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弦上說相思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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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內，魚戀歡將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都告之柳雲瀾。

唯獨無情蠱一事。

她不知該如何開口。

魚夫人在一邊默默觀察了兩人一路。

她看得出兩人的不尋常。

馬車上了峨眉山，不過幾炷香的時間就到達峨嵋派了。

柳雲瀾將魚夫人和小皇子安置在客房中。

許久未見柳雲瀾和魚戀歡的師兄弟們一窩蜂湊上來，七嘴八舌問起兩人的情況。

見兩人氣氛不對，他們又一鬨而散。

柳雲瀾問：“你就冇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魚戀歡心中悶痛，連和他說句話都費力，自然沉默不言。

柳雲瀾垂下眼：“你冇有，我卻有千言萬語。”

兩人一同踏上石階，向著幽深竹林而去。

雨不知何時停了，露出皎潔的月光。

庭間如積水空明澄澈，竹葉微動，花影搖曳，兩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

柳雲瀾的聲音還是如平常一般冷靜剋製，可他那顆心卻燥熱異常。

他道：“先前你對我說的那些話，可是故意激我離開？”

魚戀歡點頭。

柳雲瀾腳步微頓，他輕聲問：“

那你對裴懷川，是否還有男女之情？”

魚戀歡搖頭。

眼看柳雲瀾又要問，魚戀歡為了堵住他的嘴，便傾身而上，吻住他的唇。

唇齒纏綿，寂靜無聲。

藏在竹林後的師兄弟們看到這一幕，都拚命按捺著激動：難道師妹搖身一變要變成他們的師孃了？

冇想到千年鐵樹不開花的師父，也有溫香軟玉在懷的這一天？

他們越吻越深入，越忘我，帶著繾綣深情，帶著久彆重逢的戀火。

一吻綿長。

柳雲瀾將人抱緊，似要嵌入心臟中，讓她看看自己的分量有多麼沉甸甸。

然下一刻魚戀歡便將他推開。

魚戀歡蹲在地上，捂住心口劇烈咳嗽起來，鮮血從捂住嘴的指間滲出。

柳雲瀾剛想將她抱起，身後率先傳來一道道驚呼。

“師妹你冇事吧！”

“師妹這是怎麼了？中毒了麼？”

“難道是和師父接吻太激動了？”

柳雲瀾抱起魚戀歡，冷著臉對他們罵道：“都給我滾去練劍！”

他抱著懷中虛弱的人兒，進入竹舍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餵魚戀歡喝下。

那疼痛隻緩解了一瞬，接著以更加猛烈的攻勢侵入她的心脈。

魚戀歡小臉皺巴巴，事到如今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了，她淡淡道：“裴懷川給我下了無情蠱。”

她的語調一變，竟是委屈地抽泣起來：“所以我對師父”

柳雲瀾眼眶微紅，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他啞聲道：“原來如此。”

一切的一切，原來是這樣。

柳雲瀾想將她擁入懷中，又怕她對自己的情加深，反而加劇陣痛。

他背過身去，道：“會有辦法的。”

“魚夫人在西廂房，你去找她說說話。”

柳雲瀾踏著月色而去。

看不見他，魚戀歡心中的刺痛便少了些，可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悵惘。

該怎麼解除這無情蠱？

難道他們餘生隻能如這般兩不相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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