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471
洛似錦的把柄
不過陳贏回去得不巧,陳太師吃了藥已經睡著了,有些事隻能押後再議。
“洛似錦去哪了?”
陳贏忽然想起了什麼,怎麼沒見著人呢?
底下人彙報,說是丞相出城了。
但至於去了何處,那就不清楚了,出了城……馬車就失蹤了。
其實洛似錦沒去哪兒,隻是去了護國寺而已,方丈已經換了人,洛似錦去上了香,其後便從護國寺的後門離開,悄無聲息。
破敗的土地廟,若不是知道有這麼個地方,還真是不好找。
洛似錦進去的時候,天色已晚。
林中蟲鳴鳥語不歇,到處透著一股子陰森詭譎之意。
穿著黑衣鬥篷立在院中,負手而立,靜靜等待。
稍瞬,終於有了動靜。
兩個道士從外麵走進來,一眼瞧著還是有些眼熟的。
“怎麼是你們?我那挨千刀的大徒弟呢?”老道士問。
小道童趕緊在破廟裡找了一圈,“不是大師兄約的咱嗎?”
“南疆可能出現了疫病,季有時去南疆了。”洛似錦言簡意賅。
老道士麵上表情皸裂,瞧著燃起火把的祁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到你們就刺眼,好不容易教了個親親好徒弟,成天被你們霍霍,一天到晚的全天下跑,拉磨的驢都沒這麼使喚的!”
祁烈將東西遞上。
“不管你們說什麼,這一次……”
“師父,師父,師父彆說了!”還不等老道士把話說完,小道童已經推搡著,急得就快跳腳了。
老道士剛要罵人,下一刻就閉了嘴。
火光搖曳,明亮的光落在銀票上。
一遝,銀票。
“不能讓道長白忙活。”洛似錦慢悠悠的開口,“南疆雖然是永安王的地盤,可南疆的百姓是無辜的,若是疫病蔓延開來,無人敢誇口可以倖免。這是天下大事,並非個人恩怨,洛似錦在此叩求道長,能看在蒼生無辜的麵上,能救一個算一個。”
老道士接過了銀票,小聲嘟噥,“好嘛,又多了兩頭驢。”
話是這麼說,但銀票還是快速塞進了懷中。
“師父,後院的牆可以修了!”小道童興衝衝的開口。
的確,道觀後院的牆已經坍塌了很久,在魏逢春他們離開之後,師徒二人便想著去皇城找那不孝大徒弟,要點銀子修一修這道觀,自家的門戶總歸要修一修。
且因著周遭百姓遭災,洪水泛濫,讓多少人流離失所,總要想個法子,幫著大家渡過難關,所以銀子就成了關鍵。
魏逢春和裴靜和她們,有自己的使命,老道士自然不會乾涉,便乾脆來了……
來了當驢!
“走!”老道士轉身就走。
祁烈一怔,“不進城了?”
“還進什麼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老道士頭也不回的離開,“那麼多條人命可不會等時間,可不能讓你們把我好不容易養大的不肖徒兒……給累死了!我可不想吃虧!”
小道童屁顛顛的笑著,“師父,多少?數一數?我看一看嘛!就一眼,就一眼……”
“去去去,小屁孩懂個屁!”老道士絮絮叨叨,“有多少都跟你沒關係。”
“師父師父,好師父,就一眼,我看看大師兄值多少錢嘛!”小道童追著跑,“您讓我當拉磨的驢,也得讓驢知道自己值多少嘛!師父師父!”
“就一眼啊!不許給我弄丟了,回頭都得拿去買米,不行不行,先吃碗麵吧!餓死了!”
師徒二人絮絮叨叨的離開,連皇城的大門都沒進去。
自由,自信,心懷大義。
小事可以暴躁,大事絕不含糊。
“爺,這樣應該放心了吧?”祁烈道,“不管季神醫身在何處,至少他師父肯定會去幫忙。”
也是運氣好,在他們來的路上,被人發現了,訊息傳到了洛似錦這裡,恰洛似錦得了南疆疫病之事,便趕緊送了訊息。
雖然一來一回的耽誤時間,但隻要有心,肯定可以堅持住……
“春兒,你再堅持堅持,等我收拾了他們,你們就安全了!”洛似錦長長吐出一口氣,“讓人準備的東西如何?”
祁烈忙道,“爺隻管放心,已經送過去了,應該會跟在道長他們後麵,大概是前後腳的功夫。”
“嗯!”洛似錦上了馬車,“回城。”
“是!”
馬車快速離開,離開了這麼久,城內應該也很熱鬨了吧?
誠然。
陳贏這會都已經坐在了老父親的床邊,自從知道父親隻吊著一口氣之後,他就日夜憂思,也開始學會了讓了自己成長,不再毛毛躁躁的。
好好求學,好好的學,好好的……
好!
“洛似錦肯定是有把柄,落在了永安王的手裡。”陳太師畢竟是陳太師,老謀深算了那麼多年,“仔細留意著,他們之間肯定有貓膩。”
把柄?
陳贏詫異,“洛似錦那麼刁鑽精明的人,竟還有把柄落在永安王的手裡?”
這不太可能!
驀地,他眼皮子一跳。
“洛似錦唯一在乎的,應該就是他的妹妹洛逢春。”陳贏不明白,“但是洛逢春不是在宮裡嗎?這宮裡也不算是把柄吧?”
陳太師低低的咳嗽著,“你確定,人真的在宮裡嗎?”
陳贏張了張嘴,想著反駁,但最後又把話嚥下去了。
確定嗎?
不確定。
因為壓根就沒在意過。
“你要知道,洛似錦不是好對付的,除非是皇帝對那丫頭做了什麼,否則接出宮的人,是不可能送回去的。”陳太師很難得,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皇帝跟永安王府聯手,你……”
陳贏慌忙握住了父親的手,“爹,你彆說話了,我明白了!兒子都明白了!這應該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洛似錦為了妹妹,而皇帝跟永安王聯手,想要對付我們!”
陳太師吃力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