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她來時不逢春 482
密道在王爺房間
春風殿被包圍得水泄不通,裴竹音縱然想送訊息也不可能送出去,隻能在宮裡等著外頭的訊息。
處理完了春風殿,夏四海又回到了明澤殿。
“還沒找到洛姑娘他們嗎?”夏四海低聲問。
劉洲搖頭,“此前就已經搜查全宮,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更不可能找到人了,但應該出不了宮,畢竟洛姑娘身子不適。”
“這就奇了怪了,人能去哪兒呢?”夏四海小聲嘟囔,“丞相大人……不知是否知情?若是知情,他怎麼也不著急呢?”
劉洲壓低了聲音,“會不會是丞相大人把人藏起來了?”
“你還真彆說。”夏四海點頭,“皇宮雖不是丞相一人獨大的地方,但憑著丞相大人的手段,要藏起一個人,還真不是什麼難事,何況皇上他……”
皇上此舉,怕是真的傷了丞相兄妹的心,即便出不了宮,藏在宮裡不見帝王,也是有可能的事。
“罷了,先彆想這麼多。”劉洲歎口氣。
眼下的狀況,已經不是藏不藏起人來,而是永安王府要造反啊!
覆巢之下無完卵,天要是塌了,誰也跑不了!
“皇上現在如何?”劉洲問。
今日的藥,已經服下去了。
裴長恒依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太醫寸步不離的守著,所有人都顯得很沉默。
對於外界的變化,裴長恒是一無所知。
但他也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至少夢得很真實,隻不過夢跟現實都是相反的,夢裡的他沒有當上皇帝,而是繼續在那小村子裡,與魏逢春一道撫育玨兒。
夫妻二人齊心協力,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那日子,過得可真好啊!
沒有勾心鬥角,也沒有爾虞我詐,夫妻恩愛……
真好啊!
這樣的美夢,似乎真的一點都不想醒來,即便是在夢裡,人性也是割裂的,明知道不可得,卻死拽著不肯撒手,因為知道是夢,知道一睜眼就會化為烏有。
每個人窮極一生,都在追尋著不可得之物。
夢裡的魏逢春,可真溫柔,他們除了玨兒,還生了好幾個孩子,一直幸福,一直快樂的生活下去……
“皇上好像是在笑?”夏四海皺眉,下意識的抬頭看向太醫。
太醫點點頭,“從昨夜開始,皇上他……一直如此,動不動就笑,但就是不醒。好在脈象似乎趨於平穩,夏公公帶回來的藥,似乎正在起效,所以這會更得忍耐。”
夏四海不說話了,就這麼平靜的看著皇帝。
旁人不知道的事情,夏四海都知道,帝王再嚴謹再隱忍,有些話還是需要說的,要不然總揣在心裡,早晚得成了病灶,連這條命都給葬送了。
“夏公公放心,我會一直盯著的。”太醫瞧著夏四海這般模樣,隻當他是擔心帝王的病勢。
夏四海回過神來,無奈的點點頭,“有勞太醫了!”
外頭,似乎又亂糟糟起來了。
夏四海趕緊出去,“劉統領,怎麼了?”
“好像是抓住了幾個細作?”劉洲忙道,“不知道是不是永安王府的人?”
夏四海不說話了,二人解釋麵色緊張。
鬨起來了,真的要鬨起來了,永安王失蹤,這下真的要出大事了!
造反這種事,不管成與不成,都會死人多人。
滿宮裡最不值錢的,就是奴才的命!
如洛似錦所言,祁烈去搜尋了丞相府。
然後便搜到了一個人,算不得熟人,但是……
“陶林?”祁烈皺起眉頭,所幸帶來的都是親衛,畢竟搜的是自家丞相府,這訊息倒是不會泄露,但是陶林乃永安王府的人。
陶林站在陰暗處,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也不像是要反抗的樣子。
“你們都下去!”祁烈抬手。
眾人旋即退下,無一人敢質問。
待眾人退下之後,祁烈抬步朝著屋內走去,陶林旋即跟上。
屋內。
靜悄悄的。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送你進刑房,再撬開你的嘴?”祁烈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嘲諷。
人都在這了,自然是他自己說,這是毋庸置疑的,否則陶林也不會違背永安王的指令。
“王爺讓我進宮營救世子,我沒去。”陶林開口。
祁烈斂眸,思慮半晌,“永安王要造反?”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陶林挑眉。
祁烈點點頭,“我的意思是,若是永安王造反,你隻要跟著他,來日榮華富貴享用不儘,為何要臨陣倒戈?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
“對郡主來說,是有好處的。洛姑娘不是陪著郡主,去了南疆嗎?”陶林沒有繞彎子,“你們盼著洛姑娘好,我也盼著郡主好。”
祁烈愣了愣,大概沒想到竟還有這樣一層緣由,“你是郡主的人。”
“不,秋琳是郡主的人,我是秋琳的人。”陶林麵色平靜,隻有在提起秋琳的時候,眼底一掠而過的痛恨之意。
他是親眼看著深愛之人,倒在自己麵前的。
原本,秋琳不必死。
但是落在世子的手裡,必定是大刑加身,最後成為掣肘很多人的工具,秋琳不想暴露陶林,也不想牽連郡主,所以一死了之。
一個女子尚且如此果斷決絕,剛烈乾脆,陶林覺得自己身為男兒,更不該丟她的臉。
“郡主的人?”祁烈了悟,“永安王現在何處?”
陶林搖頭,“不知道去了哪兒,但如果他失蹤了,必定是動用了密道,那密道在王爺的房間裡,但入口……我不曾親眼所見,自然不知。”
“那就得好好找一找了!”祁烈麵色凝重,“密道出口在何處?”
陶林也搖頭,“王爺辦事素來謹慎,發現密道也是我的無心察覺。那是一開始的時候,王爺忽然在房中失蹤,我仔細留意,足足兩日,王爺才重新從屋子裡走出來。這兩日不知他去了何處,也不知道密道入口在哪,他身邊沒帶任何人。”
“這就是說,府內的人都不知情?”祁烈愕然。
陶林不敢確定,府中人是不是都不知情,“我是隨著王爺從南疆回來的,對王府的事情其實不太清楚,不在皇城的這些日子,王府到底發生了何事,我一無所知。何況,王爺也不會讓我們知曉。”
“郡主可有提及?”祁烈問。
陶林仔細回想,還是搖頭,“抱歉,不曾。”