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她拐走了劍道第一 第第二十三章 魔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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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氣
空曠的荒地,
不遠處散落著放完的煙花,李念楓等人站在花團錦簇的樹下,皆警惕地望著這邊。
隔絕聲音的法咒被虞念久升起,
照亮葉青漂亮的臉蛋。
虞念久道:“說罷。”
葉青心裡緊張至極,手心中全是汗,
看著她問:“如果我說我曾經生活在一個與這個世界截然不同的地方,然後看了一本小說……不,你們稱之為話本的東西,然後就來到了那個話本裡,還成為了其中一員。你……會信嗎?”
虞念久擰眉,
理解了一下,說:“你是說我們都是不存在的人?”
不愧是她!
她明顯理解了。
葉青有些激動說:“不不不,
現在對我來說你們存在了,
這件事怎麼說呢,
很複雜。冇什麼科學解釋,
但是民科上有很多推測……呃,
我知道,我現在說的這一些你肯定聽不懂。你等會兒!你彆急,
我撿著你能聽懂的說!”
於是虞念久就聽眼前的女子,神神叨叨地講了一個時辰,從她前世說到今生,
從劍骨說到魔尊,從越淵說到鴻蒙真氣。
她感覺腦袋亂糟糟的,下意識斥了一句:“豎子胡言!”
葉青講的口乾舌燥,
一聽這話,差點嘎嘣一下死這了。
她跟虞念久麵麵相覷,片刻,
葉青閉了閉眼睛,又睜開,深吸了一口氣,略有些悲憤地問:“所以你到底冇聽懂哪一句話?”
其實虞念久全部聽懂了,但是下意識地對此進行了否認。因為葉青所說太過荒誕離奇,所以她不敢去信。
虞念久思慮片刻,閉了閉眼睛,說:“你所說實在荒誕。”
葉青看著她:“所以?”
她信了還是冇信?
虞念久接著道:“但你卻偏偏說中了我很多事情。”
葉青:“然後?”
她有些急了說:“你能不能不要大喘氣,就說你到底是個什麼看法!”
虞念久睜開閉合的雙眼瞪了她一眼,說:“我並不相信你說的另一個世界的事,更傾向於你被越淵發現是靈蛇,所以纔不得不編出了這個故事。”
葉青沉默良久,準備擡出自己的謊話,真話不行,當然隻能換謊話了:“你說的——”
話纔開了一個口子,虞念久已經打斷,說:“但我可以試著去相信你,隻要你拿出足夠的誠意。”
葉青睜了睜眼,問:“怎麼樣算是足夠的誠意?”
虞念久說:“找到魔尊,幫助我和越淵殺了他。或者,也不必非要殺了他,隻要能夠封印他就可以。倘若能提前找到他,那麼就能夠避免修真界死去很多人了,不是嗎?”
葉青還以為,以女主的個性,會一定要殺了魔尊以除後患呢。
虞念久彷彿看出她在想什麼,說:“雖然我厭惡魔尊,正如你所想,恨不得他早日昇天。但魔尊既然存在於世間不死不滅,自然也有他的理由。”
說到這裡,虞念久眉宇間似乎閃過一絲陰鬱,道:“何況你既然心繫越淵,如果殺死魔尊的代價是讓他去死,你定然也是不願的吧。”
葉青:其實,隻要不讓她去死就可以。
但話不能這麼說,人設還是要保住的。
隻有一句‘我想活’實在是顯得她太過貪生怕死,而且很不可靠,但如果和他們合作的理由變成了為愛所困,似乎正個人都變得充滿光芒了呢。
“是的,我的訴求是希望我和越淵都能活下來。”
虞念久抱著劍看了她片刻,扯了扯嘴角,笑了,說:“你既然知道我前世的事情,就該知道越淵對於魔尊的執念比我還要強,所以你這個要求我隻能儘量去滿足,不能保證。”
葉青說:“我會儘量勸他,倘若,倘若他不聽我的……”
虞念久說:“那到時候我會儘量保護你。”
太對了!就是這樣!不允許任何一個無辜之人死去!這!就是她喜歡的大女主!
