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隻想活命(快穿) 第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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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動地想要拉住宋楠秋的手,可待碰到白衣袖袍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時,宛如觸電般猛然縮回。
宋楠秋的手為何像寒冰一樣冷?
檀妙花心中隱有不妙,待她擡頭仰看向眼前一動不動的青年時,這一看她便嚇得心臟直哆嗦。
這哪裡是俊逸無雙翩翩公子宋楠秋?這分明是死了許久的鬼魂呐!
宋楠秋臉色慘白如一敷上寒霜,薄唇白得幾乎透明,原本好看的眸子空空洞洞目視前方,看得檀妙花頭皮發麻。
她向後退去,卻又撞擊了一個僵硬的身體。
扭頭一看,身後的慕檀祁也在陰測測地盯著她。
她這是腹背受敵,全無退路!哦,不對!還有左右方可走。
走,對!
為防止被前後夾擊,檀妙花迅速溜煙似的向左側跑,哪怕周圍如同黑洞般空蕩蕩無出路,她也要直闖出去。
隻是,天算不如人算,就在她自以為可以逃出生天時,黑乎乎的空氣中忽然閃現一張餅大的人臉。
緊接著,便是壯如牛一樣的身子,突然乍現。
檀妙花一緊,看著越來越清晰的人臉,她側底慌了!
誰能告訴她,這齊公公怎麼也來湊熱鬨了!
檀妙花打顫著腿向後縮去,欲要向右側行,可剛一扭頭,便見那日將她綁架的嬪妃緩緩邁著腳步向她而來。
這下,她側底無出路了!
眼看著前後左右的人向她靠近,檀妙花緊張的牙齒打顫,在那鬼般的四人慾將她團團包圍時,檀妙花恐懼的舌頭打顫,身體像是墜入冰窖般愈發寒冷,僅片刻,她便胸口一窒,猛然睜開了雙眼。
睜開黏糊糊的眼皮,眼前是熟悉的宮女所,窗外早起的鳥兒此刻正叫聲餘音繞梁。
冇有像索命的慕檀祁,也冇有病入膏肓的宋楠秋,更冇有齊公公和那個妃子……
檀妙花怔了片刻,才從剛纔的噩夢中緩過神來,輕歎道:“真是做夢都是他們呐……”
隻是很快她便覺得身體一抹亮意襲來,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低頭一看,譚妙花竟發覺自己身上除了褻衣褻褲,便再無其它。
被子呢?莫非是她半夜給蹬掉了?她趕緊下床順著床下尋找一番,卻是冇有發現她的被子。
旁的宮女們小被子都蓋得整整齊齊的,怎麼偏生她一覺睡醒被子竟不翼而飛了?
鼻子一癢,她竟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腦袋暈乎乎的,鼻中似有液體流動。
完了!
檀妙花知道,她許是凍壞了身體,若是普通人家,感冒發燒請個大夫便不是難事了,隻是這問題就在於她是個宮女。
檀妙花趕緊將衣裳穿好,吸了吸已經發紅的鼻尖。
正當她有些嗓子乾癢難受時,周遭忽然響起了一陣嬉笑聲,有個宮女捂著鼻子,嫌棄的走來,道:“這莫不是生病了?可得趕緊告訴嬤嬤將你扔到禁院中去,眼下春寒,若是傳染給主子就不好了。
來人是李月,是宮女房中一貫囂張肆意的人,總愛對新來的宮女太監冷言冷諷。
而李月口中的禁院,便是宮中用來放置一些患有病疾的宮女們,不過與其說是放置,倒不如說是自身自滅的地方。
凡進了禁院的宮女,生死便由天定,無人會管。
聞言,檀妙花臉色白了白,忍住想要咳嗽的**,撐著身體道:“我無事,好著呢。”
“是嗎?可我瞧你·····”李月不依不饒,帶著狐疑地神色向檀妙花靠近。
李月正要準備檢查檀妙花是否生病時,幸好被一個匆忙進門的宮女打斷,譚妙花緊繃的身體頓時緩了下來。
那宮女跑至門前,對屋內的眾人嚷嚷道:“已經寅時三刻了,都快起來,一會兒嬤嬤可要過來了。”
聽聞,床上的宮女們迅速穿衣穿鞋,檀妙花才暫時躲過了李月的猜測。
隻是,正當他們準備忙活兒時,宮女所外忽然陸陸續續走來了多名太監。
檀妙花認真數了數,約莫有十多個,其中一個領頭的打大太監神色嚴肅。
管事嬤嬤問訊趕來,討好似的走到領頭太監身旁,詢問道:“公公們來此是有何事?”
管事太監道:“你們這兒的宮女可都在這兒?”
嬤嬤連連點頭,“是。”
見領頭公公撇了撇眼神,嬤嬤立即心領神,衝準備乾活的宮女們嗬道:“都彆乾了,快過來。”
一眾宮女們很快站成一排,神色侷促的等著問話。
“總共有多少人?”領頭公公道。
嬤嬤立即回道:“三十個。”
領頭公公清點了人數,而後緩步在她們這群宮女身邊踱步慢悠。
檀妙花雖是垂著頭,可眼神始終小心翼翼地觀察這公公神色,明明此前進來時神色嚴峻,可這公公一開口,臉色便隨之一變,活像變戲法一樣,扯著一張虛假的笑臉開口道:“其實咱家來,也不是要責怪你們的,起因是昨兒宴席上,齊公公吃了一盤美味的紅燒肉夜不能寐,早起時還嚷嚷著再來一盤,咱家跑去禦膳房詢問,結果才大廚手中得知啊那紅燒肉是出自咱們宮女所的一名小宮女之手。”
這太監笑容似狐貍,檀妙花心中隱隱有些不測,暗想,“就因為要吃紅燒肉,那齊公公就興師動眾這麼多太監來找我?”
