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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217章 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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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起出了病房,將老人交給了傭人護理。

藍羽走到柳老太太的長子柳鬆舟麵前,關切詢問:“叔叔,奶奶怎麼會突然就病得這麼嚴重?”

柳鬆舟紅著眼眶,聲音哽咽:“幾個月前在縣城老家小住,突然就暈倒了,醒來後就一直嘔吐,起初大家以為是她不聽話,沒有忌口亂吃東西,導致糖尿病犯了。在縣醫院也隻查了糖尿病的相關專案,輸液幾天,可是血糖早就降下來了,也不見好轉。”

“後來做了肺部檢查,醫生說是肺炎,特彆嚴重,已經白肺了,就用了最好的進口藥,病情倒是控製住了,可老太太就是不想吃東西。“

“炎症下來了,卻吃不下食物,精神又開始變差了,又抽血化驗,發現各項指標又不正常了,醫生建議我們帶她回a市看看。”

“回了a市,做了各項檢查,發現是肺纖維化。這種病目前沒有特效治療方法,隻能儘量延緩病情發展。醫生說,以老太太現在的身體狀況,隨時都可能……



藍羽心頭猛地一顫,眼眶瞬間濕潤,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她沒想到柳老太太病情竟如此嚴重,更沒想到老人已經病成這樣了,還想著自己……

裴硯琛在旁邊聽得心裡一陣難過,想起往日柳老太太對自己的疼愛與關懷,想起老人即便病入膏肓還在為自己的事情操心,心裡像被無數根針紮著般難受。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安慰眼前悲痛的柳鬆舟和強撐著的藍羽。

“肺移植也不可行,醫生說老太太年紀太大,身體根本承受不住手術。”

柳鬆舟的語氣裡充滿了絕望的無奈,他無力地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地麵,彷彿靈魂都被抽走了一般。

”母親太犟了,如果聽醫生的話,堅持每年做體檢的話,也不至於這樣,本來全家已經計劃好了明年給她老人家舉辦八十壽宴,可現在……”

藍羽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順著臉頰滾滾而落,她跌坐在椅子上,滿心自責與懊悔。

突然眾人耳邊傳來裴老太太的聲音:”硯琛、鬆舟、小羽,你們怎麼都坐在外麵?“

眾人抬頭望去,隻見裴老太太拄著柺杖,在管家的攙扶下緩步走來。

她看著眾人臉上未乾的淚痕,神色一黯,顫聲問道:“是不是你們柳奶奶的情況又不好了?”

柳鬆舟張了張嘴,喉間像是堵著一團棉花,半晌才艱澀開口:“阿姨,醫生說...說情況不太樂觀。”

裴老太太身形一晃,管家急忙上前扶住,她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攥著柺杖,渾濁的眼眶瞬間泛紅:“怎麼會這樣...上個月通電話時,她還說要來看我新養的蘭花...”

病房內監護儀的滴答聲透過門縫傳來,在寂靜的走廊上敲出沉重的節奏。

裴老太太緩緩向病房門口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般虛浮。

她推開門,看到病床上形容枯槁的柳老太太,淚水瞬間奪眶而出,顫巍巍地走到床邊,緊緊握住老友的手:“老妹妹,你怎麼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

柳老太太緩緩轉頭,認出是多年好友,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笑意,氣若遊絲地說道:“你來了……”

兩人枯瘦的手緊緊相握,病房裡一時間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聲。

裴老太太輕輕撫摸著柳老太太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聲音裡滿是埋怨與心疼:“你這個倔脾氣,生病了怎麼不早說,咱們姐妹還有好多話沒說呢……”

柳老太太艱難地眨了眨眼睛,眼角又滲出淚水,抖抖索索地呢喃:“人總有一死,我這把年紀早就看開了。”

裴老太太聽了這話,哭得更凶了,將頭埋在老友手背上,聲音帶著哭腔:“可我看不開,你要是走了,以後誰陪我下棋、嘮嗑……”

柳老太太想要抬手拍拍老友,卻沒了力氣,隻能用微弱的氣息說道:“彆哭,彆把身子哭壞了……我還想在我死後,你能代替我多活些年頭……”

裴老太太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柳老太太,聲音帶著顫抖:“你彆總說這些喪氣話,我不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她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醫生,急切地問道:“大夫,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辦法能治好她的,對不對?”