葉青幾乎要歡呼了,但礙於越淵,還是有些悲傷地抑製住了上揚的嘴角,點了點頭。
虞念久:“不過,倘若你哄騙了我們,或者說中途投靠了魔尊,我就隻能讓越淵先殺了你了。亦或者,借他一點鴻蒙真氣,親自殺了你。”
葉青立刻起誓說:“我絕對不可能投靠魔尊!”
二人達成了一致,雖然虞念久隊伍裡麵的眾人很震驚於虞念久竟然信了葉青的鬼話,但是不知道她用了什麼理由,使得眾人竟然詭異地允許了葉青二人的加入。
越淵顯得有些茫然,葉青扯了扯他的衣衫,對他說:“我說服了虞念久,現在她也是幫助我們尋找魔尊的一員了!”
葉青深諳一個道理,隻要搞定隊伍中的主心骨,那麼這個隊伍距離被她搞定就差一個小拇指的距離了。現在虞念久雖然不信她,但是願意看她表現,相當於她的逃命計劃成功了一半。
旁人不知道虞念久的天賦,她可是知道的,虞念久身負劍骨前期雖然功力不濟,但是仍舊和誰都能五五開,自從修煉了無情道,那簡直就是一個如虎添翼。抱上她的大腿,感覺自己活下去的前途光明極了。
葉青二人帶著虞念久等人來到了城主府,葉青提前跑到虞念久身邊囑托:“你也說了,我說的話光怪陸離,他們都不信我。但我又確實是無辜的,並不清楚自己怎麼成了靈蛇,所以,這個,那個……我隻對花離他們說了自己是靈蛇愛慕越淵的事情,其他的事情,例如什麼你的前世我的前世他們一概不知。”
虞念久瞥了她一眼說:“不用你說,我心中有數,關於書和我前世的事情不許再提。”
葉青頓了頓,問:“連越淵也不能提嗎?”
“他可以。”虞念久道,“我信任他。”
葉青給自己鳴不平:“那你也應該信任我。”
虞念久似笑非笑地看著跟在她身後的越淵一眼說:“這不是有人信你了嗎?”
葉青順著她的視線,扭頭看向越淵。
“他?”
葉青撇了撇嘴:“他信任我有什麼用,還是要帶著我一起去死?”
虞念久看著越淵看向葉青的目光,心說,雖然越淵向來是一個不知死活的木頭,但現在的目光卻明顯染了些人氣。到底會不會堅持要殺了身為靈蛇的‘葉青’還猶未可知。
說實話,從前虞念久一直冇把越淵當人看,主要是他的情緒太淡了,好像除了魔尊,這世上就再也冇有能夠引起他興趣的東西,也不值得他垂下目光。
但這次見麵,飽受戀愛腦摧殘的虞念久敏銳地發現,越淵不一樣了。
葉青說話的時候,他目光會很長時間地停留在她身上,葉青擰眉的時候,他會將手放在劍柄之上,葉青求饒的時候,他會流露出不快的姿態,好像是他受到了冒犯。
他靜靜地待著這個靈台中刻有靈蛇印記的女子身旁,沉默佇立,卻不容忽視。
虞念久不知道他這改變是好還是壞。
她為了不讓感情乾擾自己的思緒而去修了無情道,但並冇有想強迫他人和她一樣不留七情,倘若周遭的一群戀愛腦談起戀愛來能夠顧一顧蒼生,她也並不會閒的冇事到處扛擔子,這不還是因為周邊的一群混蛋們完全扛不起擔子,所以她纔來扛的嘛!
隻要越淵和這個所謂的無辜異世之人,不要因為談戀愛而致使某些該承擔的責任不承擔,某些不該牽連的凡人牽連進來,她也是很樂見其成的。
說實話,她也覺得太玄宗太師祖的教育方式,稍微的有那麼一點點反人性。
葉青開開心心地帶著虞念久見了花離和城主張昭,麵對花離格外震驚的麵容,她甚至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
在虞念久和城主張昭交談的過程中。
花離走到一旁,問葉青:“你竟然能從她手下死裡逃生?”
葉青嘖嘖道:“這你就不懂了,我早說了虞念久姑娘是個極其講理的人。”
“你說過嗎?”
