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門之王的自我修養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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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衝裡屋喊:\"阿萍!看著店!\"
他老婆從裡屋探出頭來,手裡還抓著把瓜子:\"又去哪野?\"
“進貨去”
老王已經鑽進那輛傷痕累累的麪包車,發動機吭哧吭哧響了半天纔打著火。我跳上副駕駛,車門關上的時候震得儀錶盤上的平安符直晃悠。
車子突突突地開出土多店,經過路口時老王突然踩了腳刹車。他搖下車窗,指著斜對麵那棟嶄新的八層樓:\"阿辰,看那個。\"
那棟樓外牆還露著水泥,鋁合金窗框在太陽底下反著光。幾個工人正搭著腳手架拆防護網,樓底下堆著瓷磚和水泥袋。
\"我房東新蓋的,\"老王叼著煙說,\"一樓四百平,下個月就能裝修好。\"我打算租下來開超市,\"老王吐著菸圈說,\"我想把老店轉掉。\"他扭頭看我,\"你要不要接手?\"
我冇吭聲,盯著那棟樓看。一樓的門麵又寬又深,比現在這個士多店大了至少五倍。
老王把菸頭彈出窗外:\"你有冇有興趣?你這麼醒目,我覺得可以試試。\"
我摸了摸褲兜裡那疊錢,昨天剛數的,一千三百五十塊:\"我現在滿打滿算就一千多,哪夠本錢做生意?\"
老王突然笑起來,方向盤一打拐上大路:\"貨是現成的,等你賺了錢再還我。\"他拍了拍儀錶盤,震起一層灰,\"大不了虧幾個月房租,有我給你兜底,怕什麼?\"
我跟老王說,行,到時你要搬,老店我就接手!
第二天是週末,阿強帶著幾個女同事來找我玩。我們幾個在街邊大排檔吃了頓午飯,我掏錢請的客。
\"辰哥闊氣啊!\"阿紅夾著塊白切雞衝我笑。
吃完飯,女工友們嚷嚷著要去逛服裝市場。阿強捅了捅我胳膊:\"走,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們鑽進巷子深處一家遊戲廳,門口掛著\"歡樂天地\"的霓虹燈牌,缺了幾個筆畫,看著像\"歡東大也\"。裡頭煙霧繚繞,拳皇97的bg震得人耳膜發癢。
\"來一局?\"阿強往機器裡塞了兩個幣。
我搓了搓手柄,三下五除二把他打了個三比零。阿強氣得直拍機器:\"操!你肯定不是第一次玩!\"
正說著,後排突然傳來\"哇\"的一聲驚呼,緊接著是硬幣嘩啦啦的聲響。我扭頭看去,角落裡圍著一群人,時不時爆發出驚歎。
\"去看看。\"我拽著阿強擠過去。
五台花花綠綠的機器排成一列,比遊戲機小一圈,螢幕上轉著蘋果、西瓜之類的圖案。每台機器前都坐著人,有個穿工裝的中年男人正手忙腳亂地用塑料筐接硬幣,機器像嘔吐似的,硬幣源源不斷地往外吐。
\"這啥?\"我捅了捅阿強。
\"老虎機啊!\"阿強湊到我耳邊喊,\"會吃人的!\"
中年男人終於接完硬幣,滿滿一筐少說有一千多個。他拿著一筐遊戲幣去找老闆,老闆數了一疊鈔票給他。
\"這能換錢?\"我眼睛發直。
阿強舔了舔嘴唇:\"買是一個幣一塊,老闆回收八毛。\"
我掏出兩張百元大鈔,在阿強眼前晃了晃:\"就試兩百,輸完拉倒。\"
阿強急得直搓手:\"彆啊!上個月裝配線的老李\"就是玩這個,\"輸了三個月工資,現在人都不知跑哪去了\"
我冇理他,徑直走到櫃檯前。老闆正用牙簽剔牙,看見鈔票眼睛一亮:\"靚仔玩幾手啊?\"他從抽屜裡排出兩摞硬幣,\"新客送十個幣。\"
硬幣冰涼,邊緣有些毛糙,印著\"歡樂天地\"四個小字。
\"這邊請!\"老闆親自領我到最邊上那台機器,\"這台剛出過大獎,風水好!\"
阿強在背後拽我衣角,我甩開他,往投幣口塞了五個幣。螢幕上的水果圖案開始瘋狂旋轉,發出刺耳的\"滴滴\"聲。
十個幣吐了出來。
\"你看!\"我得意地衝阿強揚了揚塑料筐。阿強臉色發白,嘴唇直哆嗦。
我拉著阿強在老虎機前坐了半個多鐘頭,手裡的硬幣像流水一樣嘩啦啦往機器裡灌。輸輸贏贏間,塑料筐裡的幣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三十多個孤零零地躺在筐底。
\"不玩了!\"我抓起剩下的幣,一股腦全塞進投幣口。阿強在旁邊急得直跺腳:\"你瘋啦?這可是最後。\"
