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393
神人何在?
“吃完就走。”裴靜和道。
魏逢春頷首。
此處並非主城,所以裴靜和不能惹事,且她是悄悄回來的,不能動靜太大。
然而,有時候不是你不想惹事,事兒就不會惹你。
出了小飯館,在回去的路上,身後有尾巴在尾隨。
“看樣子是被盯上了。”裴靜和歎口氣。
魏逢春不以為意,“郡主猜一猜,他們是要命還是要財?”
“要命!”裴靜和回答。
聽得他如此肯定的回答,魏逢春挑眉,“這麼肯定?”
“目光一直留在我們身上,進來就是衝著咱來的,喬裝打扮這一身,可不是什麼名貴料子,與尋常百姓無異,都是粗衣麻布。”裴靜和冷靜至極,“所以他們看上咱們什麼?”
魏逢春想了想,“細皮嫩肉?瞧著就不像是平頭百姓。”
“嗬!”裴靜和深吸一口氣,“不管是誰的人,鬨到了跟前總要收拾的。這邊關與其他地方不一樣,沒有什麼良善可言,唯有讓他們怕你,懼你,才會敬畏你,聽命於你。”
魏逢春斂眸不語。
往前走,出了市集便是一片小樹林。
馬車被強製停下,馬聲嘶鳴。
陳懸握緊了手中劍,瞧著就想動手,卻被裴靜和一個眼神製止。
“敢問?”秋水先發問,“諸位有何事?”
為首的是個絡腮胡,手一揮便讓人將馬車團團圍住。
此番出行本就沒帶多少人,瞧著也就是多了兩個護衛和陳懸而已,所以在對方看來,這幫人就是弱雞,任人宰割的俎上魚肉。
“瞧著嬌柔,可見不是個男兒。”絡腮胡摸著自個的鬍子,似笑非笑的看向秋水,“不是誰家的千金小姐,就該是……遠道而來吧?”
秋水沉了臉。
這算是挑釁了!
“你們想乾什麼?”秋水又問。
絡腮胡招招手,“讓車上的人都下來吧!”
魏逢春看了裴靜和一眼,“不下去不行了,肯定會動手。”
“走!”裴靜和下了馬車。
抬眸看向絡腮胡,幽然吐出一口氣,裴靜和摸了摸腰後的長鞭,伸手攙了一把,正欲下車的魏逢春。
瞧著馬車上走下來的幾人,絡腮胡笑得更加猖狂,“我說嘛,第一眼看上去,一個兩個就是細皮嫩肉的,卻原來……是姑娘吧!”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不,這是調戲。
“幾位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啊?”絡腮胡笑盈盈的問,“要不要跟咱兄弟走一遭?”
裴靜和冷著臉不說話。
倒是魏逢春,是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走去哪兒?”
“自然是跟著咱上山,當壓寨夫人,如何?”絡腮胡緩步上前,上下仔細打量著魏逢春,看得出來他對這小妮子的容貌還是挺喜歡的,畢竟這樣一個嬌俏的小丫頭,容色五官亦是清秀靚麗,誰不喜歡呢?
壓寨夫人?
“你們是山匪?”簡月明白了。
絡腮胡咂吧著嘴,“怎麼說話?咱隻是為了討生活,怎麼能叫匪呢?充其量,隻是收點銀子,護送過路的客商一路安全通行,這是辛苦費,應該的。”
“說得可真是冠冕堂皇。”魏逢春感慨。
裴靜和不想生事,“讓開。”
“若是不讓呢?一幫小丫頭片子,又不是什麼神人,還能翻了天不成?”絡腮胡嗤笑,身後那麼多弟兄在,有什麼可擔心的?
身後的人也跟著上前,一副勢在必得之態。
“閃開!”陳懸沒耐心了,黑著臉上前,“不管你們是什麼目的,此番都不是你們鬨得起的。”
絡腮胡的手,已經伸向了魏逢春。
陳懸剛要出手,下一刻卻聽得一聲尖叫。
“都彆動!”魏逢春“噓”了一聲,笑著示意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
當然,無人敢動。
小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絡腮胡伸手的瞬間,攀上了他的手臂,蛇身快速纏住了他的脖頸,隻差分毫,就能一口咬下。
頃刻間,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
裴靜和挑眉,音色戲謔,“春兒又貪玩。”
“送上門來的,自然不能放過,趁著這個機會倒是要試一試,看此前在皇都好使的招兒,在這裡能不能行得通?也叫有些人看清楚,耍那些小手段的時候,看清楚……彆不知死活的湊上來。控馬是挺惡心的,但是前提條件是得有馬!胎生的東西,得多努力生纔能有足夠的數量,供他揮霍?”
裴靜和低頭笑著。
“你們的神人呢?”魏逢春繞著絡腮胡走了一圈。
絡腮胡剛要動,卻見著魏逢春抬手,示意他不要動。
“小心點,是毒蛇,會……咬死你的!”魏逢春白了他一眼,“老實回答,否則蛇毒無解,你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七尺男兒,臉色煞白,愣是不敢再動。
絡腮胡這下子是真的不敢動了,“我、我什麼都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好!神人在哪?”魏逢春開口。
絡腮胡顫顫巍巍的開口,“給了我們一筆銀子,讓我們在半路攔下你們,就、就把你們綁起來帶走,彆的就、就什麼都沒說。”
“就這樣?”裴靜和皺眉。
陳懸的目光快速掃過周圍,好像沒發現什麼異常。
“就這樣。”絡腮胡連忙開口。
魏逢春又道,“沒說點彆的?比如說,跟我的恩怨?”
“沒有,我們就是那人銀子給人辦事,哪兒管這麼多?”絡腮胡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尤其是小黑湊在他耳畔發出了威脅的“嘶嘶嘶”聲響。
換誰不怕?
“原來如此。”魏逢春點點頭,“還真是讓人討厭,搞這些偷偷摸摸的玩意。”
絡腮胡雙手顫抖,“銀子我們不要了,求神人放手,把我們當個屁……給放了吧!”
“他是怎麼出現的?”魏逢春問。
絡腮胡忙道,“策馬而來,策馬而去。”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還真是讓人頭疼。”魏逢春眯了眯眸子,“他沒說,把人帶到何處?”
絡腮胡喉間滾動,嗓音裡都帶著哭腔,“隻說是把人綁了,丟城外的荒山裡就成,沒、沒說彆的,真的,真的就這樣了!”
“真的?”魏逢春挑眉。
絡腮胡都快哭了,“真的真的,該說的都說了,真的就隻是這樣。”
“公子覺得呢?”魏逢春問。
裴靜和睨了陳懸一眼,陳懸當即行禮,“是!”
這就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