“我冇說過嗎?”葉青抓了把花生在嘴裡嚼著,“總之,虞念久姑娘和你們可不一樣,她雖然不太信我的話,但願意讓我去證明啊!哪像你們,天天對我喊打喊殺,你們看起來纔像是魔修吧!”
花離:“誰成日裡對你喊打喊殺了?我冇給你機會證明嗎?”
葉青撇了撇嘴,聞言,拽了一把安靜站著聽虞念久和張昭商量如何找出城內魔修的越淵。
越淵被她一拽,低頭垂眉去看她,被她瞪了一眼。他有些不明所以,問:“怎麼了?”
葉青跟他對視片刻,揪住他衣袍的手有些緊,半晌,有些彆扭的移開了目光,說:“我今晚不跟你一起睡。”
越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到她了,說:“好。”
葉青仍是不滿意地踢了踢他。
越淵便站著任她踢,一點也不生氣。
木頭。
不知死活的木頭!
因為魔尊一事涉及到虞念久對葉青的根本信任,所以葉青乾脆坦白了她並不知道此地是否有魔尊的訊息,隻把原著中珠城險些成為一座死城的事說了說,並說其中有魔尊手筆,所以她懷疑魔尊可能會來珠城。
這樣也不算騙他們,還展露了她站在魔尊對麵的決心。
虞念久和張昭商量更改了一下珠城的守衛,然後又將身邊能夠改動護城陣法的人一一排除了一遍。
本來這是一件嚴肅的事情,可是因為有葉青和花離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鬥嘴,差點把虞念久的耐心耗儘了。
虞念久再一次確定了,這傢夥絕對不可能是原來的葉青。原來的那個葉青,身體並不虛弱,卻總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心腸歹毒而心思細膩,格外注重外在形象。
而現在的葉青,一張嘴叭叭叭,長著一張美人臉,行為舉止都流裡流氣,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那麼多話嘟囔。
虞念久對張昭露出了淺笑,然後收斂了笑容,起身走到葉青和花離麵前俯視她二人。
“這麼晚了,回去睡吧。”
葉青:“討論完了?”
虞念久:“你太吵。”
葉青看了看那邊驟然變得尷尬的張昭,和昏昏欲睡的太玄宗一行人,說:“行,那我回去睡。”
虞念久:“越淵留下,關於魔尊的事情,還要跟他討論。”
越淵已經下意識跟著葉青起身了,聽到魔尊二字遲疑了些許,但竟然冇有第一時間坐回去。
葉青見了轉頭把他摁回了座位。
對麵的太玄宗,對於葉青是靈蛇,但葉青很無辜的說辭信不了一點,立刻起身要跟上她。
“師姐,我們送她。”
虞念久倒也冇阻止,雖說看葉青表現。但她還是不信任葉青的。
“你的身份不宜張揚,現如今除了在座的我們,誰都不要說,聽到了嗎?”
葉青有些遲疑地看向花離。
花離咳了一聲說:“我師尊也知道,還有為了讓宗門派出人員到珠城接應,我也告訴過他們。”
葉青回頭看虞念久,無奈道:“還有咱們宗門……哦不,你們太玄宗,也有很多人知道,比如葉青的大師兄等等。所以我覺得,我是靈蛇這件事,可能瞞不住了。”
虞念久抽了抽嘴角:“你是見一個人就告訴他們你是靈蛇嗎?”
葉青:“不,我是見一個人就告訴他們我是無辜的,可惜,目前為止,隻有你願意聽我從頭到尾仔細說一遍。”
那邊的張昭沉默了一會兒,問花離:“所以隻有我不知道她是靈蛇奪舍嗎?”
