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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410章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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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新時放下京胡,抬手攏了攏水袖,眼底還帶著點戲裡的柔色:「嗯,這段唱的是垓下之圍時,虞姬聽著帳外楚歌,知道大勢已去,又捨不得霸王的心思。」

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忽然笑了:「剛纔在戲院裡唱的時候,還得刻意捏著嗓子往尖了提,這會兒在這兒唱,倒自在些。」

「我覺得這樣就很好聽。」

藍羽坦誠道:「之前總覺得京劇離我很遠,今天聽你唱,倒覺得像在聽一個小故事。」

她忽然指著戲台模型上的虞姬臉譜:「這個臉譜的額妝為什麼是粉色的?」

趙新時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耐心解釋:「虞姬是旦角裡的花衫,粉妝是『俊扮』,不像淨角那樣用濃墨重彩,隻求清麗。你看這兒——」

他伸手點了點臉譜的眼角:「還畫了道細眉,像柳葉似的,就是為了顯溫婉。」

藍羽湊過去看,果然見臉譜眼角細細描著一道彎眉,忽然心血來潮:「那你剛才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虞姬當時在想什麼?」

趙新時指尖在琴絃上輕輕劃了一下,沉吟道:「我姑母說,虞姬不是怕死,是怕霸王沒了她,連最後一點念想都沒了。所以後來自刎,也是想讓霸王無牽掛地突圍。」

他忽地抬頭看向藍羽:「藍小姐,我唱的這段,你喜歡嗎?」

藍羽被他突然的問話弄得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嗯,喜歡的,雖然我不懂京劇,但我感覺你唱得不錯。」

她覺得趙新時應該是想得到她的肯定。

他剛剛為她解了困局,而她之所以大半夜不回家睡覺,喊住他,本意是為了表達謝意。

雖然趙新時不知道薄子珩就是她藍羽。

趙新時欺身而上,有些得寸進尺那味兒,唇快要複上藍羽時,藍羽快速撇開頭:「趙律,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趙新時以為她今晚給他打這一通電話,是她改變了心意,所以才願意來家裡,聽他唱這麼一出。

哪知她還是要走,但就這麼放她走了,他又有點不甘心。

「藍小姐,我給你唱一段,你給我做份宵夜,不過分吧?」

不過分,當然不過分,她正愁找不到感謝他的機會。

「當然。」

藍羽立刻挽起袖子,往廚房走去。

趙新時跟著走進廚房,看著藍羽開啟冰箱翻找食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剛才差點觸到她臉頰的溫度還殘留在麵板上,燙得有些不真實。

冰箱裡食材不算繁複,卻樣樣新鮮。

藍羽拿出蝦仁、玉米粒和米飯,又翻出兩顆雞蛋,轉頭問:「蛋炒飯可以嗎?簡單快捷,不耽誤你休息。」

「當然好。」

趙新時靠在門框上,目光落在她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上,白皙纖細,握著鍋鏟的動作卻利落得很:「我奶奶常說,戲台上的虞姬能舞劍,廚房裡的女子能掌勺,都是真本事。」

藍羽聞言笑了笑,敲碎雞蛋攪勻:「趙律倒是很會誇人。」

油熱後倒入蛋液,滋啦一聲響,金黃的蛋液迅速凝固。

藍羽手腕一轉,鍋鏟將蛋碎劃開,再倒入蝦仁和玉米粒翻炒,香氣很快漫出廚房。

趙新時忍不住走上前,遞過一旁的鹽罐:「要幫忙嗎?我剝蒜很拿手。」

「不用啦。」

藍羽接過鹽罐撒了半勺:「蛋炒飯講究快炒,多個人反而礙手。」

她翻炒著米飯,米粒在鍋中跳躍,裹上蛋液的光澤:「說起來,你姑母這麼愛京劇,平時會不會也做些戲裡提到的吃食?」

「會的。」

趙新時望著她的側臉,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淺淺的陰影:「她總說虞姬陪霸王征戰,定然吃過不少苦,所以逢年過節就做些軟糯的米糕,說算是替霸王補償虞姬。」

藍羽手下的動作頓了頓,將炒好的蛋炒飯盛進兩個白瓷碗裡,撒上蔥花:「那你姑母倒是個心思細膩的人。」

兩人在餐廳坐下,暖黃的燈光映著碗裡的蛋炒飯,香氣撲鼻。

趙新時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眼中閃過讚賞之色:「沒想到藍小姐這種精英女強人,廚藝還這麼好。」

她的廚藝都是為裴硯琛和裴依娜練就的,是她過去的婚姻生活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她為最愛的兩個人練習廚藝,討他們歡心,當然是全心全意學習了的。