話音未落,機器突然發出刺耳的電子音,螢幕上的彩燈瘋狂閃爍。開了雙星,五十倍。整個遊戲廳的人都轉過頭來,有人吹了聲口哨。機器像發癲似的\"嘔\"出一大堆硬幣,吐幣口堵住了兩次,老闆不得不親自過來用螺絲刀疏通。
\"靚仔走大運啊!\"老闆拍著我後背,手掌濕漉漉的。
我蹲在地上接硬幣,接滿一筐又換一筐。硬幣砸在塑料筐底的聲音比廠裡衝床還響,震得我耳膜發癢。阿強在旁邊數得滿頭大汗:\"一五、一十、十五\"
老闆親自領著我去櫃檯清點。硬幣倒在特製的托盤裡,壘成一座小山。他數錢的動作很特彆,拇指蘸口水,食指壓鈔票,每數十張就\"啪\"地折一下。
\"一千五百六。\"老闆把鈔票推過來時,阿強盯著我手裡那疊錢,喉結上下滾動:\"這這都頂我倆月工資了\"
走出遊戲廳時,夕陽正好照在巷子口的積水坑裡。我抽出一張五十塞給阿強,剩下的錢對摺兩次,塞進牛仔褲暗袋。
我請阿強吃了一頓燒烤,兩人喝了半箱啤酒,回去的路上,,我和阿強勾肩搭背地走在坑窪的水泥路上。燒烤攤的炭火氣還黏在衣服上。
\"阿辰嗝明天還去不?\"阿強半個身子掛在我肩上。
我冇回答,褲袋裡那疊鈔票隨著步伐摩擦大腿,沙沙作響。加上身上本來的錢,除去今天花掉的兩百塊,身上還剩2400塊,頂流水線上埋頭乾四個月了。遠處遊戲廳的霓虹燈還在閃爍,像隻充血的眼睛。
我激動的胡思亂想,一次就賺了一千多,多玩幾天,就能賺到足夠把老王的店盤下來的錢。
回出租屋的路上,我又買了一箱啤酒跟一些零食,我抬著一箱珠江啤酒和幾袋花生米、辣條,推開出租屋的鐵門。
\"回來啦?\"李娜的聲音從裡屋飄出來。
我踢掉鞋子,看見她一個人坐在床邊疊衣服。大姐的工服還掛在門後,夜班用的手電筒已經不見了。
\"姐上夜班去了?
李娜頭也不抬,手裡的衣架敲了敲床板:\"不然呢?就剩我一人看家。\"她抬頭瞥了我一眼,\"喲,還知道帶吃的回來。\"
\"喲,今天跑哪浪啦?\"喝得跟個紅臉關公似的,\"小酒量\"。
\"小酒量?\"我扯開包裝袋,掏出兩瓶啤酒往桌上一磕,\"你來試試就知道我小不小。\"
李娜\"嗤\"地笑出聲,把疊好的工服往旁邊一扔。她光腳踩過水泥地,開瓶器在抽屜裡叮噹響,她麻利地撬開瓶蓋,泡沫\"滋\"地噴出來,
\"怕你啊?\"她仰脖子灌了一大口,喉結在燈光下滾動。\"
李娜用腳勾過小板凳,我們倆就著花生米你一瓶我一瓶地喝。
\"今天到底乾啥去了?\"李娜突然用瓶底敲了敲我的膝蓋,\"彆跟我說又跟老王混。\"
我掏出口袋裡的鈔票,往床上一甩。幾張百元大鈔散落在她剛疊好的衣服堆裡,有一張還掛在了她睡衣的蕾絲邊上。
李娜的眉毛挑得老高:\"搶銀行啦?\"她捏起那張鈔票對著燈照了照,防偽線在光下泛著瑩瑩的綠光。
\"遊戲廳,\"我打了個酒嗝,\"老虎機吐的。\"
李娜手裡的啤酒瓶\"咚\"地砸在桌上,泡沫濺到我的牛仔褲上,洇開一片深色水漬。她一把抓起床上散落的鈔票,手指關節都泛了白。
\"你瘋啦?玩那玩意兒?\"她的聲音突然拔高,震得我耳膜發麻,\"上個月我有個老鄉,輸得連飯票都賣了!\"
李娜胸口劇烈起伏,單薄的睡衣領口隨著呼吸一開一合。昏黃的燈光下,能隱約看見冇穿內衣的輪廓,隨著她激動的動作若隱若現。我趕緊彆開眼,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
\"你懂什麼!\"我抓起地上的啤酒瓶猛灌一口,冰涼的酒液順著下巴往下淌,\"就是運氣好隨便玩玩,又不是天天泡在那兒!\"
李娜一把搶過我手裡的酒瓶,\"咚\"地砸在摺疊桌上:\"放屁!哪個賭鬼不是這麼說的?\"她的睡衣肩帶滑下來一半,露出雪白的肩膀,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我煩躁地扯了扯t恤領口,突然覺得屋裡悶熱難當。煤爐上的水壺還在冒著白氣,把整個房間蒸得像個桑拿房。
\"接著喝啊!\"我又開了一瓶啤酒遞給她,故意碰了碰她的指尖,\"不是說能喝翻三個大老爺們嗎?\"
李娜一把奪過酒瓶,仰頭就灌。酒液順著她修長的脖頸流下,消失在衣領深處。她喝得太急,幾滴啤酒從嘴角溢位,順著下巴滴落在胸口,把睡衣浸濕了一小塊。
\"少瞧不起人!\"她重重地把空瓶往桌上一墩,眼睛亮得嚇人,\"再來!\"
我們就這樣一瓶接一瓶地喝,誰也不服誰。空酒瓶在牆角越堆越多,像一座透明的小山。屋裡的溫度似乎越來越高,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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