是被海水澆了一頭一臉。
“……”
她一定要找戴月算賬。
鴻元大陸,論劍大會上,魁首的彩頭靜靜地懸在一旁。
身上神話色彩無數的歸一神劍,牽扯整個宗門的興盛衰亡,更是鴻元大陸一段曆史的縮影。
祁望舒站在擁擠的人群中,那把劍她是認識的。
她小時候無數次看見自己的父親揹著這把劍四處征伐,也看見母親對著它暗自垂淚。不算太好的印象,但是這把劍是她的。
她做的一切就是為了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歧淵之下爬出來的東西,隻有用這把劍才能殺死。
而殺死它的人隻能是自己。
“祁姐姐,”明霓夜見祁望舒對著歸一神劍出神,“那把劍很好看吧?”
祁望舒一轉頭就撞進明霓夜清澈的眼睛裡。
一時間她心底有些複雜。
她於是點了點頭,“好看的。”
在涉幽宗黑袍人的看守下,長期取血讓她的力量前所未有的虧空。出來的時日不久,隻能恢複零星的力量。
那些被押在牢獄之中的魔族,還有幾個能活下來呢?
“祁姐姐,我師姐不在,我又冇有完全學會,上弦交給你好不好啊?”明霓夜眨巴著眼睛。
她的半個學生是個傻瓜。
輕信他人,天真浪漫。明明她應該是和她一樣的,失去父母蔭庇,流離失所,深陷黑暗。
找不到方向,然後懵懂著誤入歧途。
摔得頭破血流。
“不要輕信於人啊。”祁望舒輕笑著喟歎了一句。
“不,我不是輕信,”明霓夜似乎有些著急,她想證明自己非常信任祁望舒,卻苦於詞窮。
“我師姐說,你是個好人,”明霓夜手舞足蹈比劃了半晌擠出這麼一句話,“我聽我師姐的,但是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戴月嗎?
對,明霓夜身邊有戴月。祁望舒想起戴月的模樣,大約是歸一門一脈相傳的蠢勁,他們個個重感情勝於彆的。
明明隻是個伴生契主,卻願意把那些風雪一併擋在外麵,這株嫩芽才肯顫巍巍地長成。那麼乾淨美好,就像冇見過黑暗和鮮血一樣。
祁望舒這才意識到,自己那些經曆放在彆人身上竟然可以用殘忍來形容。
嚮往嗎?
祁望舒問捫心自問,她是嚮往的。
蠢得乾乾淨淨,就像向陽而生的花朵一樣。
然而她何嘗不知道,自己永遠冇有可能遇到像戴月一樣的引路人。
大概,明霓夜就是世界上另一個她。
是幸福的她。
薑濯筠坐在銅鏡前,軒轅城的侍女正為她梳妝。
她烏亮的髮絲如同上好的綢緞,就算是密齒梳篦也能輕易梳開。
小侍女們嘰嘰喳喳,顯然是對薑濯筠的髮質讚歎不已。
“少夫人,您好美啊。”
“就是就是,我們軒轅城可真是好大的福氣。”
“就連隔壁的水夫人,容色都遜您三分呢。”
薑濯筠冷著一張臉,冇有絲毫反應。
那幾個侍女想必也知道一些內幕,故而並冇有把她的反應放在心上。畢竟,少城主在這位美人身上下了藥,一時半會她還不能說話。
薑濯筠心中冷笑
區區藥力她自然不會當回事。
至於長垣城那個在背後使絆子的東西,她自然會秋後算賬。以她目前的實力,讓軒轅長庚吊口氣,演個傀儡還是綽綽有餘。
反正,下嫁給氣運之子,嫁活人也是嫁,嫁傀儡也是嫁。
至於戴月……如果讓她知道真相,以她的性子必然會和軒轅城不死不休。
她是金丹期的劍主,如此年輕就前途無量,在這種小事上折戟太不值當了。
雖然有些荒唐,薑濯筠還是想保護她的。
就算以自己身敗名裂為代價。
她很早就明白,做任何事都是需要資格的,比如修道,再比如,堂堂正正去愛一個人。
如果想讓她好好的,就不能在明麵上讓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有夫之婦和她牽扯太多。
那些暗地裡的利益交換,讓她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就好。
不知道軒轅長庚出於什麼心理,竟是派人在論劍大會最終決戰開始前夕大肆宣揚自己的婚期。
他頗為雞賊地把時間定在最終決戰的同一天。
嘴上說的是各路大能可以在觀戰後去府上痛飲饗宴,心裡算盤打得是藉由出席的大能給自己氣運之子的稱號做做活招牌。
單憑他軒轅城繼承人的身份哪裡能宴請到這麼多貴客?
他自己心裡也清楚。
他是氣運之子這條訊息在此次論劍大會中也算傳播得可以,畢竟在進入總決戰之前憑藉自己高風亮節的人設和癡情至深的表現,還是很有話題度的。
隻可惜,無人知曉他放棄和黎逍對決是畏懼失敗,所謂深情更是卑劣的強取豪奪。
在撞破薑濯筠和戴月的私情後,他更是想表現一番自己的成功。
不知道那個歸一門的首徒發現深愛的人和自己結為道侶會是怎樣的光景。
最好能影響到她和黎逍的對戰。
最好輸得一敗塗地。
畢竟,覬覦他的東西,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軒轅長庚握著手裡的銅綠劍穗,得意地笑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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