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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她來時不逢春 4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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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世子進宮一趟

祁烈手下留情,算了留了這幾人活路,但是手筋腳筋是全斷了,就算是活口也隻能是活著罷了!

“全綁起來。”祁烈冷喝。

四個人,最終活下來三個,有一個還是因為傷重而不治身亡。

洛似緩步上前,“行刺皇上,罪該萬死。”

大牢。

瞧著被救治過後,依舊奄奄一息的三個人。

兩個小嘍囉,一個頭目。

洛似錦坐在太師椅上,對麵案幾邊上,坐的是陳贏。

兩人前後腳來的,剛好趕到了一起。

“本相與太尉大人就坐在這裡,就等著,且看你們能問出什麼東西來?這三個醃臢東西,若是不肯說實話,就大刑伺候,直到說出點東西為止。”

洛似錦端起杯盞淺呷,輕飄飄的睨了這些人一眼,彷彿是瞧見了什麼臟東西,麵上露出幾分嫌惡之色。

“倒是本太尉來得晚了一些,否則的話,還不知道能留幾個活口?”陳贏似笑非笑,似乎是在打趣,又好像是在警告。

洛似錦搖搖頭,“死是最簡單的,眼一閉就過去了,活著纔是最生不如死。敢行刺皇上,就該有這樣的覺悟,不過嘛……若是能痛痛快快的,也不是不能一了百了。”

死亡算什麼?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纔是痛苦。

“丞相大人所言極是,就是不知道這幾個人,到底有幾個能明白這道理?”陳贏歎口氣,端起杯盞的時候,看了一眼那三人,“一二三,從哪個開始纔好呢?”

洛似錦挑眉,“也可以同時開始的,這麼大一個牢房,還伺候不了三個人?”

“有道理!”陳贏連連點頭。

三個人,一起用刑。

一開始的時候,誰也沒有開口,畢竟都是習武之人,忍痛能力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但是到了後麵,便有些吃不消了。

疼痛是逐漸加劇的,痛苦也是。

吃不消了,開始有人哼唧出聲。

一個人出聲了,剩下的也就熬不住了,精神壁壘便是這樣被打破的,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後全線崩潰。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實在是無法忍受。

鮮血不斷的往外湧,但藥吊著他們,所以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死的,而不死的代價就是繼續承受折磨,昏死過去了就被冷水潑醒,然後辣椒水灌喉,全身的劇痛還得伴隨著劇烈的咳嗽,於是乎身子的底下,尿騷味滿地。

屎尿是擋不住的,因為失禁了。

洛似錦不以為意,陳贏也不以為意。

坐在這個位置上,什麼場麵沒見過,對於這些不過是司空見慣罷了,小手段而已。

過了半晌,終是有人熬不住了。

“是永安王府,是世子!是世子!”

無力的喊聲過後,手執杯盞的兩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洛似錦抬眸與陳贏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耐人尋味的嘲諷,其實他們心裡隱約都猜到了,隻不過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輕舉妄動而已。

現在,人證有了。

“接下來,可能就要勞煩陳太尉走一遭了!”洛似錦將杯盞擱在案頭,“請世子進宮一趟。”

陳贏輕笑兩聲,“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洛丞相得做好點準備,要是永安王鬨起來,你我二人都落不了好,更嚴重的可能會被偷家。丞相大人要有心裡準備!”

“你能從永安王府,平安出來再說吧!”洛似錦起身,“這宮裡的事兒,本相比你門兒清,哪個不怕死的敢在這宮裡作死,他們三個就是下場。”

語罷,他瞥一眼被掛在刑架上的三人。

鮮血淋漓,空氣裡滿是血腥味。

“保住他們的性命!”洛似錦伸手指了指。

祁烈行禮。

眼下,這三人就是人證。

宮中戒嚴。

陳贏帶著人出去的時候,心裡其實也有幾分忐忑,皇帝昏迷不醒,世子行刺帝王,這件事可不那麼簡單,若是旁的也就算了,但若是永安王府……

嗬,真擔心有進無出。

明晃晃的火把,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禁軍包圍了永安王府,管家險些摔個跟頭,急急忙忙的闖入了永安王裴玄敬的房間,“王爺,王爺,宮裡來拿人了。”

聞言,裴玄敬當即穿上外衣走出了門。

火光搖曳,燈火通明。

裴玄敬瞧著走進門來的陳贏,瞧著他身後的那些人,眉心止不住擰起,“陳太尉,你這大晚上不睡覺的,跑本王的王府來作甚?你不睡覺,本王還得養病呢!”

“王爺!”陳贏行禮,“本太尉也不想來這一遭,奈何皇上遇刺,所以……”

裴玄敬麵色一緊,“什麼意思?”

“就在不久之前,有一幫黑衣刺客進了宮,打算行刺皇上,趁著皇上昏迷之際,要皇上的命!”陳贏慢悠悠的開口,“皇上都這樣了,還有人想要弑君,王爺覺得這是為何呢?”

聞言,裴玄敬麵色陡沉。

下一刻,他又止不住的迎風咳嗽,麵色蒼白得厲害。

“世子呢?”陳贏笑問。

裴玄敬沒說話。

裴長奕卻聞訊而來,剛走出了長廊,便瞧見了這邊的動靜,慌忙衝了過來,“父王?怎麼回事?陳太尉,你想乾什麼?這可是永安王府,不是你肆意造次的地方。”

“世子!”陳贏也不惱,就在原地站著,倒也還算恭敬,“您出來了!”

裴長奕愣了愣,大概沒料到,陳贏是衝著自己來的,一時間還有些懵,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自己的父王,隱約好似想到了什麼,麵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世子既然出來了,就不必我進去請一趟了。”

陳贏行禮,側身讓開了路。

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陳太尉這是想乾什麼?”裴長奕喉間滾動,麵色鐵青,“你大半夜跑來永安王府,是想對本世子做什麼?”

陳贏似笑非笑,“證明一些事情,所以請世子進宮問話,若是王爺不放心,也可以隨行。”

大批的禁軍包圍了永安王府,這意思還不夠清楚嗎?

不去也得去!

“去吧!”裴玄敬開口,“總歸是要說清楚的,若是有什麼誤會的,解開便好!”

裴長奕麵色微恙,瞧著父親那堅定的眼神,幾番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生生把話嚥了回去,臨了隻吐出一句,“父王,我……我沒有。”

“去吧!”裴玄敬輕輕拍著他的胳膊,“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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