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總彆虐了,藍院士要和你離婚了 第451章 車禍
藍羽送蘇安晚回了沈家後,並沒多作停留,她目睹好友進入家門之後,才放心踩下油門,車子很快再次駛入濃濃夜色之中。
跑車並沒有跑出正常的速度,而是在柏油馬路上以每小時六十公裡的速度勻速行駛著。
她的腦海裡,不停回憶著剛才接到的電話內容。
“墨鳶,經上級部門研究決定,現指派你執行代號‘深淵’的緝毒臥底任務。此次任務級彆為甲級,關乎重大涉毒案件的偵破,你需嚴格遵守臥底行動守則,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潛入目標販毒網路核心層。蒐集關鍵犯罪證據,配合後續收網行動。行動許可權已為你開通,通訊加密頻道保持二十四小時暢通。”
腦海裡正渾渾噩噩間,便見前方一輛逆行車輛正向她的方向疾馳而來。
藍羽瞳孔驟縮,雙手死死攥住方向盤,猛地向右側打去!
輪胎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跑車如同離弦之箭般斜衝出去,堪堪避開逆行車輛的正麵撞擊,可還沒等她鬆口氣,後視鏡裡便炸開兩道刺眼的光柱,後方車輛引擎轟鳴著猛衝過來,保險杠幾乎要貼到她的車尾,顯然是鐵了心要追尾逼停。
她下意識踩下油門想要突圍,左側一輛黑色轎車卻突然加速橫移,車身狠狠擦過她的車門,發出“哐當”一聲巨響,車窗玻璃瞬間布滿蛛網般的裂痕。
右側的車輛也緊隨其後,兩輛車子如同鐵鉗般夾緊,將她的跑車困在中間,無論她如何調整方向,都被死死限製在狹窄的車道裡。
前後左右,四輛車形成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如同捕獵的狼群般緩緩壓縮空間。
藍羽額頭滲出冷汗,她咬著牙猛打方向盤,試圖借著跑車的靈活性衝開左側的封鎖,可對方早有防備,方向盤猛地一轉,再次堵住了她的去路。
就在這僵持的瞬間,那輛最初逆行的車輛突然調轉方向,如同失控的巨獸般從斜後方猛地撞來!
“嘭——!”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車窗玻璃應聲碎裂,碎片濺得她滿臉都是。
巨大的衝擊力讓她的身體狠狠撞在方向盤上,胸口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劇痛,腦袋更是嗡嗡作響,眼前的夜色瞬間變得天旋地轉。
她掙紮著想要握住方向盤穩住車身,可四肢卻突然失去了力氣,視野裡的車輛、路燈都開始扭曲模糊。
逆行車輛的車燈再次亮起,刺眼的光芒讓她下意識閉上眼,最後的意識停留在對方駕駛座上那張隱在陰影裡的冷漠側臉,隨即眼前一黑,身體軟軟地癱倒在駕駛座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跑車失去控製,緩緩滑向路邊,最終停在一片漆黑的樹影下,被四周虎視眈眈的車輛徹底包圍。
藍羽做夢夢到自己全身都在叫囂著疼痛,她好疼,好疼好疼。
黑暗像是濃稠的墨汁,將藍羽死死包裹了八個小時。
意識回籠的瞬間,不是聽覺或視覺,而是鋪天蓋地的疼。
胸口像是被重錘反複碾過,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帶著撕裂般的鈍痛,牽扯著肋骨,讓她忍不住悶哼出聲。
那是撞擊方向盤時留下的傷,此刻連帶著胸腔裡的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每動一下都疼得鑽心。
額頭傳來黏膩的觸感,混雜著消毒水的味道,刺得她眉心發緊。
她想抬手去摸,卻發現手臂沉重得如同灌了鉛,稍一用力,肩膀和胳膊連線處便傳來一陣痠麻的脹痛,那是被安全帶給勒出的淤青,也是撞擊時身體慣性帶來的拉傷。
指尖微微蜷縮,能感覺到麵板下的肌肉在突突地跳,像是有無數根細針在紮。
臉上的痛感更清晰些,細碎的劃傷處像是敷了層辣椒水,又辣又疼,還有些地方麻木著,想來是玻璃碎片劃傷後留下的傷口。
眼瞼沉重得睜不開,眼皮上像是壓著兩塊石頭,強行掀開一條縫,刺眼的白光瞬間湧進來,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腦袋裡頓時炸開嗡嗡的轟鳴,像是有無數隻蜜蜂在裡麵橫衝直撞。
後腦勺也疼,鈍重的、帶著眩暈感的疼,讓她覺得天旋地轉,彷彿又回到了被逆行車輛撞擊的瞬間。
她想轉動脖頸,卻發現脖子僵硬得厲害,稍微一動,便牽扯著後頸的肌肉,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雙腿也沒好到哪裡去,膝蓋磕在儀表盤下方,此刻傳來陣陣隱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骨頭裡鑽。
她試著動了動腳趾,傳來的卻是一陣麻木的刺痛,像是血液迴圈不暢導致的。
全身的骨頭都像是散了架,每一處關節都在叫囂著疼痛,連帶著肌肉也處於緊繃的痠痛狀態。
她想蜷縮起身體緩解一下,可稍微一動,各處的疼痛便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她牢牢困住。
緩了許久,她混沌的腦子才稍微清醒了些。
她知道自己不在車裡了,也不在那條漆黑的柏油路上,可這裡是哪裡?