醫生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惋惜與無力。

病房外,藍羽等人靜靜聽著裡麵的對話,心如刀絞,卻又無能為力,隻能默默祈禱奇跡能夠出現

裴硯琛給劉月打去電話:”讓司機送你去公司,我這邊還有事,暫時走不開。”

他要把裴老太太送回老宅,老人家目前這個傷心欲絕的狀態,他不太放心。

藍羽走到裴老太太的麵前說道:“奶奶,我還有事,先走了。”

裴老太太紅著眼圈,聲音哽咽:“小羽,晚上回老宅吃飯吧!”

藍羽垂眸,雖然不忍心,但她還是拒絕道:“奶奶,我晚上有事,下次吧。”

裴老太太知道她留不住藍羽,隻好說道:“那好吧,你要是有空就回來,奶奶想多看看你。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麼事隨時給奶奶打電話。”

自從她知道他們要離婚,之後,藍羽再也沒有來過老宅。

藍羽強撐著笑意點頭,轉身離開醫院。

醫院長廊的白熾燈刺得她眼睛生疼,腳步也愈發沉重。

她滿腦子都是柳老太太枯瘦的手和裴老太太絕望的哭喊,手機在包裡震動,是許柏年發來訊息詢問情況,她卻連打字的力氣都沒有。

坐到車裡,她無力地癱在座椅上。

駕駛位上的許柏年回頭看向藍羽,見她雙眼緊閉、麵色蒼白,眼底滿是心疼。

他伸手輕輕將藍羽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低聲道:“情況不好嗎?”

藍羽緩緩睜開眼睛,眼眶依舊泛紅,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肺纖維化,沒有特效治療方法,醫生說……隨時都可能……”

她沒能把話說完,隻是深深吸了口氣,將頭靠在車窗上,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街景,淚水又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許柏年喉結滾動,想說些安慰的話,卻又覺得任何言語在此刻都太過蒼白。

他默默發動車子,後視鏡裡映出藍羽失魂落魄的模樣,心中泛起陣陣鈍痛,隻能握緊方向盤,載著滿身疲憊的她,駛向暫時的安寧。

晚上回到公寓。

黑暗中,阿岩擁著藍羽問道:”寶寶,有心事?跟我說說。”

藍羽將臉埋進阿岩懷裡,聲音悶得發顫:“柳奶奶快不行了……”

她蜷縮著身子,把白天醫院裡的一幕幕又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阿岩的手臂不自覺收緊,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試圖給予無聲的慰藉。

藍羽聲音斷斷續續,將柳老太太病房裡的場景、裴老太太的悲痛、柳鬆舟的絕望都一一說與他聽,說到老人這個時候還在操心她和裴硯琛的事,淚水又將阿岩胸前的衣襟洇濕大片。

阿岩聽著,心疼得無以複加,輕輕拍著她的背,聲音低沉又溫柔:“彆太難過了,生老病死誰都沒辦法控製。柳奶奶一定也不希望你這麼傷心。”

他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吻:“你已經儘力了,這段時間就多陪陪她,彆給自己留遺憾。”

藍羽蜷縮得更緊,像是要從他身上汲取更多溫暖,許久才悶悶應了一聲,帶著鼻音的回應裡,滿是壓抑不住的悲傷。

阿岩頓了頓,像是在思考,好似做了什麼決定般,接著說道:“寶寶,其實我很早就想說了,你這所公寓太小了,我在鏡湖灣有房產,環境清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搬去那裡?”

他的手指輕輕梳理著藍羽的長發,話語裡滿是期待與溫柔:“而且,我想給你和我們未來的家,更好的生活。”

未來?

他們有未來嗎?

藍羽轉身努力想要看清男人的麵容,奈何厚厚的窗簾將外麵的光線隔絕了個乾乾淨淨。

她的心中湧過深深的無力感。

阿岩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在猶豫,伸手輕輕捧住她的臉,聲音放得更柔:“阿羽,你……你和裴硯琛離婚了嗎?上次聽你的意思,你們是已經拿到離婚證了吧?”

藍羽無意識地摩挲著阿岩的胳膊肌肉,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拿到了。”

阿岩聞言,將她摟得更緊,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發頂:“那……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藍羽渾身一僵,黑暗中,她能清晰感受到阿岩劇烈的心跳。

婚姻於她而言,曾是場噩夢,她沉默良久,艱澀開口:“阿岩,我現在……真的沒辦法回答你。”

阿岩眼底閃過一絲失落,卻還是溫柔地將她摟得更緊,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沒關係,我等你。等到你願意再次相信婚姻,等到你真正準備好的那一天。”

他輕輕拭去她眼角殘留的淚痕,在黑暗中呢喃:“那……不結婚,可以喊……老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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