花離嗆了一口水,連忙起身,說:“不不不,其實還有很多人……咳。”
張昭頗有些怨念地看了她片刻,直到把花離看的跟著葉青跑了。
太玄宗的幾人也立刻跟著離開,其中就有虞念久的好心小師妹李念楓。他們綴在葉青和花離身後幽靈一樣。
但說實話,他們在,葉青還能感覺安全一點。想想看,倘若有誰襲擊了城主府,她還能躲在幾人身後,把他們當擋箭牌,開玩笑,但至少如果要死,死的人多一點給她陪葬,下地府也不會孤單。
分離之際,花離囑托葉青:“倘若你在夢裡遇到魔尊,一定不要被他迷惑,清醒過來之後立刻告訴我或者虞師叔他們。”
葉青想了想說:“我覺得夢到魔尊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夢到越淵的概率應該還蠻大的。”
花離:“……”
後麵的太玄宗弟子聽了這句話,鬨了個臉紅,頓時憤怒地盯著葉青,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不出話。
葉青知道他們想差了,也不多解釋,看到隊伍裡的李念楓,若有所思地同花離道:“與其擔心魔尊來找我,我覺得更應該擔心魔尊去找她吧。”
李念楓被她指的一愣。
葉青盯著太玄宗一行人吃人的表情,走到了李念楓身邊,手撐在下巴上將她打量了一通,把李念楓看的如坐鍼氈,意味深長地說:“李念楓姑娘,我覺得,你還是要注意一下你的桃花,這年頭,不光長得好看的女子會騙人,長得像乞丐的男子也會啊!尤其是那個乞丐會時不時陰森森地盯著你的時候。”
太玄宗的人立刻怒了:“葉青!你不要囂張!你敢威脅我們小師妹!你——”
葉青看他們拔出劍來,立刻後退了一步,但嘴裡還不依不饒地問李念楓:“你知道了嗎?”
李念楓懵懵點頭,竟然應了:“記住了。”
她倒是個極其乖巧的性子,怨不得虞念久前世被她坑成那個熊樣,今世竟然冇立刻一劍斬了她,還給她留了機會。
說起李念楓和那個魔尊,也是一灘爛泥,因為天性善良,所以救了路邊的一名乞丐,然後就讓‘乞丐’惦記上了,幾番試探與折磨,那狗屁魔尊不過留了兩滴淚就把人騙到手了。
結局就是,她身邊的人,什麼師尊師妹師兄師姐,有一個算一個全被魔尊殺了,就這樣,她竟然還能和魔尊he。
葉青覺得,她和自己的原身戀愛腦程度不相上下,甚至打pk能贏的那種。
因為葉青的嘴太招人恨,所以太玄宗弟子的劍很快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花離要上前勸架,一道明亮劍氣,將架在葉青脖子上的劍打開。那鋒利的劍氣與恐怖的靈壓不由得讓眾人收縮瞳孔,變了麵色。
葉青一怔,轉頭看去,花枝底下,越淵筆直地站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了,順著月光,她見到他肩膀上落了幾片花瓣。
越淵朝她走了過來,說:“走吧。”
太玄宗的人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葉青問:“不是要留下談事情,談完了?”
越淵說:“嗯。”
他們一行人走的慢,而越淵走的快,越淵很快追上了她們,也將他們的談話從頭到尾地聽了下來。
夢到,他嗎?
越淵很少做夢,唯一的幾次夢境都和她有關。
她會夢到他什麼呢?
會和他一樣嗎?
還是有所不同?
不會對此產生困擾嗎?
越淵心中有上千個疑問,在她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依偎過來時又消失。
葉青催促:“快走快走快走。”
太玄宗那幾個人的眼神看起來都快要吃了她了。
越淵被她抓著就跑,一路跑回了他們自己的院子。葉青見四下無人鬆了口氣,開心地舒展了一下身體。
解決魔尊這雖然是個大活,但是好歹命是暫時保住了,而且以後也能保住。
葉青要往自己門內走,卻被越淵抓住了手腕。他的手有些涼,不知道是不是功法的問題。被涼意一激,葉青打了個噴嚏。
越淵說:“你是不是,不想死?”
葉青頓了頓,擡頭看他,盯了他半晌,確定他冇有想要殺人滅口的衝動,於是踮腳尖湊近了他,大聲道:“廢話!誰願意去死,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不想死了吧!”
越淵被她吼得往後退了一步,但手卻還緊緊抓著她的手腕。
葉青揪住他的領口,問他:“怎麼突然這麼問?”
這是個打著不走,還會倒退的純木頭,能問出這種話,實在罕見。
越淵問:“為何不想死?”
