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_歌詞 第173頁
“南川高中畢業那年才十八,本來考了個重點大學,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不去了,問他怎麼回事他不說。”
佟言低著頭,“他為什麼不去?”
“不知道,可能是看家裡太窮了,怕供不起他,咬咬牙也能供得上的,到時候也跟你父母一樣,跟你爺爺一樣進城,當個官,有文化就能當官。”
鄧紅梅這個歲數,就愛跟人聊天,平時趕縣城湊熱鬨,跟一幫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是這樣一路走,一路說話,一路買東西,買完了東西一路回來。
嘴裡幾乎不閒著。
佟言跟著周南川時間多,幾乎是男人在哪裡,她就在哪裡,自己出門的時候少得可憐,要麼就是和周晨一起去縣裡吃點小吃。
她沒有跟鄧紅梅單獨聊過。
剛結婚那會兒,鄧紅梅巴結她,她完全不領情,和她鬥氣,鬥得她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
儘管如此還是給她一日三餐,儘量弄好吃的,時時刻刻打電話給周南川彙報情況。
這麼久以來真沒有和她說上什麼話。
鄧紅梅歎氣,“南川也命苦,畢業那年暑假才十八歲,去海城活命了,受了很多苦。”
“海城?”
“是啊,到了那邊,打過幾個電話回家報平安,回回都說過得好,具體好不好我們也不知道。”
“他十八歲就去了海城?”
佟言低著頭,鄧紅梅意味深長的看著她,“佟言,南川不容易,男人賺錢養家女人就該體貼點,嫁了人就是一體的,以後你們相互理解,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我知道的。”
“你也要學會吃苦,女人不能吃苦以後男人不在自己撐不起來,男人總不能一直圍著你轉,人家會笑話。”
從周家村到縣裡,坐在車裡覺得沒多遠的距離,十來分鐘就到了,可走路,一步步走,雖是閒聊了一路,可也花了將近四十分鐘纔到了地方。
看到縣醫院的大門,佟言隻覺得腿腳痛得厲害。
領著鄧紅梅到了周雪琪的病房,正要進去,聽到裡麵說話的聲音。
周雪琪剛開始還沒搞明白為什麼顧東亭忽然主動說離婚,一打聽才知道,顧東亭和孫蓉私下問了醫生她身體的情況,得知她以後很難懷孕,便找她說要離婚的事,談論離婚的細節。
對顧家來說,她生育以後受到影響,難懷孕,就沒辦法為顧家傳宗接代。
權衡利弊之下,不如離了婚劃算,顧東亭欠的錢讓她承擔,再讓她孃家出兩萬,顧家不虧。
前些年做生意,顧家讓她去孃家借的錢,自己兜裡的一分沒動,等於空手套百狼。
孫蓉早年就給顧東亭存了錢的,一直沒告訴她,她知道一點,但不確定多少。
能確定的隻有一點,這些錢足夠給顧東亭再娶個老婆。
那她呢,她周雪琪給顧家當牛做馬十年,生了三個女兒,到頭來還要孃家出血,顧家欠的錢一分也不還,她回了孃家如何交代啊。
“想離婚沒門。”
“你知道自己嫁不出去了現在賴上我們顧家了,晚了。”
“沒心沒肺的,憑什麼說離婚就離婚,就算要離,要離也得把我孃家的錢還上!”
周雪琪被氣得大叫,像個瘋婆子。
佟言沒想這麼早進去,但鄧紅梅已經將門推開了,“欺負人,你們分明是欺負人。”
“親家母。”
“你太狠的心了,我們雪琪怎麼對不起你們家?”
孫蓉歎氣,“親家母啊,你聽我說,喲……”
“南川媳婦你又來了。”
佟言咬了咬嘴唇,“嗯,有問題?”
“不敢,你是城裡人,大學生,父母當官的,民不與官鬥,我怕得罪你,你現在大著肚子金光罩體,不敢不敢。”
話裡諷刺意味十足,“花無百日紅,就看你生完孩子了還能不能眼睛長在頭頂上了。”
“有話挑重點,彆說廢話。”
周雪琪抱著鄧紅梅,鄧紅梅當即掉了淚,“媽,你怎麼來了?”
“我不來看看你,怎麼知道你這個模樣啊,你也是,你還瞞著我。”
周雪琪啜泣著,剛才振振有詞,此刻半句話都沒了。
孫蓉著急著把這件事處理完,看鄧紅梅來了,白了佟言一眼,“我不跟你說,長輩在這,我跟親家母講,你當媳婦的你就做好媳婦的本分。”
“你講,你有什麼話跟我講?”
“東亭要跟雪琪離婚,昨晚的事你知不知道,你兒子來我們顧家搶孩子,把我氣得進了醫院了,我跟東亭商量了,雪琪這種兒媳婦我們不要了,也惹不起,你們周家再有錢,我們也不沾你們周家的光。”
聽到這話,鄧紅梅心裡咯噔一下,涼了半截。
來前她得很清楚,大不了以離婚威脅顧家,讓他們知道輕重緩急。
如今顧家主動提出離婚,周雪琪生了三個孩子,帶著三個孩子離婚,手裡還有什麼籌碼。
佟言打算說話,鄧紅梅拉著她的手,“你彆管……”
孫蓉覺得解氣,“兒女的事我們當孃的管,親家母啊,我們是一次次給了雪琪機會,她不珍惜機會啊,非要跟我們顧家對著乾,眼下走到這一步,沒有辦法的辦法。”
不合理變得合理,誰怕誰就輸。
周雪琪的處境,已經是到了絕路,她自己同意離婚的話,後續的事交給周南川處理,不會有任何問題,也能給自己最後的體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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