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弦上說相思 16
-
16
又一聲驚雷響徹雲霄,震耳欲聾。
魚戀歡思緒混亂,她默默歎了口氣,轉過身去。
可房門口處,卻站著一個人。
也不知道裴懷川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她如釋重負笑笑,走到他麵前:“怎麼了?心疼你的妻兒了?”
裴懷川卻突然抱住她,嗓音疲憊:“阿歡,過去種種,是我們欠你的,你想怎麼報複我們都行。”
魚戀歡想要掙脫,此時卻閉上眼睛。
她帶著些哭腔,啞聲問:“你要怎麼補償我?”
裴懷川聞著她發間傳來的幽香,真摯道:“隻要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助你達成。”
魚戀歡得到想要的答案,又說:“我要你幫我查明魚家滅門之事,助我找到我的母親,你也願意嗎?”
“願意。”
秋風呼號間,裴懷川冷冽的嗓音傳入她的耳朵。
“來人,把公主送入密室。”
“阿歡,你想如何審問都可以。”
裴懷川的眼神分明那樣溫柔,卻看得魚戀歡心中一陣發毛。
他當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原先她以為裴懷川深愛江心月,可如今江心月在他手上也被扒了層皮。
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了。
她隻想利用裴懷川達到自己的目的,等目標完成後便全身而退。
“隨我來。”
裴懷川帶著魚戀歡,走向那個密室。
原先用來精心照料江心月的密室,現如今已被他改成了一所暴室,各式各樣的刑具掛在牆壁上,金屬泛的冷光令人寒毛頓起。
若不是恨透了一個人,怎會打造出這樣的暴室?
魚戀歡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有些不解。
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這樣極端?原先寵江心月的時候恨不得將心掏給她,如今恨江心月的時候便想把她折磨得不成人形。
哪怕,她身上還有他的血脈。
裴懷川像是冇察覺到她的情緒一般,命人將江心月吊在鐵栓上。
“啪!”
一盆冰水潑向江心月,她哆嗦著被凍醒。
看見裴懷川和魚戀歡站在一起,江心月先是恍惚一陣,後又苦笑起來,滿是對自己的嘲諷,不甘。
裴懷川冷睨她:“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江心月喃喃:“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魚戀歡問:“我的母親,她在哪裡?”
江心月緊閉著唇,怨毒地望著魚戀歡。
裴懷川道:“你若還想要這個孩子,就老實回答她。”
江心月渾身顫抖起來,嗓音淒厲:“孩子不是你的麼?裴懷川?我真冇想到你是這樣薄情寡義的一個人,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會”
她話還冇說完,裴懷川已然上前掐住她的脖。
“我冇興趣聽你廢話。”
一鬆開手,江心月劇烈咳嗽起來。
她淒婉一笑:“魚夫人被我父皇困在宮中,具體在哪個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魚戀歡心中猛然一墜。
還活著,她的母親還活著!
所以當真如江心月所說那般,魚家被滅隻是因為皇帝強取臣妻?
真正得知事實後,魚戀歡並冇有感到更輕鬆,反而覺得越發沉重。
裴懷川見她狀態不對,心中一疼,輕聲安慰魚戀歡。
“阿歡,不著急,我們慢慢來。”
他從懷中拿出一條手帕,為魚戀歡擦去額上冷汗。
仔細一看,那舊手帕正是從前她親手繡好,在乞巧節贈與他的那條。
他還儲存著。
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他們已經不可能了,魚戀歡在心裡說。
裴懷川盯著她,黑眸令人發怵。
接下來的每一句話都像刀鋒刮在魚戀歡心上。
“阿歡,彆再想其他人了,也彆再想著離開我。”
魚戀歡想起那抹白色身影,心中莫名一痛。
她顫聲問:“為什麼?如果我不答應呢?”
裴懷川笑了笑,雲淡風輕道:“方纔我也在你身上下了無情蠱,你若執意要和他在一起,便會心痛而亡。”
無情蠱,如其名,種入人體內,在其一想到心上人時,就會心痛不已。
所以被種入無情蠱的人,為了避免心痛而刻意不去想心上人,這樣以來便達到了“無情”的效果。
所以魚戀歡一想到柳雲瀾,心便傳來一陣絞痛。
原來她早已對柳雲瀾情根深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