那麼討厭她的裴硯琛都對她的廚藝讚不絕口,可見她在這方麵的造詣頗深。

「趙律喜歡就好。」

藍羽快速解決了自己那份:「趙律,有空再來和你討教京劇,我先走了。」

趙新時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但她給不了他任何回應。

而且現在真的很晚了。

趙新時知道留不住藍羽,眼底滿是失落。

但他還是謙和有禮地將人送到門口:「藍小姐,路上小心,到家了發個訊息。」

藍羽拉開門,夜裡的風裹著寒意直往臉上撲,並迅速從領口往衣服裡灌,她忍不住攏了攏衣服。

趙新時站在門內,暖黃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她腳邊,像捨不得收回去的挽留。

她腳步頓了頓,又回頭笑了笑:「趙律也早點休息,明天的案子拜托你了。」

最近淺柏被一個新註冊不久的小科技公司告上了法庭,以往這種情況也不是沒遇到過。

但還是要走個過場的。

趙新時點點頭:「有我在,藍小姐放心吧。」

他指尖在門把手上攥了攥,終究沒再說彆的,隻重複了一句:「到家說一聲。」

藍羽到家後,剛編輯好資訊「我到家了」,並隨手給趙新時發了過去,就聽到從書房走出來的阿岩問道:「回來了?」

很日常的一句問候。

「嗯。」

藍羽把包包放在玄關處,換好鞋往客廳走。

她回答得很簡潔。

他們在一起也快一年了,彼此間就像尋常夫妻般相處著。

阿岩端著水杯的手頓了一下,他隨口問了句:「怎麼回來這麼晚?」

今天藍羽比以往回來得晚一些,他知道藍羽不喜歡做飯,早中晚飯都喜歡在外解決。

他也曾提議家裡請一個阿姨,而他也有這方麵信得過的人,但藍羽拒絕了。

儘管阿岩說可以讓阿姨在對麵做好,他們過去吃了,然後回這裡來休息。

但藍羽每次還是會在外麵解決了溫飽問題纔回來。

但今天藍羽明顯超出了用餐時間的界限。

「和朋友出去玩了?」

他又試探著問。

「嗯。」

藍羽敷衍地回應著,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又不想騙他,隻能給他模棱兩可的答案。

阿岩看得出來藍羽隻是順著他的問話隨便回應,也知道藍羽一向的行事風格。

他不介意藍羽怎麼做,隻要她不和其他男人上床,其他都是小事,甚至不算事。

就算藍羽在外殺人放火,如果她需要支援,他也可以幫忙。

或者隻要她一句話,他甘願為她上刀山下油鍋。

隻因她是藍羽,他的……愛人。

阿岩將人輕攏進懷裡,鼻尖在她臉頰輕蹭著:「寶寶累壞了吧?現在洗澡睡覺?」

藍羽靠在他懷裡,一天的疲憊儘數襲來,她輕輕「嗯」了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攥著他的衣角:「我現在去洗澡。」

阿岩鬆開手:「去吧。」

一個小時後,藍羽洗完澡,護完膚,頭發也吹乾了,剛躺在床上,阿岩便湊了過來。

他大手扣著藍羽後頸,唇瓣複上她的,吸吮、碾磨、唇舌相交、反複翻攪。

藍羽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氣息有些不穩:「阿岩,彆……」

阿岩的動作頓住,額頭抵著她的,呼吸溫熱地灑在她鼻尖。

他拇指輕輕摩挲著她後頸的麵板,那處的觸感細膩:「怎麼了?」

藍羽彆開臉,目光落在床頭那盞暖燈上,光暈模糊了她的眼神:「沒什麼,就是有點累。」

她剛剛才經曆了血雨腥風,實在提不起興致。

但阿岩明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他低聲輕哄著:「寶寶,你忍心看我難受嗎?今晚好想愛你。」

藍羽的指尖還抵在他胸膛,能清晰摸到他心跳得又快又沉,像要撞破皮肉似的。

她偏過頭,暖燈的光在阿岩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那道疤也柔和了許多。

她聲音輕得像飄在空氣裡:「今晚不想要。」

阿岩卻不肯放棄:「就一次,嗯?」

這個男人重欲得很,他想做的時候,會想儘一切辦法達成目標。

難纏得緊。

暖燈的光裹著他的氣息,藍羽終是歎口氣,把抵在他胸膛的手收了回來,轉而勾住他的脖頸。

她沒睜眼,聲音悶在他懷裡:「彆弄太久,我明天還要去公司。」

阿岩的呼吸驟然變沉,他收緊手臂把她摟得更緊,唇順著她的眉骨往下,落在她的唇角,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珍視:「好,聽你的。」

他總有辦法讓剛剛還意興闌珊的藍羽沉淪在他的撥弄下,沒一會藍羽的身體便軟得像一灘水般,任由他揉捏成他想要的任意形態。

最後還是藍羽求他,求他彆再折磨她了,阿岩將人撩撥得不上不下,就是不往正題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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