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206
憑她一人,血洗密道
魏逢春說得不肯定,但是她心裡有了**分的猜忌,那個耍猴的如何敢三番五次的追蹤她,怎麼可能第一時間趕到北州,每次都是趁著她落單的時候出手。
如此種種,敢明目張膽的跟左相府作對,在洛似錦跟前動手,除了那個敢暗算洛似錦的逍遙閣,還能有誰?
這麼一想,魏逢春低頭嗤笑。
“你笑什麼?”女人冷聲厲喝,“都已經落得如此下場,你還笑得出來?彆以為我們拿你沒辦法,咱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現如今是我們在問你,不是讓你來審問我們。”
九重殿?
嗬……
“我知道。”魏逢春麵色慘白的笑著,額頭的冷汗滴落下來,襯得這張精緻的小臉,透著令人憐惜的孱弱,“我都知道。”
兩個女人猛地一震,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大秘密,各自驚喜起來,“你知道!”
“對啊,我都知道。”魏逢春笑得詭異,“可我憑什麼告訴你們?嗯?”
老嬤嬤麵色陡沉,笑意瞬間消失無蹤,“就憑我們手裡的鞭子,這滿屋子的刑具。”
“那你們可最好打死我,要不然的話……不管是讓我跑出去,還是讓人找到這,你們都會死得極為難看。”魏逢春吃力的吐出一口氣,“我可以保證,千刀萬剮……少不了你們一片兩片。”
長長的鞭子狠狠抽在魏逢春身上,刹那間,劇烈的疼痛,讓她渾身劇顫,卻死咬著唇不肯屈服,以至於鞭子越來越狠,身上逐漸血跡斑駁。
漸漸的,魏逢春好似不知疼痛,唇角依舊帶著笑。
大概沒想到,瞧著柔柔軟軟的姑娘,竟是這樣的硬骨頭,一時間還真是有些下不去手,就這麼麵麵相覷,怕萬一再打下去,真的要把人弄死了。
“暈了。”老嬤嬤皺眉。
兩人對視一眼快速出了門,其後便傳來了細碎的聲響。
“暈了。”是老嬤嬤的聲音。
男人開口,“下手輕點,要是打死了,上哪兒找第二個知曉此事之人?她是所有的關鍵,必須要活著,明白嗎?”
“是!”
“是!”
聽得出來,兩人都很是緊張,嗓音裡都帶著顫抖。
魏逢春其實沒暈,隔隔著門縫,她還是能聽到外麵的動靜,被勒得發麻的雙臂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若是再被這樣吊著,還沒被打死,就已經因為血流不暢成為殘廢。
“先把人放下來。”男人似乎是真的怕她死了。
魏逢春耷拉著腦袋,彷彿真的瀕死。
不多時,兩人回來放下了魏逢春,將她抬到了床榻上放著。
“你看著點,我去拿點藥。”年輕點女人轉身出去。
受了傷不上藥,萬一出血太多,又或者是傷口感染導致傷勢惡化,是要出亂子的,看得出來主子怕她死了,所以必須保證魏逢春還能喘氣。
至少,目前不能死!
老嬤嬤伸手探了探,魏逢春的鼻息,確定她還活著,又給她把脈,眉心卻忽然皺起,“這脈象怎麼如此淩亂?”
這輩子都沒探過如此離譜的脈象,內勁不像內勁,中毒不像中毒,虛弱又不似虛弱,一時間還真是不知道是不是鞭打過度,導致了她脈象紊亂?
想了想,老嬤嬤旋即去倒了杯水,打算先給她喂點水。
誰知她一轉身,便聽得耳畔傳來了窸窣的聲響,當下轉頭,卻見著魏逢春已經坐在了那裡,麵色依舊蒼白,神情卻帶著幾分詭異的陰鷙。
心下一窒,老嬤嬤忙放下手中杯盞,剛要開口,驟見一道黑影“咻”的彈射而出,直接咬在了她的頸動脈。
剛到嘴邊的話,如同哽在咽喉的口水,咕咚嚥了回去……
“砰”的一聲響,老嬤嬤直挺挺躺在地上,唇色發黑,眼睛發直,看得出來,她還想說點什麼,伸出去的胳膊還在掙紮,指尖猶有幾分顫動。
魏逢春翻身下床,徐徐蹲下來,虛弱的小黑撐著最後一口氣,快速攀上她的胳膊,縮回了她的袖子裡,蛇信子慢悠悠的舔食著她傷口的血跡。
麵色冷漠的看一眼躺在地上,隻剩下一口氣的老嬤嬤,魏逢春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石門。
門口沒有人,她早就看見了。
拐個彎,她頓住腳步,循著熟悉的氣息,回到了最初關押她的那間密室,將擱置在桌案上的袖箭重新撿起,綁縛在胳膊上。
如此這般,她重新走出房間,身上透著一股難掩的死氣,銳利的眸子冷颼颼的環顧四周,哪兒有人,哪兒沒人,她看得一清二楚……
抬起胳膊,袖箭忽然射出。
剛回來的女子猛地僵在原地,冷箭刺穿咽喉,當場斃命。
魏逢春慢悠悠的走上去,動作麻利的將冷箭抽回,嫌惡的將箭矢上的血擦在女人身上,其後裝回袖箭之中。
如此這般,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又或者是,因為某些突如其來的變故或者是刺激,讓魏逢春藏於心中的戾氣,趁勢而出,占據了她全部的理智。
魏逢春繼續往前走,在這漆黑的地道內,如入無人之境,哪兒有人,有幾人,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隻不過,這條道不知要通往何處?
站在漆黑之中,她徐徐揚起頭,隱約覺得上麵似乎有腳步聲,地層開始便薄,是否意味著她正在往上走?那就是說,出口就在不遠處?
她猛地抬頭,袖箭與小黑一道揮出。
兩個身影重重倒地,魏逢春緩步上前,重新拔下了袖箭,繼而擦乾淨了血跡,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終於,她看到了曙光。
但是她沒有直接出去,而知等在了轉角處,隱匿在黑暗之中,就這麼靜靜的待著,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魏逢春陡然站起身,清晰的腳步聲緩步靠近。
她徐徐抬起了胳膊,將袖箭對準了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