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400
到處瞎溜達,遲早惹禍
若是旁人說這些話,杜鵑必定是要鬨一鬨的,但是眼前人是皇後娘娘,誰敢跟皇後叫板?何況現在的皇後,懷著皇嗣,更是了不得。
“杜美人,你說說你,怎麼就越混越糟糕了呢?”陳淑儀似笑非笑。
一番敲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杜鵑不是傻子,到了這會如果還不明白皇後的意思,那就真的活該被做成花泥,被丟在亂葬崗了。
“嬪妾知錯。”杜鵑跪地行禮,“請皇後娘責罰。”
蕙蘭端茶遞水,“皇後娘娘!”
“起來吧!”訓了一通,該給甜棗了,陳淑儀接過杯盞,似笑非笑的看向杜鵑,“這會可以好好說話了,杜美人想不想往上爬?”
杜鵑磕頭,“不管皇後娘娘要嬪妾做什麼,嬪妾都願意。”
“再不做點什麼,這恩寵都是彆人的,可真的沒你什麼事了。本宮查過你,不過是一介民女,入宮純屬偶然,能走到這一步也是不容易,倒是有幾分機緣。”陳淑儀淡然飲茶,“機緣到了,那就得牢牢把握住才行!”
杜鵑聽出來了,“任憑娘娘吩咐。”
“本宮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如今這種局麵換誰都不好做,宮裡接二連三的有孕,到底也是好事,本宮身為皇後,自然要為皇家開枝散葉,皇上子嗣越多,本宮便愈得人讚頌。”陳淑儀看向她,然後將一張紙丟給她。
杜鵑愣了愣,“這……”
“照方抓藥。”陳淑儀放下手中杯盞,“自個去太醫院求藥吧!彆說本宮沒有提拔你,路給你指出來了,能走多遠還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但有一點你得記住,你這條命還有你的前程,都捏在本宮的手裡。”
言外之意,不要鬨出幺蛾子,也不要生出二心。
杜鵑的身子顫了顫,旋即行禮,“嬪妾明白,嬪妾遵命。”
“回去吧!”陳淑儀道,“皇上今晚會去你宮中,你可得好好把握。”
杜鵑麵上大喜,“嬪妾謝過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人一走,陳淑儀麵上的笑便沉了下來。
“主子,您說她會照做嗎?”蕙蘭有些擔心。
陳淑儀挑眉,“她隻要進了太醫院,就會有記錄在冊,到時候查起來,吃虧的是她自個,可若是她不去太醫院,那本宮這裡……她又要如何交代呢?藥都到手了,若是不吃,豈非白忙活,到時候竹籃打水,虧的還是她自己,所以這方子她肯定會用。”
說著,她伸手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
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她心知肚明。
“這麼好的方子,可不能我一個人用,還是得大家共享纔好,如此一來就能滿宮都是皇嗣,那麼多的孩子一個兩個的,多可愛啊?”陳淑儀意味深長的笑著,“多幾個皇子,不管有多少,都得尊呼一聲本宮為母後。”
母後永遠是母後,妾永遠是妾。
“皇後娘娘所言極是。”蕙蘭深吸一口氣,“如今麗婕妤,哦不,是麗昭儀已經死了,留下個孩子給那音婕妤,這不是親生的,應該也養不熟,養不好吧?”
陳淑儀想起了裴竹音,若不是背後有個永安王府,這孩子哪兒輪得到她來撫養?
“走吧!”陳淑儀起身,“本宮安胎太久,實在是睏乏得厲害,如今終於出來了,可不得好好走一走嗎?去春風殿。”
蕙蘭心驚,“主子?”
“去春風殿!”
“是!”
春風殿。
皇後來了,裴竹音的臉色陡然下沉,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但皇後的位分在自己之上,哪兒敢多說什麼,隻能老老實實的出去迎接。
“嬪妾叩見皇後娘娘。”裴竹音行禮。
陳淑儀瞧著她,麵色沉了沉,“音婕妤?真是可惜了。若是本宮身處你的位置,這長樂郡主的身份,丞相夫人的身份,怎麼著也比當個妾要好吧?”
“娘娘說笑了,嬪妾如今是婕妤。”裴竹音跟著陳淑儀進了寢殿。
陳淑儀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身份對外已死,著實沒什麼必要再糾結,當即拂袖落座,居高臨下的睨著裴竹音,“音婕妤在這宮裡住得可還習慣?”
裴竹音頷首,“托娘孃的洪福,一切都好。”
“那就好,想必家裡也能放心。”陳淑儀似笑非笑,“怎麼沒瞧見二皇子呢?”
裴竹音深吸一口氣,“二皇子剛好睡著了。”
“是嗎?”陳淑儀皺了皺眉,“本宮去看看。”
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帶著血氣,陳淑儀沒見著,畢竟她自己懷著身孕,不易見血,以免不祥。
裴竹音沒攔著,緩步朝著外頭走去,領著皇後去看剛出生沒多久的二皇子。
“裴瑜。”瞧著搖籃裡的孩子,陳淑儀倒是有幾分憐愛。
唯有當母親的人,看孩子總是帶著愛意,不當母親不知其中的轉變。
“本宮如今也是要當母親的人,瞧著這稚嫩的小臉,分外歡喜。”陳淑儀摸了摸孩子稚嫩的小臉,看著睡夢中的裴瑜,不由得心軟了幾分,“沒當母親之前,瞧著孩子便覺得厭煩,音婕妤可也如此?”
裴竹音心下一驚,忙不迭行禮,“嬪妾不敢,這是二皇子,嬪妾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厭煩。二皇子生得可人白嫩,嬪妾歡喜還來不及呢!”
“是嗎?”陳淑儀直起身,扶著腰繞著搖籃走了一圈,“是挺白嫩可人的,瞧著眉眼間倒是有幾分像極了皇上,隻是這張嘴倒像是他母親。”
語罷,陳淑儀轉身往外走。
看過了,也就罷了。
裴竹音站在門口,看了看陳淑儀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後搖籃裡的孩子,幽幽然吐出一口氣,眸色晦暗不明。
“本宮瞧著,你養孩子倒是一等一的好。”陳淑儀開口,“來日若是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裴竹音垂眸行禮,“嬪妾謹記皇後娘娘教誨。”
“那邊……”陳淑儀瞧了一眼門外方向。
裴竹音先是一愣,其後便明白過來,她說的應該是洛逢春。
“皇上甚少過去,最多是在院門站一站。”裴竹音回答,“皇後娘娘放心,那邊到底是丞相府的姑娘,不管怎樣,這身份都擺在那裡,無名無分,強取豪奪……是要被史官唾罵的。”
這倒是事實!
陳淑儀暗自鬆了口氣,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