那些撞她的人呢?
無數個問題在腦海裡盤旋,可劇烈的疼痛讓她連思考都變得困難。
她隻能大口喘著氣,任由冷汗順著額頭滑落,浸濕了身下的床單。
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痛苦,像是在提醒她那場驚心動魄的圍獵,也像是在警告她,接下來的路,隻會更難走。
她咬著牙,再次嘗試掀開眼瞼,這一次,終於勉強適應了光線,模糊的視野裡,隱約能看到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還有掛在上方的輸液瓶,液體正一滴滴緩慢地往下落。
當她想到自己目前身處何地時,嘴角不由得扯出一抹苦澀的弧度。
那個人果然沒死。
正當她思索著是否就此以身入局時,頭頂上方傳來了男人久違的聲音:“醒了?”
這個時候的藍羽不用說仰頭向上看,就是歪一下腦袋,都會牽扯到身體的某些部位,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感。
她努力向上翻著眼皮,卻還是沒能看到人影。
她想說話,卻發現嗓子啞得厲害。
像是有團乾燥的棉絮堵在喉嚨裡,又像是被砂紙反複打磨過,每一次試圖發聲,都牽扯著喉嚨深處的黏膜,傳來一陣乾澀的刺痛。
她張了張嘴唇,隻發出幾道微弱的、嘶啞的氣音,連一個完整的音節都擠不出來。
口腔裡泛著淡淡的血腥味,混雜著消毒水的刺鼻氣息,格外難受。
舌頭僵硬得像是不屬於自己,味蕾麻木,隻覺得喉嚨乾得發緊,彷彿缺水了許久,連唾液都分泌得極少,吞嚥一下都要忍著喉嚨的灼痛。
剛才那聲悶哼似乎耗儘了喉嚨裡僅存的濕潤,此刻更是乾得發疼,像是有細小的火苗在灼燒。
她想咳嗽幾聲緩解不適,可胸口的劇痛卻讓她不敢用力,隻能任由那股乾澀的痛感在喉嚨裡蔓延,順著氣管往下沉,連帶著呼吸都帶著幾分滯澀。
她微微偏過頭,試圖用鼻腔吸入更多空氣,卻不料牽動了後頸的傷口,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喉嚨裡的刺痛也隨之加劇。
幾滴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進衣領裡,帶來一絲涼意,可喉嚨的乾痛卻絲毫未減,反而因為身體的掙紮變得更加清晰。
季晨陽見她遲遲不回答自己的問話,他還沒同她算上次她蓄意殺害他的賬,她倒先擺起譜來了。
他臉上略顯慍怒,正要指責她時,卻看到她正一臉痛苦地皺著眉頭。
“你不舒服?”他問她。
直到這時,他才恍然大悟般,想起自己幾次車禍遇險,回憶著當時醒來後,身體上的各種感覺。
“喉嚨痛?”他再次問她。
藍羽還是沒回答他,這一次,他倒是沒剛才那麼生氣了。
他拿起杯子,從飲水機裡接了一杯溫水,抬起藍羽的腦袋,調整到合適的角度,喂她喝水。
溫水順著喉嚨緩緩滑下,像一股微涼的溪流,暫時澆滅了黏膜上的灼痛,乾澀的喉嚨終於得到一絲舒緩。
她下意識吞嚥了兩下,雖仍有輕微刺痛,卻比先前的乾裂感好受了許多,混沌的腦子也因這點點滋潤,清明瞭些許。
喝下水緩了約莫半分鐘,藍羽喉間的乾澀感褪去大半。
她張了張嘴唇,終於從喉嚨裡擠出幾道微弱卻清晰的音節,聲音依舊沙啞得不像話,帶著未散的刺痛:“你……果然還活著。”
她就知道,季晨陽不可能那麼容易死的。
被刺殺過那麼多次,每一次他都能安然無恙地逃脫過,是毒梟裡打不死的小強。
“想讓我死?”季晨陽鷹隼般的眸子冷冷睨著她。
他如統治者般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大有一副一切儘在掌握中的氣勢。
而她,弱小,無助,傷痕累累,仰望著上方那個滿身罪孽的男人,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是你讓人開車撞的我?”藍羽的直覺告訴她,肇事者就是季晨陽的手下。
季晨陽低低地笑出聲,笑得詭異又陰森:“是,是我讓人撞了你。”
藍羽聽了,沒生氣,隻是不解地問他:“既然下達了指令,為什麼還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