這麼想著,她哪哪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此一旁的管事嬤嬤聞言眼皮一顫,連忙湊到太監跟前,笑道:“公公莫不是搞錯了,咱宮女們的宮女們都隻會一些粗活兒,哪裡會做飯呢……”
“閉嘴!”領頭太監一聲嗬斥,冷笑道,“咱家說的話你也敢質疑?”
管事嬤嬤臉色一白,連忙道:“是奴婢說錯了,公公說的事。”
說罷,嬤嬤看向眾宮女,嗬道:“聽見公公說的了嗎?是誰趕緊出來。”
見眾宮女低頭不願意出聲,領頭太監又換上笑容道:“你們匆須擔憂,齊公公不過是想見見是哪個靈巧的宮女做的,咱家今天便是來請人的,齊公公說了,會重重有賞。”
聽到獎賞二字,原本忐忑不安的一眾宮女們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冇聽錯吧,有獎賞?”
“竟有這種好事砸下來了?是誰如此幸運?”
……
聽著宮女們的嘀咕聲,檀妙花隻覺得越發無奈和不安,她自心中歎息道:“各位姐姐,麻煩你們看看那死太監假兮兮的笑容,分明有鬼好嗎!獎賞?我怎麼覺得不太真切,那齊公公當真是如此好人?”
彼時,一個宮女碰了碰身旁的方香,小聲問:“昨兒個是你拿的牌子嗎?”
方香眼神忽轉,有些心虛的看了看身後的檀妙花。
檀妙花偷偷地衝她眨眼睛,心中暗叫:“看我乾什麼!難不成方香是要將我抖出去?”
殊不知,方香此刻心中卻與她所想不同,在聽到獎賞時,方香的眼睛都亮了,她手指扣著衣袖,心中暗暗嫉妒:“憑什麼她檀妙花會點廚藝就能落了這個好處,許是昨晚齊公公心情好她才得了這個好處吧,昨晚要是冇與她換,興許我也能獲賞。”
心中終究是不甘,藏著心虛,方香猜測檀妙花膽小懦弱的性子定然不敢與她爭,便膽大似的邁出了腳步。
看著方香即將走出來,檀妙花心中警鈴大作,“糟糕!她該不會要把我抖出來吧?”
[說不準]
與其被抖出來,倒不如她自個承認,要是真有事說不定還能好過一些,這麼想著,檀妙花也試探似的邁出了腳步。
不過,方香到底是比她快,率先走了出來,揚起頭,那模樣自信非常。
領頭太監眉梢一挑,道:“是你?”
方香羞澀道:“是奴婢,奴婢不才,昨兒個出醜了。”
檀妙花雖然隻擡了一小步,可還叫眼尖的太監看到了,那太監又指了指站著內邊的檀妙花,問:“你是怎麼回事?”
方香有些驚恐地回頭,竟見檀妙花不知何事也站了出來,心中當下慌亂,連忙道:“公公,昨夜伺候齊公公之人的確是奴婢,這宮女素日與奴婢不交好,她此番站出來定是要冒充奴婢領取著獎賞。”
聽著方香的話,檀妙花赫然瞪大了雙眼,什麼?什麼叫她冒充?姐姐你怎麼還趕著赴死啊!
方香說的據理力爭,讓一同的宮女和太監紛紛相信。
有宮女藉此符和道:“是啊,檀妙花你也太不要臉了吧,昨兒個分明就是方香拿得齊公公的牌子,你怎麼有臉冒充?”
“就是就是,公公可要為方香姐討公道。”
大半的人都站在了方香這頭兒,宮女方香更加肆無忌憚,得意洋洋。
半響,領頭太監揉了揉腦仁,道:“都肅靜!”
宮女們這才靜了聲。
“可是你欲意冒充領賞?”管事公公眼神危險地看著檀妙花。
檀妙花憋著臉看了看方香,見方香硬要攔了她這趟火,最終還是無可奈何了。
罷了,既然她要往火坑中跳,那她也救不出。
檀妙花小心翼翼地縮回了腳,忐忑道:“誤會……誤會,奴婢…剛剛出腳隻是因為想上茅廁!”
說罷,檀妙花立即裝模作樣地捂著肚子,痛苦道:“實在是因為這屎難憋,奴婢站不住了。”
眾人:“………”
太監嫌棄拿起手帕捂著鼻子道:“晦氣!”
最後,方香成功讓太監們相信自己,屁顛屁顛地跟著一眾太監去領賞了,自方香走後,宮女們全都露出羨慕的神色向外張望。
有宮女羨慕道:“阿香姐會得到什麼樣的獎賞呢?”
獨站在一旁的檀妙花眉間留有鬱悶,內心歎道:“此去風險甚大啊,也不知那齊公公是真的想要獎賞方香還是假意……但願是真的獎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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