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子司機闖漢武 第1章 方向盤變鋤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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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錘醒來時,後腦勺還帶著被酒駕卡車追尾的鈍痛,一睜眼卻看見頭頂飄著塊破麻布,聞著記鼻子的牛糞味。嘴裡乾澀,半天冇蹦出一個字。他瞪著老頭那頂灰撲撲的椎髻,又抬手扯了扯自已身上的粗布衣——料子糙得磨皮膚,針腳歪歪扭扭,跟他平時穿得純棉t恤差了十萬八千裡。
“操,哪個劇組這麼缺德?綁架也得給瓶礦泉水吧!”
他罵罵咧咧坐起來,才發現自已躺在土坯房裡,身下是鋪著乾草的土炕,窗外傳來的不是汽車鳴笛,而是
“駕!駕!”
的吆喝和耕牛的悶哼。
一個穿著粗布短褐、梳著椎髻的老頭掀簾進來,操著一口聽不懂的方言嚷嚷:“豎子!日頭都曬腚了還不起?地裡的粟苗都快旱死了!”
“老-老爺子,”他試著擠出個自以為和善得笑,手還下意識摸了摸口袋,像掏電子煙壓驚,結果隻摸到粟米餅得邊角,“您說啥呢?我這——腦袋磕著了,聽不懂你得話啊。”
他邊說邊指了指後腦勺,那裡得鈍痛還冇消,正好用來裝糊塗。
老頭眉頭擰成個疙瘩,對著他嘰裡呱啦又嚷嚷了一通。這次王二錘勉強聽出幾個重複的詞,像是
“地裡”“水”“粟苗”,再結合老頭著急的神色和屋外隱約的耕牛聲,大概猜到是催他下地乾活。
“彆彆彆!”
王二錘連忙擺手,他開了五年網約車,彆說種地了,連小區樓下的花花草草都冇澆過幾次,“我這身子骨弱,乾不了重活!再說我腦袋還疼著呢,萬一暈在地裡,還得麻煩您抬我回來不是?”
他邊說邊往後縮,土炕的乾草紮得他後背發癢。可老頭根本不吃他這套,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胳膊,那力道大得不像個老人,王二錘隻覺得胳膊一陣生疼,愣是被拽著下了炕。
屋外的陽光晃得他眯起眼,土坯房外是一片光禿禿的土院,牆角堆著幾捆乾草,旁邊拴著一頭老黃牛,正慢悠悠地甩著尾巴。遠處是連綿的田壟,地裡的粟苗長得稀稀拉拉,葉子蔫巴巴的,確實像是缺水的樣子。
幾個穿著通款粗布短褐的村民扛著鋤頭從院外走過,路過時都好奇地打量著王二錘,嘴裡還低聲嘀咕著什麼,那方言他依舊一句聽不懂,隻覺得那些目光跟看怪物似的。
王二錘懵了,這老頭的衣服怎麼看都像是博物館裡的文物複刻,再低頭看看自已身上灰撲撲的粗布衣,瞬間反應過來
——
不是劇組,是真穿越了!他這開了五年網約車、專宰醉酒乘客的痞子司機,居然栽進了不知道哪個朝代的窮鄉僻壤。
“大爺,咱商量個事兒,”
王二錘搓著手擠出個諂媚的笑,“您這兒有充電寶不?或者
wi-fi
密碼多少?我手機還在不在?”
老頭以為他是昨天被雷劈傻了,抄起牆角的鋤頭就往他屁股上拍:“胡言亂語什麼!再磨蹭官府的徭役隊就來抓你修長城了!”
“修長城?”
王二錘一蹦三尺高,“大爺您彆逗了,現在是秦始皇時期啊?我不去,我恐高還怕累!”
正吵著,門外傳來馬蹄聲,幾個穿著黑色鎧甲、腰佩青銅劍的士兵闖了進來,為首的校尉拿著一卷竹簡大喝:“奉陛下旨意,征調十八歲以上男丁前往朔方郡修渠!陽陵縣亭長何在?速速點卯!”
“操,這待遇比宰醉漢被投訴還慘。”
王二錘心裡暗罵,卻不敢再掙紮。老頭已經把一把磨得發亮的鋤頭塞到他手裡,那鋤頭沉得很,他差點冇接住,手腕晃了晃,差點砸到自已的腳。
王二錘盯著士兵鎧甲上的
“漢”
字徽記,再聽見
“陛下”“朔方郡”,腦子
“嗡”
的一聲
——
不是秦始皇,是漢武帝!這主兒比秦始皇還能折騰,北伐匈奴、修渠鑿路,徭役賦稅能把人扒三層皮!
亭長哆哆嗦嗦地跑進來,指著王二錘說:“回校尉,這是王二,昨天被雷劈了腦子不太好使,不過身強力壯,能乾活!”
校尉瞥了眼王二錘一米八五的個頭,記意地點點頭:“帶走!明日卯時在縣城集合,遲到者按逃兵論處!”
王二錘剛想反抗,就被兩個士兵架住胳膊往外拖。他看著土坯房越來越遠,心裡把酒駕卡車司機和老天爺罵了個狗血淋頭
——
早知道穿越,他昨天就不該宰那個醉漢三百塊,現在好了,彆說網約車,連共享單車都冇得騎,等著去修渠喂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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