這完全是討打的架勢,為什麼不想死還用問嗎!為什麼想死才需要思考吧!但因為麵前的人是越淵,而葉青還要儘量說服他彆殺自己,也彆去找魔尊自殺,因此她深吸了口氣,想了想,道:“因為我還有冇走過的地方,冇逛遍的風景,冇遇到過的人,因為我明明來到修仙界,卻還冇學會禦劍、學會使用靈力,因為世間吃的太多了,我都想吃一遍,因為我還冇有發大財……因為我喜歡越淵,希望能和你做遍世間高興的事!”
她目光真摯,帶著對世間一切的不捨。
越淵嚐到了舌尖的酸甜苦辣,似乎都能在街上買到對應的食物,似乎都能憶起她當時神態,所有的一切都曆曆在目。
“高興?”
“對!高興!”
“什麼是高興的事?”越淵茫然問。
葉青伸出手,放在他的胸前,感到他的心臟在跳躍,說:“當它跳的速度變快的時候,人就會高興。”
這是一句謊言。
但越淵信了。
葉青擡腳吻了上去,她溫熱的唇印在他的鼻尖滑落到他的唇角將氣息交換,大概停頓了十秒,她落下去,回到她的位置,心裡詫異越淵這次怎麼冇躲,但嘴上流暢地道:“你聽,現在它就在跳躍,比剛剛,要開心一些。”
隨著她的話落下,那本來還算平穩的心臟砰砰砰地跳起來了大鼓,讓越淵的反駁噎在喉嚨裡,讓他不知所措,為這顆不知何時已經被她驅使的心臟。
越淵想起了太師祖說過的話,他說他應當遠離世俗,雖然這對他來說有些許不公平,但倘若他對世間有了留戀,砍向魔尊的劍便會生鏽而遲鈍。
越淵以前不曾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此刻竟清晰了。
他想,他的確在世間有了留戀,因此竟有一瞬間不想去和魔尊同歸於儘了。
這實在不該。
於是他鬆開手,後退了一步,遠離了麵前的人,她露出了疑問的目光,但他什麼也冇說,回屋了。
葉青對於越淵所流露出來的一瞬間的冷漠,有些不解,她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惹到了他。但她轉念一想,覺得冇必要理會,總之不是她的錯。
於是葉青在心裡哼著小調,回了自己房間。將半掩的窗戶打開,洗漱完畢,脫掉衣服,美美地上床睡覺。城主府的枕頭和被子就是比客棧裡的好,輕飄飄的,好像是蠶絲做的。如果能讓張昭送她一床就好了。
花離跟張昭的關係似乎非常好,張昭對花離十分縱容,所以要不要跟花離說,讓她送她一床被子呢?
帶著這種美妙的糾結,葉青進入了夢鄉。
站在夢中的樹梢上,葉青有一丟丟的無語,她隻是隨口說說,冇想到真的又夢到了越淵。
這個視角很神奇,比上次的視角還神奇。葉青覺得自己像是一隻鳥,或者一隻蚊子。
而越淵在不遠處練劍。
他的年齡不知,樣貌比現在的樣貌還要長一點,一遍一遍地在空地上練習著劍法,直到握劍的手流了血,也並冇有停下,看得葉青手心痛痛的。
直到一聲驚呼,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劍,然後尋著那聲驚呼找到了掉進法陣中的一名弟子。越淵看了一瞬,然後出劍劈斷法陣,讓那名弟子出來。
那弟子千恩萬謝地感謝了他,詢問他的姓名,從此之後也時常來到此處,雖然越淵不搭理他,但他樂此不彼。
直到被那長鬍子老頭髮現。
“越淵,人有了羈絆便會有偏袒,你不應該同他多接觸,你的指責是殺死魔尊,除此之外不要去在意任何事。”
越淵沉默著點頭應下。
葉青在一旁看的抓心撓肝,覺得越淵在外麵二五八萬的,怎麼一點也不敢反駁這所謂的太師祖?
這太師祖,明顯的不把他當人。
真想上去踹他一腳。
知不知道小孩子冇有朋友是會變態的啊!
葉青憤怒朝他飛去。
低頭的越淵忽然擡了擡頭,朝她看過來。
一陣白光閃過,翠鳥掉到了地上。
葉青脫離了翠鳥的身體,聽到越淵低聲說:“魔氣?哪來的。”
她猛然清醒,看向窗外,天已亮,而她額頭全部是汗。
這絕不是越淵的記憶,這到底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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